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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章 收養的 文 / 七龍寶

    饒貴勇剛想說是李青寶,就看一個人衝過來喊:「李青寶,你怎麼又弄出事來,我讓你來這裡,就是讓你看看啊,哎,你這樣做,我們雜物科的臉都讓你丟光了。」

    不消說,過來的是董科長,他讓李青寶來這裡,倒沒存著什麼壞心,只是李青寶又弄出事,他又起了心思,要讓李青寶開除。

    誰知大喊著跑過來一看,卻沒看到李青寶,就見饒貴勇和醫師看瘋子一樣的看著他。

    「咳,我是學校雜物科的科長,姓董,幸會。」董科長伸手要去握醫師的手。

    饒貴勇跟他算是認識的,誰知醫師一翻白眼說:「我這救人呢,握什麼手?」

    董科長訕訕地收回手,就看醫師沖護士一喊:「把人抬走吧,回醫院再說。」

    溪山醫院檢查過工人沒有生命危險,饒貴勇就鬆了口氣,要給廖菲妃打電話請她吃飯,廖菲妃根本不搭理他,直接把他拉到電話裡的黑名單。以她跟浦敏的關係,就是饒家配得上廖家,她也不會理會饒貴勇的追求。

    李青寶晚上跑到吳葆葆那吃過飯,就跟她到床裡溫存了一陣,都是點到為止。吳葆葆也有了分寸,沒法子也只能靠忍的。

    出了吳家的門就來到慕容住的地方,慕容青租在寧海居也是想要靠近新湖苑,那邊要出事,好趕過去。良家那頭多半都由胡海鵬在打理,他也放心得很。

    慕容青托著支啤酒來開門,看是李青寶就笑:「跟吳家嫂子溫存過了?」

    「你來消遣你師父?」李青寶劈手就往他腦袋上一拍。

    慕容青小心躲過,笑說:「就隨便問問,吳家嫂子可是寧海居的一朵花啊,那住在這裡的不說,進進出出的人,哪個不想到嫂子那窗前去看看,只要看得嫂子在陽台上露一下臉,那都心花怒放啊。」

    「你愛叫嫂子就由你叫,按理說你該叫師娘,」李青寶拉開冰箱開了一瓶澄汁,「你叫個吳家嫂子做什麼?她還算是吳家的人?」

    慕容青嘿笑:「就是隨口叫叫,師父還那麼講究?你不如把她娶過來。」

    「哼,娶過來也簡單,我是修士,不講究凡人的一夫一妻,」李青寶抿了口澄汁說,「你想說什麼?廖菲妃的事?」

    慕容青笑了聲,指指屋裡說:「你把她關在我這裡,就不怕做徒弟的……」

    「我對她沒興趣,你愛幹什麼幹什麼,」李青寶歪嘴說,「就她那德性,我看紅衣庵上下也就是個藏污納垢的地方,想想激火說那第一代的驚鴻女尼的厲害,這可真是幾千年下來,全都變樣了。」

    「這有啥好說的,咱妖族幾千年前還跟修士勢不兩立呢,這都隨著時間的推移,也都會變的,沒啥好奇怪的。」慕容青笑說。

    「這禪修極苦,想修到金丹更是不易,我想四佛寺和紅衣庵拈花宗都這德性,還能修出金丹,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那那些真正僻世隱居的門派會有多強,會不會真有元嬰修士?」李青寶像在問慕容青,又像是自問自答。

    慕容青沉默了會兒,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這時,就聽緋衣在裡面大喊:「是李門主嗎?我這裡臭死了,快找人打掃吧。」

    「其實不必把她這樣關著,要不你就找個帶衛生間的房間?」李青寶想像著緋衣那房裡的模樣,就皺眉。

    「看看吧。」

    李青寶跟慕容青一碰瓶子,就拎著澄汁走了。

    四佛寺和紅衣庵,等著他們來吧。

    ……

    廖菲妃香汗淋漓,那件運動衫都浸出了汗印,卻還在催動靈脈裡的動氣,想要將身前的火苗催大,譚風水抱著臂膀看著她,表情非常嚴肅。

    李青寶則坐在一張躺椅上,手裡拿著本小說,在細細品讀。

    按理說這教雲火訣是他該上的事,可譚風水要監督,就由他來。

    這水行和火行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法訣,但也並非沒有異曲同工的地方,要修出火行,對譚風水來說都不容易,但修出來後,怎麼用,那倒不是太難的事。

