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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四章 任務 文 / 七龍寶

    「你李爺強人也打,弱者也欺負,你也少拿言語擠兌我,我想殺你隨時都能殺,我卻偏偏要留著你這條命,」李青寶冷聲道,「我要把你交給紅衣庵來的人,我看她們會怎樣對付你。」

    靈心渾身一抖,大聲說:「你不能這樣做,你也是名門正派的掌門,你不能把我交給邪派……」

    「你倒好意思說明門正派了,」李青寶一腳將他的肩胛骨踹得粉碎,「我倒想問問你這劍湖山莊的書僮,你跟你主人搞基,我是一點意見都沒有,那是你們的私事,我不想過問。但你好端端的沖緋衣下手,你這還他媽算是男人嗎?還名門,我你媽個批!」

    卡!

    李青寶又是一腳,將靈心的左臂給踏斷。

    「啊啊啊!」

    倒在地上的靈心萬分痛苦,自打在劍湖山莊做書僮以來,跟著天湖,那從來只有他主僕倆欺負人,從來沒有被人欺負的事。

    現在遇到李青寶這種人,他這輩子都沒想過。

    在他瞧來那緋衣是俘虜,只要是俘虜,那玩了便是玩了,那有什麼打緊的。再說了,她是個邪派女子,我是名門正派弟子,玩她還是給她面子了。

    可萬沒想到撞到李青寶這槍口上,他可不在意什麼正派邪派,那緋衣明明就有悔過的跡象了,卻被你破陰至死,你這小毛孩子,也不知吃了什麼藥,陽壯到那地步。

    能把緋衣這種慣於納陽的一門之主都給弄死了。

    「李青寶,這一切都是我管教無方,你現在傷他肩胛,毀他左臂,他這一生也無法運靈氣使法劍,這也夠了吧?你要再想出氣,直管衝著我來……」

    慕容青一腳將他踹翻:「少說一句話沒人把你當死人。」

    「你還想護著他?」李青寶瞧著他那模樣就笑了,「確實,他做出這種沒天良的事,都是你管教出來的。我現在算是瞧出來了,我當初在鐵壁寺上就不該幫你攔著笑和尚,讓那傢伙把你殺掉不是一了百了?留著你主僕二人這種敗類,可真是修真界之恥。」

    天湖冷著臉說:「那李兄的意思,現在要將我主僕殺了?你可曾想過劍湖山莊數百弟子和我父親紫雷劍君的報復?」

    李青寶冷笑道:「我是怕報復的人?我花花和尚殺得,那修劍門軒轅老頭也敢作對,你劍湖山莊再強,那紫雷劍君敢帶著數百弟子下山?就是下來,我也不懼他。」

    天湖哼道:「既然李兄是條好漢,那不如現在就把我們主僕殺了!」

    「少爺!」靈心大聲喊道。

    「你給我閉嘴!你這個沒出息的書僮,我早知你不是對我一個人好,」天湖眼眶泛紅說,「可也沒想到你敢沖緋衣下手,我不怕世人瞧我眼光,我對你好得比對我父親都好,可你呢,你還不時想要那凡人女人,我……」

    「我呸!」李青寶吐了口唾沫,「你倆少給我在這裡演悲情戲,還是基佬劇本。我剛說過,我不會殺了你們,等那紅衣庵的人來了,我直接把你們交給她們。你這小子不是喜歡搞女人嗎?那些紅衣庵的老尼姑個個都是坐地起吸五百磅的貨,我看你能不能對付得了。」

    「我覺得嘛,這小子鐵定會被弄個精盡人亡!」慕容青冷笑說。

    靈心那臉一下就青了,天湖的臉色也不好看。

    他是極討厭女人的,偏李青寶這回打算把他倆往女人堆裡送。

    「你不能這樣,李兄!」天湖嘶聲喊道。

    「慕容,你找床被子把緋衣送到冰庫裡放著。」李青寶不再理他。

    「是要做證據嗎?」慕容青問道。

    「嗯,等那紅衣庵的人來了,人證物證都在,這主僕倆想賴都賴不掉。」李青寶說著看那靈心想要爬過去解天湖身上的鎖靈繩,抬腿又是一腳,將他踹得飛到天花板上,重重一砸才落地在上。

    靈心嘴角都流出血來,可他還是一點沒感到後悔。

    做的事就做了,何況這不是一樁錯事,他還認為那緋衣勾引李青寶就勾引得,他就玩不得?

