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七章 那個秦大夫? 文 / 七龍寶
那些視頻件的名稱是「關於軟件硬件的理論基礎」「如何讓軟件硬起來」「硬件要怎麼插才能不燒主板」「論硬件和軟件的兼容性」「軟件業的未來在硬件」……
「都給我出去!」權紫怒道。
她才一喊,就聽到鞋上傳來啪嘰一聲,低頭一瞧,更是大怒。
就看地上一灘痰一樣的白濁物在地毯上,她那雙匡威抬起來就拉起絲來了。再一聞,那味道可不是熟悉死了。
「我要告訴老師,你們等著被記過吧。」權紫喊道。
李青寶看著幾個篩糠一樣瑟瑟發抖的大男生,就說:「你們也是的,在宿舍裡看不就好了,跑到學生會來看什麼?還不快給權姐道歉,給她買兩雙新鞋。」
那幾個大男生想匡威不便宜,可記過更要緊,忙賠笑臉說:「權姐,我們不懂事,我們給您買新鞋,一次買三雙,不,四雙!」
李青寶瞧他們還算乖巧,就拉住氣得發抖的權紫:「也不是什麼大不的事,你就當是踩著痰了……」
「這鞋我剛買的,何況……」權紫怒瞪著那個剛坐在那裡的男生,那男的羞得低下頭。
「好啦,饒過他們吧,」李青寶拉著她說,「你們記得明天買鞋過來……」
說著給他們使眼色讓他們快走。
幾個大男生都跑了出去,李青寶才說:「就是電腦旁邊這台一體機?」
「是。」權紫好半天才深呼吸平靜下來,腳是狠狠的在旁邊的地毯上踏了幾下的。
「我拆開看看……」李青寶拿出螺絲刀,剛對準一體機,就聽到門響,大基跑了進來。
大基先瞧權紫那臉色不對勁,就朝李青寶擠眼睛。
「你眼睛裡進飛蟲了?」權紫瞪著說,「擠眉弄眼的幹什麼?有什麼話就說。」
沒想到權紫先看到,大基就乾笑說:「我這不是在樓下看到李哥和權姐您上來了,就想跟上來瞧瞧,順帶拉著李哥教那李氏炮彈嘛。」
「我這忙著呢,你要練球就先去籃球館吧,」李青寶說著就覺得不對勁,「這還早上呢,你沒課嗎?」
「沒,上課的老教授聽說被車撞了,在醫院裡搶救,沒人來帶課,我們就放羊了。」大基笑呵呵地說。
「不會自學嗎?」權紫說,「你現在大一是關鍵時期,要是底子打不好,以後看你怎麼辦!」
「我清楚,權姐,我這就想著打半個小時就回宣傳去呢。」大基忙說。
李青寶那邊已經將機器拆開了,這打印、複印、掃瞄的一體機麻煩就是多,由於用的是一塊主板芯片,要是燒掉的話,三個功能就等於都廢了。
才一拆開就聞到一股焦味,他就皺眉低頭去看:「你看,整個板子都燒了,沒救了,我給你開條子吧。」
權紫伸頭瞧了眼,確實是全都燒掉了。
想起前幾天,有人在這裡把咖啡給打灑了,就放在一體機的上面,那咖啡全都掉到裡面去了,那之後一體機就用不了了。
想來就是咖啡的問題,可也不能讓那人賠,那是管學生會的老師。讓雜物科過來就是要個條子,李青寶就從懷裡拿出本子開了個條子,就說:「回頭去科裡幫你蓋章,你拿著去找軟院的領導吧。」
「現在就去吧,」權紫說,「我有時間,蓋了章找了老師,你陪我去電腦城買一台回來。」
李青寶愣了下,這權紫妹子今天是怎麼了?