    無非都是對於靈氣的掌握,當然,也有巧妙的地方,李青寶都傾盤教給廖菲妃了。

    她要練不好,那就不是他的問題。

    「這書上寫的都是狗屁,凡人進練氣要不是資質絕頂,就是有奇緣異事,再者,這天低下哪裡還有能浮山導雲的門派,全都是扯談。」李青寶扔下那本,看著廖菲妃那白如玉籽般的頸脖上掛著的香汗,就說:「你繼續練,我把別墅後頭那煉丹室再加固一下。」

    老讓廖菲妃往房間裡跑,李青寶倒是樂意,唐叔那邊有就有意見了。

    說你倆年輕相仿,可這身份差著呢,小姐你老跑過去,小李也不會開心的,你要煉丹,就讓小李在別墅後頭給你蓋間屋子吧。

    秦嶺也這樣說,沒法子,李青寶就要了一噸鋼給她蓋了間煉丹房。

    那鋼廠跟李青寶也是老交情了,原來在修那化金訣的時候,一天兩車,鋼廠都樂得嘴都合不攏。這看著不多,可李青寶不還價,由他開,還是固定的客源。

    後來李青寶化金訣小成後,就不要鋼了,那鋼廠的銷售科經理還跑過來問是咋

    回事,是不是對質量不滿意。

    這頭再要了一噸,鋼廠就馬上給送過來了。

    李青寶用化金訣先將鋼給栽成一段一段的,再把它給壓扁成鋼板,蓋成了個大約有二十平米左右的屋子。

    那物業跑過來了一趟,看看就沒說話了。

    本來這種加蓋是不允許的,但廖家這邊蓋點東西,人家也不敢說什麼。

    壓成鋼板的同時,李青寶就在鋼板上刻上了各種符陣,他會的也不多,都是些低級的,但能起到輔助作用。

    這不是說高級的就好,只要合適,高級低級都一個樣。

    李青寶把鋼板給固定好,再用無由生木訣,讓那些長出來的野草綁住,再在上頭用驚濤訣給浸了一層水,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左禁那邊還沒藥爐的消息,李青寶只得找個朋友,先拿了個普通的銅爐過來,先放著用。

    這銅爐自是沒法跟原來的相比,那銅爐雖說也不咋樣,可到底是李青寶挑來的,用起來也順手,沒法子誰讓那銅爐給他弄碎了。

    先將就用這個,等左禁那有信了,再去買個好的來。

    再三跟廖菲妃叮囑,讓她別亂放東西,要不再煉出個鬼怪毛燥的來,那李青寶難道還要跑承德去給左禁掌眼?

