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5章 一直沒紅火 文 / 七龍寶
一柄黑色的巨劍如亙古神話中跳出來的噬神野獸,將整棟禪房震塌!地面更是立刻碎裂成無數的石塊,就瞧那給醞釀打下
手的幾個和尚,瞬間化飛灰,被強大的氣流捲得無影無蹤。
砰!
灌天邪劍插在地上,李青寶雙手按在劍柄之上,紫紅色的瞳孔如傳說中的妖族皇者,直射向腿都有些打彎的醞釀。
「走,還是不走,由你說了算?」
話中帶著的冷冷譏誚,便是稍有自尊心的人都受不了,偏偏醞釀只是硬生生的吞下。
剛那出手間不到千分之一秒就讓那幾個明明也能算是築基後期的禪修僧人瞬時湮滅的強大的氣勢,醞釀自問一百年後都做
不到。
懷銘自然更是,他眼中露出的恐懼,是他自繼承一念宗來最濃烈的一次,從未感受到死亡的靠近會讓人覺得如此驚慌。
在揮劍的那一剎那,李青寶就將希崎武娘身上的鎖靈繩解開,以免誤傷到她,她現在站在李青寶身後,覺得解氣得很。
這些禪修都該死,她心中想著。
禪房震塌,那些熟睡中的僧人,終於被驚醒,不像上次一樣,會認為是神佛降世,慌張地跑到聲音傳來的地方,看著被住
持被尊為上賓的李青寶提著那纏繞著黑色的氣息的巨劍站在那裡,跟住持對峙著,心頭都驚得不知所措。
面面相覷後,有人小聲說是不是該報警,話音未落,就看住持身邊那位叫醞釀的大師,突然跳起來,一張方便鏟從他的手
中飛出,直衝著那位李施主刺過去。
轟!
半座鐵壁寺像都被震得搖動起來,一道金光伴著青月二色光芒直刺過去,像是撞在重卡上的孩童,那方便鏟高高飛起,一
下倒旋,飛回去直刺在醞釀身上,將他切成兩半。
外頭僧人一陣嘩然,還沒等他們說什麼,就看住持懷銘突然跪下,不住地朝李施主磕頭,嘴裡不成句地求饒:「都是醞釀
要我這樣做的,我,我……我不是……我,求求李門主……我……」
李青寶眼神一寒,手掌一旋,將灌天邪劍收回,寒聲道:「滾出金河。」
坐在副駕駛上,希崎武娘抹了靈肌膏,清涼麻癢的感覺令她不停地挪動著身體,又不時沖在開車的李青寶瞧過去。這傢伙平常
都瞧他嬉皮笑臉,還把我抓起來關著,可真狠起來的時候,那可真不是說笑的,彈指間就將金丹禪修都斃命於劍下。那滿寺的
僧人還都嚇得都成木樁了。
想著從寺裡走出來,那些僧人像是被避水珠分開的水道,就有點小得意。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嘛,不過接下來他會怎麼
處置我?會不會把我……希崎武娘心跳陡然加速。
被李青寶擒獲的惱怒也不知不覺的消息,反倒覺得是他救了自己,要不是他,光想那些擀面杖被捅進身體,就讓她感到恐懼。
那些禪修可真比日本那種不入流的黑道還要噁心。
嘎!李青寶在快到寧海居的時候將車靠近停穩,轉頭瞧向她。見她一臉含媚帶俏的模樣,就沒好氣道:「把你那媚術收收,
這都什麼時候了。為了救你,我算是把明武宗得罪死了。你就是個禍精。」
「又不是我讓你救我的……」希崎武娘小聲的說了句,看李青寶瞪過來,就忙說,「可不是你把我放在寺裡的,那我要出事
了,那不是你的責任?唔,最多我謝謝你救我好了。」
她說著探頭過來就在李青寶的臉頰上用力的親了下。
啵的一聲,讓李青寶一怔,倒沒別的香味,都是靈肌膏的藥味。
「宗雪來求我放你,」李青寶斜瞥她眼說,「我先前沒答應,是想再留著你看看能挖出什麼來。我看你也是不會再交代什麼
的了,下狠手對你,我也不想……」
希崎武娘聽他坦承不會像醞釀那樣無良,心頭一甜。
「你還是跟宗雪回日本去吧,」李青寶掏出手機,「我給白媚打電話,讓她想辦法聯繫宗雪。」
「我回去也沒好日子過,任務沒完成,那些刑殿的人不會讓我有好,要不我留下來,做你的小老婆?」希崎武娘一臉希冀
地瞧過去。
李青寶差點一口老血噴在擋風玻璃上,她這腦子怎麼長的?為你都把醞釀殺了,這在明武宗那都不好說話了,要再把你留下
來,那夏清、吳葆葆那裡還不把我給當搾菜切了?