大基很吃醋地說:「我也有時間,好像廖哥也有時間……」
「去那麼多人幹什麼?不麻煩嗎?」權紫瞪眼道,「我和李青寶去就行了。」
大基求救的看向李青寶,他知道李青寶對權紫沒興趣,可這看著權紫要貼過去了,他雖說也沒多大興趣,可廖兵是興趣濃濃的啊,廖兵是他大哥,他說什麼也得拉著廖兵去。
「有空就一起去吧,反正我開了車。」
「你有車?」權紫一怔。
「昂,很奇怪嗎?你少拿校工不當幹部!」李青寶哼道,「那你就跟我去雜物科吧。大基你去叫廖兵。」
跑回科裡找白家純用了章,權紫又跑到學院去申請換機器的錢,幾百塊錢還是很快就批下來的。一小時後,權紫就拿著錢來找李青寶。
廖兵和大基也都來了。
「我的車在校外的停車場,」李青寶往門外一指說,「等買了就直接開進來。」
「你買的什麼車?qq還是熊貓?」權紫問。
「到了就知道了。」李青寶賣了個關子。
一到停車場,廖兵和大基就傻眼了,衝到車前就摸著大切諾基的鋼鐵線條,眼睛都直了。
「喂,我說你們倆別一副吊絲樣,」李青寶好笑說,「這車也沒多貴。」
「我說李哥,沒多貴?這也好幾十萬呢,還是越野車,我最愛越野車了。」大基大聲說。
「就是,咱們這個頭也只有越野車好使,」廖兵砸著嘴,看權紫臉上表情淡淡地,就說,「等畢業後
,我拚命幹個一年兩年的也爭取能買輛大切。」
李青寶就搖頭,這凡人想法就是單純,別說兩年了,就是工作十年也不見得就買得上。
拉開車門,權紫就主動坐到副駕駛位上,廖兵就有點吃味了,好在李青寶是對她沒啥想法的,廖兵又很尊敬李青寶,也就暫時先按捺下了心情。
「開大切的有兩種人,」權紫淡淡地說,「一種是煤老闆,一種是騷包。」
廖兵和大基都愣了下,心想權姐這是仇富呢?
「嗯,我原來是開賓利的,後來仇家多,太招搖,才換的切諾基,賓利還在家裡放著。」李青寶表情更是淡然,像在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權紫心下一哼,鼓起了腮梆子:「有的人有幾個臭錢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
「能拿錢砸人也是個本事。」李青寶回頭說,「廖兵,大基,我給你們一千萬,讓你們從長洲大橋上跳下去,你們願意嗎?」
那大橋最矮的地方都離水面有四十多面,廖兵和大基卻拍胸口說:「願意。」
「俗氣,」權紫沒好氣地說,「你既然這麼有錢,為什麼還來做校工?」
李青寶一臉憂傷:「其實做校工是我的一個夢想……」
您的夢想也未免有點低了點吧?權紫心想。
「我呢,在新湖大唸書的時候,有位校工對我很好,我那時家裡窮,每個學期的學費都是他幫交的,直到大三的時候,他因為在修椅子的時候,不小心被椅背砸下來,砸死了……」
廖兵聽到這裡眼眶就泛起熱淚了,看來李哥也是個有故事的男人啊。
大基也是熱淚盈眶,常言道,這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果不其然啊。
權紫卻覺得好笑,被椅背砸死?你就編吧?
「新湖大有個藝術鐵椅,你們知道嗎?就是在新湖大進門的右邊,那個校長雕塑牆面前?大概有七八米高的那個,我那位恩人就是修那個椅子死的……」
權紫這下心裡疑惑起來了,這倒是有可能的。
「那你怎麼發的財?怎麼又不去新湖大做校工?」
「我發財全屬偶然,我在一次高速公路的車禍現場先是救了一位大老闆的情人,那大老闆給了我一百萬,我就拿這一百萬投到了股市中,那時正好是07年股市大好的時候,一年就翻了四十倍,我把錢拿出來,沒過幾天遇到一位老同學的母親。他家裡是做房地產生意的,資金鏈斷了,我就幫了她一把……」
「放高利貸吧?」權紫斜眼冷笑。
「算是吧,比高利貸要厚道得多,」李青寶微笑說,「兩年下來,我就成了億萬富翁。」
廖兵擊掌讚道:「李哥的經歷可以說是傳奇了。」
「是啊,我對李哥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如酒醉尿崩一發不可收拾。」大基忙說。
李青寶搖頭說:「慚愧,我也是運氣好。至於你說為什麼不去新湖大做校工,我倒是想去,但是新湖大不讓我去。說是本校畢業生做校工,對學校的聲譽不好。」
權紫點頭,這倒是真的,你連本校的本科生都只能做校工,你讓招生的時候怎麼對那些高中畢業生的父母說?
