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五章 哥舒柔 文 / 七龍寶
老村長也來了,看這些寡婦不著調,就柱著枴杖頓地道:「聽白科長說話,你們別瞎鬧,這裡這麼多的男人,還怕沒個能拉回去的嗎?」
桂花這才展顏一笑,跟那老寡婦有說有笑起來。
老楊這邊問李青寶:「李哥,我覺得咱們這相親不太靠譜啊,聽那些寡婦的口氣,可都是不怎麼講究的人,說不定那守寡後天天夜裡都有新郎呢,咱們能要這些人?」
「就是啊,」老牛頭也說,「李哥,雖說家純是要給咱們介紹女人,是做好事,可這也得看是什麼人吧?我瞧那些寡婦都不是正經人,這要帶回家,給家裡不是招禍嗎?」
「也沒那麼險,」李青寶笑說,「這些寡婦也就是喜歡嘴上佔便宜,你當她們真就敢那樣做?這村裡的寡婦,山上的燕子窩,那都是栓得牢牢的。可能也就是個別會胡來,這要真亂來,在村裡傳出去,以前浸豬籠,現在嘛,就算是新世紀了,也會被全村人鄙視。還能來這裡參與相親?」
老楊和老牛頭交換個眼色,李青寶這話讓他們安心了些。
這到底是光棍打得久了,早就想找個女人回家曖被窩了,誰願意這大冬天還一個人過,被窩裡連個抱的東西都沒有?
再說了,他們雖說只是金河大的校工,可這校工在村裡人瞧來都是有個固定工作吃公家飯的人。他們也清楚,在這些村裡人眼裡自己可都是好對象。
同桌坐著小齊眼睛就一直盯著那叫桂花的小寡婦。
白家純瞧不上,他瞧得上啊,他瞧著那可是個水靈的妹子,都想剝光了她去。
小齊年紀雖說不大,可是長相不怎麼討喜,那臉上除了麻子就是麻子,還不是一兩顆,而是成集團軍作戰隊形分佈,鼻子上還長了個大痣,怎麼看怎麼不好看。
這雖說才二十四五歲,可連一次戀愛都沒談過,遇到心儀的女人,剛要追,人家一看他這長相,就退避三舍了。
是個戀愛經驗等於零的青皮光棍,連李青寶都比不上。
李青寶怎麼說也是自我克制,那是沒辦法,不然那女人都排隊等著,能一路排到京城去。
「你瞧上那桂花了?」老楊觀察力強,一下就看到小齊盯那桂花的眼神,是想將人家給剝成光豬扔床上的了。
「咳,楊哥,我那就是看幾眼,你不覺得那桂花的屁股很大嗎?」小齊嘿笑說,「這在咱們老家,那屁股大就是能生養的,而且她那屁股還帶尖的,你瞧見沒?」
老楊和李青寶都轉頭去瞧,回頭來就同時說:「她坐著你也能看到屁股帶尖?」
「嘿,我眼睛能轉彎,那屁股帶尖就是說她能生男的,」小齊神秘地說,「要是運氣好,一次還能生兩個。」
小齊也是農村出來的,這對生男生女有著村裡人的執著。
他那邊有連生八個都是女的,最後絕望的跳河自殺的,所以能不能生男,那可都是要命的事。
「這寡婦倒還沒什麼,」老楊又挑剔起來,「就是怕有小孩,那就麻煩了,帶個拖油瓶過來,我們收入雖說不錯,可也經不起啊,再說要是不能再生了,那就更麻煩大了。」
「小白幫你們考慮到了,這回來的寡婦都是家裡沒小孩的,」李青寶把功勞往白家純身上推,「行了,快到時間了,你們看上誰就到誰旁邊坐下聊去吧。」
老楊老牛頭小齊等人都起身往寡婦那幾桌走過去。
李青寶托著酒杯喝了一口,就看個寡婦走過來。
那寡婦李青寶倒是認識,是號稱河杏村最後的一朵杏花,模樣周正,身材高挑,走起路來一搖三擺,跟那些t台模特差不多。
眼角有些下垂,像是相法中說的剋夫相,這李青寶倒不在乎。凡人相法跟修真界的相法不一樣,修真界的相法成功率都沒到百分之一,說來這些東西都不是正途。
看那寡婦過來坐在身旁就說:「李家小哥。」
「哥舒柔,你跑過來幹什麼?」李青寶將酒杯放下問道。
