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無情殺手無牽掛 文 / 淺籐
「我說過我會證明自己。」娜敏挑開騰珫的帳篷將紅布包裹扔在他的桌案上,紅布鬆動,裡面赫然是花弄承的人頭,血跡斑斑。
騰珫冷笑,拿起手邊的水杯,杯中水一滴不漏的灑在花弄承的頭顱上,「王妹,女人本該安分些,何必逞強!」
娜敏挑眉,媚眼大睜,拍桌而起,「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騰珫將桌上的頭顱轉了個方向推給娜敏。
桌上的頭顱漸漸扭曲,顯出另一張臉,這張臉她很熟悉,這是她的護衛阿爾巴的臉。第一時間更新
娜敏緩緩坐下,臉上滿是疑惑,「怎、怎麼會這樣?」
「赫籐木已被我處死,廢物沒資格在我手下做事。」騰珫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娜敏,這樣的事同樣在三天前發生過,三天前他以為成功了,可惜卻是失望,那麼讓他失望的人就該死。
娜敏感覺到了寒意,他們的對手似乎很強大,早就算計好每一步。
可笑啊,他們步步為營,但終究卻還是失敗了。
「我立刻派人封鎖城門。」娜敏起身,絕不能讓真正的花弄承來到錦鑰,否則他們的計劃就徹底完蛋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已經晚了。」騰珫目光深淵,從今天起你不要出現在王宮,以免讓人認出。
娜敏徹底沒了氣焰,默默退出營帳,好個黃泉公子啊,真是個狡猾的男人,不過,總有天我會得到你。
顏清寒帶著飛白進入了岑雲的金都,滿目繁華,比之中原的京城絲毫不差,就連乞丐也一樣,即使再繁華依舊有卑微骯髒。
飛白從兜裡掏出一錢扔向了乞丐,那錢正好砸在乞丐的腦門上,乞丐抬頭,追著飛白就嚷嚷:你個小兔崽子,怎麼才到!
「呦,這不是花伯伯麼?」飛白抓著耳朵躲在顏清寒的身後,抿嘴偷笑,這老頭太好玩勒,她只不過是提議讓他化妝成乞丐掩人耳目,誰知道這老花還真聽話呀。
三人一齊來到客棧,花弄承安心的洗了個澡,前幾天過得真讓人想死啊。
「誒,顏清寒你和那老頭什麼關係,幹嘛要幫他?」飛白晃著小腿,很是悠閒。
顏清寒看著飛白痞氣的模樣微微皺眉,「與你無關。」頭冷漠的偏向一邊,看著花弄承從樓上下來。
飛白撇嘴,又是這四個字,每次不想解釋就拿「與你無關」這四個字糊弄她,真是極其可惡!
花弄承坐在顏清寒對面,鄭重道:「清寒,和我回去吧,還有飛白,你必須回去。」將軍府現在都成什麼樣啦!
飛白低頭,唇角勾起,期待顏清寒的回答。
「不必。」顏清寒淡漠開口,不留一絲情面,直接拒絕。
飛白的笑僵在臉上,隨即變了副表情,口氣很壞,「拽什麼拽,好像別人欠你條命似的,不去就不去唄,切,誰稀罕。第一時間更新」
「呦。」花望樓倚在門邊,勾著唇很是好看的問,「誰惹我們小白生那麼大的氣?」
飛白的第一反應就是跑,笑話,她現在還不想回去,呸,是根本不想回去!
她瞇著眼打量花弄承,心中開明:好你個花弄承,我好心幫你,你居然勾結你兒子來抓我回去,都他娘的是混蛋!
花望樓笑顏盈盈,雙手環胸,不溫不火的看著飛白火急火燎的跑,悠然道:「顏兄,幫個忙可以麼?」
於是,飛白不動了。
一雙墨色的眼死死瞪著顏清寒,小臉失去了紅潤,寫滿不信與失望,蒼白而倔強,許久才一字一句道:顏清寒,我討厭你!