沒理她就給白媚打了電話,坐在車上等著。
希崎武娘瞥他眼,慢慢地靠過去。
被抽三十鞭對她來說倒不算什麼,她執行任務的時候,更苦的還有。那說出來都不能讓人相信,她也只會把那些都藏在心
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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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笨,知道李青寶殺掉醞釀,弄出來的風波會有多大,她就想不能這樣跟宗雪回國。
等頭靠在李青寶的肩膀上,她的手也慢慢地滑到了李青寶的大腿上。
「讓我報答你好嗎?」希崎武娘往下一探,心頭一驚,更加熱切地說。
李青寶抓住她的手挪開說:「別胡鬧。」
希崎武娘撅嘴說:「又不算什麼的,就是陪你快活一下嘛。」
「沒那個興趣。」李青寶壓抑著心頭的蠢動,撒謊說。
「我就不信了……」希崎武娘還想再來,李青寶推開車門走下車,被冷風一吹,那種想法就消失了大半。
這時白媚的電話也打過來了:「宗雪馬上過去。」
擰開瓶依雲,灌了大半口,李青寶就感到個軟綿綿的身體纏了過來,一轉頭,心怦怦亂跳。
希崎武娘不知什麼時候把旗袍脫了,就這樣纏住他的手臂,那光潔如玉的身體,只瞟一眼,就能讓男人無法自制。
「哥哥……」
李青寶額角垂下三條黑線,這娘兒們倒叫得順嘴,啥時成你哥哥了?
「回車上穿好衣服……」李青寶將她抱起,拿出鎖靈繩把她綁住,把衣服一扔,就看希崎武娘的嘴一下撅得老高,很是不忿。
憑啥啊,我是媚修,還是媚修中的媚修,要啥有啥,身材容貌功夫都是一等一,送上門來你也不要,你這不是讓我難堪嗎?
哼!不要算了,希崎武娘邊穿衣邊想,心中還是有點異樣,這傢伙跟普通男人可真不一樣呢。
這時,一輛白色的奧迪tt駛過來,靠邊一停,宗雪就走下來。
「謝謝李門主。」趕到李青寶跟前,循古禮衽襟一福,才拉開車門,帶著希崎武娘回車裡。
「謝謝你,哥哥!」希崎武娘快上車前,突然轉頭笑著喊道。
李青寶揮揮手,讓她倆快走,就將礦泉水扔到車中,一上車,卻看到副駕駛那留著張紙條。
「告訴你件事吧,哥哥,我是天照宮主的私生女,以後有機會希望能在日本見到你。」
咦?