「我不是來打李小哥的主意,我知道我配不上李小哥,」哥舒柔低下說,「我就是過來謝謝李小哥。」
「別一口一個李小哥,我又不是李江,」李青寶好笑道,「我謝我幹什麼?」
「你為了村裡的姐妹著想,弄的這個相親會,我知道這不是那個白家純的意思,是你的好意……」
李青寶見她這樣想也無話可說,托起酒杯就要往外走。
「李小……李爺,我來的時候在路上遇到個和尚,他說讓我把一條紙條交給你。」哥舒柔喊道。
李青寶頓時腳,轉身走上來,她就從懷裡拿出紙條遞上去。
「哼!好大膽的四佛寺!」
李青寶將紙條一撕,氣得七竅生煙似的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哥舒柔愣在原地,將紙條撿起來,拼湊起來就見上面寫:「想要慕容村整村人命,夜裡凌晨就來鐵壁寺!」
鐵壁寺位於金河南面的淦水河旁銅鑼山上。淦水河是金河幹道的一條支流,並不算大,到了銅鑼山後就入到馬蹄湖中。銅鑼山如其名,像是一柄銅鑼一樣,山勢奇高奇險。兩座近乎九十度的山壁夾成一座
座高山。
在金河的名頭比溪山還大,在數百年前,有幾位僧人在銅鑼山上開出了一條山道,近似於像入川的棧道,插著木棒,倚壁而建。攀援而上,在山頂建成了鐵壁寺。
明末時有地主再修建了兩條登山道,才讓登寺不那麼凶險。十幾年前,金河為了開發旅遊,擴建了山道,香火才終於鼎盛起來。
就李青寶的認知,鐵壁寺跟修真界蛋關係都沒有。
那裡的僧人是真真的只會誦經事佛的,而那裡有點跟外間的寺廟不同的地方,由於持不捉金錢戒,跟某地大悲寺一樣,是不收香火錢,不投募集箱。
寺中的僧人多半也跟苦行僧的打扮一樣,到哪裡都穿著破爛的衣衫,拿著銅缽,也不拿手機,不開轎車。
就是到寺裡借助,只要有房子,都不會收錢。不像某些寺廟收的錢比五星級賓館還高,還美其名曰佛捐。
個中高下,一眼可別。就李青寶來說,修真界的佛宗都不算是僧人,他們倒也不能跟那些開跑車的僧人相比。
只是這鐵壁寺的僧人,修行不說,光是苦這一道就足夠讓人欽佩了。
在金河只要看著衣衫襤褸的僧人就知道是鐵壁寺的。
那紙條一看就知是四佛寺來的人給留的,難道鐵壁寺和四佛寺還有關係?李青寶想著他也去過鐵壁寺,還有閒心的直接從山壁登上去,在夜間還看過那些僧人做晚課,也絲毫看不出來他們是禪修一脈的。
難道看花了眼?
李青寶走到會所外琢磨著,就給慕容青打電話,說起這件事。
「要不要跟天湖說一聲?師父,你不要個人英雄主義,一個人就去鐵壁寺啊。」
「廢話,我是那樣沒頭腦的人?」李青寶好笑道,「你給天湖打電話,讓他過來良家,咱們商量一下,晚上就去鐵壁寺。」
其實也沒啥好商量,就是做些準備,留著慕容青和蠻蠻守在新湖苑,李青寶、天湖和譚風水直奔鐵壁寺。
來到銅鑼山下,瞧著這真就是萬仞直上的山壁,天湖感慨道:「這大自然真是比任何人造的東西都要奇特,真能說是鬼斧神工了……」
「天湖兄,咱們還是先上山,這時間緊,還得先趕上去,看那四佛寺的人到了沒,查查鐵壁寺的底細,感慨什麼的,時候咱們把正事辦完了,回頭你想怎麼感慨就怎麼感慨。」李青寶撇嘴說。
天湖看著這個不角風情的傢伙,無奈地說:「譚兄,你說李門主這樣的人,還想跟我學合修術,我就是教了他,他能做得好嗎?」
譚風水咧嘴一笑:「那我可不知道,可是,天湖先生,你能教我嗎?」
靠!你也是不辦正事的,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閒心說這個?