再沒別的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因為黃泉公子點了她的穴道。
花望樓朝顏清寒拱手,將飛白扛在肩上,走人。
飛白的眼睛仍冷冽的看著顏清寒,似乎想要把他看透。
顏清寒袖中的手緊了緊,瞥開眼不去看飛白黯然失望的眼睛。第一時間更新
討厭也好,憎惡也罷,他黃泉公子心裡從未裝下過任何人,作為一個殺手,他不該有牽掛。
他想做的一直都是如何證明自己,三年後的今天,他要讓所有人知道武林已經易主。
而護送完花弄承這一程,他這輩子就誰也不欠,從此世上沒有顏清寒,只有黃泉公子,而他叫公子冥。
冥即為地獄,黃泉。
公子冥將花弄承護送進岑雲國的宮殿,而他一人在外等待著。
當花弄承踏進朝堂時,岑雲國的王,烏珠穆沁·明治是微微笑著的,只是嘴角很僵硬。
當花弄承說在沙漠遭遇埋伏時,明治也是笑著的,只是眼角流露出陰狠。
當花弄承說此刺客是岑雲騎兵是,明治誇張的大笑,只是面色越加陰鬱。
朝堂上,武百官的頭兒笑了,作為走狗的臣子自然是要附和的,一時間,朝堂上笑語歡聲,唯有花弄承冷靜筆直的站著,很嚴肅。
明治止住笑意,「侍御史可有證據,再說,本王有什麼理由要刺殺你?」目光咄咄逼人。
花弄承撫著鬍鬚,溫和的目光在頃刻間變得深不可測,「目的?!我不知道,但證據嘛,這可不就是。」擊掌而笑,殿
殿外走進一人。
那人踏著冰雪而來,目光冷漠,面目清寒。
見到君王他沒有下跪,使得百官不滿,太監用尖細的嗓門呵斥:大膽刁民見到王竟敢不跪,公子冥抬眼,寒意掃向太監,手中的玉珮打掉了太監頭上的頂戴花翎,驚的太監癱軟在地,身旁是摔成兩半的碧玉。第一時間更新
他想如果飛白在,飛白一定會好好的大鬧一番,藉著那塊玉好好羞辱明治一番,可惜,她回去了,帶著失望回去的。
「清寒雖是錦鑰人士,卻不是我朝中之人,也並非岑雲國人,這跪拜之禮便可不計較。」花弄承不卑不亢,「至於證據那塊玉想必能說明問題。」不錯這塊玉是岑雲國公主娜敏的貼身玉珮,上面有烏珠穆沁皇族的族徽,而這是飛白從娜敏身上得來。
飛白很聰明,她早就算到岑雲國絕不會承認,所以早做打算,將玉珮交給了公子冥,只是飛白沒想到最後自己會離開,否則飛白一定會袖手旁觀。
太監顫顫巍巍的拾起玉珮,將玉珮拼合在一起,遞於王上,而明治收攏玉珮,毫不在意的笑了,雲淡風輕,「小兒頑烈,被本王罰面壁思過一月有餘,如何刺殺侍御史,而這玉前幾月就丟了,難免被有心人利用,破壞兩國的友誼。」冠冕堂皇的借口,每個君王或是統治者都會有面對事實推脫責任,自說自話,面不紅心不跳的本能。
「那麼我想知道對於這塊軍符,王上又如何解釋呢?」花弄承搖晃著手中的岑雲大將的軍符,看著瞠目結舌的明治露出了狐狸般的笑意,飛白是個好孩子,真是他的福星,拿了公主的玉珮就罷了,可,這孩子怎麼那麼實在,連人家軍符也拿,真是太可愛了!
接下來的事情進展的很快,明治很服貼,因為他理虧從而心虛。
兩國的條款,錦鑰條條佔了上風,不僅因為錦鑰不可小覷的實力,還因為岑雲失了氣勢。
同時花弄承得到了一大筆銀子,這些是死在大漠的將士的撫恤金,一條命一千兩,共五十餘人,五萬六千兩,花弄承覺得,不貴。
結束朝堂上的談判,花弄承決定離開,公子冥親自護送花弄承到驛站。
「清寒真的不隨我回去?」花弄承有些惋惜,「若你隨我回去以你的武藝做個年輕有為的將軍絕不在話下。」
公子冥冷笑,鳳眼中有種叫不屑的東西,污濁的朝堂會污了他的眼,「不必。」
「可是清寒……」花弄承還想再勸說卻被一句「從此以後世上沒有顏清寒只有公子冥。」而打斷。
花弄承看著決塵而去的公子冥苦笑,也罷,你的父親死於朝堂,我卻不希望你步你父親的後塵,願這江湖是你的天下,從此馳騁武林,活得瀟灑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