    就她練手的藥丹,那一品二品的用這銅爐是沒啥問題的,只要小心一些就好。

    把最後一個集火的符陣刻完,李青寶就鬆了口氣,從煉丹房裡出來。

    抬頭就看廖菲妃那火苗還是只有手指大小,搖搖頭,就去學校了。

    今天是三八婦女節,學校老師組織了一些活動,這校工們都叫上了,學生卻放了假。對學生來說自然是開心得很,廖菲妃卻要被譚風水逼著練功。

    快走出別墅時,李青寶回頭瞧了眼廖菲妃那白嫩跟大蔥似的大腿,舔了下舌頭就開車走了。

    董科長在科室裡看報紙,那人之初就看了一期,就沒再看了,想也是沒個長性的。

    李青寶進來,白家純就給他使眼色。

    「幹啥呢?」李青寶拉過張椅子坐在白家純身旁問。

    「嘿,董科長的媽來了,」白家純低聲擠眼說,「他把他媽給帶到食堂吃了中午,就把他媽給趕走了,你可能都想不到,他媽長得跟林青霞一樣。」

    「你別開玩笑了,咱董科五大三粗的,還能有個林青霞的嗎?」李青寶嗤笑道,「八十歲版本的林青霞?」

    「我怎麼開玩笑了?大家都看到的,可真是漂亮呢,但你也說沒得錯,就是老了些,瞧著快九十了吧。」白家純說。

    呵!九十歲的林青霞,李青寶得閉眼想想。

    「別說林青霞了,就是林黛玉,九十歲的,那還能看嗎?」李青寶說。

    這聲音頭大了些,那邊董科就瞪眼了,他可是知道這些人在議論他媽的。

    「都去階梯教室吧,荀院長在那邊等著呢。」

    這校工都各分到各個學院去配合做活動,雜物科雖了些要去幫忙的,都分到了商學院這邊。

    李青寶白家純趕到商學院的階梯教學,荀長權正在試話筒:「喂,喂,有聲沒聲,再調大點。」

    跟荀長權打過招呼,就坐到後頭去了,前頭都坐著商學院的女教師,也有些男的像是綠葉般插在中間,那些都是有職務的。

    「這婦女節啊,自古以來……」

    等正式開始,荀長權一張嘴,李青寶就想笑了。他瞧過一個笑話,說是這華廖領導發言,冷不丁就自古以來,冷不丁就兩三千四五千年。

    那些建國歷史只有幾百年的國家都是面面相覷,這都沒法讓別人活了。

    可這三八節真沒那麼長的歷史,荀長權也就是說順嘴了。

    下面好險沒一陣笑出來,也虧是荀院長威望高。可還沒等他結束講話,就有個女老師跌跌撞撞跑過來。

    荀長權一瞧,還是個副教授,姓,叫溪,年紀不大,才三十四五歲,模樣俏秀可人,丈夫是教勞資處的副處長,也有個副教授的頭銜。這兩人在學校都是有些小名氣的模範夫妻,這跑進來是搞什麼?

    荀長權還正想著怎麼沒看到溪在下面呢。

    「荀院長,我家老余,他,他……」

    「教授,你慢點說,這說話就說話,不帶喘的,我聽著呢,這大家都聽著呢。」荀長權琢磨是不是家裡出事了,聽說那余中則好打人,有家暴傾向,好在這裡都是學校裡的老師校工,沒半個學生,也不怕家醜外傳。

    「不,不是,我家老余他跑到行政樓要跳樓了……」溪說著就蹲下哭起來。

    荀長權愣住了,一把扶起她說:「那你還跑過來,趕緊的,大家都別搞活動了,去看看吧。」

    李青寶想想也跟在隊伍後頭,浩浩蕩蕩的往行政樓走去。

    這華廖愛看熱鬧的人特別多,金河大裡學生雖說放假了,但一瞅著有這跳樓的熱鬧看,也都聚集在行政樓下面,連饒貴勇也來了。他一瞧李青寶過來,就靠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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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咋來了?」李青寶問。