聊著天,車就緩緩的開到了電腦城。
金河最大的電腦城叫皇城,這地方從一樓到六樓都是賣電腦配件的。各類的經銷商都擠滿了,在金河最繁華的地帶,車不太好近,繞了幾圈才找到停車位。
這地方的一樓卻是賣辦公機器的,像是傳真機、打機印、複印機等等。
權紫先去找那一體機的賣家,這一體機也是她經手的,剛過保就壞了,有那麼巧的事嘛,雖說是跟那咖啡灑下來有關,可那產品質量也太差了。
廖兵和大基來的時候喝了一瓶水,這到皇城就有些尿意,跟李青寶說了聲,就溜過去廁所了。
李青寶就跟著權紫來到櫃檯前,就看那櫃檯後坐著兩個十**歲的妹子,再裡面一些,一台電腦後頭坐著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
李青寶讀高中的時候就認識幾個在電腦城裡工作的同齡人,知道這電腦城絕對是個藏污納垢的地方。
那些老闆都是些色魔中的惡狼,特別喜歡沖這些縣裡來的妹子下手。也不知這兩個妹子被沒被那中年人染指過了。
胡亂想著,就看權紫說:「上回來這裡買的一體機壞了,這才一年時間,怎麼回事呢?」
「機器過保了嗎?過保了我們也能幫著修,拿過來就好了。」其中一個黃毛妹子說。
修?主板都燒了能修好?除非是換主板,那錢也太多了。
權紫臉色就大好,剛想說那就拿過來看看,就聽那中年人說:「沒啥好修的了,幾百塊的東西就再買台好了。」
「你記得我?」權紫問。
那中年人就笑著站起來:「你是金河大軟件學院學生會的嘛,我記得你。對美女,我記性很好的。」
李青寶這時能肯定,那兩個妹子至少有一個遭過魔手了。
「哼!」權紫轉身
就走,那中年人在後頭喊:「買不買?佳能的也有。」
李青寶看她走得急,剛要讓她注意腳下,就看她身子一歪,整個人就摔倒在地上。忙上前將她扶起來。
「這地板都是大理石,滑得很,你也不看看路,這下好了,滑到了吧?」
「沒事,我站……」權紫想要支撐著站起,就感到腿上很疼,想是拉著莇了。
李青寶看模樣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權紫剛要讓他扶著去旁邊的長椅上,就感到大腿上一雙大腿按過去,臉一下就綠了。
「你幹什麼?」
「你把腿抬起來!」李青寶喊著,就用力在她的腿上一滑,權紫羞得快暈了過去,卻感到一股溫暖的氣息在她的腿上竄動著。
「你再站站試試看。」李青寶鬆開手說。
權紫試著用力,一下就站了起來,那莇被他一摸就好了?
雖說心知肚明,是靠李青寶那一摸才能站起來,可這大庭廣眾的被摸了大腿一把,還是一捋到底,從大腿根一路到腳踝上,權紫到底還沒被多少男人開發過,年紀也不算大,臉就燙得跟廖天動物園裡的猴屁股一樣。
「你也別害羞,就當我是醫生,」李青寶微笑道,「這醫生為病人治病也沒那麼多的講究的。」
問題是你不是啊!權紫心裡痛叫。
好在沒被廖兵和大基看到,不然回學校那就有得被說道的了。
「不痛了吧?能站著走路了吧?要不我再捋捋?」李青寶伸出大手說。
「不用了。」權紫繃起了臉,真是沒臉了。
廖兵和大基這才回來,一路走還一路說笑。
「李哥,買好了嗎?」大基指著廁所那頭說,「剛我看到個絕對能打98分的美女,在廁所裡滑了一跌,連小褲褲都露出來了,四仰八叉的笑死我了。」
「你也別幸災樂禍,你瞧著美,我覺得還是比不上權紫。」廖兵深情的看著權紫。
要他知道權紫剛被李青寶摸了一把,還摔了交更慘的,估計他就不會這樣深情了。
「好啦,去買一體機吧,笑人家慘,有什麼好笑的。」權紫說。
說著轉身就向另一個櫃檯走去,李青寶的眼神卻慢慢地沉下來,他覺得有點不對勁。
廖兵看李青寶一眼,攀著他肩膀說:「李哥這麼有錢,那以後我畢業就跟著李哥混了。」
李青寶笑道:「好說,只要你有本事,吃得苦,跟著我那也沒什麼。」
大基也說:「我這大一的還早,但是我也要說,跟著李哥混,吃香的喝辣的,開豪車泡美女,生活才叫滋潤呢。」
李青寶微微一笑,心裡頭卻是更加的納悶不解。
這似乎有點反常。
權紫的性格直爽開朗,就算是有些什麼彆扭的,也不會一直都陰沉著。廖兵呢,別看他咋乎的,可是其實是個很心高氣傲的人,不會上來就說跟著混什麼的,那說話的語氣也不像是說笑。
大基就更是了。再往前看,那爆火丹的事也有些弔詭。
蠻蠻就是不著調,那也是在譚風水面前,就她本人來說,在廖菲妃面前也會注意這一些方面的事。爆火丹不是那麼容易煉製的,需要將火行法訣壓縮到材料中,再煉製出來。
整個過程火候控制要極細緻才能做到,蠻蠻大咧咧的性格不說,就是煉丹這一道,水門都不是很強。
讓譚風水教廖菲妃,也只是讓他教些基礎的東西,大方向,具體的方法還是李青寶親自來教。
何況像是煉丹煉出紅毛丹,那種可能也是廖菲妃的靈氣有所不同才出現的,而爆火丹這種當場沒爆,走開了再爆的情況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再想到蘇淑,這個女人,別看外表很媚惑,卻是個心思細得不能再細的女人。先前就有所拒絕,以她的性子怎麼會還貼上來。
而且那都像是要自薦枕席的模樣了,就差李青寶將門給關上就直接跨馬提槍直搗黃龍府了。
而她不知道李青寶是不能做那種事的嗎?以她的敏銳和異事科能收集到的信息,只怕是早就分析出來不對勁了吧。
吳葆葆的存在她也是知道的,連跟吳葆葆都沒做什麼。那還不是有問題?還要再主動勾引,又問起那妙修之體的事,還說什麼秦大夫是異事科原來的探員。
秦大夫可是紫山門的人啊……沒聽說過異事科有什麼堂堂正正的修真門派的人在裡面……這處處可透著詭異啊。
「這台我看來不錯啊,佳能的,打印掃瞄複印傳真一體機,就是貴了些。」廖兵說。
李青寶看了一眼那台一體機,比原來的一體機多了傳真的功能。但就是學生會來說這傳真功能可真是雞肋得很,本來學院就有傳真機。
就是拿來傳真的話,那也用原來的號碼就好,還要弄一個傳真號嗎?
