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人格分裂症患者 文 / 旋舞天涯
羅定穿了一件黑色襯衣,外面一件灰色西裝,沒有打領帶,反而敞開了上面兩粒鈕扣,配上那張讓所有形容詞黯然失色的臉龐,怎一個「玉樹臨風」了得?
阿飛哥一直興奮難抑的表情,在凝視了羅定兩秒以後,疑惑地轉向了我:「這位是?」
看慣了阿飛哥自信滿滿的樣子,實在不忍心看到他一臉的惶惑。我立即說:「他就是公司……」
「保安!」羅定打斷了我的話。和阿飛哥的故作喧嘩完全不同,羅定的聲音並不高,卻自有一番氣勢:「我就是她說的那個保安。」
羅定一邊氣定神閒地做著自我介紹,一邊極其自然地攬住了我的肩頭。攬肩頭的動作他做得很自然,自然到我瞬間恍惚掉了。
「……」好一會,阿飛哥才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然後抬手看了下,卻發現腕上沒表,只好尷尬地解釋道:「走得匆忙,居然忘記帶表了……」
羅定很淡然地說:「八點十分。」不知怎的,看到他抬腕看表的那個動作,居然讓我突然間有種買塊手錶的衝動。
阿飛哥已經根本鎮定不了了:「那個……那個……我……我還趕著上班……」他說話的時候目光已經完全飛到門外了,手則一直不停地擦著汗。
狼狽的樣子已經讓人不忍直視。我當即表示理解:「你去吧!公務員都很忙的!」
阿飛哥當即像一尾極度渴水的魚一樣,迫不及待走向門外,好似外面的世界正是他渴求的池塘。
阿飛哥的車子剛一離開,羅定的手掌就及時地從我的肩頭抽離了,不失為一個謙謙君子。
可是就是這個謙謙君子,總愛莫名奇妙地給我設套,一會說為了我才搬家,一會又很巧合的在大半夜把我從護城河裡撈起來……
我看了看羅定的眼睛,深邃如墨,卻又黑白分明。
羅定,他總得有所謀吧!
按照通常的邏輯分析,男人從女人這能謀得的不外乎是財色,可惜這兩點壓根說不通。首先,我這真的沒有什麼能夠讓人下得了手的財,其次,色字就更不沾邊了。在唐麗欣驚艷的容顏面前,壓根就沒有姿色平平的我什麼事。這不,唐麗欣都離職準備做賢內助了。
不是有所謀……
再不然,我就是碰到了一個人格分裂症患者。
回想起前兩天手機新聞報上說有姑娘為自己整了三個**,再次證實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所以我這碰上一個人格分裂症患者實在沒什麼稀奇的!
這個人格分裂患者說:「想不到你什麼朋友都有。」
我說:「是啊!不能光認識你這樣的人格分裂症患者,總得認識點正常人吧!」
他雙手插在褲兜裡,身姿挺拔,眉頭微蹙:「人格分裂?」
「難道不是麼?」
「是不是都沒什麼關係。」
我說:「怎麼講?」
「如果和那位一樣,才能算作正常人,倒不如做個人格分裂患者。」
「你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他臉上的表情不陰不晴,讓人看不清喜怒,「我的意思是說你品味很好。」
我真的生氣了!我說:「羅定,我沒得罪你吧?你為什麼沒事總想刺激我一下呢?