    「這倆主僕也得找個地方關著,放在這裡也不是個事。」慕容青扛著緋衣的屍身出來說。

    「把那天湖的靈池靈根都廢了,再把那靈心的也廢了,手腳筋都挑破,脊骨敲碎,就扔在這裡,讓海鵬每天中午過來一趟就行了。」

    李青寶的話像是地獄裡的閻羅王,不帶一丁點感情。

    「李兄,你不能這樣做,我是帶幫你的,就算是靈心犯了錯,錯上了你的女人,可你對他的懲罰也夠重了!你……難道真就不怕我爹紫雷劍君和劍湖山莊的數百弟子報復嗎?」天湖嘶聲喊道。

    「我要是怕,我就不會說要那樣處置你了。」李青寶眼神冰冷地看著他。

    「我……」

    「慕容,你還愣著!」

    李青寶喊了聲,慕容青手如電閃,按他說的,將天湖靈心主僕變成了兩灘爛泥。

    「我要讓你們永遠都記得,有的事是有底限的,哪怕是名門正派,也不能做那種事,」李青寶慢吞吞地說,「你們別說是修士,你們連人都不能算。」

    轉身離去,只留下地上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疼

    得連喊都喊不出來的主僕兩人。

    在這時,靈心才終於有些後悔了,但一切都晚了。

    慕容青抱著緋衣的遺體找到一處偏僻的冰庫,這裡頭的冰塊都是用來存放遺體,特供殯儀館用的。把門撬開,將遺體放在最裡面的角落裡。

    李青寶看著雙腿還開著,就上前按住大腿輕輕用力將腿併攏。

    「是我對不起你,」李青寶苦笑說,「我沒想到那兩個基佬會對你做出這種事,還想著由他們看著你最是穩妥。若是你師長要幫你報仇的話,那直管衝著我來,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師父,這事倒也怨不得你。」慕容青歎氣說,「那靈心也才十來歲,誰知他會色迷心竅,色縱慾狂到那種地步。」

    「便都是那天湖教的,」李青寶冷聲說,「他便拿那靈心做孌童,早就將他的人生蒙上了一層灰色。他的性格早就扭曲走樣,會做這樣的事,現在想來也不稀奇了。」

    「可惜了緋衣,我倒還以為她會成為另一位師母。」慕容青說。

    「哪有那麼多師母,」李青寶斜眼瞧他,拍著他肩膀說,「對天湖和靈心的處置是夠了,但那劍湖山莊又是一個強勁的敵人啊。」

    「都得罪了那麼多的人還怕那劍湖山莊?」慕容青笑了起來,「多它一個不多,少它一個也不嫌少啊。」

    李青寶嘴抿成一條細線,想著那靈心死不認錯的模樣,手一揮,一道火光從掌心衝到緋衣的身上。

    不想再用緋衣做什麼了,她這一生也夠苦的,死得更是慘不忍睹,要再拿她做籌碼,李青寶從良心上都過不去。雖說他良心可說基本等於無,但有的事,還是不忍去做,或許在內心深處,還有那麼一些良知吧。

    瞧著連水都沒化,全都蒸發得無影無蹤的冰庫,在空中站著的慕容青瞥眼看向李青寶,心想:師父也未必全然無情呢。

    等到那守冰庫的人跑出來大喊大叫,李青寶才轉身握著灌天邪劍飛走。

    吉默默地在黑暗中看著,嘴角揚起個溫暖的角度,眼神也變得和煦起來。

    只是這一切,李青寶是無法看到的。

    又是凌晨四點上床,六點四十就被下人叫起來,跟廖菲妃和單小功匆匆打過招呼,就捧著一摞的件駕車往單丹青的公司裡趕。

    有的人活著是指揮人,有的人活著就是被人指揮。上輩子不是騾子就是驢,都不是條好命。

    駕著金河沒幾輛的賓利,李青寶絲毫都沒有高富帥的覺悟,在車道上開得慢得跟蝸牛似的,到公司竟然都快九點了。

    李媚在前台看到他就喊道:「李助理,李助理!」

    「咋了?妹子。」李青寶靠過去,先把件遞給她,「都分門別類了,你按各個部門送過去就行。」

    「件先放著,我晚些就送過去,李助理,」李媚忸怩道,「你說我真能做模特嗎?」

    「這事啊,我瞧瞧,」李青寶用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她那臉上就立刻醉起酡紅,「你聽說過足模嗎?」