    「我在行政樓裡辦些事,一瞧這鬧跳樓,我就站定了,」饒貴勇一笑說,「廖菲妃晚上有時間嗎?我請她吃個飯。」

    被廖菲妃加到黑名單裡,他連電話都不敢打了,這在學校裡遇到廖菲妃,也不敢貿然上去說話,這要惹得廖菲妃一個不高興了,他可沒好果子吃。

    「你問我,我哪兒知道啊,我是保鏢,又不是保姆,」李青寶說著,看李主任在打手式,「我得過去了。」

    饒貴勇點點頭,就目送李青寶進了行政樓。

    「我說小李,你本事大,你去把那個余中則給我拎下來……」李主任說。

    「李主任,這話不能這麼說啊,我本事再大,我還沒靠上去,他就跳下來了吧,您這是幫他還是害他?該不是您跟溪老師有啥吧……」李青寶那嘴也損,看著左右無人就亂說。

    「我呸,你胡扯些什麼,得,你不去就算了,我讓傅南去,」李主任說,「他身手矯健,年紀又輕,抓住那余中則就把他拉回來好了。」

    「傅南?」李青寶嘿嘿地笑,「你那還真是要催余處長去死吧?李主任,您是不是後勤覺得做得不過癮,要去勞資處了?」

    「你越來越沒大沒沒小了,」李主任一瞪眼說,「我不讓傅南去,你也不去,那就看著老余跳下來?」

    「你報警了嗎?」李青寶問。

    「不能報啊,咱們學校都快成金河高校的笑話了,隔三差五的出事,這一報警,等警察一過來,嘿,那不又上金河晚報頭條了?」李主任搖頭說不。

    「那不報警也成,你得想個辦法把余老師給弄下來啊,得,我還是得上去瞧瞧再說。」李青寶看到傅南跑過來,陸傻子在攔著那些想靠到樓下的人群,忙說。

    「李哥,您有把握能把余老師弄下來?」傅南陪著李青寶上樓就問。

    「我哪兒有把握啊,你哪只眼看到我有把握了?」李青寶斜眼說,「我連那余中則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老余!有什麼話咱們回家說,都是一家人,沒有解不開結啊!」溪在後頭哭喊道。

    荀長權也喊:「老余,這過三八節的,老師這正要發三八紅旗手的證書,你鬧這一出是幹什麼呢?」

    旁邊一老師推了他把,小聲問:「三八紅旗手不早就定給王老師了嗎?」

    「我不這樣說,你就真要看著老余跳下來的?」荀長權說,「要知道變通啊。」

    那老師忙連連點頭。

    李青寶拉住傅南說:「你把老師給我請到樓上,她在下面這樣叫,一個不小心刺激到余老師,真跳下來怎麼辦。」

    傅南忙轉身沖溪跑過去。

    李主任就說:「你要能把老余給救回來,我給你申請個見義勇為獎。」

    「現在才想起這個獎來呢,我這好事都做過多少回了。」李青寶歪歪嘴說,「你知道那余老師為什麼跳樓嗎?」

    「我也納悶呢,挺開朗的一個人,平時沒工作的時候,托著茶杯各個科室裡走動著,看誰都張嘴都誇上兩句來著,這樣一個人,他怎麼會跳樓呢?」李主任就沒想通。

    「這要問問他家裡是不是有什麼事,那老師不愛跟大家面前說,那就讓她過來,跟咱們小聲說。」

    說著話,傅南就扶著溪過來了,荀長權也跟在後頭。

    「我說這咋回事呢,老師要過來,那余老師要突然一抽抽跳下來怎麼辦?」

    「我站在下面就沒看到余老師,他又沒跨在欄杆上,再說了,上去勸不方便些嗎?」李青寶說。

    荀長權點了下頭就問:「我說教授,咱們也都是一個學院裡的,有什麼話你先前在階梯教室不方便說,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這一問,溪就嚎啕大哭起來。

    李青寶一推傅南,指指樓上說:「你先上樓看著余老師,我們這兒瞭解情況就上去。」

    傅南一扁嘴,他也想聽來著,可李青寶的話,他更不敢不聽。

    這行政樓才七層,也沒個電梯,傅南就蹭蹭地往上跑。

    李青寶就聽溪說:「這事情說起來真丟臉,他媽昨天來咱家了,說是老余好些日子沒回家,就要過來看看他,就著是三八婦女節,還給送了些雞蛋過來……」

    這開頭聽著不是好事嗎?這老人家一定是鄉下人,然後呢,這在鄉下養了些土雞什麼的,這想著兒子沒回老家,打小愛聽這土雞蛋,就給送過來了。

    但李青寶覺得這還有後,就耐心聽著。

    果然,溪話鋒一轉:「老人家又提到生孩子的事,老余一下就跟他媽吵了起來……」

    荀長權和李主任交換了個眼色,這事在學校也有傳。

    說這溪和余中則看著也都是才三十多歲的人,怎麼就不要小孩,是不是丁克,或者就乾脆生不了。當然這話也不會當著兩人的面說,可斷斷續續的傳到兩人耳中怕是免不了的。

    這傳過來了,那他倆自然平常都覺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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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余中則還是開朗和氣的樣子,大家傳了一陣就不傳了。

    這學校的風氣還是不錯,不愛管別人的閒事。

    但是余中則的母親來問他,他就沒地方躲了。

    「他生氣就和他媽打了一場……」

    大家都愣住了,余中則可是身強力壯的漢子,他媽想必也就是個普通人,這能跟他媽打一場嗎?他媽不給他打得滿地找牙不可?

