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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所謂愛情(含童可愛和氏璧+) 文 / 安瑾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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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昭言不知道怎麼開口。

    林若言卻率先道:「還有為什麼啊,他妹妹能做出那種見不得人的勾當她又能好到哪裡去!」

    「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周宛瑜更是瞪大了眸子,「玉雪姐姐,玉雪姐姐怎麼了嗎?」

    秦玉雪懷有身孕的事除了秦林兩家的人之外,對外一直都是三緘其口,所以在外人看來,不過是秦玉雪為愛癡狂甘願做二房也要嫁給情郎的一樁愛情佳話罷了,只是如今這佳話因為林玨的離京和秦玉雪的病重變得令人唏噓扼腕。

    周宛瑜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閨閣小姐就更不可能知曉了。

    林若言剛想說,林昭言就及時攔住了她,「當心隔牆有耳。」

    而後又對周宛瑜道:「不如去我們那兒聊吧?」

    建安侯府的涼棚不僅大,裡頭的格局也佈置的精巧,是有隔間的。

    蕭歧的考慮一向周全。

    周宛瑜咬唇想了想,終於點點頭,「好!」

    她原本明快的心情因為林昭言的一句話瞬間落寞了下來,以至於走在路上的時候一直低垂著頭,明顯興致不高。

    林昭言看了她好幾眼,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她現在都自顧不暇,實在是沒有什麼精力去煩神旁人的事兒,可周宛瑜……畢竟不是旁人。

    她是她的朋友。

    她們很快抵達涼棚,楚看到她平安歸來很是高興,恭敬地給她行了禮。一時卻忘了要給林若言和周宛瑜行禮。

    好在她二人都不是計較禮節的人,只是好奇地將視線在林昭言和楚之間來回穿梭。

    她們也看出了不對勁。

    林昭言尷尬地咳嗽了一身。忙將這件事囫圇帶過,就拉著她們進了涼棚。

    陸氏和劉氏看到她們這麼快回來了很是奇怪。

    林昭言解釋說是外頭太吵所以才決定回來聊。

    陸氏和劉氏也就沒有懷疑。陸氏更笑著說:「小姐妹總是有體己話要說,昭兒又素來喜歡清靜,就讓她們去內間好好敘敘舊吧!」

    林昭言正奇怪陸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善解人意了,便又聽到她說:「帶上瑾姐兒一道進去吧,我們大人說話她一個小孩子想必也覺得無趣。」

    林昭言的視線落到林瑾明面無表情的臉上,方才明白過來陸氏的意思。

    林瑾明自從答應了和端王世子的婚事之後整個人就變得異常安靜,甚至可以說是孤僻,好似要與世隔絕一般。

    陸氏或許是被她這樣的轉變嚇著了,生怕她什麼時候又要做傻事。才想讓她盡量與人多接觸多說話。

    林若言不由嘀咕,「我們可不歡迎她!」

    林昭言慎重地想了想,覺得秦玉雪的事情全侯府都知道,就算林瑾明在場也沒有關係,她還不想當眾得罪陸氏,便笑著點頭道:「便是大伯母不說咱們也要叫上三姐的。」

    陸氏頓時喜逐顏開。

    林瑾明也抬頭望了她一眼,待對上她含笑的眸子又立刻垂下了頭,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等進了內間,沒等林昭言開口說話。林瑾明便率先道:「你們說你們的,可以當我不存在,我只是不想聽她們在外面言語齟齬,才順勢躲進來圖個清靜罷了。你們放心。我不會偷聽你們說話。」

    她說完這段話,也不理會她們三人的反應,便徑直走到了屋角的紫檀軟榻上坐下。又順手抄起一本擺在一旁紅木案几上的書,垂眸認真看了起來。

    涼棚內也開了幾扇窗。她此刻正巧坐在窗欞旁,有細碎的陽光粼粼灑入。伴隨著初夏的習習涼風,林瑾明一身煙柳色的阮煙羅長裙,好似一下子褪去了年少時的青澀稚嫩、刁蠻霸道,長成了溫婉謙和、知書達禮的亭亭少女。

    林昭言奇怪地看著她,包括林若言都有些不能反應,印象中,林瑾明可從來不是這麼好相與的人。

    到底是什麼改變了她?

    林昭言並沒有多想,很快拉著周宛瑜到一旁的桌椅上坐下,開始進入正題。

    「秦玉雪嫁給我大哥做二房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周宛瑜神色凝重地點點頭,「玉雪姐姐早就和我說過,她有個很愛很愛的人,只是要在一起困難重重,我曾經還鼓勵過她,卻從來不知道,原來那個人是你大哥……」

    「那個人不是我大哥。」林昭言出言打斷了她的話。

    周宛瑜怔了怔。

    林若言已經迫不及待道:「她在嫁給我大哥之前肚子裡就有了孩子,而且根本不是我大哥的!」

    周宛瑜誇張地瞪大了眸子,好半響才找回了一絲自己的思緒,「怎,怎麼可能?」

    玉雪姐姐那樣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的女子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事兒?