    「聽說過啊,就是拍腿啊腳的照片的,」李媚說著興奮道,「我能去做?」

    「你做胸模不錯……」

    「去你的!」李媚拿起件就起打,可瞬間就想到這些件可是單丹青批過字的,就趕忙來個急剎車,把件都按住了。想著李青寶昨天那麼威風,有些擔心剛才的話衝撞了他,就偷眼去瞧他,看他臉色沒變,才稍稍鬆了口氣。

    「去我的有什麼好,」李青寶嘿笑道,「我說你啊,做胸模可真有那天分,你想想啊,現在那些模特們,哪個不是事業線長才能火起來。那個什麼露露啊,什麼童顏**的啊,那都是要有胸啊。你要真想做模特的話,那個星光模特你最好別去。」

    「為什麼啊,那模特公司在咱們金河可是第一流的啊。」李媚不解道。

    「是啊,第一流,第一下流,」李青寶笑說,「你昨天看到的那些洋模,知道為什麼最後我讓黃河重拍了一遍嗎?那是因為原先拍的那些洋模裡有好些都是兼職的高級小姐。這要讓那些想買樓的潛在客戶看到了,會怎樣想?」

    「啊,原來是這樣。」李媚恍然大悟。

    「我呢,這話也就是跟你說,」李青寶瞧了眼她那傲然挺拔的巨峰說,「你呢,要不就先去秀場,那種什麼遊戲展啊,像是chinajoy一類的先去做做兼職,這邊呢,我也幫你跟行政部打聲招呼,允許你這樣做。然後呢,再等你的收入起來了,再轉職業的。」

    「那能成嗎?」李媚懷疑說,「不做職業的,那有人請嗎?」

    「現在那些showgirl多半都是在校學生,那不都是兼職的嗎?」李青寶嘿笑說,「你不是想釣金龜婿嗎?那些展會裡可有不少有錢人呢?就是那些公司高管,也有好些都是千萬富翁。」

    李媚心思被他瞧穿,就嘟了下嘴。

    李青寶笑著拍拍她腦袋,轉身就往昨天給臨時安排的辦公室走。

    由於單丹青這邊整個公司都是開放式辦公,就是那經理總監總裁的辦公室都是玻璃牆,一眼就能看到裡面,所以李青寶在走廊上就看到個金髮女孩坐在那裡,略微一愣。

    「您就是李助理?」

    女孩不單是金髮還是碧眼,長著張惹人注目的臉蛋和不輸於模特的身軀,卻長了張娃娃臉,這並不衝突,反倒有種純真在她那眉目間,看著李青寶的目光也是純潔無瑕。

    「你找我?」李青寶愣了下,才回話。

    「對,您公司的樓書我看到了……」女孩說了半句,才想起沒自我介紹,「我叫唐妮,來自拉脫維亞。」

    李青寶微笑握住她伸出來的玉手,毛孔很小,皮膚自然滑嫩:「我想起唐妮小姐那裡可是男女比例最讓人羨慕的地方啊。」

    全球男女比例最高的地方是卡塔爾,那裡接近兩個男人一個女人,再想想那地方可是一夫多妻制的,可想而知那裡是多缺女人了。再說是拉脫維亞,那是更一個極端。那裡的生一個女人,卻只有0.85個男人。