    「他媽把他打哭了……」

    我草,這什麼情況呢?大家可都呆了下,就聽溪繼續說:「晚上還沒事的,這大早上他來上班我就覺得不對勁了,誰知他這一來就上了樓上,我……」

    溪又哭了起來,荀長權趕緊叫進來個女老師,扶著她。

    「我問句不合適的話,老師,您和余老師這是不能生呢還是不想生呢?」

    溪抬頭看著李青寶那張陌生的臉孔,她起初就覺得訝異,怎麼李主任和荀院長在這兒就算了,他也在這裡呢,這不是個校工嗎?

    「我們是……我身上有毛病……」

    溪的話說得極小聲,李主任都沒聽太清,就荀院長和李青寶聽到了。

    「這醫院沒法治嗎?」荀院長皺眉說。

    聽荀長權這一問,溪不哭了,她那張臉臊得通紅。

    「各個醫院裡都去看了,都沒用,那些醫生都說這毛病不好治,說是什麼先天孕氣不足……」

    溪說著低頭一歎,不是她不想生,這實在是造化弄人,她跟余中則相識相戀,誰也沒想到對方不會生啊。做那事的時候都戴套的,等到想生的時候,再把套子摘掉,那時也結婚了,誰料卻是有問題。

    這不可能因為這問題離婚了啊,大家都是大學老師,還挺講究的。

    好吧,這一來,那鄉下的老母親就不樂意了。

    這鄉下人觀念傳統,誰願意兒子沒後呢。

    「這就有點不好辦啊。」荀長權搖頭一歎。

    這余中則瞧來是把責任都放在自己身上去了,這一鬧是非要跳下來不可了。

    「我上去瞧瞧,不過,要是先天孕氣不足,那也不是什麼大事,不用鬧到非得跳樓什麼的,我就能治。」

    李青寶說完就扔下一地呆滯的臉孔,跑上樓去了。

    來到樓頂,就看個穿著風衣,頭髮散亂,手裡夾著根吸了半截的煙,留著一些碎鬍渣,看著像是無間道裡梁朝偉的男子,坐在那離欄杆不到半米處的水泥板上。

    傅南見李青寶上來,才說:「我勸了老半天了,他就是不肯聽,也不理我,就坐在那裡擺造型抽煙……」

    「擺什麼造型,你覺得他現在還有心情擺造型,你也別說風涼話,人家也苦著呢。」

    李青寶拍拍他的肩,就上前兩步說:「我說余老師,我是雜物科的小李,您啊,別急,老師那毛病,我家裡有祖傳秘方。」

    噌地一下,余中則的腦袋像是裝了彈簧一下就抬起來了。

    「你說什麼?你家裡有秘方嗎?那秘方管用嗎?」

    一瞧他這模樣,李青寶就知道他其實不太想死,這跳樓也是沒辦法。

    「絕對管用,要是不管用的話,您再過來跳就好了。」

    那剛從樓下上來的溪他們聽到這話,差點沒暈過去,有你這樣勸人的?