他們要的主要就是打印和複印的功能,就是掃瞄的功能也不常用到。
「多少錢?」大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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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千二。」廖兵說著就去看權紫,看她咬著嘴唇,就說,「是不是學院裡給的錢不夠?要不讓李哥幫出一些就好了。」
「我可是窮人,讓我出,我怎麼拿得出來。」李青寶搖頭。
「還窮人呢,李哥,你可是開大切的。」大基笑道。
李青寶心頭突然一凜,就是為了廖菲妃,自己也不會開車載他們過來,把自己的身家給暴露出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了,總是覺得很不對勁。
「李哥,你就幫出點吧,就算是為了咱們籃球隊好了。」廖兵求道。
他看模樣是想要討好權紫,李青寶猛然想到,權紫雖說是籃球隊的領隊,又是軟院學生會的人,但不是管這些日常事務的,她只是體育部的人。
想著,李青寶眼睛就定定的看著廖兵:「要多少錢?」
「六百,」廖兵笑道,「就算是幫權姐一個忙。」
李青寶微微皺眉,廖兵叫權紫權姐的時候不多,只有開玩笑的時候會說,現在卻是叫得開心得很,這裡好像也不對勁。
就看權紫目光凜凜的看過來,李青寶就翻錢包,權紫的眼神也往錢包裡看,突然,李青寶把錢包一收,一手掐住權紫的咽喉,厲聲道:「說,你是誰!」
權紫臉色一變,整張臉被掐得變了型,一下就真的跟她名字一樣了,整張臉都紫了。
廖兵和大基大驚,拉著李青寶的胳膊就喊:「李哥,你發什麼瘋啊!你快鬆開手,權姐都快支撐不住了。」
李青寶手一震,將這兩人給震開,就看四周那些走動的人流像是都往這裡看一樣。
早該想到了,剛才權紫跌倒的時候,也是沒有人注意。要是正常情況,那看熱鬧的人不早就圍起來了。就算沒圍上來,也會遠遠的往這邊看吧。怎麼會一邊都不注意。
「卡!」
李青寶手一用力,將權紫的脖頸掐斷,就看眼前像是霧波一樣的盪開。
「很厲害嘛,李門主。」
李青寶眼睛一花,就看自己站在良家的門外,對面還亮著路燈。眼前的人正是那個救了緋衣的秦大夫,他眼裡滿是譏色,看著李青寶。
「這都是你弄的?」李青寶瞧了眼手裡那個木偶,冷聲道。
「這叫八鏡傀儡陣,是上古的四大幻陣之一,以操縱傀儡外加符咒幻術而成,」秦大夫淡淡地說,「我習成以來只用過五次,你是第一個能破陣而出的。」
李青寶凝視著這個修真界的第一傀儡師:「你用這幻陣是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秦大夫笑道,「我來金河自是想要找到妙修之體,以現在的線索來看,你是最有可能知道妙修之體下落的人,不過嘛,現在看來,你也不知道。但還算有些成果,我知道了法天劍的線索。」
「哼,連軒轅道和白虎都是你做出來的?看來你對金河的情況很瞭解嘛……」李青寶的眼神慢慢陰下來,他已經動了殺心了,這個秦大夫知道的事太多,只能殺了他。
「你想殺我?」秦大夫臉上還掛著笑容,「只怕是不容易,我雖說只帶了十個傀儡,卻足夠打翻四名金丹上層,你呢?你連金丹都不到吧?」