    基本上整個東歐,原蘇聯地區都是這樣的比例。拉脫維亞,愛沙尼亞,烏克蘭,白俄羅斯,立陶宛,俄羅斯……所以在那裡的販賣人口,特別是女性到發達國家賣銀比例特別高。

    也由於那邊的女孩也算是上全球素質最高的地區了。

    李青寶就認識個做這種買賣的華廖修士,在那裡多半都是俄羅斯黑手黨在幹這種活,可那華廖修士硬是打出一片天空來。

    「對啊,找個好男人比找輛好車都難,好些漂亮女孩最後只能將就著過日子。」唐妮婉惜地說。

    她的華語比娜婭還好,李青寶微微一笑:「那可以來咱們華廖嘛,咱們這裡可有好些好男孩連女友都沒交過的。」

    唐妮嫣然一笑說:「我來這裡是看到了貴公司的樓書,上面有我一位朋友的照片。」

    李青寶微怔道:「你的朋友?樓書就印好了嗎?」

    「是的,在九點的時候我路過旁邊的售樓點看到的,就急忙趕了過來,前台的那位小姐說是您的朋友……」

    「我的朋友,」李青寶下意識的重複了一句,就將樓書翻開,指著娜婭的照片說,「你是說娜婭?」

    「是啊,娜婭,她是您的朋友?」唐妮滿臉興奮的問道。

    「對,她是我的朋友,那你跟她是……」李青寶怔道。

    「我是她的高中同學,她沒告訴你嗎?她高中是在倫敦念的私立中學。」唐妮說道。

    「倒真是沒聽她提起,」李青寶苦笑了下,覺得對娜婭的關心不足,說來也是,這才認識沒幾天呢,「我在公司還要辦些事,你在這裡等著我,中午我帶你去見娜婭,沒問題吧?」

    「沒問題,謝謝您,我跟她可有幾年沒見了,看到樓書裡的照片就興奮地趕過來,還怕會錯過呢。」唐妮笑著說。

    李青寶微笑道:「咱們華廖人有句話叫有緣千里來相會,我看你跟她也算是很有緣分的。」

    「是的。」唐妮笑道。

    李青寶將她留在辦公室裡,就到前台去找李媚。

    「辦公室裡有人等我,你也不提醒我?」李青寶橫她眼說。

    「啊,你是說那位洋模……」李媚眨眼說,「我以為是找你……嗯嗯的。」

    李青寶額角滑下三道黑線:「你這都什麼擬聲詞,嗯嗯?」

    「就是那啥啊。」李媚掩著嘴說,「不說了。」

    「我沒你想的那麼私生活混亂好不好。」李青寶伸出手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下。

    李媚搓著腦門叫疼,就看王貴寧從電梯裡出來,趕緊把手收回去,一本正經地說:「王總好。」

    「嗯。」王貴寧眼神冰冷地掃向李青寶。

    「小王好。」李青寶舉手說。

    王貴寧差點沒氣死,這個狐假虎威的傢伙。轉回頭來到副總裁辦公室,還沒把屁股坐穩,李媚就跟著進來。

    「李助理說要開董事會……」

    「什麼?」

    王貴寧差點沒聽清,董事會?他王貴寧也是非執行董事,可是李青寶有權力召開董事會?這還沒把消息發出去呢,那別的董事怎麼來?

    「李助理說開玩笑的呢。」看到王貴寧震動的模樣,李媚掩著嘴偷跑出去。

    王貴寧差點氣岔了。

    這李青寶玩的這叫什麼?逗我玩?把我堂堂的副總裁非執行董事當成什麼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王貴寧終於怒了。

