正文 第一百零十九章 智商問題 文 / 程扶蘇
墨洋一個勁地給她使眼色,傾之越看越迷糊,抓抓腦袋,眨巴眨巴眼睛,實在是沒看懂他到底是要表達個什麼意思?
君城的情況更加地糟糕。
他發現現在這貨是越來越不怕他了。
以前還會看他的臉色行事,現在他都已經在生氣了,她還是渾然不知的樣子。
該死的。
君城抓著她的手,仍舊不死心地繼續追問:「那如果我對你好呢?」
對她好?
傾之被迷惑了,這個條件挺誘人的。
可是,他會對她好嗎?
她懷疑。
一接受到她懷疑的目光,君城更加暴躁了。
傾之感覺到了危險,自覺地往後面縮小他們間的距離,手被他拉著實在難受,她甩了好幾下都沒有辦法甩開一分。
本來想衝她叫嚷的,可是一接觸到他的目光,又縮回去了。
傾之默了,這個時候好像沉默才是首選吧。
見她識趣,君城果然熄了不少的焰火。
抬頭,警告似地撇了他一眼:「墨少爺,最後一次警告,讓開!」
「我不會跟你走。」墨洋還在那邊糾結著,傾之卻小聲地開口了:「我是絕對不會跟你回去的,絕對不會的。」
「我總之不會跟你走的。」
一聲聲地,她內心就是在抗拒著跟他走。
甚至心裡深處,始終有個聲音,讓她不要跟他回去。
如果一旦回去,那麼以後後悔地肯定會是她。
「你要走,你自己離開,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是嗎?」輕盈的聲音似乎不像是在生氣,他難得地親切地望著她:「那你寧願跟他在一塊,也不願意跟我走嗎?」
這根本就是沒有懸疑的選擇啊。
傾之想也沒想就點頭了。
其實她的想法很簡答。
誰看著安全就跟著誰。
比起君城那一系列的暴行,墨洋看著就顯得安全多了啊。
她會跟著他也是應該。
「很好。」君城雲淡風輕地一瞥而過,放開她的手,活動了幾下手關節:「那麼只要他消失,你就沒的選擇了吧?」
「啊?」傾之還沒有弄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眼前的人已經開始動手了。
一個漂亮的左勾手,衝著墨洋的臉頰就揍了過去。
………………
三十分鐘後,傾之不情不願地被君城拉著,站在機場中央侯著車。
通紅的瞳孔裡時不時地有眼淚落下來,她咬著唇,硬是不讓自己吭一聲。
君城以為她只是在生著悶氣,所以也不怎麼在意。
默不作聲由著她發著小性子。
可是漸漸地就發現她不對勁了,一直低著頭,也不說話,也不動一下。
他皺了下眉,摸了摸她的頭,傾之也不抗拒,甚至連頭也不抬一下。
君城心裡的疑惑更加嚴重了,抓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才發現她早就哭了。
臉頰兩邊的淚痕錯綜地交錯著,眼睛也紅腫的厲害。
看樣子,不是像才哭一會兒,簡直就是從剛開始到現在一直在哭著。
君城心疼地彎下腰,手掌貼著她的臉頰,輕聲問:「怎麼哭了?跟我回去就有那麼難受嗎?」
傾之將臉別開,蹲下身子,雙手抱著小腿,終於哭出聲音了。
機場上的人都紛紛側目,看著這邊怪異的一幕。
傾之腦袋埋地深深地,委屈地哭了起來。
那裡來的他這樣子的人啊。
別人不想跟他回去,他就把墨洋給打地半死嗎?
她如果不回去,真地要把人給活活打死嗎?
她就覺得他危險,果然一點錯都沒有。
君城也蹲下身子,不顧她的反抗,把她抱在懷裡。
下巴抵在她的頭上,聲音輕輕地,也不敢大聲:「你在氣什麼?氣我把他給打了嗎?」
「嗚嗚嗚嗚……」傾之模糊地在低聲說著什麼,跟哭聲混合在一起,根本就聽不出來她的話。
君城抓住她的手,窩在手心裡揉捏著:「怎麼了?你不說話,我怎麼能知道?」
傾之唔咽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抬頭,雙眼亮晶晶地瞪著他:「我要回去。」
「我要去看他。」
「……」君城無聲了。
傾之扁了扁嘴,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扭頭,不再去管他了。
「去看過之後,就乖乖跟我回去?」君城臣服了,要不然照這個情況下去,她就是跟他回去了,也會天天這麼給他擺臉色。
因為另外的男人跟
他這麼鬧,他還真是彆扭地起來。
傾之想了想,這樣子未免太便宜了吧。
「不要。」
「那你還要怎麼樣?」
「醫藥費你出。」傾之抬頭,看著他,覺得好像還不夠,繼續補充了句:「還要以十倍的價格。」
君城挑眉,她什麼時候變地那麼精明了,還學會敲詐了。
他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拉起她,幫她整理了下頭髮就往外面走:「你跟他關係很好?」
說不生氣是假的,可是現在她又這麼的沒心沒肺的,他能有什麼辦法?