「哼,要試試才能知道。」
李青寶低吼聲,就看灌天邪劍竄入於他手中,衝著秦大夫就是一刺,帶著漫天的邪氣和白芒就衝了過去。
秦大夫往後就退,心頭一震,修真界裡傳言這灌天邪劍落在他手中,倒是沒說話,只可惜這把天劍要認主,而且是極凶之物,得來也沒用。
「你以為有著灌天邪劍就能殺了我?」秦大夫大笑一聲,就扔出一個傀儡。
李青寶臉色一變,那傀儡是做成的蘇淑的樣子,原只是一個手掌大小,扔出來後卻變得跟蘇淑的身高面容體型都一模一樣。
一陣風吹起來,短裙飛起,就連那大腿上綁著的手槍位置也毫無差錯。
想必秦大夫在暗中觀察已久,還得到了蘇淑的一些東西,才能做成這樣。
就看「蘇淑」一動,就從腿上拿出手槍,一個橫躍,一連五槍打向李青寶。
那白芒撞上子彈直接轟中「蘇淑」,只聽嘶啦一聲,「蘇淑」碎成無數塊,像是布偶娃娃般的破布棉絮撒了一地。
「她沒用,那他呢。」
秦大夫高聲一叫,就看一道身影落在李青寶跟前,是譚風水。
李青寶心頭一凜,想那修真界裡傳說,這秦大夫做出來的傀儡,一個能有原人的八成功力,那這個……
「驚濤訣!」李青寶驚叫聲,就看那「譚風水」刮起一道巨浪,手執白劍,衝著他就掃過去。
草!要了老命了,李青寶往空中一跳,就想用劍訣破掉驚濤訣,可這驚濤訣可是「譚風水」使出來的,聲勢就不說了,光是那浪頭就看得讓人心驚。
「哈哈,李門主慢慢打,老朽就不配你了,後會有期。」
說著,李青寶就看空中幾個翻騰,那秦大夫一下就沒影了,剛要將驚濤訣破掉,就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沖天而起,只一眨眼間就將「譚風水」擊成數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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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影落下,背後還有四道身影,斗籠罩臉,虯龍如槐,正是青龍軒轅道。
「謝軒轅兄。」李青寶艱難地說。
青龍只冷淡地掃了他眼,就將劍收回匣中,帶著四大侍往良家裡走。
慕容青聽到響動,趕出來就看到青龍,心頭一驚,側身讓過,趕上前問:「剛才是什麼聲音?」
「我中了秦大夫的招,這個老東西。」李青寶罵了句,就揮手說:「咱們到裡面說。」
慕容青點頭,就跟在李青寶身後,一道同青龍往裡走。
回到包間,李青寶看到天湖雖倒在地上,還有氣息,就大鬆了口氣,說句實話,現在實不是再招惹紫雷劍君的時候了。
「軒轅大哥……」天湖看到青龍,苦笑道。
「我會送你回劍湖山莊。」青龍平靜地說。
他惜字如金,性子淡漠,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麼安慰的話。一眼就瞧出天湖這身修為算是毀了,金河的事他也知道些,李青寶下狠手,也說不得什麼。
再者來金河為的是那妙修之體,再生枝節的事還是避免為好。
慕容青讓侍者奉上了香茗,他是猜青龍不喜歡喝酒,誰知青龍伸手抓起桌上的威士忌就倒了一杯,放在嘴邊一頓,就一飲而盡。
這時,就聽到走廊上快速的腳步聲,一個人影走進包間。不是白虎,卻是朱雀。
她的傷都好了?