李青寶轉頭瞧向早就一輛車影都沒有的道路,心頭不禁一慨,這小娘兒們還藏得挺深啊。
路過茶莊,李青寶將車停下,走了進去。
左禁早就睡了,茶莊的門也閉得緊實,連拍幾下,才看到個黑衣金丹來開門。那人恭敬地沖李青寶行禮:「李供奉,左師叔
他……」
「他要是睡了,白虎朱雀有誰醒著的,我見他們也一樣。」李青寶說著就大步往裡走。
那人也很無奈,這裡既然是修劍門的據點,李青寶又掛著門中供奉的頭銜,要進來他還真不能也不敢攔。
「朱雀護法還醒著,她在青龍護法的房間裡……」
「是誰?」還沒等李青寶走到後間,就聽到朱雀的聲音。
「是李供奉,朱雀護法……」
朱雀揭簾出來,按理說她靈氣充沛,又是金丹,修為精湛,不該有黑眼圈才是,偏偏她眼袋上就掛著兩顆黑圈,像是好長
時間沒睡了。
早些見的時候還沒有,不是熬出來的,是靈氣消耗過甚才會這樣吧。
「我把醞釀殺了!」
朱雀還想問李青寶在半夜過來做什麼,她那邊也沒抓住渡劫和笑和尚的痛腳,李青寶張嘴就讓她駭然一驚。
「你不是找他商量去的?怎麼把他殺了?這下渡劫還肯為師兄療傷?」震驚後朱雀一臉憤怒地說。
「沒商量好就把他殺了,」李青寶聳肩道,「我明著說吧,明武宗根本就沒要為青龍療傷的想法,就是低聲下氣也未見得他
們就會幫忙。你也瞧見了,那渡劫老光頭還跟笑和尚跑五德路找技師。」
朱雀被李青寶的無賴模樣弄得一口氣嗆在喉嚨裡,但事實也和李青寶說的一樣,既然明武宗打著要青龍去死的心,就是開再多
的條件他們也未必就會幫手。
總不能真就胡亂答應他們的要求吧?要是他們要武神戰劍,也給他們?
「那現在怎麼辦?師兄的傷要大手印才能治!」朱雀瞪李青寶說,「李師叔!」
李青寶嘿笑:「你問我,我也沒想好,不過大手印既然能治,那就找另個會大手印的好了,我就不信這門法訣就明武宗有,
而且明武宗裡就那渡劫一人會。」
「你……你什麼都沒想好?連後路都沒有,你就把人給殺了!」朱雀提高聲音。
李青寶看她要暴走,趕緊轉身就走:「我會想別的辦法,先吊著青龍的命吧。」
「你給我滾!」朱雀怒道。
bsp;跑出茶莊,李青寶就回新湖苑去了,想這事還真不好解決,那渡劫和笑和尚還不知會不會直接翻臉。
誰知第二天接到朱雀的電話,說是那兩人又跑茶莊去了,倒沒說是要幫青龍療傷,也沒提醞釀和懷銘的事,就在那裡坐著
,跑左禁閒聊天。
李青寶也沒工夫趕過去,慕容青那邊說是人已經挑好了。
沒想到這傢伙這回速度倒挺快,李青寶就按慕容青說的地址趕過去。
那是市區裡西面比較偏僻的一所廢棄小學。原來還有鐵路通過來,都是上世紀搞三線工程的時候的一家兵工廠的子弟小學
,後來那兵工廠由軍轉後失敗破產,小學也就荒廢了。
裡頭倒有個不錯的足球場,按的是標準場地建的,時常還有些周邊的中學生過來踢球。但由於早就沒人管理了,也沒看門
的人,鐵門鎖著,都是翻牆進來。
場裡的草也長了一米多高,到秋冬時才有周邊的村民跑過來把草給砍了拿去混著飼料餵豬,現在還是春夏交接的時候,那
草依然旺盛得很。
足球場的一邊就是個四個籃球並成的操場,再往後瞧,是一座大約一百來米高的石山。山頭上長滿了綠色植物,也沒人打
這石山的主意,倒有些小孩喜歡上去冒險。
可自從前幾年有小孩在山上被毒蛇咬了,這兩年爬山的人也少了。
這山本來就沒路,要靠木棍或是砍刀等工具弄出一條道來爬上去。
山腹裡倒是有一些玄機,這裡還有一個防空洞。也都是以前搞三線工程的時候弄出來的,由於離市區比較偏,不像是市區