衝她吼又怕她難過,打她更是不可能了。
於是他一時頭疼腦熱的,只能衝著那個無辜的人下手了。
傾之這下子不敢亂說話了,一連幾次一提到墨洋,他都會變地莫名其妙。
想了老半天,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話,最後乾脆嗯了聲,就沉默了。
君城也看出來了,想了下就明白了,摸著她的頭鼓勵道:「你說吧,這次我不會生氣的。」
傾之糾結了,搖搖頭,很正經地不說出去:「算了,你說話不能算數的。」當真的話,就輸了。
她多少能知曉,這個人的脾氣很古怪,經常就是沒有一點徵兆的,就會開始發脾氣。
所以她還是覺得說地越少就越安全。
君城失笑,隨即就是落寞了,這丫頭現在就那麼怕他嗎?
傾之看他沒有一點生氣的跡象,膽子漸漸的大了起來:「你好奇怪。」
「哪裡奇怪?」被她突然的一句話給微微驚住了,他覺得他很正常啊,哪裡奇怪了?
傾之也說不準,就是一種感覺而已:「你不是經常突然發脾氣嗎?」
嗯,君城眼裡滑過一絲訕笑,原來是為了這種事啊。
「你不喜歡嗎?」他看她,停下了腳步。
傾之理所當然地點了下頭:「沒有人會喜歡的啊。」
「你莫名其妙的就不開心了,我還要去想一下,是不是我做錯了或者是說錯了什麼,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失憶的緣故,我好像變笨了不少。」
君城歎氣,手放在她的腦門上,語重心長地下結論:「不是現在,而是你以前就很笨啊。」
「噢。」傾之喪氣地發出一聲感歎:「原來我以前就那麼笨嗎?」
君城怪異地看了她一眼,心裡憋著笑。
傾之一個勁地低頭數落著自己,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被人給罵了。
她停下腳步,後者直接甩給她一個極其無辜的微笑,人畜無害,害地她就算有氣,撒了出來,那也顯得太無理取鬧了。
一路上生著悶氣,對於他根本就是愛理不理的,權當做他不存在了。
好幾次君城都找了理由跟她說話,傾之的臉色都是臭臭地。
他失笑了,明明是她反應慢,怎麼還怪到他的頭上來了。
轉而,他又想到,這樣子是不是她的智商會下降?
不是他想太多,而是她真得變化太大了,以前雖然也比較……幼稚吧,但至少不會那麼明顯吧。
從私心上來講,他又期待著她可以永遠的失憶下去,那麼這樣子的話,他可以有足夠的時間把一切都挽回來。
可是如果危及到智商的話,那麼……
君城糾結了,伸手拍了下她的腦袋,示意她把頭轉過來。
傾之兩眼咕嚕嚕地轉動著,不大情願地看他。
他在心中組織了半天的語言,說出口地話卻是變成:「你介意你一直笨下去嗎?」
「……」傾之的頭上,好像飛過一排的烏鴉,嘎嘎嘎嘎地叫個不停。
君城忐忑不安等待的結果就是傾之直接一路把他當作空氣,甚至轉了個身子,把後腦勺留給他。
君城連連碰壁,摸了摸鼻子,也沉默了下去。
車子一直開到墨家去,可是卻被外面的傭人告知,墨洋根本就沒有回來過。
傾之用君城的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可是帳號顯示卻是關機提醒。
「那個,怎麼辦啊?他會去哪裡啊?」傾之一直在原地轉著圈圈,手裡拿著個手機,嘴裡一直重複著一句話。
君城是一點都不擔心,直接替她做決定:「既然人沒回來,那我們走吧。」
傾之白了他一眼,直接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歸結到他的身上去。
「都是你啊,他又沒做什麼,你幹嘛打他啊?」
「要不是你,他現在也不會不見的啊。」
君城一把攬住她,不高興地說道:「他一個那麼大的人了,能丟到哪裡去?指不定是因為太丟人了,所以才跑出去躲起來了。」
他不以為意,不認錯的態度,讓傾之直接就炸毛了。
好無恥啊。
這人好無恥啊。
打了人不認錯,還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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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傾之推了他一把,狠狠地瞪著他。
由最初的擔心變成了難過:「是他一直在照顧我的,你居然還打他,你打他了。」
在她心中,墨洋是一個朋友,是她睜開眼睛,看到一切陌生的環境裡,第一個給她關照的人,雖然中間被人給扔過了好幾次,可是他到最後是還在她身邊就對了。
所以那份感情無關愛情,而是一種患難與共的友情。
是她鮮少感情中的第一種。
所以她捨棄不掉。
只是想著他能夠好好的,大家都能好好的,那樣子才是最好的了。
「君城我們去找他吧,把他找出來,我不放心的。」
她苦苦哀求,眼淚都快要落下來了。
君城可不敢讓她在哭了,要是再哭下去,眼睛說不定就要疼了。
妥協了,他直接把車門打開,叫她進去。
有些無語地開著車,現在好像只要她一扁嘴,自己就變奴隸了,她一哭,世界就開始大亂了。
更加驚悚的還是他居然還趨之若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