「沒追上。」朱雀沖青龍搖搖頭。
「速度很快?」青龍淡淡地問。
「奇快。」朱雀說。
是想要追上秦大夫嗎?李青寶心想,這回也算是常年打雁被雁啄瞎了眼了,秦大夫的傀儡術強絕,可誰也沒想到他本身的修為亦是絕高。
不然李青寶就是沒辦法,朱雀卻是能將他給截下來的,在修劍門四大護法中,朱雀本來就是以身法見長的。
「秦大夫不是好人,」局面稍微有點僵,李青寶就說,「我也沒想到,他倒還救了緋衣……」
朱雀看他眼,就說:「他個性乖僻,做事又不分善惡,一意而行,就是年輕的時候,在修真界就招惹了不少事,家師也跟他有過交手。」
李青寶倒想知道秦大夫和軒轅老頭誰勝了,卻知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先恭喜朱雀小姐傷癒復出。」
朱雀像是將為何受傷的都忘了,不過說來那事跟李青寶也沒多大的關係,要怪只能怪那九尾妖族和風門程山河。
「算是好了大半,在承德待著沒什麼意思,就跟師兄出來。」朱雀看了青龍眼,忙說,「我們來金河是想要尋找妙修之體,不知李門主有什麼線索嗎?」
「妙修之體的線索沒有,法天劍的線索要不要?」李青寶笑問。
朱雀身體微微一震,失聲道:「法天劍?」
青龍倒是很淡然的模樣,他是屬於那種天塌下來都能保持四平八穩的人,想從他的表情上推測出他在想什麼,那難得很。
「嗯,明武宗的法天劍出世了,笑和尚知道吧?他去了東海四佛寺,線索就在那裡。」李青寶說著就將灌天邪劍拿出來,「你們也知道,我有了這把天劍了,我對別的劍沒有什麼興趣,跟修劍門呢,怎麼說,也欠了你們一些人情,所以我倒是希望法天劍與其落在明武宗的手中,不如落在修劍門手中。」
朱雀打量著李青寶,想猜測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跟他也算是打過一些交道,這小子滑得跟泥鰍似的,奸得又跟那些老鬼一樣。
別看他僅是築基期的修士,卻攪得整個修真界都不安寧。
好些不世出的門派都蠢蠢欲動,想要來染指那妙修之體,看他模樣也不知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現在又拋出個法天劍。那些老傢伙怕都不能在山裡待著了。
這心思一動,那身子就要動,就是這天湖的父親紫雷劍君怕都會從劍湖山莊下來。
「法天劍的消息確實?」朱雀問道。
「我敢賭咒發誓要是有一字虛言,讓我不得好死。」李青寶鄭重地說。
「倒也不用如此……」朱雀說。
「如此也沒用。」青龍淡淡說,「去東海一轉也花不了多長時間,有人搶得妙修之體,也還能搶回來。」說著,他冷冷一笑,露出六顆白牙,「幾天工夫,還能把她玩殘了。」
李青寶和慕容青都是心下一寒,連天湖都覺得這包間的空調是不是開得太冷了。
將青龍和朱雀送走,李青寶和慕容青相顧無言。
朱雀站在良家門外,瞧著慢慢落下的雨滴,說:「他們也不敢得罪咱們,把假消息說給咱們聽吧?」
「早就得罪了,還說得上敢不敢的?」青龍淡然說,「派十名劍奴到金河來守著,一有異動,無論哪門哪派,殺之。」
朱雀打了個哆嗦,劍奴是那些在承德拍賣會上穿黑衣服的金丹修士的名稱。
凡諸是不到金丹上層的修劍門弟子都統稱劍奴,為劍而生,為劍而修,為劍
而奴。
「天湖兄怎麼辦?」朱雀往後頭被四大侍架著的天湖說。
「劍一劍二,你們送天湖回劍湖山莊。」青龍說完,斗篷一振,就消失在了夜空中。
「騙得過一時,也騙不過一世,老騙下去也不是法子……」李青寶喝著果汁很有心事地說。
「不騙也沒法子,都湧到這裡來了,沒想到那秦大夫不是個好人。」慕容青鬱悶地說。
「我現在都懷疑緋衣是活著還是死了,」李青寶拿出懷裡揣著的《金玉合修訣》,「這玩意兒也不能看了,誰知道是不是秦大夫瞎編的,那裡頭的東西要是坑爹的話……」
「我倒不這樣想,《金玉合修訣》多半是緋衣給你的,秦大夫看到這個才想到可能妙修之體你知道在哪兒。」慕容青說。
李青寶抿嘴細想,倒有這個可能。
《金玉合修訣》是用來雙修的法訣,秦大夫看到後自然會推想到那傳言。
「先放著吧,也不敢亂看。」李青寶悶頭喝果汁。
「媚姐明天就到金河,有她這個助力,咱們也不怕青龍他們。」慕容青壯膽說。
「哼,青龍朱雀還有四大侍,那四個傢伙也不好對付的,」李青寶哼道,「那秦大夫就夠咱們喝一壺的了,再說現在那肖道成的屍體還沒找到,這也是個麻煩事。」