    李青寶還渾然未覺,坐在辦公室裡跟唐妮說著話。

    「拉脫維亞那邊的女孩要是有富餘的話,我倒真讓想你們過來,」李青寶按著桌上的便簽盒子說,「到時也平衡一下咱們華廖的婚姻嘛。」

    「李助理說笑了,就是我想讓她們過來,那要是來得多了,也涉及到許多方面的問題。」唐妮抿了下嘴笑說。

    李青寶點頭表示理解。

    等到中午下班,李青寶就帶唐妮坐車回到新湖苑。在半道上就給娜婭打了電話,她還沒睡醒,正迷糊著,聽到唐妮的名字也沒在意似的胡亂的應了幾聲。

    到把門推開,娜婭看到唐妮的臉孔,才驚叫一聲,抱住她欣喜若狂的用俄語

    交談起來。

    李青寶沒法插上嘴,就將門給拉上,走到客廳裡去了。

    「海鵬那邊說是良家來了個和尚……」慕容青握著手機起身說,「我瞧他描述著的,像是醞釀那禿驢。」

    「醞釀一個人跑到良家去做什麼?」李青寶怔道。

    「我哪兒知道,那明武宗的和尚都是古古怪怪的。」慕容青晃下手機,「我過去瞧一瞧。」

    「有問題就給我打電話,我在這裡看電視。」李青寶說道。

    慕容青指指房間裡,曖昧地一笑,出了別墅。

    胡海鵬讓調酒師給弄了一杯「橙色風暴」,如同一道颶風般的橙彩沉在酒杯裡,那光頭和尚握著酒杯抿了一口,面露喜色,便老道的托著酒杯細細品著。

    醞釀抬頭瞧了包間裡一眼,看那四周如臨大敵般的站著的許多妖族,林林總總怕不有二三十人之色,就輕笑說:「也無須這般緊張,我來這裡是找慕容青。」

    「二師兄即刻就來,」胡海鵬看了他的眼睛好一會兒,確定他實在沒有惡意才揮手讓手下都退了出去,翹著二郎腿,手裡夾著一根中南海說,「大師來這裡找二師兄,是為了什麼?」

    「便直接跟你說也無妨,你既然叫慕容做二師兄,那你也是燭門的弟子?」

    醞釀瞧胡海鵬點頭,就笑說:「燭門雖不大,你實力也不算強,瞧見佛爺我倒也很鎮定,足可見李門主選徒之精了。我此來,是想告訴一個情報給燭門。」

    「噢?」胡海鵬往前稍稍傾了下身子,看著醞釀說,「大師可明言?」

    「是跟法天劍有關的大事。」醞釀瞧胡海鵬身子微微一震,就瞇眼笑著托起酒杯靠向了沙發上,「剩下的話,可要等到慕容或是李門主來才能說了。」

    胡海鵬瞧著他那姿勢,就起身來到走廊上給慕容青再打個電話,將剛才醞釀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催促他快些趕過來。

    握住手機,隔著門瞧那仰靠在沙發上的醞釀,心裡卻想,那法天劍本就是明武宗之物,現於世俗界後,明武宗也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這醞釀若有情報,為什麼不跟笑和尚說,倒是跑來河上良家?

    別說胡海鵬,就是在開車趕來良家路上的慕容青都在犯嘀咕,醞釀怎麼瞧也沒長著一副叛徒的臉孔,他說跟法天劍有關,是受笑和尚的指使來的,還是私自跑來的?

    心裡想要知道答案,腳底狠踩油門,四十分鐘的車程被壓縮到半小時便趕到了良家。

    慕容青將車鑰匙扔給泊車小妖,推開旋轉門就往最裡的包間趕。

    等站在門外,透過玻璃看到裡頭一位浴足師在給醞釀做放鬆按摩,卻沒看到胡海鵬,就將門外的小妖叫過來,讓他去將胡海鵬叫來。

    略等了一分鐘,胡海鵬才趕來。

    「家裡孩子鬧奶,千千昨夜把奶擠出來,奶瓶被我打翻了,我這跑樓上去給他餵奶呢。」

    慕容青哭笑不得,你不看著醞釀,你跑去做奶爸?

    「這醞釀你瞧著是什麼意思?」

    「我也弄不明白,他跟我說的話也就是點到為止,非得等到你或是師父來才肯說。」胡海鵬擦了下手指上留下的奶印,說道。

    「嗯,你回樓上去看孩子吧,我來問問他。」

    慕容青推開門,就聽到醞釀一聲**的呻吟,顯示那足療師按得他非常舒服。

    「醞釀大師,」慕容青笑道,「小弟可是到了,你有什麼話,盡可對小弟說。」

    醞釀睜開微閉著的雙眼,瞧著坐在他對面的慕容青沖足療師擺擺手,將她請了出去,才說:「倒也不是些什麼了不得的事,但跟那法天劍有關,笑師兄又覺得那事不可靠,我這才跑來找慕容先生。」

    「噢?」慕容青疑惑道,「既然笑大師覺得不可靠,醞釀師兄你跑來找慕容我,是想讓我幫你們打前站?」

    「那倒不是,」醞釀一臉譏誚地說,「我自不會跟李門主一樣,玩那離間利用的詭計,實是那消息來源無法讓人信服,所以師兄才否決掉了,我卻想若不然來找燭門,你們若是對法天劍有興趣的話,大可用那情節去打探一番。」

    慕容青曬然一笑:「既不可信,那我方何必還要去打探?」

    醞釀失笑說:「自然也不是百分百不可信,若不然我跑這一趟做什麼?」

    慕容青盯著他眼睛說:「法天劍可是你明武宗之物,就是再不足信,哪怕有一成的可信度,也要用全力去探聽,若這事連一成可信度都沒有,你告訴我慕容青,我也不會去證明。」

    醞釀搖頭說:「若說低至一成可信度,那倒也不是,實是這裡頭有許多計較,不得不讓我們有些犯難,我笑師兄考慮得也非常謹慎,這才把那情報給否掉了,我此番前來,可也不是給你燭門賣好,實是不想讓那情報就此浪費,若是你們根據那情報找到法天劍,我也想打個計較,由你燭門開個價,我們到時將法天劍買回來。」