那些地下防空洞,現在都成了商品街。
總之,這是個非常隱秘的地方,連靠得最近的村子都有一兩百米遠。
來到操場,就看那些本來散在四周的孩童都紛紛的站起來,在胡海鵬的口號下列隊排成一排。
慕容青叼著煙跑過來說:「師父,這些都是我那些手下的小孩,身體都還健康,那靈脈到底適合不適合修真,那得要師父
來把關了。」
李青寶一瞧就愣住了,光這小操場裡站著的少說也有上千了,那邊足球場還站著一批呢。
「妖族那邊呢?」
「都讓在教室裡坐著,等媚姐過來再一塊兒挑。」
眼瞅著這些個孩童,李青寶笑了,燭門也不能再小打小鬧了啊。
用靈氣來探測合適與否是最簡單的辦法,凡人也是有靈氣的,只是靈氣很薄,靈脈自然也談不上粗壯。主要瞧得是孩童對於靈
氣的感應能力,也就是說他能不能有修煉體質,敏感不敏感。
像有的孩童,李青寶的靈氣稍微一放,就臉一白往後退,那對靈氣的感知是相當敏感的。而有的卻懵懂無知,連一點反應都
沒有,這自是不適合的。
粗略地選了一圈,大約留下了兩百人左右。這都還是胡海鵬先篩選過再帶來這邊的。
「剩下的人先留著,你給譚風水和蠻蠻去個電話,看有沒有適合水門的。」
說完,李青寶就看到白媚開著她的那輛紅色奧迪tt過來。
穿著一襲雪白的長裙從車裡走下來,那些稍大些的孩童都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也有膽大的就盯著她那雪嫩的長腿在瞧。
「宗雪將希崎武娘帶走了,」李青寶看她要直接進教室就先攔住她,「希崎武娘是天照宮主的私生女……」
「什麼?!」白媚一驚,「那不是放走了個大把柄?」
「把柄倒說不上,就希崎武娘被擒,天照宮那邊只讓一隻靈獸來救人,就能看出她在宮裡即使有地位也不高,至少不受重
用……」
想也是,要真當女兒,那天照宮主會允許她修媚功?還成了媚修。
「那現在怎麼辦?把人要回來?」白媚問說。
「還要?怎麼要?都坐飛機回東京去了吧?都出機場了,」李青寶好笑說,「就這麼算了。你先和慕容進去挑些小妖苗子,
把人也煉出來再說。我這裡天星那邊的蛋型藥丹室好了,我也能煉些丹藥,讓他們修行快一些。這些孩子說不得也得要拿來喂
藥,加快修煉速度。」
白媚微微一點頭,就跟慕容青進教室去了。
等了略莫半小時譚風水和蠻蠻才趕到。
「我們水門挑人可沒那麼容易,還得查身家清白不清白,這家裡有沒有違非作歹的,資質倒是不重要的了。」蠻蠻一來就
說。
「哪有那麼挑剔的,要看家世,這一些小孩全都不合格吧,都是慕容的黑道手下,」李青寶隨手一指其中一個見過他家人的
,「喏,這孩子,他叔是在給黑馬山看賭場的,他爸是看五德路的,
外號虎爺。」
蠻蠻不滿地皺眉頭,譚風水就說:「現在跟以往不同了,也不用計較那麼多,先挑挑看吧。」
蠻蠻只得跟在他身後去一個個的挑選。
李青寶就把挑出來的那兩百多號孩童就叫到一間大教室裡。
「我也不說瞎話,你們父母叔伯都是那個慕容青的公司裡的,我呢,是大老闆,我把你們挑出來,是想要從小培養,是最
優秀的方式進行教育,讓你們以後都做人上人……」
有個蘿莉舉手說:「大叔,你是想讓我們進你辦的小學嗎?是國際小學嗎?」
「那些國際小學都是吹的,什麼雙語教學,都不知那些外教是在國外炒飯的還是撿垃圾的。我教的是我國的傳統化,你