李青寶鄙視這倆人,大步就往山上奔去。
這開出來的山道也極為險峻,一個不慎重,就能從山上滑下來,所以在山道兩旁都拉上了鐵索,登山的人只能拉住鐵索一步步小心往上走。
李青寶他們倒是不怕,步履如飛,只輕穩台階一下,就往上衝出十幾米遠。四百米高的山,花了不到五分鐘就登到了山頂。
三人氣不喘臉不紅,就看眼前出現的一座極為端嚴的巨大寺院。
此時已是夜裡十一點,寺門早就合上了,三人繞到一旁,跳上牆頭,就翻到寺院內。
立時聽到遠處窸窸窣窣的聲響,按別的寺院到這時刻,那是要睡覺的時候了。真正的寺院功課都緊,坐息也緊。早上六點起床,打掃寺院,挑水,收菜,各有其職。中午吃過午飯,睡一個小時午覺,到得三點做午課。下課吃過飯,就要聽主持,或是各院大德講經。九點就是晚課時間,十一點半前上床睡覺。
除了觀音誕等日子,基本就是這樣作息。
李青寶等人看僧侶來回在廊下走動交談,有的往後頭走去要洗漱睡覺,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只是這些僧侶從面上瞧可半點都不像是禪修中人,哪裡都沒有要修靈勤武的跡象。
「要是那四佛寺的人是約在這裡,可是只是想借這地方,跟鐵壁寺一點關係都沒有,有沒有這種可能?」譚風水低聲問。
「倒也不是沒有,先讓慕容查查這鐵壁寺有沒有外人來掛單就好了。」李青寶懊悔道。
有大半天的時間,就沒好好利用,想想也是浪費。
「或者是調虎離山……」天湖慢悠悠地說。
李青寶一驚,拿出手機就給慕容青撥電話,得知新湖苑那邊沒動靜,就讓他多留心些,譚風水又跟蠻蠻說了些話。
「有十四符陣在,想必要出事,他們也能頂著我們回去吧?」李青寶自我安慰似地說。
天湖瞥他眼,沒說話,指著那不遠處的金剛佛像說:「你們看!」
那金剛佛像是在大殿內,瞧著倒沒有任何出奇之處,跟那外間寺院的佛像差不多,李青寶皺眉問:「天湖兄,那佛像好像沒古怪的地方吧?」
「這鐵壁寺能建在這裡,就說明這創寺者有著莫大的決心才能建成……」
這話倒是沒錯,傳說這鐵壁寺原叫登崖寺,為了紀念
創寺者鐵壁上人,第二位主持才改的名字。不想一改成永久,就這樣幾百年的傳下來了。
現在怕是好些人都忘了鐵壁寺的原稱了。
「這金剛你們看是什麼金剛?」天湖問。
「伏魔金剛……」譚風水微微皺眉說。
李青寶微愣了下說:「難道天湖兄的意思是,將伏魔金剛放在正殿的,那就是禪修門派?」
「倒也不能這樣說,只是一般正殿放的都是三世佛的像吧?」天湖說。
三世佛就是前世的燃燈佛,今世的如來佛,來世的彌勒佛,這可算是佛家的三大佛了。
「似乎有道理,可也能說沒道理,」李青寶歪著頭說,「有沒有可能是人家故意這樣放的?」
天湖冷笑道:「誰會故意?咱們在這裡談半天,不如下去看看……」
「不用了,天湖兄!」譚風水突然說,「出來吧!」
李青寶天湖同時轉身,就看一個碩大的影子從身後的圍牆下走出來。
「譚施主不愧是水門之主,一眼就看出老衲藏在陰影處了。」
一個滿臉都是笑容的中年僧人走出來。他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極為真誠,就像是最要好的朋友見面時的歡喜。
但天湖一瞧他,瞳孔就縮成一個黑點。
「笑和尚?」
不用天湖說李青寶就能往笑字上猜,這中年僧人出來就笑嘻嘻不說,他穿著那灰金色的僧袍上還寫著個大大的笑字。
這笑字的寫法就跟清朝時的大頭兵寫的勇字一樣,外頭一個圈,裡頭一個笑。
天湖一叫破他名字,笑和尚就樂呵呵地說:「天池一別,有兩年了,天湖兄別來無癢?」
無癢??李青寶斜眼去瞧天湖,想看他哪裡癢了?
