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被擄 文 / 安瑾萱
這一章開始要進入正軌啦!接下來都是**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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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言努力壓制下心裡不斷滋長的懼意,她告誡自己要鎮定鎮定。
她跟蕭歧的過去,一定不能讓二皇子知道,否則前功盡棄。
於是她努力撐起一抹笑容道:「我還不是沾了你的光,之前有戶人家的小姐也不服對我們的特殊照顧,卻被人毫不留情地嗆了句,說有本事你家也出一個皇妃和世子妃呀!」
她說的不假,二皇子就算要查也查不出什麼端倪。
蕭煥聞言「撲哧」一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愛了?」
林昭言下意識地往後躲。
好在蕭煥沒有不依不饒,而是問:「龍舟賽那麼熱鬧你怎麼不出去看?」
「我對這種萬民同歡的熱鬧本就沒甚興趣,還不如躲在屋子裡看書清淨。」林昭言懶懶地答,她知道二皇子最喜歡熱鬧出風頭,就對他道:「二皇子若是有興趣便自行去看吧,記得告訴我誰家贏了便成。」
誰知蕭煥卻道:「這有什麼意思?既然你不願意去,那我就留下來陪你一塊兒,你這兒可有什麼異志野史?」
林昭言滿頭黑線,忙道:「既如此那我還是陪二皇子一起去看龍舟賽好了,我從前一次也沒看過,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個比法。」
相較於和二皇子孤男寡女地留在屋子裡看書,她更願意陪他在大庭廣眾下看龍舟賽。
蕭煥的臉立刻笑成了一朵花。
二皇子有專屬於二皇子看賽的高台,蕭煥自是不樂意和建安侯府的一群人擠在一塊兒看的。所以抓著林昭言的手硬是將她拽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
二皇子的高台建造的要比一般人家的高且大,視野更加遼闊。對於河面上的比賽狀況也要看得更加清楚。
林昭言既來之則安之,平靜地接受了二皇子自作主張的安排。
河面上的龍舟賽進行的如火如荼。數十隻龍舟搖漿吶喊,奮力追擊,咬得難捨難分。
河岸上的人們也都在助陣示威,尖叫吶喊。
林昭言凝立在高台之上,遠眺河面,觀看戰事,感受微風輕拂,陽光微醺,心境逐漸平和。
二皇子與她並肩站立。初夏的習習涼風吹拂他們的面頰,翻捲起衣袍一角,湛藍色的錦袍與月白色的長裙如同籐蔓糾纏,碧波流水,相映成趣。
原本在河岸旁觀看龍舟賽的百姓也被高台上的一對儷影吸引,忍不住感慨一句男才女貌,妙偶天成!
可卻也有人,「啪」的一聲,折斷了手中納涼的折扇。
「啊。我想起來了,我有個東西要送你,你等我一會兒!」令人賞心悅目的美景總是不乏破壞者,如今這個破壞者卻是「風景」本身。
林昭言下意識地轉頭看他。他卻已經消失在了視線中。
無奈地搖了搖頭,林昭言重新將視線轉投到龍舟賽上,餘光卻恰好瞥見人群中一抹黑色的身影。
心重重一顫。她要仔細看去,那抹黑影已經消失不見。
皺緊了眉頭。林昭言立刻轉身要去找蕭煥。
蕭煥已經手拎著油紙包大步邁了過來,舒朗俊秀的臉上掛著陽光般的笑意。
他獻寶似的將手中地東西遞到林昭言面前。「你猜是什麼?」
林昭言無心理會,而是凝重道:「二皇子,我剛剛看見……」
「玫瑰酥!」蕭煥卻大聲喊了出來,又將手中的油紙包遞近了幾分,一副求表揚的樣子,「你不是最喜歡吃玫瑰酥了嗎?還說只有延陵五香齋的玫瑰酥才最好吃,這不,我特意讓人從延陵快馬加鞭帶回來的,你看!」
林昭言望著他臉上張揚恣意的笑容,視線又落到他手裡拎著的玫瑰酥上,心裡頓時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滋味。
其實,她一點都不喜歡吃甜食,更不喜歡吃玫瑰酥。
她喜歡的,只是曾經送玫瑰酥給她的那個人。
那份感覺。
「你,你從何得知的?」壓下心底的酸澀和落寞,林昭言故作雲淡風輕地問道。
蕭煥倒也不隱瞞,實話實說,「曼雙告訴我的,她說你總念叨著延陵五香齋的玫瑰酥。」
「我就知道是她,叛徒。」林昭言喃喃低語。
「我可都聽清了啊!」蕭煥卻齜牙咧嘴地湊上前,「你要是不喜歡她了,可以把她送給我啊!反正福安總念叨著要娶她,這下正好,兩全其美!」
「你想的美!」林昭言瞪了他一眼。
蕭煥也不在乎,聳了聳肩道:「你不樂意就算了,反正早晚有一天你是我的人,你的丫鬟自然也就是我的人。」
「做夢。」林昭言聽他又說胡話,索性將頭轉過去不理他。
不過想了想,還是補充一句,「我們之間只是交易,這一點我從未忘記,也請二皇子牢牢記住,認清身份,擺正位置,不要總是給人造成誤會。」