們不知道現在華夏是全球最大市場嗎?以後英語也不用學了,就華語打天下。」李青寶瞥她眼說。
小蘿莉嘟起嘴坐下來。
這都是十歲以下的小孩,也虧得家裡都是沾黑的,孩子的獨立性比較強,沒什麼嬌生慣養的,要不然這光是沒父母在身邊
,鬧騰起來,李青寶都得頭大。
瞧這廢棄的學校倒不錯,真要拿來做燭門的苗子,不如把這地方給弄下來,再弄個民辦學校……想想,李青寶就給衣連星打
電話,這事得打著天星製藥的招牌來做。
「啥?要做民辦小學?」衣連星一怔,就說,「李哥,咱們現在是有錢,也逐步進入正軌了,要做慈善啥的,我也不是不
同意,可咱們能就先弄個獎學金什麼的嗎?直接就來個學校,這長期投入不說,就是管理上,咱們也沒經驗啊,這要出事,可
就抓瞎了。」
「沒那麼容易出事,」李青寶知道這小子有些被害妄想症,那都是經歷引起的,也怪不得他,「事情就這樣定了,地址我發
給你,怎麼辦,你找專業人士來弄,對了,你不提我還沒想起來,獎學金也弄一個吧。」
衣連星苦笑說:「我不提還好了,成,那我就看著辦吧。」
李青寶電話一掛,就看譚風水一臉欣喜的抱著個小蘿莉又啃又摸,忙喊道:「譚兄,這不是奴隸販賣市場,你是要找弟子呢
,還是想存收藏呢?」
「不,不,這女娃的水行靈氣特別強,比菲菲還厲害,又才七歲,正是修煉的好時期,」譚風水笑道:「我這是高興呢。」
小蘿莉撅著嘴擦去臉頰上的口水。
「找到就好,」李青寶也沒想挖牆角,「繼續吧。」
等到中午時才把人都挑出來,剩下的,慕容青就打電話讓人開客車把孩子都送學校。他和白媚那邊也挑出了二三十個小妖
怪,都還算資質上乘。
蠻蠻呢,先是生氣,等挑了幾個極品後,她那張嘴也笑得合不攏了。
「我就說我不會坑人的嘛,嫂子。你瞧瞧,這等個十年二十年的,他們都修煉出來了,水門也能發揚光大,壯大門庭不是?」李青寶笑說,「修真界這一亂不知得亂到什麼時候,咱們也不能老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得要有自保之力啊。」
「別看平日你說話不中聽,你這話我卻能聽得進去,」蠻蠻點頭說,「水門是要壯大實力了,至少不能老被修劍門壓著。」
李青寶一愣,就沒就這話頭往下聊。
要弄民辦小學沒那麼容易,申請,找老師什麼的都得要大半個月了,還是有關係的情況下。李青寶讓胡海鵬先把孩子們的名
字電話都記下來,也讓孩子們都先散了。
接著就在操場上弄了一桌菜,就近在附近的村子裡買的料,架個火鍋吃上。
「殺了就殺了,明武宗跟紫山門那一仗元氣大傷,想發火都發不了,」譚風水涮著羊肉說,「要是能早幾年將這些孩子都
挑出來就好了,現在想佔便宜都佔不了。」
李青寶覺得譚風水真是知音啊,也就瞧著這修真界還得亂上一段時間,才把這些苗子都挑出來。幾十年看著久,對於修士來
說也就一眨眼的工夫。
「我給朱雀打個電話問問,渡劫和笑和尚跟沒事人一樣跑過去,還不知會做什麼。」
朱雀那邊接電話的聲音平靜得很:「就過來聊了些修真界裡的事,中午就回去了。」
「沒提醞釀懷銘,也沒提鐵壁寺的事?」李青寶怔道。
「沒有,」朱雀搖頭,「我想他們是不想跟我們發生衝突吧。」
那倒未必,就明武宗現在的實力,即便被紫山門給消耗了一部分,還能穩在青龍白虎都重傷的修劍門之上。
「唔,那先這樣。」
李青寶腦子有些迷糊了,是渡劫和笑和尚真城府那麼深,能死了個醞釀都談笑風
生,還是他們真不把醞釀的死,懷銘被逐當
一回事?
