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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情之殤 白離到來 文 / 我非主角

    「這一次……我……負責……」

    錦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回答昨日她說的那句話,一笑之後握握他的手,並不準備深究:「好好躺下休息,我去去就來!」

    她想要掙開他的手,哪知他卻握得死死的,不給她掙開的機會,錦妖不得不停下動作,再次看向他:「你現在身子還很虛弱,有什麼事情等好了再說不行麼?」

    「不!」樂容固執道,目光爍爍的看著她:「你曾說你其實也不知道你是否愛雲微,你很想知道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既然你還沒有愛上雲微,可不可以,給我一次機會?」

    錦妖的目光靜靜的落在他的臉上,他的聲音以及沙啞,可是卻一個字一個字吐得非常的清楚,讓錦妖知道他的認真。

    沒等錦妖回答,樂容繼續道:「我知道你是他的妻子,但是我不介意,我只想要一個公平的機會,不是你告訴我,要學會為自己而活麼?如今,我便想為自己爭取一回!」

    平生第一次說情話,樂容的面色忍不住染了紅霞,而那雙耳朵此刻更是紅得滴血,可是他卻非常的認真,緊緊的握著錦妖的手,一字一句的說完,生怕自己一旦放開了她,便沒了再說下去的勇氣。

    一夜的追逐,一夜的彷徨,還有一夜的心痛,他追著錦妖出來的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追她,只知道他不想她就這樣走,他還有話堵在心口沒有說,所以他追來了,當在晨曦中看見她的時候,那一夜的慌張才平復下去,只是看著她,就已經很歡喜了。

    醒來第一眼看見她,那種喜悅是無法言喻的,如同失而復得的寶貝,心情更加的珍惜;他知道她是雲微的妻子,他們還有夫妻之實,但是心中的情感戰勝了恪守的底線,他衝動的想要爭取一回,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說,肯定會後悔一生,所以,哪怕此刻心跳得快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他還是要說。

    四目相對,樂容的眸子強裝鎮定,可是那顫動的睫毛卻出賣了他心中的忐忑,那雙一向平靜如水的眸子此刻泛著波光粼粼,他在期待,期待著他想要的答案。

    相對來說錦妖的眸子就平靜得多了,根本不像一個剛剛被表白的人,而更像是一個旁觀者。

    錦妖看著樂容握住她的手,抬起另一隻手撩了他一撮髮絲放在手上,終於緩緩開口:「如果我告訴你,我擁有過的男人除了雲微,還有郁卿顏和白離呢?」

    「我可以接受你,甚至可以跟你做更親密的事情,但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會不會愛上你,就算有了你的一席之地,你也不是我的唯一!」

    目光緩緩從那一撮髮絲移上去,劃過他的胸膛,唇瓣,最後落在他的眼睛上,直視近他的眸子:「就算是這樣,你還想要爭這一個機會麼?」

    樂容眼中有驚浪翻滾,心中的激動寸寸涼下去,就這樣和錦妖對視,沒有開口。

    「你們心中的愛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但是在我這裡,或許窮其一生,你都得不到!」

    就像歐陽一般,哪怕用死為代價,卻仍舊沒有越過她心中的哪一條鴻溝。

    見樂容沉默,錦妖放開他的髮絲,輕輕的將他已經少了力道的手從自己的手上拿開,自然的幫他掖了掖被角:「再睡一會兒吧!」

    話落不再看他,起身走向門口,開了門找了叫了吃食,卻沒有立刻回去,而是把門關上,自己翻身從走廊的窗戶躍上了房頂,不顧那瓦片的冰涼,直接躺在了上面。

    目光看著頭頂已經灰暗的天空,腦海中不斷浮現那晚樂容為了將她送走,將她托向空中然後自己置身漩渦中的畫面,還有那一頭青絲飛舞,最後卻寸寸成雪,淒美到極致。

    那一瞬間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突然落淚,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心痛得無以復加,現在想來,她其實對樂容也並非沒有感覺,只是來的遲鈍了些,連她自己的都沒有發覺。

    抬手覆上自己的心口,這一趟明明是想見雲微的,可是最後卻差了那一步之遙,連面都沒有見上就又遠走,莫非當真有天意,他們沒這個緣分麼?