蕭煥拎著玫瑰酥的手一顫,面色也有些發白,然而不過是一瞬,他就又恢復了沒心沒肺的樣子,好似方纔的一切都只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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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避重就輕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別總是一副嚴肅的樣子,我又不欠你的!今天可是龍舟賽誒,咱們就坐在這高台之上,吹吹風,喝喝茶,吃吃點心,多愜意啊!」
林昭言歎了口氣,氣悶又無奈。
二皇子追求的是無拘無束的快樂,他毫無章法,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怎麼開心怎麼來,奇招盡出,她幾乎無力招架。
到頭來。還是只能順著他。
「好了,我知道了。」
「這才乖嘛!」蕭煥笑瞇瞇地摸了摸她的頭。「你再等我一下,我去泡兩杯茶來。」
「喂……」望著他又一次消失不見的身影。林昭言只能無語望蒼天。
龍舟賽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方纔還難捨難分的戰事已經初現勝負端倪,行在最前頭的那只龍舟是紅棕色的,龍頭上插著的旗幟赫然寫著一個「周」字。
是成南伯府的龍舟。
林昭言不自覺地往前走了幾步,想要將龍舟上的情況看個分明。
成南伯府贏了比賽並不奇怪,他們本就是馬背上打來的榮耀,府上幾乎個個會武。
她奇怪的是,方才看到的那個黑影是否真是她所想的那個人?還是她眼花了?
二皇子的高台雖然建造的高且大,能清晰地看到賽事。但畢竟離湖面略遠,想要看到龍舟裡的情況還是很困難。
林昭言扶著欄杆,踮起腳尖,伸長了脖子努力看,才勉強看到了幾個人影。
好像都不是。
難道方纔的那個人真的是他?
林昭言皺起眉頭,思慮片刻後打算去找二皇子談一談,卻在轉身的時候腳下一個踩滑,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朝後倒去。
高台上設置了欄杆,卻不高。只齊腰,這樣倒下去,絕對能摔個面無全非。
林昭言只覺得這一刻大腦異常清晰,她甚至都沒有尖叫。因為尖叫毫無用處。
她只是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保命的東西。
電火石花間,她果真抓住了一個東西。
寬厚的。溫潤的,帶著厚厚繭子的。人的手。
應該是二皇子吧!
在被那個人拉上來的一剎那,林昭言緊繃的神經悉數鬆懈。她腿一軟,整個人都癱軟在了「二皇子」懷裡。
也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感覺到了一絲害怕。
差點要摔死的恐懼令她全身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謝,謝謝你……」好半響,她才找回了一絲自己的思緒,掙扎著要從他懷裡起來。
他卻死死扣住了她。
鼻尖飄來了若有似無的冰薄荷香。
這不是二皇子的味道!
林昭言的心重重一跳。
「方纔不是還很依賴我麼?怎麼,剛把你救上來就要棄我而去了?」冰冷的陰森的,暗藏著狠毒的聲音。
林昭言慌亂地抬起頭來,入目正是周霆琛嗜血的笑意。
他是怎麼進來的!
林昭呀驚恐地瞪著他。
周霆琛垂眸望著她笑,甚至伸出粗噶的手掌摸了摸她的臉頰,「好滑,方纔若是我沒有抓住你,這麼漂亮的臉蛋就再也看不見了。」
林昭言的心不自覺地發抖,她不斷地深呼吸,一遍又一遍地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她不能慌,她不能自亂了陣腳。
鎮定,一定要鎮定!
「你是怎麼進來的?」林昭言平穩了呼吸,一字一句地問道。
她是不信二皇子會被周霆琛設計的,二皇子那麼精明的一個人,周霆琛能自由出入一定是二皇子願意讓他進來!
二皇子是要有所行動了嗎?
周霆琛勾唇一笑,俯首湊到她耳邊,吹了一口氣道:「你說呢?」
林昭言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努力往後仰,企圖避開這令人窒息的恐懼,「你,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周霆琛的目的無非就是殺了她,可他剛剛竟然救了她,這令她有些猜不透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了。
「你別想指望有誰會來救你,倘若不是我,你剛剛早就死了。」周霆琛又不依不饒地湊了過來,冰冷的薄唇幾乎要貼上她的耳垂,「林昭言,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好久了,今天,終於讓我等到這個機會了,我不會那麼輕易讓你死的,我要慢慢折磨你,我要把你帶給我的痛苦十倍百倍的奉還給你。」
饒是早就知道周霆琛對她的恨意,可此刻聽聞這席話她還是不免覺得恐怖。
她到底是怎麼得罪他了,值得他一個大男人這樣不遺餘力地跟她過不去?
然而她還沒有想通,只覺得眼前一黑,就再也沒有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