搖搖頭,看大家說到街面上的事,還是晚報上登的出車禍的事,就也不再提這些了。
……
路考倒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連那代替被下崗的雷封來的莫教練都笑著說:「難得今天沒下雨,大家可要打起精神,爭取
一次過關。」
作為老司機的夏清一點都沒緊張,反倒是來清勝他們摩拳擦掌的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裡了。李青寶載著夏清來得比較早,也
是想瞧瞧路考場地,場地考是在神雞嶺這邊,路考卻換到了金陽大道那頭。
就在金陽大橋上,那邊一般都有著不進市的重卡,或是拉著農產品的廂型車,開的時候要份外留意,這幫開卡車的平常都
是把腦袋夾在褲襠裡的,一點都不把命當回事。
祝學劍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單小蓮沒在班裡了,他就沒事就沖夏清吹口哨。夏大小姐好幾次都險些沒忍住上去就給
他一拳。
那他小子不死也得半殘。
都靠李青寶和小武死死拉住,夏清那一拳就算是在她沒修真前,都能把水泥路面給打出一個大坑的。
許薰一臉的怯弱,瞧著那車來車往的金陽大橋,那重卡開的時候又有極大的轟響聲,都像是要把路給碾平了,站得近些,
都能感到颳風似的。
「按平常那樣開就行了,」李青寶走過去遞了瓶礦泉水給她,瞧她一愣,就笑,「開車而已,又不是讓你去開山。」
許薰俏臉微紅:「知道了。」
早知李青寶跟她的緣分也就到朋友為止,心還是怦怦亂跳,那種不切實際的幻想總是不時的浮上心頭。可她也清楚,那種幻
想也只能是幻想而已了。
考官過來的時候,推門下車,就歪嘴:「早該換條路考了,這裡沙塵大,都是那些重卡車帶起來的,考個試都得一臉灰,
誰受得了……」
話音一落,就聽到一聲急剎車,砰地一聲巨響。
一輛載著一車豬的重卡車重重地撞在一輛逆向行駛的轎車上,轎車被推得直接側翻倒在隔離帶,車頭被壓成了鋼板。
這些考官都是交警,當即就有人衝過去要救人。夏清也一溜快跑趕到重卡車旁,要拉那司機下來。門一拉開就聞到一股刺鼻的
酒味,差不多能把她給沖暈。
一條赤著上身的大漢被夏清一拽,直接從車裡滾出來。
副駕駛上還坐著個年紀稍小的男的,已經嚇得臉都發白了,不用夏清動手,拉開車門滑下來,就扶著車輪吐出一堆昨晚吃
的宵夜。
看車牌是貴州的車,一般這些司機開長途都是兩三人一班,輪流駕駛。
那副駕駛的男人也是司機,這還在閉著眼睡覺,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只是感到撞擊力,睜眼一看,被嚇成那副德性。
「你還敢喝酒開車!」夏清瞥了眼被考官抱出來的轎車裡的小孩,那孩子大約還沒兩歲,倒是沒什麼事,在哇哇大哭,可
要是他有事呢,光這一項就讓她怒不可遏。
「要,要,要你管……」
司機才說了一句,夏清拎起他就一拳打過去。
饒是早知道自己拳勁太凶,靈氣收斂,打的地方也不是要害,李青寶還是明顯的聽到一聲骨折聲,就看那司機痛叫一聲,捂
住肩膀眼淚就跟下雨似的刷刷落下,酒也醒了七八分。
負責整個路考的考官看得一驚,就上來嚴厲地說:「他有錯自然會去隊裡處理,你打他幹什麼?」
「我不能打他?轎車裡死人了嗎?」夏清冷眼一瞥,話中自然帶著一股上位者的氣勢。
考官看她年紀不大,口氣卻很張狂,先是一愣,李青寶就貼上來說:「丁芸的妹妹……」
考官不耐地掃了李青寶一眼:「丁隊的妹妹又怎樣?做事也得講道理吧,你把人肩膀都打斷了,這回隊裡那就更有得爭了。
我做事也不好做了……」
「打斷就打斷了,要賠錢我有,」夏清生氣道,「我就是瞧不慣這些違章的。」
考官也氣了,好在沒等他繼續說話,夏清轉身就走了。
祝學劍那些人早嚇得臉綠了,這都啥人啊,看著嬌滴滴的,一拳能把那少說也有一米八五八六,身板比城牆還厚的漢子肩
膀給打碎。
就是從娘胎裡出來就練武術,也沒這本事吧?