    余中則剛要起身,看到溪就又坐下來:「你的話我不信,除非你把藥拿給溪吃,她吃了管用我才下來。」

    李青寶大笑道:「她吃倒是容易,可怎麼才能知道吃了管用?難道要她跟別的男人滾床單,懷上了,才知道管用嗎?」

    余中則一聽就怒了,一下從水泥板上跳起來,衝過來就要打李青寶。

    傅南看個清楚,一個掃堂腿就把他給放翻,抓住他的胳膊反擰住,就聽李青寶說:「我說了管用,你別跳了,回頭我就給你拿藥去。」

    溪一下包住他,大哭起來。

    「你敢打保票嗎?」余中則抬頭說。

    「敢,要是吃了沒效果,讓老師來找我。」李青寶淡淡一笑說。

    傅南等校領導來了把余中則和溪帶走訓話,就圍著李青寶轉,問那先天孕氣不足的事。李青寶倒也耐心給他解說:「這女人生下來跟男人不同,一生來就帶著母親的孕氣,這能不能懷上,就是孕氣的事。要孕氣不足,那後天就是再努力也不行。」

    「既然不行,您還說您有藥?」傅南怔道。

    「我不說他能下來?」李青寶笑說,「他一下來那就好辦了,大不了就離婚唄。」

    兩人都僵著個知識分子的身份在那兒,是跟外頭的人,那早就離了。

    果然,回頭沒幾天,余中則和溪就辦了離婚手續,溪轉到新湖大去教書了。

    廖菲妃聽到這事大眼睛睜得跟那鎖環似的:「你就這麼誆人的?你是不是恨不得人家離婚?」

    bsp;「我哪有呢,那余中則擺明就是想逼溪表態,溪也不知是不是笨蛋,還是想要維繫這段婚姻,就死活只知道哭,你沒看到,那余中則坐著離那欄杆還有半米的樣子,哪裡像是要跳樓的?」李青寶辯白道,「我救回他,就算是造福於人民了,他倆真不想離,我還能硬把他倆掰開。」

    「那誰知道呢,」廖菲妃支著下頜,一副很優美的大家閨秀模樣,「喂,你就真把我扔給譚師父了?雲火訣可是你那啥燭門的獨門法訣呢。」

    「看你這話說的,我捨得把你扔給老譚嗎?我實在是沒空呢,」李青寶抓頭說,「等我有空了,就專心地教你。」

    廖菲妃穿著條碎花裙,坐在落地窗下,雙手抱著膝蓋,就聽李青寶在瞎扯。什麼有空沒空的,就雜物科那些事,請假不是容易得很嗎?