天湖被他一說這臉就一個鐵青,二話不說,跳起來就動手。
就看一個個的密密麻麻跟那蜜蜂出巢似的陣仗差不多的白色小環打過去。
笑和尚手一抬,跟變戲法似的手裡出現個鐵缽似的大碗,往空中一罩,那些小環就像是自動導航一樣,全飛到了大碗中。
「天湖兄的『封神環』還是那樣威力無窮啊。」
這話要是笑和尚被打趴下的時候說,那是表揚,現在這樣說,那就成奚落了。
天湖的性子傲慢得總要高高在上,被笑和尚輕易破掉封神環,眼神都能殺人了。
李青寶沖譚風水一抬下巴,兩人成三角形的兩角,為天湖掠陣,讓他跟笑和尚單挑。
看李青寶和譚風水的陣勢,笑和尚就大笑道:「李門主,給你留字條的事,我得罪了。我只是想將天湖兄請過來,想跟他敘敘舊。」
李青寶一怔:「和尚你不是四佛寺的人?」
「他才不是四佛寺的禿驢,他是明武宗羅漢堂次席。」天湖冰冷地說。
明武宗,李青寶心頭一凜。
禪修第一大派,號稱弟子過萬,信徒無算的明武宗?
光是這名號放在江湖上都能賣好些銀子。
但李青寶依然不慢放心,看著笑和尚就說:「你既然不是四佛寺請來的人,何必要來金河找天湖,他家你不知道嗎?」
「蠢貨!他要能進我家大門,他早就去了,還用得著來這裡等著我?」天湖沉聲道。
這個幾天來都讓李青寶覺得架子很大,極為的少爺竟然會破口罵人。
可見他對這笑和尚是多麼忌憚了。
李青寶倒也不生氣,被他罵幾句就生氣,那氣量也未必太小了。
「你們不走?」笑和尚看著李青寶眨眼道。
「天湖來這裡是幫我的忙,我要走的話,也太沒義氣了。」李青寶手一振,灌天邪劍提在手中。
「醍醐,醞釀出來吧。」笑和尚無奈地喊道,「又賭輸你們了。」
天湖臉色一變:「花花和尚笑中佛……」
「醍醐醞釀羅漢果……」從遠處樹梢上跳下來兩個和尚,冷眼看過來說。
明武宗羅漢堂共有十九大高手,主持是一,其它十八人共稱持戒金剛,其中居於次席的笑和尚就是持戒金剛之首。再加上花和尚,醍醐僧,醞釀上人,羅漢果尊者,又稱五大高手。
笑和尚的實力是絕對強勁的,他一出手就破掉天湖輕易制住緋衣的封神環,那舉重若輕的模樣,誰都不敢輕乎。
醍醐僧嘛和醞釀上人嘛,李青寶也聽過他們的名頭。
在華廖西部極為響亮,跟青龍白虎相比都不差什麼。要是實力也相仿的話,今天這一仗可就苦了。
或許李青寶能拋下天湖和譚風水跑路,反正笑和尚是衝著他來的。那邊還有肖道成藍毒門要解決,犯不著跟他們硬拚。
可真要跑的話,那就不是李青寶了。
雖說天湖的性子
太臭太硬,像茅坑裡的石頭,而他又總是一副高高在上,天下所有人都比我矮的模樣。
說話也總是語氣傲慢,目中無人,可他到底是受了軒轅老頭的指派過來幫李青寶的。
這怎麼說都是盟友,也能說是半個朋友吧。
要能幫他逃走,那對付肖道成的希望也大了些。畢竟就他的態度來說,藍毒門他都是瞧不起來的。就算是天湖死在笑和尚的手中。那他老子也得從劍湖山莊裡出來。
那也是個天大的助力,瞬間李青寶就在腦中想清楚了,這次是他是絕對不會走掉。
只是……要能弄清楚笑和尚和天湖怎麼結的仇,要能將這仇給化開那就太美好了。
「看模樣笑和尚你和天湖兄是有很深的仇?是上輩結下來的?」
笑和尚笑道:「怎麼可能?劍湖山莊和明武宗怎麼說都是大派正派,怎麼可能上一輩結仇。」
天湖重重地哼了聲!
