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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大漠行殺機四伏 文 / 淺籐

    一行商隊長長的拉開,在落日下顯得渺小而又卑微。而這行人中有黃泉公子,有黃泉公子的地方就有殺機與潛伏的危險。

    大漠的風是烈的,帶著粗糙的沙子灌進飛白寬大的衣袍中,吹起她的衣角和髮絲讓顏清寒覺得她像是一隻搖搖欲墜的蝴蝶。

    一路上的飛白很安靜,雖然在大漠行走很困難,但她從未抱怨過一句,只會偶爾狡點一笑,那時總會有人遭殃,事後她總會如無事人一般認真而略帶感傷的解釋:呀,不好意思,我是災星呢。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她像是在故意做給誰看似的,而這時候的花弄承總是一臉沉思,或者轉過身子直接選擇忽略,眼不見心不煩。

    顏清寒的話依舊不多,對人很冷淡,幾乎在他的臉上看不出第二種表情,唯獨對著飛白破了功,當然是被氣的!

    孤鴻掠過天際劃破晚霞,顏清寒手中的劍緊了又緊,這幾日,老有人在暗中觀察著自己,那種目光讓他很不安,這種感覺三年前就不曾有過,眼下又是怎麼了,這種感覺讓他忍不住想親手毀滅一切。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從上次岑雲**隊突襲大漠後,大漠忽然安分了許多,彷彿那次真的只是個意外,那些人都只不過是些落草為寇的馬匪。

    所有人心裡都明白,那次失敗後,岑雲國已經不敢大肆出兵了,畢竟這大漠也是屬於錦鑰帝國的,一旦有頻繁的異動就會打草驚蛇,得不償失,所以他到不擔心會有軍隊來襲,只是暗處的毒蛇更加令人費神。第一時間更新

    「注意保護好侍御史,有異動。」顏清寒朝那三個將士吩咐,然後又看了眼飛白,神色複雜,有些彆扭道:「你也是。」

    飛白抿嘴,笑嘻嘻的,「關心我就直說嘛,幹嘛之前做那麼多的鋪墊。」小兒家的無賴盡顯無疑。

    「納蘭飛白!」顏清寒咬牙,口無遮攔的孩子果真讓人憤懣。

    將士看著置氣的二人,一副早就習以為常的樣子,這樣的情形在路上很常見,每次都是以顏公子一聲頗有威懾力的『納蘭飛白』而結束。

    商隊中有一紅衣女子,目光掃過飛白,視線最後定格在顏清寒的身上,手掌觸及到了腰間的鑲金軟鞭,「你說你是他的師父?」

    「回公主的話小人是。」娜敏的身旁有個近五十的老頭,長相很猥瑣,但眼中卻閃爍著精光,骨骼精壯,體內真氣已然達到內斂的境界。

    不錯,他是顏清寒的師父,三年前他是讓江湖聞風喪膽的鐵掌殺手,三年後他是岑雲國的走狗,改了姓改了名,現在他叫科爾衲·吉野。

    「我的徒兒倒是越發俊朗了。」吉野看顏清寒的眼神不像是師父看徒兒,更像是狼注視獵物的那種貪婪。

    「我要你廢了他的功夫,但絕不許傷害他身體的任何部位。」娜敏的眼中同樣有著**。

    吉野舔了舔乾澀的唇角,嗜血而狡詐,「放心吧,我一手調教出來的徒兒還能不瞭解。」顏清寒的功夫,內功入門基礎是他一點一點教出來的,甚至他還清楚的記得他第幾招第幾個動作有破綻。

    三年前若顏清寒乖乖的聽話,他也許會把殺手鑭傳給他,可惜啊可惜,今天他的好徒兒一身功夫就要廢在最後一招之下。

    有那麼一個人,神情傲慢的站在黃泉公子的面前,他不怕黃泉公子,甚至他猥瑣的眼神裡滿是對黃泉公子的憐憫與嘲諷,因為他是黃泉公子的師父,黃泉公子的功夫皆來自於他,所以,他認為他有資本對黃泉公子不屑。第一時間更新

    可惜,黃泉公子手中的劍會讓他徹底的明白,他錯了。

    飛白安靜的看著顏清寒與吉野的對視,她甚至期待他們兩個趕快打起來,兩個男人磨磨唧唧,「深情」對視,這算個什麼玩意啊!