我頓時頭皮發麻,某個信息終於刺激到我遲緩的大腦。以我們認識時間的長度來看,他這幾天出現在我面前的次數實在太多了!當然,今天這麼晚還出現在我家附近嫌疑就更大了。
我說:「袁少……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他愣了一下,很快,笑著反問我:「你希望我喜歡你麼?」
我說:「你不能喜歡我。」
袁少看著我,表情有點嚴肅,我的那個預感更加強烈了。
雖然奔赴那一場闊少聚會時,我還大言不慚的打算把自己的終生大事一併解決了。可是現在,如果袁少真的跟我表白,那麼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袁少認真的有點過分了。
「說說我為什麼不能喜歡你?」
我托著下巴,想了半天,說:「因為我挺喜歡你這個朋友,但僅限於朋友。」
他費解地看著我,似乎我的話很難理解。事實上,我自己都糊塗了。我想說的其實就是很簡單:「我想和你做朋友,但不是男女朋友!」
這個表達應該很清楚了,我緊張的看著袁少,等待著他的回應。如果他不能接受,那麼我只能立刻在這下車。雖然霓虹燈依然閃爍,可是寂靜的馬路還是讓我忍不住緊張起來。
我的手已經握住了門把手。
「我也只想和你做朋友,但不是男女朋友!」袁少故意模仿我的語氣。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車子重新發動起來,看著袁少的側影,我覺得其實紈褲子弟也挺可愛的。實際上,除了有錢,袁少身上並沒有半點紈褲子弟的特徵。
許巍的聲音還在緩緩流淌著,那首《曾經的你》一直在不停地單曲循環著,我不禁側過臉,看了一眼身旁的大男孩:「你受過傷麼?」
袁少像看一個小孩一樣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微微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人為什麼要受傷呢?既然注定得不到,為什麼還要出現?」
「你還在想宋跡?」
「……」我沒有回答。我知道,關於我和杭跡,我還欠袁少一個解釋。畢竟,為了我,他和杭跡打了一架。可是,現在的我,真的還沒有豁達到可以從容地講述我和杭跡的過往。
好一會,我聽見袁少說:「是為了告誡我們要勇往直前!一直勇往直前……」
下車的時候,我有點恍惚。雖然腳下是一片平地,我整個人卻有一種說不清的暈眩。放眼望去,墨藍的天幕下,一棟棟歐式建築風格的別墅形成一片壯觀的別墅群。眼前的這一棟更為特別,前面是一整面的湖。
袁少從車上提下箱子,說:「走吧!」
我說:「等等。不是說了送我去酒店麼?」
「哪有這麼晚,一個女孩子住酒店的?」
我頭疼地指著眼前的別墅群:「你家?」
「不是。」
我又問:「度假村?酒店?」
他笑了:「不是。」
我放心地點點頭,默默地跟上了他的腳步。我想,只要不是去他家,就不會見到他父母,自然就會省去很多被誤會的麻煩,不是酒店也不是度假村,我就自然也不用擔心需要支付高額的費用。
如果這裡是酒店或者度假村,那麼我身上所有的錢,就算加上吳姐硬塞給我的那部分,只怕連一個晚上的費用都不夠。
門打開的時候,氣派的裝修就把我震懾住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高大上的房子,除了影視劇上的豪門家庭。
玄關處有兩雙拖鞋,都是男式的。
他把箱子放下,然後說:「隨便換吧!」
如果這裡是酒店或者度假村,那麼我身上所有的錢,就算加上吳姐硬塞給我的那部分,只怕連一個晚上的費用都不夠。
門打開的時候,氣派的裝修就把我震懾住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高大上的房子,除了影視劇上的豪門家庭。
玄關處有兩雙拖鞋,都是男式的。
他把箱子放下,然後說:「隨便換吧!」
我換上一雙,鞋子很舒服,黑色的軟牛皮拖鞋。可惜,太大,大得像只小船。
袁少換上了另一雙棕色的,就提著我的箱子上了樓。
我淡淡地說:「下次人格分裂前提前給我打個招呼!」說完,把保溫壺往他手裡一塞,便走開了。
電梯門關上前,羅定擠了進來,晃了晃手上的保溫壺:「給我的?」
明知故問!
我愛理不理地回了句:「這裡還有別人麼?」
他點了點頭,不再作聲,直直地看著電梯門。一路相安無事。
因為給羅定送早飯,又因為搭了阿飛哥的順風車,到得比較早,辦公室裡空蕩蕩的。剛覺得辦公室太寂寥了,無法適應。鬧騰的手機鈴就歡快地叫了起來。
電話那頭,美甜說:「我告訴你,夜不歸宿太久了啊!」
我一愣,想起來還沒告訴美甜,吳姐讓我重新回家住的事,我說:「娘娘,奴婢今年二十二了,到了出宮的年紀了。我娘說,讓我早點回家找個好人家嫁了……」
「那你嫁了麼?」
「快了……最近一直在相著。」
美甜一副驚奇的口吻:「你在相親?」
我說:「是啊!要不回頭把你也帶上。反正女人年紀大了,總要嫁人的嘛!」
「不要!」美甜很果斷地拒絕了我:「我有目標了。」
這個消息太震撼,真假難辨,以致於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半天,我才問了一句:「娘娘,您確定這個消息可靠麼?散佈謠言可不是好行為……」
「有誰會對自己的事情上瞎說?」自從工作以後,美甜越來越不淡定了,很輕易就會被我刺激到。
我說:「這可不一定……」
「桑小羽!」美甜的忍耐度瞬間就被我激到要爆表的程度。
我立刻住了口,說:「咱們換個話題吧!」
美甜說:「你今天在公司麼?」
我苦笑了一下:「娘娘,您當我是ceo來的啊,想不上班就不上班?」
「你在公司就好,今天我會去你們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