「那就是你倆的私仇了?那就好辦了,這天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冤家易結不易解,大家就把話說清楚,各退一步就算了。」李青寶鬆了口氣說,看來這事還不難辦。
「其實也沒什麼,我上次到劍湖山莊遊玩,撞見天湖兄在沐浴,被他發現,就要把我的眼睛挖下來,那劍湖山莊是他的地盤,我被他打成重傷,回到宗門養了八個月才好……」
笑和尚說著李青寶和譚風水就差點笑出聲來。
這他媽都什麼事,男的看男的洗澡,用得著挖人眼睛嗎?
「咳,天湖兄,我看這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大家都是修士,都是有頭有臉的,這種小事我看都算了,」李青寶勸道,「笑和尚,天湖兄抽你他也不對,回頭我尋幾件法寶親自送到明武宗宗門去,算是賠禮道歉,您也知道我現在這裡忙得很,四佛寺紅衣庵那些人都盯著這裡,還有九尾妖族,您給個面子給小弟,這仇就揭過去了吧。」
笑和尚有些意動,李青寶現在在修真界也算小有名頭,經常能弄些古怪的東西出來,再說燭門水門的勢力雖說沒多大,可禪修這邊跟劍修不合,能多拉些人幫他們,哪怕是張嘴說些話,那都是好的。
可天湖不干:「李兄,你別這麼低聲下氣的,大不了那四佛寺紅衣庵藍毒門的人來了,死就行了,做男人的,這腰得挺起來!」
我草!我是為我自己呢?我這是為你啊!你不瞧瞧這陣勢,那醍醐那醞釀就拿著鐵棍站在一旁呢,那鐵棍我用眼睛看都知道是件**寶,這要揮下來,還不是開山之勢的?
我和譚風水倒好,隨時都能跑,你呢?你真一對三,你能拚得過笑和尚醍醐加醞釀?你以為你是你爹啊?
就是你爹,你嘴裡那個紫雷劍君,看到這陣勢,不也得好好掂量?得罪明武宗是說笑的?
就看笑和尚那話,你在劍湖山莊肯定讓人家吃大虧了,指不定還是拉著一堆人揍人家一個呢?
這就是你嘴裡的名門正派?現在說起骨頭硬?老子骨頭什麼時候軟過?只是不想打無謂的仗!
李青寶被氣得夠嗆,瞪著眼看天湖,硬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真想把這人給解剖了,看看他那腦子肚皮里長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譚風水的想法跟李青寶差不多,雖說不一定就輸——根子上他也傲得可以——但這仗可真沒必要打。
就像李青寶說的,都那麼多敵人了,再多一個,你還真是不怕合在一起來個爆沖,一下死給他們看呢?
「天湖兄,咱們還是退一步的好,現在這個時機,不太方便。」譚風水很隱諱地說。
天湖哼道:「譚兄不必多勸,這事跟你們無關,你們要走,我想他們也不會攔,但他們衝著我來,我劍湖山莊好男兒,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沒的求饒的時候,也不會臨陣逃脫……」
笑和尚瞇著眼說:「李兄譚兄要走,請便吧。」
「天湖,我草你娘,你說這些話,就把我姓李的當成是不講義氣的市井之徒了?我是一門之主,我也有我的道德底限,可你妹的,就一個看洗澡,你蛋疼不蛋疼啊?」
李青寶咆哮道,醍醐和醞釀也連連點頭,他們也覺得這事蛋疼得可以。
男人看男人洗澡,看了就看了嘛,你天湖又不是女的,再說了,劍湖山莊那麼大,你非得跑天池去洗,那不是撿著被人看嗎?