慕容青皺眉說:「我讓人到下游都搜了個遍了,你說他能躲到哪裡?」
「現在瞧來真是千頭萬緒理不出來,」李青寶往沙發上一靠說,「現在你說怎麼辦?是乾等著還是散出人手去找秦大夫?」
「秦大夫怕是更難找,不過也要把人散出去,媚姐也會帶些人過來。」慕容青說,「還有那些從外地來的修士要監控……」
「廢話!」李青寶霍地起身,「你留意著,我回別墅去了。」
「是,師父。」慕容青忙說。
李青寶這都等於在八鏡傀儡陣中過了十幾個小時了,疲乏得很,那陣裡的十幾小時消耗比在外面正常時間要大得多了。
趕回到單家別墅,單丹青就叫住他,李青寶想著在陣中的情形就將王貴寧的說了一遍,就看單丹青微微皺眉沉吟。
果真跟陣中不同,那幻陣中單丹青可是當即就表態要將王貴寧開除的。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查至無徒,」單丹青說,「王貴寧在策劃上的天賦還是不錯的,你既然已經打壓他狠了,想必他也知道了錯,我再給他去個電話,接下來讓他全力配合你就好。他也是個聰明人,一意孤行必自斃他是懂的。」
話已至此,李青寶還能說什麼,沖單丹青一笑,就跑上樓去了。
待到半夜也沒見到蘇淑進來賣弄風情,倒有些失望,歪了歪嘴,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起床時,拿著那冊《金玉合修訣》走到泳池旁的躺椅上躺下,就翻閱起來,也沒瞧見廖菲妃跑過來打嘴仗,問得守在屋頂的雷龍,才知廖大小姐一大早就跟唐叔到隔壁去收拾東西了。
那裡雖是打得七零八落,好些東西都燒得一乾二淨,卻還是有些能拿回來用的。
特別是廖菲妃的房間裡的東西,好些都沒有受到衝擊。
李青寶翻得幾頁,就瞧她和單小蓮拉著手走到後院裡,手裡還抱著個棉布娃娃。已然是被黑灰給弄得髒兮兮,她卻還珍之甚重。那娃娃就是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用棉布縫就而成的,用黑瑪瑙做成的眼睛,豎著兩個耳朵,一半像是人一半像是兔子。
雖是黑瑪瑙的眼睛卻也不能說是有多珍貴,那產瑪瑙的地方滿地都是,就是拿來國內來賣,也有品質之分。
「那麼髒還拿著,我說大小姐,明天我給你買個新的好了。」唐叔從屋裡走出來說。
「這是我媽送給我的六歲生日禮物,我才不要新的呢。」廖菲妃沖唐叔撅起嘴,就走到泳池邊,看向李青寶:「你在看什麼?」
「一本無關緊要的冊子,說的是男女之事……」
「流氓!」廖菲妃果然不感興趣的走開了,單小蓮衝他吐吐舌頭說,「聽說別墅裡來了個秦大夫,免費幫人量高血壓,還免費送藥……」
「秦大夫?」李青寶一下就從躺椅上跳起來,沖外頭就跑去。
這等緊要的時候,雖是那肖道成重傷逃遁,但這新湖苑的保安工作也被異事科給接了過來,李青寶往外跑時,蘇淑正洗漱完,要跟科裡的人換班,他就衝她一招手,就一前一後的出了別墅。
「那麼厲害?」只聽得李青寶隨便說了幾句,蘇淑就睜大了眼,饒是異事科裡的資料齊備,關於修真陣法一類的都是少之又少,那幻陣的更是幾不可見。
「八鏡傀儡陣我也是頭回聽說,那傀儡二字容易解釋,無非就是那秦大夫用他那擅長的傀儡來模擬陣法中的人物角色,八鏡是什麼來頭,我卻不大明白,」李青寶邊走邊說,「是取八卦方位還是天地八生之理……」
說著,他就瞥了眼滿頭霧水的蘇淑,心想她也不是修士,跟她交流那跟對牛彈琴也差不了多少,就笑說:「你聽著也就聽著,只是單小蓮回來說是一個叫秦大夫的跑到咱們這裡來了,我這心裡就覺得奇怪,這個秦大夫是不是那個秦大夫,還有你們異事科負責普
通保衛工作,這時候怎麼隨隨便便的放人進來……」
李青寶臉上還掛著笑容,只是說的話中帶著責備的意思,蘇淑也不禁皺眉:「我明明跟他們說得好好的,這搞銷售的,收破爛的,就是發小傳單的,都給擋在外面,這種一眼就能看出是來藉著量高血壓,推銷藥的,還要放進來?」
「你也別生氣,我瞧著就是那些下面的人沒做好,咱們就過去瞧瞧,要是真是那秦大夫,這是咱們的主場,卻放他不過。」
不明不白的中了那秦大夫的幻術,這雖說破了他兩個傀儡,可這傢伙造傀儡跟吃飯似的,對他也不傷筋骨,卻被他在朱雀的追蹤都脫離去了,看他又推斷出是妙修之體李青寶多半知道,這要是放跑他,說不得要生出多少事端來。
他聽了法天劍的事,去沒去東海那也說不準。