「這種事交給警察處理就好了,打他就一時痛快,」李青寶靠著車門跟夏清說,「等那司機鬧起來,那被害人家屬也沒好處。」
「大不了我給他家屬幾百
萬不就行了,」夏清哼道,「我就是瞧不慣。」
「好啦,喝口水,」李青寶把礦泉水遞過去,「也怪我沒拉住你。」
夏清橫他眼:「轎車裡的人沒事吧?」
「我看了眼,那開車的大概是孩子的父親,肋骨斷了幾根,沒大事。孩子的母親和他坐在後面,母親護著孩子也沒大事…
…」
「那母親呢?」夏清急問道。
「脊椎被撞傷了,估計下半輩子得躺輪椅上了。」李青寶說道。
他想起小時村裡有個暴發戶,那時買了輛普桑,後來跟著一隊人到溪山那邊玩。在過隧道的時候沒注意,車速快了些,壓
在一顆頭上,在隧道裡直接打了個滾。
他倒沒事,他老婆也是脊椎出了問題,他女兒在後頭斷了手。
結果他就每天推著他老婆曬太陽,還說什麼永遠不會放棄他老婆。五年後兩人離婚了,他在外面找了個肢體俱全都沒啥事
的。
這事說來也怪不得他什麼,但村裡人都說他說話不算話。而開車出事的也是他。
李青寶瞧那被抬上擔架還眼淚汪汪看著老婆的男人,想必他現在想的也是老婆怎樣了,怎麼都會不離不棄吧,可那以後的事
誰算得準,他彷彿就看到這一家的未來一樣。
「你別衝動!」
夏清突然往前一邁步,李青寶就拉住她的胳膊,瞧她那架勢,絕對是過去拆了那重卡司機的。
「你別拉住我!」夏清咬牙道。
「我不拉你,你要做什麼?把那人給活拆了?」李青寶低聲道,「要做這種事,也得晚上吧?」
夏清一愣,不知說什麼好了。
還以為李青寶是想勸她說是這種事做了不好。
「你鬆開手……」夏清一抖胳膊。
「我不松,」李青寶抓得更緊,「等警察把他帶走我才松。」
「你……你這是想佔我便宜!」夏清咬著嘴唇說。
咦?李青寶倒還沒注意,她一說,他才發現,大小姐的胳膊還挺軟的嘛,往下再摸摸看……
「混蛋!」夏清抬腿就踢在李青寶的半月板上。
「哎喲!」李青寶借勢就倒下來,哭喊道,「救命啊,謀殺親夫了!殺夫謀財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瞧了過來,好些都曖昧地衝著夏清在笑。
「你這無賴,給我起來。」夏清氣得牙癢癢,伸手要拉李青寶。
「我不起來,除非你答應晚上不讓我跪鍵盤……」李青寶涎著臉說。
「你去死!」
夏清抬腳要踩上去,李青寶一個閃躍跳起來說:「你真想殺人啊?」
「就是,誰讓你沒臉沒皮的,什麼謀殺親夫,你什麼時候成親夫了?」夏清哼道。
「我就隨便說說,也沒想讓你當真啊。你要真想讓我做你親夫,那也不是行,」李青寶嘿笑道,「我就受受委屈,勉強接受
就可以了。」
「你……」
夏清氣得說不出話來,跟他鬥嘴,比關在煉丹室一天一夜煉那些丹藥還要難受百倍。
她突然想起那司機的事,轉頭就瞧那司機早就不見了,才想到李青寶說這些有的沒的可能就是在拖延時間。
但這通插科打渾讓她氣都消了大半,完全冷靜下來。
「不氣了吧?跟那些凡人生氣,你也真是有那個閒心。」李青寶笑道。
夏清瞪著他說:「都是你!」
「你要賴我那就賴我吧,」李青寶聳肩說,「來車了,拍照把車拉走,你就該考試了。」
祝學劍等李青寶走過來,就插起拇指說:「李哥,可真有你的,連夏清這等傲嬌的妹子,都能隨便調戲。」
「我哪裡調戲了?你哪只眼看到的?我明明都是在說實話好吧?」李青寶翻了下白眼,「你小子還是注意下怎麼才能考過吧。」