那地方都成觀光景點了,一年得有多少人去那裡?
你要打人,那也行,可你講些江湖規矩好不,單挑啊!你帶著一堆的劍湖山莊弟子上來算是什麼本事?
笑師兄再能打,這雙拳難抵四手,何況是一百多隻手,那打下來,就是螞蟻咬那也會疼的啊,你還跟著在後頭動手,我呸你劍湖山莊名門正派。
就跟這李門主說的一樣,人家都幫你出面說合了,人家也是很誠懇的,你卻是連你朋友的話都不聽,還一口回絕,看樣子人家好像還是幫倒忙一樣。
你說你這腦子怎麼長的嘛。看你白白淨淨的成天做個士打扮,就這種腦力?
醍醐和醞釀在腦中各自鄙視天湖。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天湖瞟了要氣暈倒在地李青寶,「但這件事是我的事,我一個人就可以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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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你妹啊!」李青寶指著他鼻子就跳起來,「笑和尚出手就破了你那個什麼狗屁封神環,你那玩意兒看也是你的拿手絕活了,你還有什麼?這後面還有醍醐和醞釀在,人家也不是擺設啊!你知道打群架多挑一,人家就不知道?」
天湖被說得臉色陣青陣紅,多挑一,這可真是對他極大的羞辱,只是那時笑和尚跑得賊快,他想不多找些人攔住他,那笑和尚都能跑得沒影了。
笑和尚笑瞇瞇地說:「天湖兄,你就聽李兄的吧,你現在一身麻煩事,李兄這邊也是,真想跟我作對?我看你就把褲子脫了,讓我打幾下白白的屁股就算了。」
我草!李青寶和譚風水同時轉過臉,狠瞪了他一下。
士可殺不可辱,男人不能被男人打屁股!
你這不是挑事嗎?
天湖臉一下冷了下來,手一展,一把冰劍跳入手中:「李兄譚兄請讓開。」
李青寶和譚風水對看一眼,無可奈何地搖頭走到旁邊。
「醍醐醞釀,你們在旁邊看著,這賭注還有第二籌!」
笑和尚握住大碗,笑呵呵地說著,就朝天湖走過去。
那大碗鐵定是件**寶,指不定還是明武宗歷代傳下來的神器級的東西。
天湖那封神環可是個運用巧妙的水行法訣,就那樣輕易破掉了,可不能小看這玩意兒。
天湖自也清楚,看著步步逼過來的笑和尚,他也沒往後退,就像他說的一樣,劍湖山莊的好男兒,怎麼可能臨陣退縮。
哪怕明知李青寶是為了自己好,自己的麻煩還是要自己解決。
「生死等閒事,想讓我低頭,那可難了,」天湖舞著冰劍說,「上回你說我倚多取勝,那這一次,就各憑本事拼拼看。」
「我等的就是今天,」笑和尚狂笑道,「我也想瞧瞧劍湖山莊的少主人有多大能耐。」
兩人像是有默契似的同時往前一衝,白光和金光撞在一起,在暗夜中驚得那些鐵壁寺中的僧侶紛紛起身,向這邊看過來。
有的趕緊合什誦經,不敢正視空中不斷撞擊產生的一道道的火花。
那就像是傳說中的佛祖降世說法才有的光芒,把整個黑夜弄得跟白晝一般。
李青寶抬頭看得一時難分難解的兩人,苦笑著對譚風水說:「若是天湖跟笑和尚的差距大些就好了……」
「這話怎麼說?」譚風水皺眉道。
「要是兩個實力相近,或是天湖高出一籌,那兩個光頭會坐在那裡光看著?」
李青寶沖醍醐那邊抬抬下巴,那和尚以為李青寶跟他打招呼,笑著擺擺手。
「明武宗倒是沒有什麼惡跡,是真正的禪修正道,唉,這可真是私仇啊!」譚風水感歎一句,空中驟然明亮十倍。