    「醞釀大師,你可真是說的玩笑話,四大天劍之一的法天劍,若真到了我燭門手中,還能賣還給你明武宗?」慕容青身子一展,笑說,「你未免異想天開了。」

    醞釀輕笑說:「明武宗十萬弟子,上下金丹逾千,燭門便是拿著法天劍,李門

    主手中又有灌天邪劍,那也無法跟整個明武宗為敵,不若要是燭門得到法天劍,便賣我明武宗一個面子,大家各退一步,便也有話好說。」

    慕容青抿嘴直視他,半晌沒說話。

    無可否認,醞釀的話不假,不說燭門現在勾搭著水門,三大執法部門的實力,就是再外加修劍門,那跟明武宗打起來,最多也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

    還要顧到廖菲妃妙修之體的事……總之不是能惹得起的。

    「醞釀大師好口才,不去做成功學演講真是屈就了,」慕容青淡淡地說,「事情我便大膽替師父答應下來,有什麼情報現在可說了?」

    「情報來自我一位朋友,」醞釀前傾身子說,「說是法天劍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珠簾庵……」

    慕容青微皺起眉:「金河長水縣的珠簾庵?」

    「對,」醞釀微笑道,「你也知我明武宗自來是活不進庵,死不入觀的,那珠簾庵主又跟羅漢堂首席,我和笑師兄的師父有些淵源,若貿然進入打探,那怕是會遭她羞辱。事情鬧回到宗門,我和笑師兄都吃不了兜著走,所以……」