「我這手工夫,要考過這小試,那還不是一二三的事,您就瞧好吧。」祝學劍自信滿滿地說。
這傢伙腦子一直有病,屬於無法根治的那種。
等考官過來說可以考試了,祝學劍就第一個上車。
「你跟夏清是不是真是一對?」許薰小聲地問。
「你瞧著是就是吧,」李青寶笑道,「這都快考試了,別胡思亂想的了。」
半晌後,車開回來,祝學劍一下車,就一聲哀歎:「蒼天妒賢啊,我都沒考過,你們就別想了。」
「我呸!」來清勝說,「你小子說話吉利些,什麼叫你不過,咱們就別想過了,你學車都不用心,能過才怪了。」
bsp;祝學劍哼哼說:「我都不用心,你們還能算用心吧?我說……」
「行了,別吵吵了,下一個。」考官不耐煩地敲著車窗說。
接著來清勝、洛朝都過了,連許薰都完美的通過,小妮子下車還興奮的過來抱了李青寶一下,等她回過神來,就一臉嬌紅地
退到一邊。
夏清的路考更沒問題,她都是有好幾年駕齡的老司機了。
考完試來清勝得出要慶祝,祝學劍沒精神地說:「等我下午補考過了再說吧。」
瞧這活寶都沒力氣了,大家就說改天再說。
李青寶將夏清送回新湖苑,就接到老楊的電話,說是科裡有位同事要提親,讓他也過去,給壯壯聲勢。
那位同事叫王橫,年紀倒也不小了,三十五六歲,上回跟寡婦村那邊聯誼他沒去,平常都說沒女人,現在卻直接提上親了
,讓李青寶也是一怔,問起老楊才知道。
「哎,那小子成天就扮豬吃虎,你以為他沒女人呢,他女人多著呢。提親這個,都是他十好幾個女朋友裡挑出來的。李哥
,你趕緊過來吧,有車嗎?有車就弄一輛,長面子。」
李青寶就笑著答應,跟唐叔說了聲,開著大切趕去雜務科。
老楊、老牛頭、小齊、白家純都在科裡等著,在議論著要坐哪路車過去。王橫提親的地方比較遠,跟金河大幾乎有二十多
公里,都快貼著鄰縣了。
一聽到有車開過來,小齊就跑到門口,看著李青寶從車裡下來,眼珠子瞪圓了。
「李哥,您的車?」
「哪兒啊,我跟朋友借的,是現在過去嗎?都上車吧,車上再說。」李青寶招手道。
老楊他們就全都擠到車上,拍著車裡的真皮座椅就連聲稱讚。
「王橫跟他家裡人先過去了,說是集香街那邊,李哥知道路吧?」老牛頭說。
「你真老土,不知道路不有gbs嗎?」老楊瞪他說。
「是gps吧?」白家純笑道,「還gbs呢。」
老楊臉上一訕:「反正就是那玩意兒。」
「集香街我知道,」李青寶說,「倒沒想到咱們科裡的光棍是王橫那小子第一個脫身啊,我還以為是老楊呢。」
「老楊?下輩子吧。」白家純笑說。
老楊反駁了幾句,李青寶就不理他們,慢慢開車。
開到集香街,就見個穿著西服,手裡捧著花,有些無措的男人站在那裡,不正是王橫。
集香街在解放前是個賣香料的集市,原是湘金商道上的重要支點,後來通了湘金鐵路,才慢慢地衰落下來。這整條街裡還能看
到像民國片裡一樣的小灰瓦木屋簷的商舖,也算是一條老街。
老說要發展旅遊,卻一直沒紅火起來,就成現在這半死不活的狀態。偶爾有些遊客過來,就賣些土特產度日子,整條街跟
麗江大理那種老街完全比不了。卻也有種原生態的美。
李青寶把車靠邊停下,叫住想往街外走的王橫。
王橫看車愣了下,才擠上車。
往裡車也開不了,都是青石板路,還很狹窄,李青寶就熄火聽著老楊問他怎麼了。
這提親不是像現代人結婚那樣在成親那日,開著車去踢下門,放幾串鞭炮那種。而是拿著彩禮過來的,屬於比較正式傳統
的。
王橫跟他父母都來了,彩禮也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