    「怎麼不可能!」林若言不屑地哼了一聲,「知人知面不知心,若不是我大嫂聰慧設計逼她說出真話,我大哥就要被她給害了!」

    周宛瑜還是不可置信,「那她腹中的孩子會是誰的呢?」

    她盯著林昭言,企盼她能夠給她一個答案。

    林昭言望著她原本剔透如琉璃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靄,就好像久積成灰的玉珮,變得不再那麼通透發亮,不由輕輕歎了一口氣,「宛瑜,你猜到了不是麼?」

    周宛瑜的臉色剎那間慘白。

    什麼她猜到了?

    她猜到了什麼?

    秦閶哥哥嗎?不,不會的,根本不可能的!

    她瞪著林昭言,扯開唇角笑了兩聲,「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宛瑜,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林昭言閉了閉眼。不忍心看到她眸中的痛心和絕望,「這一件事。我早已經提醒過你,現在秦玉雪有了身孕的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你再逃避。」

    周宛瑜「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我不信!」

    林昭言抬眸靜靜地望著她,「信與不信,這都是事實。宛瑜,你莫要再執迷不悟了。」

    林若言看著她二人打啞謎似的對話,急得抓耳撓腮,「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什麼信不信的?」

    然而卻沒有人理會她。

    周宛瑜依舊瞪著林昭言,眸中是不甘、委屈和絕望。

    林昭言也站起身,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宛瑜,這世上好男兒的千千萬,你何必……」

    「我快與他定親了。」周宛瑜輕輕說。

    林昭言的手一顫。

    周宛瑜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唇邊浮出一抹笑,「昭言姐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誠如我之前所說,感情之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不是我,你也不是他。你不會懂的。」

    「宛瑜……」林昭言還想再說。

    周宛瑜卻已經抽出了自己的手,垂下眸靜靜道:「我要去問問他,我要聽他親口承認。」說完。不顧林昭言的反應,轉身。提起裙裾,拔腿就衝了出去。

    她像是一陣風似的消失在了屋內。林昭言只覺得週身一涼,她已經不見了蹤影。

    林昭言回過神來,拔腿就要追出去。

    「不必追了,她現在鑽進了牛角尖,是你說什麼都無濟於事的。」林瑾明的聲音卻從角落裡淡淡傳來。

    林昭言腳步一滯。

    林瑾明繼續道:「她與我不同,言之表哥從未給過我任何希望,所以你三言兩語要我死心很容易。可我瞧她的情況,怕是那男人給過她不少甜言蜜語的承諾,你我都是女人,應該懂得,沉浸在愛情中的女人大多無法自拔,又有幾人能理智地看待問題呢?」

    林昭言轉過身,眸光複雜地看著她。

    林瑾明依舊斜靠在紫檀軟榻上看書,神情安靜慵懶,大約是察覺到了林昭言的注視,她將手中的書攤在膝上,抬眸靜靜地注視了她一會兒,突然,展顏一笑。

    「我只是看透了,從前年紀小,又備受寵愛,所以愛憎分明,任性衝動。我總以為,無論如何,母親會幫我,父親會幫我,建安侯府會是我最安全的依靠。誰能想到,我最後敗在了我這引以為傲的性子上,誰能想到,我以為最安全的依靠卻生生地將我推了出去,叫我獨自一人面對淒風苦雨。你不是我,你永遠不會曉得那一陣子我是怎麼過來的,我真的想過要死,不是恐嚇不是威脅,是真真切切地想要死。」

    林昭言的心臟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掌緊緊地攥住,壓迫得她喘不上氣來。

    她一早就該知道的,林瑾明那樣高傲恣意的性子,哪怕端王世子是個再好不過的歸宿,她也不會願意要這場被人陷害的婚事。

    「對不起……」千言萬語,也唯有化作這三個字,除了對不起,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林瑾明卻笑了笑,笑容很真誠,不是挖苦和諷刺,「你不用對不起,我還得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能認清這世間險惡,怎麼能明白這麼多事理?」

    林昭言說不出話來。

    林瑾明繼續道:「其實我心裡明白,你是為了我好,你從小就是綿軟的性子,凡事寧願自己吃虧也不會去害別人。我雖然不曉得你是因為什麼變成如今這樣,但我知道,倘若端王世子是個性情殘暴亦或是個冷血無情之人,你一定不會設計讓我去嫁。」