    「情報來源是……」慕容青擺手打斷他的話。

    「這倒不好說了,」醞釀笑道,「我若是將情報來源說了,慕容兄你徑直去找那人,倒讓我不好做人。」

    慕容青微微點頭:「這倒是,我且信大師一回吧。」

    醞釀起身拍了下僧袍說:「慕容兄去打探,若有了消息,可到鐵壁寺找懷銘。想必慕容兄也知懷銘來歷了?」

    「哼,沒想到一念宗托庇在明武宗之下,我倒是看走了眼。」

    醞釀大笑聲,一抖袖子揚長而去。

    慕容青將胡海鵬叫到樓下:「你去讓人打聽那珠簾庵的來歷,長水縣那邊。」

    「知道。」胡海鵬抱著兒子在懷裡輕輕搖晃。

    慕容青瞥他眼就說:「千千睡得跟死豬一樣,你這奶爸做得可夠辛苦。」

    「都是自家孩子,也不分這些,千千生他的時候就夠累的了。」胡海鵬笑說。

    「得了,別一臉幸福狀了,」慕容青翻翻眼皮說,「你馬上安排人去打聽消息,師父那邊還不知道呢。」

    「是。」胡海鵬應了聲就出去了。

    珠簾庵,像是在什麼時候聽過這名字。

    慕容青朝包間裡的暗門瞧了眼,起身大步走上去,用手掌按住跟周邊牆紙顏色差不多的一處地方,往裡一用力,就聽到嘎的一聲響,那暗門打了開來。

    裡頭是處暗通,約莫一米六高,七八十公分寬,慕容青得低著頭才能走。

    東拐西歪走了約十來分鐘就來到一處房間裡,慕容青按住牆壁上的開關,啪地一聲便照得房間明亮。

    在這不足二十平米寬的房間內擺著兩張椅子一張桌子還有一張床,床上躺著兩個人,正是被挑斷手腳筋擊斷脊骨的天湖靈心主僕。

    在他倆躺著的床前還擺著兩個破搪瓷杯,裡頭還有些剩飯剩菜,都是良家的員工吃剩下的,由胡海鵬送進來給他們。

    倒是被摧殘至此,還有著劍湖山莊傳人的骨氣,兩天來便是一滴水一粒飯都沒吃。

    「我知你學識淵博,心中有個疑難想要請教。」

    慕容青坐在鐵床對面的棗木椅上,手裡托著杯從暗室外就握著進來的冰鎮威士忌。

    「哼,你以為少爺會說嗎?」靈心那張俊俏的臉孔早就髒污至極了,沾著些黃白之物,還帶著一堆血污,看著跟那初見面時的整潔清爽判若兩人。

    「你想知道什麼?」天湖有氣無力地問。

    靈心滿臉錯愕轉頭瞧向天湖,天湖卻連眼角都不看他。

    「從珠簾庵和明武宗的關係說起。」

    慕容青喝了口酒,瞧著天湖說:「我有的是時間。」

    天湖微抿著嘴唇,靈心突然想要抬手抓住天湖,讓他反抗慕容青,可他一點力氣都沒有,連抬手的力都早就消失了。

    而到這時,他才有種被拋棄的感覺,種種的不安惶恐和懼怕都從心裡湧了起來。

    「少,少爺……」

    「珠簾庵……」天湖幾乎和靈心同時開口,他咬了下嘴唇,硬起心腸,連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便跟他被置於同一間屋子,都是件難受的事。

    「請說。」慕容青微笑道。

    天湖深吸口氣:「珠簾庵庵主是……」

    珠簾庵主跟明武宗宗主是情人?這消息不締是晴天霹靂,笑和尚為何不到庵中去探明法天劍的消息,那就不言自明瞭。明武宗打著生不入庵死不入觀的招牌,自家宗主卻跟人家庵主有私情,這要傳出去的話,明武宗這禪宗最大門派的臉面就算是丟乾淨了。