    心疼、流淚,她實在無法斷定這屬於什麼感情,她因為雲微的一個消息心疼,所以改道夏國,一路風塵僕僕只想見他一面,而她因為樂容的相救落淚心疼,抱著他疾行一夜,這樣的感情應該不是愛吧?不是說人類的愛是唯一的,不可分割的麼?若是真的是愛,一個人的心,怎麼裝得下兩個人呢?

    錦妖在心中輕歎口氣,準備翻身躍下去拿小二準備的東西,而就在她有動作的瞬間,一道白影飛掠而來,手中劍光直指屋內,錦妖心中一驚,想都沒想迅速撲下,幾個急促的閃身躍進屋內,『碰』的撞開了房門擋在了床前。

    「嗡嗡嗡!」那把泛著寒光的劍在她身前一寸的地方停下,因為聽得急促,劍身不受控制的顫抖,發出嗡嗡的聲音。

    「你為了救他,寧願死在我的劍下麼?」

    明明是平靜的聲音,可是卻透著說不出來的冰冷落寞。

    錦妖微微抬頭對上白離平直沒有一絲感情的目光,抬手拂開他面前的劍,一個傾身將他抱住,埋首在他胸膛,輕笑道:「我知道你不會傷我的!」

    白離那週身的冷氣因為錦妖的動作而鬆動,若是錦妖跟她硬扛,他說不定還真得發作一下,可是這軟軟的懷抱,他實在是有火都發不出;目光看了眼床上一臉黯然和傷痛的樂容,白離冷哼一聲:「放開!」

    「哦!」錦妖聞言當真把手放開了,甚至還後退了一步。

    白離心中氣結,怒瞪她,他叫她放她就放啊?什

    麼時候怎麼聽話了?懷中突然空了,溫香軟玉消失,那股無名的火再一次燒了起來,本來就冷的臉跟冷了,涼涼的眸子從錦妖身上滑過,然後拿著劍轉身走了。

    一步、兩步、三步……終於,白離還是沒忍住,一把轉身將站在原地笑得可惡的錦妖抱進懷裡,面色陰鬱,咬牙切齒道:「看我怎麼收拾你!」

    話落直接將她擄了從窗戶飛走。

    樂容靜靜的看著那空蕩蕩的窗戶,剛剛的一切快得好像是他的幻覺,可是他騙不了他自己,她說的是真的,她的男人不止雲微一個,如今人家已經找來,光明正大的將他帶走,而他,連留住她的資格都沒有。

    若是以往這樣的女子,他肯定是不屑,甚至噁心,不貞不潔,不守婦道,這樣的女子,如何能入他的眼?可是他偏偏就愛上了一個這樣的女子,明明知道結果,可心卻不由自己,而如今,就算知道她的男人不止一個,甚至親眼看著對方找來,可是他的心裡都不是厭惡、不是噁心,只是心痛,痛自己,連挽留她的話都說不出口。

    以後,他們是不是會越走越遠,然後真的天涯陌路?

    為何一想到這樣的結局,他就覺得自己快要窒息呢?他還能怎麼辦?

    房門被推開,誘人的米香和菜香飄入他的鼻尖,他知道這是她給他叫的東西,雖然有些飢餓,可是現在他什麼都不想吃:「拿走!」

    那人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逕自走了進來將托盤放下,甚至還挪了凳子坐下;樂容心中微惱,沉著臉看過去,再看清楚來人的時候瞬間變成了驚訝:「師父!」

    桌案盤坐著一個一身白衣的男人,白衣若雪,週身營著祥和之氣,讓人一眼看去便不由生出敬畏之心,他看起來不過四十歲左右,除了眼角有小小的細紋,其它地方卻如同年輕人一般,他算不上俊美,但是歲月在他身上沉澱出了一種氣韻,讓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移不開眼;而他那雙深沉的眸子中沉澱著滄桑和睿智,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尊敬。