    「是。」林昭言點點頭。

    林瑾明揚起一抹笑,可接下來卻話鋒一轉,變得凌厲了起來,「可明白是一回事兒,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兒!起初的時候我怎麼都無法原諒你對我欺騙和傷害,哪怕就是你成功勸住了我去自縊,我還是沒有辦法原諒你!我心裡恨啊,越想越恨,我甚至發誓以後發達了一定不會放過你,我一定要叫你好看,讓你也嘗一嘗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滋味!」

    林昭言望著她咬牙切齒的模樣。不禁從心底打了一個寒顫。

    她相信林瑾明所說,恨得要將她千刀萬剮。

    「可是後來我卻改變了這個想法!」林瑾明又燦爛地笑了開來。一雙眸子就好像被夏日雨水沖刷過的琉璃朱瓦,變得晶瑩剔透了起來。「因為有人告訴我,這世間種種,不過就是一場鏡中花水中月,活在真相之外的人覺得萬事美好,生活順遂,而活在真相之內的人就注定求而不得,痛苦一生。其實何必,真相之外真相之內都不過是自己的選擇,幸福與痛苦也往往只有一念之隔。有時候真相,往往是森森白骨萬丈深淵,何必非要一探究竟?我依舊可以認為祖母疼我,父母愛我,而端王世子是太后為了抬舉我給我賜下的婚事,簡單的快樂其實很容易。」

    林昭言的心重重一顫。

    活在真相之外嗎?

    簡單的快樂嗎?

    所以她就是因為太追求真相才會活得如此不快樂嗎?

    「虛偽的快樂要來又有何用!」林若言在一旁聽著,不屑地嗤了一聲。

    林瑾明也不惱,依舊微微笑著,「不是虛偽的快樂就是殘酷的現實。兩者只能選其一。言之表哥根本就不會愛上我,這是殘酷的現實,而端王世子能夠給我虛偽的快樂,你覺得。我該怎麼選?」

    其實她那日去見端王世子是下定決心後要和他退婚的,可誰知卻被他這番娓娓道來的鏡花水月論徹底顛覆了原先的想法。

    他含笑問她:「你要怎麼選?」

    大約是他的笑容也如那鏡中花水中月,隔著霧濛濛的眼睛雖然看不真切。但格外美好,又或許是被殘酷的現實磨平了所有的稜角。所以,她選擇虛偽的快樂。

    知道真相後。大徹大悟下所選擇的虛偽的快樂,她不是不明白,而是甘之如飴。

    也正是因為此,她才會有了如今的平和與寧靜。

    林若言還是不屑一顧,她沒有吃過什麼苦,一直都活得瀟灑恣意,如果能一輩子如此,倒也是天大的幸福。

    林昭言卻久久陷入了沉思。

    她當然知道林瑾明突然說這段話出來是因為周宛瑜的事兒,她想要告訴她,周宛瑜未必想知道真相,或許她也想選擇虛偽的快樂,這種事作為一個旁觀者是沒有資格替她做決定的。

    林昭言也明白,周宛瑜如果執迷不悟,她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她只是通過林瑾明和周宛瑜想到了自己。

    虛偽的快樂,到底什麼才是虛偽的快樂呢?

    如果什麼都不去想,像現在這樣,倒也活得輕鬆自在。

    「一個人開心與否痛苦與否其實都在一念之間,如果你覺得活得痛苦,那就試著改變自己的現狀,如果改變不了,就只有改變自己的心態。」林瑾明從軟榻上起身,拂了拂衣擺,將書規整地放回原處,站在那裡,盈盈微笑。

    林昭言突然很羨慕她,也羨慕林若言和馬氏。

    她們一些改變了現狀,一些改變了心態,過得都很好。

    她卻還在糾結著痛苦著。

    大約真是她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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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宛瑜並沒有回成南伯府的涼棚,她被林昭言的一番話徹底攪亂了心智。

    她說要去找秦閶,可又不知道去哪裡找,更不知道找到了該如何開口問他,所以只能孤身一人,漫無目的地遊蕩。

    龍舟賽快要開始了,河道兩旁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密集,也越來越熱鬧。

    歡聲笑語,沸反盈天,可她怔怔地站在那裡,腦海中回想起林昭言對她說過的話,就如同墜入三九天的冰窖,冷得透徹心骨。

    如果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該怎麼辦?

    溫潤寬和的秦閶哥哥,善解人意的玉雪姐姐,他們曾經對她那麼好,難道都是假的麼?