    吉野小而萎靡的眼神別有深意的打量顏清寒,「我的乖徒兒,可還認得師父?」聲音沙啞難聽。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顏清寒漠然,只是手中的劍微動,劍尚未出鞘,殺氣卻已外露。

    「你和你娘還真是像,一樣好看……」吉野半瞇著眼似乎在回憶記憶深處的某個動人女子,那樣的女子,真當是烈性,風華絕代。

    美好的記憶因劍鳴聲而被打破,劍已抵至喉尖,吉野驀地睜眼,滿目凶光。

    而飛白顯得很開心,終於動手勒,這場好戲啊,她怎麼就沒提前準備些瓜子吶。

    這是典型的唯恐天下不亂!

    可惜啊,飛白作為看戲的也沒逃脫得了干係,因為一條軟鞭甩向了花弄承,花弄承這老頭反應太慢,眼睛瞪的如銅鈴一般大,可就是不閃不躲,飛白那個急啊,一邊提著劍一邊碎碎念:誒呀呀,這明擺著就是調虎離山、聲東擊西啊,原來好戲是取花弄承的老命呀,乖乖,真毒!

    劍與鞭的較量,鞭緊緊纏上劍身,飛白冷靜的看著紅衣女子,許久才恍然大悟,痞裡痞氣道:「呦,今兒個穿衣服了。第一時間更新」

    隨後又上下打量女子,嘖嘖道:「嗯,還是不穿衣服比較好看。」一本正經的飛白讓娜敏無法冷靜,鞭子一甩朝著飛白的臉去。

    飛白避開,幾朵劍花舞出,霎是好看,娜敏承認她眼睛花了,根本無從下手,只能感覺到劍在她身上不斷的掃過,可身上似乎沒什麼不妥……

    「呀,舞過頭勒!」劍從飛白手中脫離,「意外,完全是意外,再來一次!」飛白撓著後腦勺,一臉抱歉。

    娜敏回神,袖中暗器飛出,只是這時飛白恰好蹲下身子拾劍,

    而飛白的身後是一臉茫然的花丞相。

    顏清寒的劍很快,同樣,吉野的手法也很快,他們的招數幾乎一致。

    吉野的嘴角輕微的勾起,手成鷹爪,最後一招,遊戲就該結束了。

    的確,遊戲結束了,一把劍掃過他的下腹,又提起狠狠地刺入他的胸口,他乾枯的臉寫滿不甘,帶著不甘緩緩沒入黃沙之中。

    收劍,古老的劍在入鞘之前發出一聲幽鳴,三年前的血債早該清了。

    當顏清寒轉身回去找飛白時,飛白正雙手拖著下巴,一臉凝重的盯著沒了頭的屍體,見他來了悶聲道:「他死了。」

    顏清寒蹲下身子,摸摸飛白的頭,「頭呢?」聲音清冷。

    「我回神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既然死了那就把頭送給需要它的人吧。」對於娜敏帶走花弄承的頭,飛白沒表現出不滿,她不滿的是,娜敏走時竟然不打聲招呼,真沒教養!

    飛白半跪著,扯著顏清寒的衣袖,「那、接下來怎麼做?」

    於是,飛白得到了黃泉公子簡短而冷靜的兩個字:埋了。

    商隊仍然在前行,在落日下拉開悠長的黑影。

    一隻手微動,黃沙裡,吉野慢慢爬起,血債漫出,腹部殷紅一片,朝著落日發出低吼:顏清寒,我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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