李青寶想著就看前頭那大門口靠牆邊的地方,擺著四五張的深紅色桌子,幾個穿著粉色護士服的女孩在那裡幫著量血壓。
其實來新湖苑這種別墅區裡幫著測血壓本就是一樁怪事。
這裡少說也有一半以上的人有著自己的私人醫生,就算沒有也會定期到醫院裡檢查身體,有錢人都怕死,說的也不全是沒有道理。
就是這兩樣都沒有的,在家裡也有簡單的血壓測試器,不說那種便攜式的,那種一般都不靠譜,可這種來到小區門口擺桌子測血壓的更不靠譜。
一般都是比正常的血壓值要十幾幾十個點,然後呢,就給推銷藥物,說他們那裡有什麼物效藥,一吃就能把血壓給降下來。
但那藥一般都不便宜,一個療程少說也要五六百,還要那被測血壓的人把家裡的電話啊,住址啊,甚至是兒女的工作單位都給報出來。
他們登記好了,等你的藥估莫著用光了,就先是打電話過來,問要不要再買,要是不買的話,他們就上門來推銷。
態度一般都還是好的,可要是幾次三番不買的話,那窮凶極惡的也不是沒有。
這樣鬧下來,你不買也得買,他們那藥連有沒有批號都不知道,吃了會不會死人二說,但絕對沒有什麼用。
就是要你長期買藥下去,像是新湖苑這種社區,就算是沒有異事科來接手保衛工作,一般情況下也是不讓進來的。
可這回偏偏就跑到裡面來了,還都在圍牆,還有不少中老年人在那裡測量。
這些多半都是別墅裡打工的廚師、老僕婦,也有些是那別墅主人的老一輩的,都是這一輩才發起來,那老一輩的還是喜歡佔些小便宜。
就看那牆邊還站著兩個異事科的人,穿著的是跟警察的衣服相仿的服裝,要是仔細看,才能看到那臂膀上有著保安兩個字。
他們都是接手保安工作後,充當這保安室的員工的人。
看到蘇淑來了,就忙趕上來:「蘇隊。」
「怎麼回事?這些人是怎麼放進來的?」蘇淑沉聲道。
「是有一家別墅的主人,一定要將他們放進來,」那異事科的滿臉為難,「我們就是一再的嚇他都沒用,都說要報警把他抓到公安局去了。」
蘇淑感到很頭疼,這住在新湖苑裡的人多半都是有頭有臉的,不說是有權勢什麼的,也不是隨隨便便被嚇大的。
「秦大夫在嗎?」李青寶走到那幾個護士那問。
這些護士都能說得上長相端正,不屬於公害那一類,卻要說有什麼特別的漂亮,倒是沒有。這也是,一般派到這裡來的這些一半是推銷員,只經過一些像是測血壓的培訓,多半還都是銷售方面的培訓更多些的女孩。
講究的是面目和善可親,要那些老頭老太太們瞧著不會生份,要真是個個都長得妖冶如花,那些老頭就不說,說不更有個別騷爺爺,老太太呢,卻都是厭惡這些的,性格還是極保守的。
李青寶一問秦大夫,就有個女孩抬頭說:「秦大夫上廁所去了,您要測血壓嗎?」
她那位子剛空下來,她就想在業績上再來一筆,李青寶皺眉說:「去哪裡上廁所?」
這要是秦大夫往裡面去了,那就要小心了。
「在小區外面的超市,」異事科的保安忙說,「我盯著他呢,這不回來了。」
說著話呢,就看那馬路對面走過來一個長相慈眉善目的老頭,穿著白大褂,雙手插在兜裡,風一吹呢,那衣服的下擺就啪啪作響打在腿上,看著就是一個很有經驗的大夫。
不是那個秦大夫?
李青寶鬆了口氣,就看這個秦大夫走回到牆角邊,也不看李青寶一眼,就坐下來。那女孩指指他說:「這位先生,秦大夫回來了。」
李青寶就走到秦大夫的跟前的那張椅子上坐下,秦大夫就拿血壓計:「看你年紀不大,就要測血壓了?是不是平常喜歡喝酒啊?還是在電腦前坐久了,有了些亞健康的毛病?」
邊說邊就要給李青寶綁手臂,李青寶縮回手說:「我血壓沒什麼問題,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這話在秦大夫的耳中就聽得是莫名其妙,他雙手抓著血壓計,笑說:「什麼叫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我們是紅十字會的便民服務隊,是該輪到這裡了。」
李青寶聽著覺得怪,就轉頭看蘇淑拿著
手機在撥號,自然是要打電話去市紅十字會問有沒有什麼便民服務隊。
李青寶就凝視著秦大夫,秦大夫被他看得有點毛了,將血壓計一放就掏出煙來抽起來:「我說你這年輕人,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好像我做了什麼壞事似的。我們來這裡是為大家來服務的嘛,我還是溪山醫院的老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