    他是樂容的師父,叫琴柒,江湖上沒有什麼名號,但是他的武功卻是登峰造極,最厲害的便是一手音攻,而樂容更是得了他的真傳。

    琴柒拿了茶杯斟茶,將茶杯斟滿,不急不緩的喝了一口,等到樂容從床上起來走到桌邊,這才將放在旁邊用布包裹的東西放到桌前:「彈琴者卻忘了琴,為師白教你了?」

    樂容看著面前的琴,羞愧的低頭:「樂容知錯!」

    琴柒那雙睿智的眸子在他身上掃過:「身子如何了?」

    「勞煩師父掛記,已經好很多了!」

    「你不是跟堯月的那個公主在一起麼?她呢?」

    樂容聞言怔然,苦澀一笑然後轉移話題:「師父怎麼想著來找我了?」

    琴柒看著他,一臉怒其不爭:「你都快把命丟了,為師還能不來麼?」

    樂容低頭,沒有說話。

    琴柒看他這個樣子也沒有再多說:「快吃東西吧,吃完了好好休息!」

    師父有命,樂容自然不能推脫,錦妖給他叫的是白粥和青菜,還有一碟素豆腐,正適合染了風寒的人吃,若是早一點,他或許覺得美味無比,可是現在吃進嘴裡,只有滿嘴的澀然。

    琴柒看著他這個樣子,忍不住一歎:「終是少年兒郎,逃不脫情字一劫!」

    樂容拿著匙更的手一頓,卻再也沒有送去嘴裡,沉默片刻將匙更放下:「師父不必掛心,樂容明白自己該做什麼!」

    「世間唯有情,說不清也道不明,最是讓人迷茫,若是你能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了,那就不是情了!」

    樂容看著面前的桌面失神,是啊,如果他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改怎麼做就好了!

    看著他這個樣子,琴柒輕笑:「又是一個墮入萬丈紅塵的癡兒!」

    ——

    那方,錦妖被白離一路抱走,過了兩條街躍入一家客棧的房間,然後直接就壓倒了床上。

    「喂!」錦妖忙抬手,很是無語:「你別那麼禽獸成不?」

    白離一手掐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視他的醋意和怒火:「如果我不禽獸,你就快成別人的了!一看見我就走,我就那麼讓你討厭?還一聲不響去夏國,害我找了這麼多天,你既然那麼喜歡他,為何不留在夏國?他既然那麼愛你,非你不娶,為什麼在自己的家門前還讓你被追殺狼狽逃走,你為什麼不乾脆留在夏國,為何還要離開?」

    「白離!你抽什麼風?」

    「我是被你逼瘋的!」白離雙手用力,掐得錦妖生疼,雙眸中全是怒火,恨不得掐死這個可惡的妖精算了,可是最終看到她因為痛苦擰起的眉,終是一個傾身將她抱住,用力得像是要將她融進自己的身子,聲音暗啞:「你說你為什麼要那麼可惡呢?乖乖待在我的身邊不好麼?為什麼總是從我身邊離開?為什麼一次次將自己陷入危險之中?你想讓我把你怎麼辦?」

    本來準備反抗的錦妖聽到白離用受傷卻又無力的聲音低吼出這幾個為什麼,瞬間愣住,也忘了要推開他,心中湧起複雜的情緒。

    房間裡出現了短暫的沉默,就在錦妖心軟得準備回抱住他的時候,卻聽得白離又道:「沒見著雲微就算了,為什麼又勾搭上了樂容?」

    錦妖:「……」她該說點什麼好呢?

    半響之後白離才鬆開錦妖,目光在她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確認她還是完好無損的,這才鬆了口氣,然後一把放開她,

    冷冷道:「你走吧!」

    錦妖無語,這什麼情況?