    她想起秦閶每次望向她都笑意吟吟的眸子,心裡就像被刀割一樣疼痛。

    秦閶哥哥,秦閶哥哥……

    「宛瑜,你一個人站在這兒幹什麼?」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是一如往常的溫柔款款。

    周宛瑜身子一僵。

    她一動都不敢動。

    然而那人卻走上前來,溫潤如玉。俊朗精緻的眉目間徜徉著笑意,「龍舟賽快要開始了。這裡人多眼雜,快回去吧!」

    周宛瑜怔怔地望著他。

    秦閶依舊眉目含笑。見她不動,不由伸出手刮了下她的鼻頭,「傻了嗎?」

    周宛瑜下意識地往後一躲。

    這回輪到秦閶怔住了,半響才道:「宛瑜你怎麼了?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周宛瑜搖著頭,拚命搖著頭。

    秦閶趕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宛瑜你不要嚇我,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他的眸中是真真切切的關心和擔憂,不是假的,絕對不是假的。

    周宛瑜的眼淚再也不受控制地「啪嗒」「啪嗒」得掉落下來。

    秦閶更是不知所措。

    他根本不知道周宛瑜發生了什麼事。也無從安慰。

    周宛瑜卻突然緊緊抓住他的胳膊,仰著頭,一字一句地開口,「秦哥哥,你永遠不會騙我的對嗎?」

    秦閶不知道她何有此一問,只是慣性地點了點頭。

    周宛瑜破涕為笑,嘴唇噙出一抹暖意,「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秦閶還是莫名其妙。不過也只能陪著笑,可他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抵達眼角,便聽周宛瑜迫不及待地問道:「外頭有人傳言你與玉雪姐姐兩情相悅,甚至玉雪姐姐還懷過你的孩子。秦哥哥,這不是真的對嗎?」

    秦閶的臉色剎那間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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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

    舟賽在一陣陣鑼鼓聲中開始了比賽,外面本就沸反盈天般的熱鬧更是以鋪天蓋地之勢席捲而上。那一聲聲激烈的吶喊和喧嘩聲帶著要刺破人耳膜的尖銳和狂熱。

    林瑾明和林若言跟隨著侯府眾人前往高台上觀賽助威。

    林昭言借口身體不適,獨自一人留在涼棚內休息。

    不。更準備點說是在沉思。

    林瑾明的話給她帶來了很大的震盪。

    改變自己的現狀亦或是調整自己的心態。

    她能夠做什麼?

    她有本事篡改那句「助龍飛天,紅顏薄命」的預言嗎。她有本事阻止蕭歧不要去當那個皇帝嗎?

    在這種情況下她除了自保難道還敢奢求蕭歧為她放棄江山嗎?

    現狀不可改。

    那麼調整自己的心態?

    怎麼調整?

    林昭言陷入了沉思。

    正在這時候,肩膀處突然被人輕輕一拍。

    林昭言的思緒瞬間回攏,身子也瞬間僵住。

    能在這個時候自由出入她涼棚的人,還會是誰呢?

    心不自覺地顫抖,她想努力裝作淡定地轉過身,可是身體完全不受控制。

    她根本動不了。

    「一個人坐在這兒想什麼呢?」耳畔卻突然響起了一道慵懶悠揚的聲音。

    林昭言倉促地轉過身去,入目是二皇子笑意吟吟的眸子。

    就像是三伏天被人從頭到腳澆下了一盆冰雪,那暗藏的熱切和激動悉數被澆熄,只餘下一片冰冷。

    「這是怎麼了?看到我就這般激動?」二皇子衝她齜牙咧嘴的笑,一如往常的沒皮沒臉。

    心裡說不出的釋然或失望,她面上卻恢復了鎮定平靜,無視二皇子曖昧的話語,淡淡道:「你怎麼進來的?」

    不怪她方才會錯認為是蕭歧,完全是因為這涼棚外守著個忠心耿耿的楚,她不信楚能放二皇子這麼大咧咧地進來。

    彷彿知道她心中所想,二皇子挑了挑眉,兩三步走到她對面坐下,笑咧咧道:「你弄個會武功的丫鬟就想攔住我?也太不把我當回事兒了!」

    林昭言暗暗翻了個白眼,心想我可沒那精力和你鬥。

    她索性也轉身坐下來,伸手拿起桌上的潤瓷浮紋茶盅替他倒了一杯茶,問道:「你沒把人家怎麼樣吧?」

    二皇子伸手接過,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是拿起茶盅仔細端詳了片刻,又將茶水湊到鼻下聞了聞,方才輕啜一口道:「這是上好的毛尖,御賜聖品,怎麼會拿來供涼棚內使用?」

    林昭言的身子一僵。

    二皇子又道:「還有這茶盅,看著簡單卻是前朝古物,你家來觀賽還特意帶茶葉和茶具來麼?」說著又側首打量了一下四周,嘖嘖稱奇,「這簡直就是將哪個大戶人家的前廳給搬過來了!林昭言,你跟蕭王府的人很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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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忘了說,其實加更全都是之前欠的粉紅和打賞的加更,只是匆忙沒來得及寫在章節上,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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