    醞釀想來也是要利用燭門這邊的能量,幫他們打探清楚。

    慕容青從暗室裡出來,就立刻給李青寶打電話。那邊胡海鵬也極快的得到了關於珠簾庵的消息。說來珠簾庵在長水縣可說是名氣極大,快能趕得上鐵壁寺在金河的名望了。

    只是跟鐵壁寺那堅守寺規,不納銀錢大不相同,珠簾庵靠著佛簽算命,還有那殊菩薩送曲,送子觀音納子福兩大菩薩大發橫財。

    那想要高考上好學校的,還有那想要求子,甚至是想要發財的,在那庵中都有各色菩薩。也不知怎地,在數十年前那庵中的神佛就在外間傳得靈驗得很。

    確實也有些人在拜過後得到了保佑。可那拜佛的人太多,便有幾個靈驗的就傳得沸沸揚揚的,也不知那是不是湊巧。

    總之是香火鼎盛,早晚來拜佛的人絡繹不絕,將那長水縣西郊的大霧山給弄成了集市一般。好些鄉里的村民都靠在那裡擺攤來補貼家用。

    說來長水縣離金河並不算近了,約莫有一百二三十公里。

    周邊靠站兩三個小縣,都不如長水人多,也不如長水經濟發達。那裡的人也都往珠簾庵裡去禮佛敬香,想要求得庇佑。

    特別是這兩年金河主打旅遊牌,市裡的鐵壁寺,長水縣裡的珠簾庵被佛教協會提出來大加資助,一時間風頭無倆。

    但那鐵壁寺就不說了,就懷銘一位禪修大德,那珠簾庵卻是上下都是禪修弟子,卻也跟世俗界走得那麼近,這就讓慕容青有點瞧不起了。

    禪修自來都是吹牛皮說潔身自好,從來都把劍修那些入世修行瞧之不上,那緋衣庵自不用說,四佛寺也可說是有操守的,只是幫錯了人。

    可這珠簾庵卻是半點操守都不見,不單入世,而且大收世俗界的錢。

    那庵主聽天湖說道號慧眼,卻也跟明武宗宗主有一腿。

    不光是慕容青大跌眼鏡,說給李青寶聽,在跟唐妮和娜婭說話的他都是為之一愣。

    「醞釀來找你說的?」李青寶來回在客廳裡踱了下步子,「現在時間倒不早了,明日清晨我和你,再叫上譚風水就去長水。」

    慕容青應了聲,就把電話放下,瞧著還在哄孩子的胡海鵬,皺下眉就去找足療師去鬆骨了。

    李青寶瞧著唐妮和娜婭像是怎麼聊都聊不夠似地就笑說:「那客房裡還有一床被子,不如唐妮你今晚就住在這裡吧?」

    「可以嗎?」唐妮看著娜婭雙眼放光。

    「還拿什麼被子,咱倆蓋一床就好了。」娜婭抱住唐妮咯咯地笑了起來,碧藍的眼睛卻看向李青寶,略帶曖昧的眼神讓李青寶不禁幻想著跟這兩位異國女子大被同眠的香艷場景。

    強忍著心頭的慾念,李青寶起身回單丹青別墅,就瞧這位金河首富戴著眼鏡在沙發上瞧著拿回來的件。

    「王貴寧沒跟你鬧?」將眼鏡取下拿在手上,單丹青問。

    「瞧他有些像是要報復,卻沒見他動手,」李青寶坐在對面,拿起茶几上水果籃中的蘋果就咬了口說,「他動手也沒他好。」

    單丹青搖頭說:「你是修士,自是要強於他,但要小心他的詭計,這小子可是頭腦很不簡單的。」

    做策劃的每天光是創意都要想出好幾十個,大集團裡的策劃部要有時間幾乎天天都會開頭腦風暴會,激盪大腦。

    要是鬼點子不多,怎麼能主管策劃這一塊?

    李青寶倒是不以為意,想是一力壓千智,那王貴寧再能想,他終究是個凡人不說,他要想動用什麼力量,他那身份和他的社會關係都注定他能力有限。

    單丹青瞧他滿不在乎,倒也沒再提醒什麼。

    「明天請個假,單叔,我要去長水一趟,那邊可能有什麼事。」李青寶含蓄地說。

    單丹青點頭說:「那就休息一天吧。」

    隔日九點鐘李青寶準時起床,譚風水早將車準備好了,是輛大切諾基,那輛賓利最近有些扎眼,不換輛車的話,容易被人盯上。

    慕容青夜裡就回來新湖苑了,跟著上了車,車門沒來得及關,雷龍就擠了上來。

    「在這頭守著閒得蛋疼,不如跟你們去玩玩。」

    舉車的人都是一怔,李青寶看慕容青那臉沉下來,就笑說:「雷組長想要一塊去,那就同行吧。」

    雷龍笑道:「還是李兄看得開,不像慕容老弟,一瞧我就想動手。」

    慕容青哼聲,將車鑰匙扔給雷龍:「你來開車,去長水。」

    雷龍接過車鑰匙,笑著將車發動。

    若論車技李青寶加慕容青都未必及得上雷龍,在東非大草原,亞馬遜熱帶雨林,他都能開著越野車如履平地。這金河四周的道路他早就摸得滾瓜爛熟,不用打開gps,直接就往西邊開。

    「我們此行是要去珠簾庵,」既然雷龍上了車,那也不用再瞞著他,李青寶拿著礦泉水喝了口說,「收到消息,有件東西可能在珠簾庵那裡有線索。」

    對於局勢雷龍有他的分析,自然輕而易舉就想到了兩個內容。

    「妙修之體還是法天劍?」

    「法天劍。」李青寶聽他一提,心頭就是一凜,想這三大執法部門要是知道妙修之體就是廖菲妃會做什麼動作?

    怕是葉副和雷龍都會生起企圖心,會想要將廖菲妃給擄回京城吧?

    只要做得巧妙,那廖成彰暴

    暴跳如雷,也無法拿他們怎麼辦吧?

    再想那a隊連x-1都能研發出來,那要是拿到妙修之體,會怎麼做?克隆?

    李青寶眼裡生出警惕,譚風水和慕容青也交換了個眼色。

    「法天劍在珠簾庵?」雷龍微微一怔,「那我們是要去搶?人手是不是少了些?要不要我將雷組的會都調過來……」

    「雷兄的好意心領了,只是大可不必,消息還未證實,此行只是去看一看,要是能找到線索,再把人調來就行了,不然大費周章卻撲個空的話,那對士氣不好。」譚風水說道。

    雷龍嗯嗯地答了兩聲就不再多說什麼,開著車直奔長水縣大霧山。

    李青寶閉目休息,等四個小時過去,才被慕容青推推手臂叫醒。

    「五十米外就是大霧山,」雷龍指著遠處說,「今天正是觀音誕,山上山下都是人,車也開不過去了,下車步行吧?」

    「嗯。」

    李青寶踩在泥地上,伸了個懶腰,那一覺睡得全身骨頭都舒服開來,真是難得休息了。再瞧眼前,這是一片毛竹林,前方是個十字型的石板道,這旁邊被劈成了一個停車場。

    兩個戴著紅袖章的老爺子站在那裡收錢,還支著兩張行軍椅在旁邊。

    石板道的兩旁都是些攤位,一路順著石板道往上到半山腰裡的珠簾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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