就見天湖一聲大喝,手中冰劍一下化成十多塊冰盾,懸空將笑和尚圍在中央,笑和尚手中大碗閃著金芒,反射在冰盾上,才發現更亮的強光。
猛地一聲巨響,毫無徵兆,突如其來,就像是在全神貫注做一件事的時候,在耳邊炸響的一樣,十多塊冰盾在空中一下碎裂,緊跟著,那大碗衝著天湖就狠砸過去。
天湖急將手臂上抬,無數的靈光豎在臂上,但那大碗像是全然無視那些靈光的阻礙,像是石頭穿破空氣,直接砸在了天湖的手臂上。
下方四人就聽到卡嚓一聲,天湖如自由落體般的掉下來。
李青寶趕緊飛起將他抄住,就看他的手臂已被打成粉碎性骨折,那臂骨已沒有超過三厘米的了。
「放下他!」笑和尚手一揮,那大碗就跳在他手中。
「夠了!」
李青寶看天湖那手跟個軟香腸似的垂著,先拿出靈肌膏就要給他抹上。
天湖倒硬漢:「還沒完,等事完了再抹。」
笑和尚笑著說:「李兄要幫他出頭?」
「他將你打成怎樣?總沒把你手臂打骨折吧?你現在仇也算是報了,你真要將他殺掉?讓劍湖山莊和明武宗變成世仇?我可告訴你,紫雷劍君和修劍門的軒轅老頭是朋友,你明武宗還要得罪修劍門?」李青寶威脅道。
笑和尚笑容變淡,卻還掛在臉上:「這是私仇,你扯這些做什麼?」
「私仇?殺了天湖就不是私仇了,」李青寶冷笑道,「你以為明武宗在禪修一脈裡能作威作福就真的強絕天人了?跟整個劍修正道作對,這個責任你笑和尚一個羅漢堂次席能承擔得起?」
醍醐走上來說:「大師兄,李兄說的在理,當初他將你趕走的時候,傷的也只是你的大腿,你傷他一條手,就是用靈肌膏,他劍湖山莊的功法跟靈肌膏相沖,能救得回手,可也要花上一年功夫了。你才八個月,你還有賺……」
「賺你個球!」笑和尚哭笑不得。
你這算是師弟,你幫誰說話呢?
可話糙理不糙,醞釀也走上來說:「大師兄,教訓他一頓就算了,真要弄得不死不休?咱們宗裡還有那樁大事要辦啊。」
笑和尚這時
時突然笑容沒了,一巴掌就將醞釀拍翻在地,嚴肅地說:「別瞎咧咧的。」
醞釀也像是知道說錯話了,捂著頭就跪在地上。
笑和尚再看天湖時,眼神還是很銳利,那笑容也不知去哪兒了。
「這回就給李兄譚兄一個面子,放你天湖一馬。咱倆的仇也就這麼算了。」
說完,笑和尚就要往山下走,天湖冷然道:「你放我一馬,我未必放你一馬……」
李青寶趕緊摀住天湖的嘴:「笑和尚,咱們也別一馬兩馬的了,回頭我給你做個好丹藥。」
笑和尚霍地轉身:「這可是你說的,李兄,那我兩個月後就在宗門等你。」
說完,笑和尚醍醐醞釀三人袍袖翩翩,幾個飛躍就沒人影了。
「李兄,你摀住我嘴乾什麼?」天湖不悅道。
李青寶一怔,擺手就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怒道:「你別給臉不要臉,這回我是幫了你,你知道嗎?老子知道你不怕死,但不怕死算個球啊!死,太容易了,一閉眼就過去了。活著才難!你受了屈辱,以後想報仇,就要活下來。每天還得受回憶的煎熬,你說是死容易還是活容易。草,打這一巴掌是要將你打醒。」
譚風水頭皮發麻,知道李青寶這是真的毛了。
你天湖在劍湖山莊逞威風做英雄,下來擺譜那都沒什麼,你來幫忙的,大家就讓著你,可你也別給臉不要臉了。
李青寶是連修劍門都敢衝上去踢山門罵娘的主兒,會把你劍湖山莊放在眼裡。
實在是現在麻煩事太多,不想再多了。
譚風水原想天湖會暴走,誰知他捂著臉默默地站起來,極有古時風範的沖李青寶長揖到地:「多謝李兄打醒我,是我不顧大局了。」