    她這大三的呢,還都能抽出空來修煉。

    「我昨天在煉丹房裡煉那小晶丸,一次煉出了兩個……」廖菲妃突然小聲說。

    李青寶嗯了聲,伸手去抓茶几上的蘋果,手伸到一半突然定住:「啥?一次煉了兩個?」

    廖菲妃點點頭說:「嗯,差一點,只能說是煉出一個半,有一顆就只有一半。」

    李青寶呲地吸了口氣:「你怎麼煉的?」

    「很簡單啊,就放兩倍的材料進去就好了。」廖菲妃攤開手說,「你不會嗎?」

    「什麼不會?我會啊。」李青寶挺起胸說,抓起蘋果就往煉丹房跑。

    這在他瞧來,有點不對頭啊。

    理是那個理,一份材料就煉一份東西,兩份材料就能煉出兩份東西,可理又不是那個理。

    因為用到兩份材料就要兩倍的火候,廖菲妃雲火訣都不熟練,怎麼能同時煉兩顆小晶丸?而且同時煉兩份那對於靈氣的把握上,就不是相加,而是翻好幾倍的難度了。

    就是李青寶,讓他煉最簡單的小晶丸,一次來兩顆,他都沒有成功的把握。

    其實也不難……吉說。

    你說說看。

    李青寶虛心求教,吉雖說是個劍靈,可也活了幾千上萬年,這就是條狗,那它的見識也遠超常人了。

    你只要把那兩份同時在煉的丹藥看成是兩個分隔開的銅爐就可以。

    說得容易,這要看成分開,還是無法避免相互干擾,在一個銅爐中,那受熱面的不同都會影響到丹藥的煉製,何況在成丹那個環節,怎麼可能視為兩個不同的銅爐。

    我的第二任主人是一位曠古絕今的煉丹師,吉說,按他瞧來,這銅爐不單能分成數個單獨的來看,甚至能分成上千個,他最多的一次,從銅爐中煉化出了一千五百顆丹藥。

    你敢說真話嗎?李青寶驚道。

    我說的都是真話,至於他怎麼做的,我也無法理解,只能把一些淺薄的道理說給你,想我做灌天邪劍的主人,總要有些本事才是。

    哼!李青寶冷哼聲,掏出兩份小晶丸的材料,扔到銅爐中。

    小晶丸並非是藥丸,雖說煉化後看著跟藥丸差不多,但它其實是一種煉製二品仙丹的材料。製作過程極為容易,不需要分批次的將藥材材料扔到銅爐中,只需要一次性扔進去就行。

    這是低級的材料可以通用這銅爐來煉,要是高級的就不行了。

    銅爐分成藥爐,器爐,丹爐三種,二品以下可通用,二品以上就有各式各樣的要求。

    李青寶將材料拿出來,廖菲妃就扶著門在外瞧,她總覺得李青寶這段時間有些不對勁,有時走著走著就一個人站在路中央發愣。

    是不是有什麼毛病了?

    廖菲妃琢磨著就看李青寶把材料扔到銅爐中,速度比她快上百倍,就一眨眼的工夫,就看一團白煙從爐裡冒出來。

    沒成功?

    廖菲妃心想,李青寶皺眉把銅爐打開,托著下巴左思右想都想不出個究竟來。是按吉說的那樣,將一個銅爐分成了兩個來看,連那控制力都是如何。

    可偏偏就沒做到,難道廖菲妃在這方面還有獨到的天賦?

    就要深究這個問題,李青寶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肖道成帶人去金河了。」說話的是金狼,他一直在京城注視著肖道成的一舉一動。

    雖說肖道成早就銷聲彌跡了,但他要是出現的話,金狼還是能查探得到一些蹤跡的。

    就像是只要是人,他就需要吃東西,肖道成只要想要報復,那他得知李青寶回到金河,就會趕到金河來,那怎麼趕來?

    最快的就是坐飛機了,肖道成有他的私人飛機,金狼只要監視機場就行。

    「他一個人?」

    李青寶皺眉問,就他對肖道成的認知,他絕對是個謀定後動的傢伙,他本身也絕對是金丹上層的強手,可光他一人過來,充其量稍強於譚風水,要想將李青寶這邊一塊吃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約了些人手,具體是哪裡的高手,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可能會在金河匯合。」

    李青寶掛斷電話就看廖菲妃還張著小腦袋在那裡就說:「

    大小姐,你真就是隨便煉出來的?」

    「騙你做什麼?」廖菲妃昂著頭說,「你煉不出來,不能說我不可能做到。」

    吉桀桀的笑聲在腦中響起,李青寶歪嘴想罵娘,聽得客廳前頭又有動靜,就把煉丹房的門拉上,跟在廖菲妃的身後來到客廳。

    秦嶺正皺眉跟唐叔說話:「真不是那麼回事,你說我願意這樣做嗎?老唐,你說說看,這事理是不是在我這邊。好啦,你那孩子我就再給他次機會,讓他去瀏陽吧。」

    說完,秦嶺跟廖菲妃問聲好,就轉身走出去了。

    唐叔還有孩子,李青寶心裡不免有些好奇,他倒以一直以為唐叔是個男同呢,瞧他那年歲,不定還同了多少年了。

    前些日子李青寶瞧了一部記錄片,說的是京城一個七十多歲的男同,他妹的,十多歲在男校的時候就勾搭同宿舍的男同學,擠一張床上,主動把屁股就撅過去了,在六十年代,被人告發耍流氓。

    這就被關了幾回,好好的大學畢業生,中學老師就沒得做了,直接下崗,到得這幾十年後,連戶籍都沒了,只能擠在個幾平大的屋子裡。

    回憶起來,也是一心的酸楚。

    可真主沒想到唐叔有孩子,不由得問了句,唐叔聽出李青寶話裡的味道,先橫他眼才說:「領養的……」

    ……原來如此。

    再問起事來,唐叔就歎:「那孩子打小給我寵壞了,本事沒幾個,勞主人瞧得起,給他安排在了集團裡,管的是後勤,後來小秦看得上他,就讓他做了銷售,沒想到這還拿起了回折,被小秦給抓住了。小秦過來跟我說一聲,就讓他遞辭呈,我這拉下老臉幫他求情,這才讓他有悔改的機會,回頭我非得把他皮給剝了不可。」