    「你不是還想從我身邊離開麼?那樂容為了你受了傷,你難道不該去守著他麼?」

    錦妖被他這孩子氣的話的弄得想笑,這麼大個人了,還用這麼口不對心的激將法,沒有回答他,逕自轉身開門出去。

    白離沒想到她真的開門離開,氣得他咬牙,最終還是沒忍住,怒氣沖沖的去打開門準備追去,可是一打開門就看見錦妖站在門口三步遠的地方,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白離頓時明白自己被耍了,一把將門關上:「碰!」

    白離黑著臉關了門,臉上的表情在關上門之後瞬間鬆了下來,一抹放鬆的笑掛在唇邊,不知是因為錦妖沒有真的就這麼離開,還是因為別的!

    轉身走向窗戶,看著下面行人來往的街道,魅惑的鳳眼微微上揚,他氣錦妖離開,卻也知道她是不想在他和郁卿顏之間為難,他氣她去夏國找雲微,醋意升騰,可是也清楚那是她的夫,她去也無可厚非,他氣她勾搭上了樂容,可是他的心裡早就有了這樣的預感,樂容的姿容才情不遜色於雲微,雲微那樣的人都能愛上錦妖,樂容為什麼不能?

    其實他真正氣的是她一次次置身危險之中而他卻不在她的身邊,他氣的是自己,不是她!

    剛剛這麼鬧了一通,看著她完好無損,他的心已經平靜下來,只要她安好,他什麼怒火都壓得下去。

    抬眸看向遠方,想到了那躺在床上的樂容,雖然剛剛只是匆匆一瞥,可他卻沒有忽視樂容的那一頭白髮,夏國都城,他為了助錦妖脫身,在重傷之下催動身體本元內力,傷了根本,青絲成雪,這份情,應該也不淺。

    雲微、郁卿顏、即墨、樂容,白離長歎,他到底愛上了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啊?明明情敵那麼多,為何他卻無法厭惡她,甚至有一種他們就該如此存在的感覺?莫非他被她氣傻了不成?

    背後有人貼近,一雙手臂環上了他的腰,白離心中一動,卻沒有轉身。

    「生氣了?」錦妖從他的肩頭偏著頭看他:「真生氣了?」

    白離還是不理她,錦妖心中知道白離是在跟他傲嬌呢,將腦袋貼在他的後背,親暱的噌了噌,她其實很少哄人,但是對於自己在乎的人,她不介意放低身段如同一個尋常女子般去哄哄他。

    噌了兩下感覺他的氣息軟了下來,這才轉到他的面前,雙手從他的腰間移到他的脖子上,微微踮起腳尖,送上雙唇。

    一個吻微涼,不過瞬間被灼熱包裹,如火焰燃燒,一發不可收拾。

    白離在錦妖吻上的時候就一把將她壓進懷中,不再壓抑,一個吻深深的落下,洶湧而猛烈;這就是他之所以跟她鬧了半天,氣了半天卻不曾用吻來懲罰她的原因,因為她對他來說就是毒藥,且毒入骨髓,無藥可救,一碰就如同魔怔,自己也不再是自己!

    腰帶、玉扣、薄衫,一樣樣從兩人的手中落地,抬手關了窗戶,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壓向了這裡唯一的床上,一別又是半月,蝕骨的思戀、擔憂、心痛,唯有這蝕骨的歡愉才能安撫,夜色黑盡,而*,卻才剛剛開始!

    有人歡喜有人傷,那方*正濃,這方卻冰涼若雪,樂容坐在窗邊,一手靠在窗戶邊上,目光看著寂寥的天空沉默。

    小二端了藥進來放在桌上,看了眼樂容的白髮,有些驚訝,但是卻也識趣的什麼都沒說便退出去了。

    樂容聞到藥香轉頭看去,看著那桌上黑乎乎的藥,她應該再也不會喂自己吃藥了!

    ------題外話------

    如果有二更估計都得兩三點了,妞們不必等了,有的話明天再來刷,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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