「你能知道就好,」李青寶也不想再說什麼,「回去吧。」
天湖應了聲,就問李青寶要靈肌膏擦手臂,他只是左手臂被打粉碎了,右手還是好的,一隻手操作沒問題。
李青寶也不會跟剛才那樣急著幫他擦,知道這傢伙的性取向不太正常,可不敢往前湊。
那鐵壁寺裡的僧侶還跪在地上,衝著天空不停的拜,還真以為是哪尊大佛下凡來說法了。
等到第二天,這事就傳得沸沸揚揚的整個金河都知道。好些信佛的信眾就從山下跑上來,拜那寺裡的金剛大佛。
李青寶回到單家別墅好好的睡了個覺,起床就準備去科裡打聽那相親的結果。走過老別墅時,看到那裡瓦礫堆積,一副像是被強拆了的感覺,心中感觸萬千。
廖菲妃和單小蓮照舊請假,有單丹青親自給校方打電話,別說是請假,就是畢業作弊那都是小事一樁。
李青寶就跟個四九城裡的遛鳥爺似的晃到科裡。
這科裡沒科長,就他最大,誰也管不了他。
「小白,過來。」李青寶招招手,白家純就跑過來。
「我聽馬老闆說,你昨天跟個寡婦去開房了?」李青寶擠眉弄眼的。
「咳,」白家純立馬臉紅了,「哥,這事不能亂說,我就送那女的回家。」
「瞧瞧,你這跟哥說話也不實誠些?送女的回家?這話你說我信?是不是先去賓館再回的家?還是直接在她家住的?」
李青寶說著,老楊就擠上來:「那女的挺白嫩水靈的,看年紀跟小白差不多啊,我看挺般配。」
「老楊,你這話說的,跟你走的那個就不般配了?我看你倆走的時候,她都跟沙包一樣掛在你臂膀上了。」白家純忙說。
「我那個只能說是殘次品,你那個一看就是萬里挑一的啊。」老楊笑道,「我也不說胡話,瞞著你們,昨天夜裡我就跟那女的去賓館了。」
「行啊,老楊。」李青寶豎起大拇指說。
科室裡的人都鼓起掌來,大力表揚老楊這種趁熱打鐵,有機會就上的大好中年。
「我不算什麼,老牛頭才厲害,」老楊怪笑道,「他跟那個四十來歲的老寡婦,直接就在會所裡住上了。」
李青寶一驚,轉頭就看向一臉羞澀的老牛頭:「我說牛頭,你可真是蔫人出豹子啊!我瞧你平常說話都是蔫不拉嘰的,這相親這麼給力?」
「我也是湊巧,」老牛頭低聲說,「那老寡婦太厲害了,我昨晚差點吃不消。」
李青寶大笑道:「你得抓緊鍛煉了,可別把時間都用在擼管上。這俗話說的,一滴精十滴血,擼多了,可別老婆都沒娶回家,這管子就破了。」
「李哥說的在理,我現在就很節制,除了週末休息的時候擼一把,平常都不擼,這養成習慣就好了。」老楊笑說。
李青寶就看小齊一臉死了老娘的表情。
「咋了?你昨天難道沒碰到好的?」
「倒是有個看上的,那個叫桂花的,可人家不理我,最後還跟白哥走了。」小齊恨恨地說。
白家純忙擺手說:「我是不想理她的,可她硬要跟著來,李哥,你也知道我這放了好些年的空響了,那桂花又是個硬炮仗。主動坐過來不說,還直接
伸手就往我褲襠下撈,我這可攔不住她,也架不住她那又揉又捏的,那裡就硬了。被她直接給牽著走了。」
「你還說你沒去賓館?都掐你那裡了,你們還什麼都沒幹?」小齊尖聲道。
李青寶看白家純那鬱悶的表情,倒也覺得奇怪,這模樣可真不像是去賓館或是在桂花家裡過夜的啊。
「你說說,具體是啥回事?」
「也沒啥,這事說來丟臉得很,」白家純苦笑道,「我這憋了好久了,仗不住她那樣掐,在出租車上就交代了。還被她給奚落了一通,最後也只能送她回家去了,別的啥都沒幹。」
老楊、老牛頭頓時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