    廖菲妃說:「小唐哥不像是會拿回扣的吧,他做銷售總監,一年也有幾十萬的收入,拿個回扣有多少錢呢?」

    這就瞧出廖菲妃涉事不深了,李青寶冷笑道:「沒錢?京泰是多元化集團,但主要還是房地產,一個項目下去,多的話有幾百億上千億的,大型工程三四千億也有。那種分包的也多,實際上就是監督作用,但就是往小的說。金河現在的幾個項目加起來都有二三十億,特別是金河西城區的cbd商務中心的建設,他要敢張手,這拿得狠起來,幾千萬都下不來。」

    說著,瞧唐叔的臉孔越發的擔憂,李青寶就說:「不過我想唐小哥也沒那膽子,這過手幾千萬,秦先生又在金河盯著,他下不來手,但我估算著,幾百萬是跑不了的。就像小姐說的,他是總監,這每年的年薪都在那裡擺著,還不算分紅,他要這麼多錢來做什麼?我看可能裡頭有玄機。」

    廖菲妃眸子一抬說:「那你幫查查看?」

    李青寶這心裡頭還擔心著那肖道成來金河的事,哪裡有這個閒工夫,剛要說不,唐叔就歎氣:「是那渾小子自己做的事,哪裡能麻煩小李,我看還是我把他抓回來,狠狠他一頓,讓他腦子長長記性就好了。哎,我年紀也大了,等我死了,看誰還能幫他說話。」

    話說得太苦了,廖菲妃橫李青寶一眼指指唐叔。

    李青寶撓頭說:「唐叔,我找人幫查查,也不一定就能查出個什麼了,要是誤會就好,要不是誤會的話……」

    「怎麼可能不是誤會?」廖菲妃搶著說,「小唐哥不會做這種事的。」

    李青寶笑而不語。

    慕容青將收集到的資料往桌上一扔,掏出煙來就點燃吸了口:「唐叔那乾兒子叫唐眩,是京泰集團金河分公司的銷售總監,年薪四十萬,每年還有四十萬分紅,將近八十萬的收入。今年三十三歲,前年結的婚,娶的是個黃海女人,叫孟非。去年患了鼻咽癌,做化療把頭髮掉光了,現在光著頭,近視眼,常戴一雙淡黃邊框的近視眼鏡。這兩年跟唐眩在金河常住,就在寧海居買的屋子,說來也近,在我那間屋子的對面樓。」

    李青寶支著下巴看他說:「在廖家一年出頭了,都沒聽唐叔提過這乾兒子,也沒聽廖菲妃提過,這憑空冒出來的算怎麼回事?」

    「唐眩跟唐叔關係不好,他是十來歲才被唐叔收養的……」慕容青一頓就詭笑說,「你猜得不錯,唐叔是個男同……」

    李青寶打了個寒戰,乾咳聲說:「你繼續說。」

    「唐叔收養他是因為跟他男朋友分手後的事了,說是心灰意冷了,就收養了這個孩子,說是拿來養老的。唐眩跟唐叔一樣,是滄州人,說來算是唐叔老家的孩子,要再說近些,還能說是近親,是唐叔堂房裡一個過世的堂伯的侄孫。」

    這還算近的?李青寶覺得這都隔著三五七八條街了。

    「那唐眩少年時就調皮得很,在那老家裡也算是個小混混,時常上房揭瓦看寡婦洗涼,那廖夜裡又跑到野路上去嚇年輕的單身姑娘,要不是瞧著年紀小這就早抓到派出所去關起來了。在老家裡民怨也很大,唐叔說要收養個孩子,那些親戚就巴巴的把唐眩給推出來了。可他到底年紀有些了,這能記事了,心裡就記著他那去世的爹媽,跟唐叔一直也說不上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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