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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錦妖發威 文 / 我非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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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秋家二家主和一行人進屋,那房間的門立刻就關上了,周圍把手的護衛也多了些,個個都是十分警惕,錦妖掩了氣息如鬼魅一般潛了進去,並沒有爬到房頂偷看,也沒做那戳個洞偷窺的蠢事,只是找了一處守衛死角的假山,把自己的身子全部隱藏在裡面聽。

    她現在身體的五識極為靈敏,只要把她其他感官關閉,其中一個就會變得非常的敏感,這屋子距離這一處不過二十米,就算隔了一道門,她也可以清清楚楚的聽見。

    「二皇子請坐!」月中亭不接受月傾天對他的封號,所以還是讓人對他以二皇子相稱,在他看來,這個皇位遲早都是自己的。

    月中亭坐下,因著對方是主人家,加上自己有求於他,所以坐的是主人下方第一個位子,後面的幾人見他坐下這才找了位置自己坐下。

    「二皇子現在才到,老夫差點以為你會錯過呢!」二家主秋鋒道。

    「本殿與二家主早有約定,自然不會失信於你,只是路上遇上了些攔路狗,不過現在已經清楚了!」月中亭面色陰沉道。

    「看來那位也給你添了不少堵!」秋鋒一笑道,他口中的那位自然就是當今堯月皇帝月傾天了。

    「哼!不過讓他多活幾日,遲早本殿都是要拿回來的!」月中亭冷道。

    見他不願提這個話題,秋鋒立刻轉了話鋒:「二皇子要老夫做的,老夫已經做完了,那二皇子的誠意呢?」

    「放心!本殿不會讓你吃虧,只要你傾秋家之力幫本殿,這秋家家主的位置就是你的!至於另外一份,等本殿坐上那個位子,立刻就兌現諾言。」

    「那就好!」

    「那你的大哥你準備怎麼處置?」

    「大哥?哼!他那樣的人也配做我大哥?秋家三脈,當初他武功高過老夫,又是老大,老夫認了,可惜他自己不爭氣,為了一個死去的女人守身如玉,膝下只得一個女兒,這家主的位置要傳下來,自然非我莫屬,再不濟也是我的兒子,可是他倒好,居然弄什麼比武招婿,他當真以為老夫不知道他的心思,就是想招一個武功高強,身份足夠的人來支撐她的女兒接掌秋家!老夫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秋家落入別人之手?」

    秋鋒一拍桌案情緒激動:「這些年我們二房被他們大房壓制,不管我家兒子怎麼努力,卻始終比不上他那個賤人生的女兒,天下人只知道秋家一脈,我秋家二房根本就如同不存在一般,這口氣老夫忍了二十年了,這一次,絕對不能再忍!」

    「至於處置?他不是總是說自己做不好怕愧對秋家祖先麼?那就早點送他去見祖先好了!」

    說完秋鋒猛的轉頭看向月中亭:「那二皇子呢?你準備怎麼處置秋谷雨那小賤人?莫不是看上她的美貌,也準備納入懷中?」

    月中亭冷笑:「二家主覺得本殿是那種為了美色誤了大事的人麼?」

    「自然不是,老夫只是想提醒二皇子一聲,畢竟秋谷雨的美貌你還沒見識到,今日許多人為了她,可是連命都不要了,老夫只希望二皇子明日見到之後,別動搖了初衷就好!」

    「這點二家主可以放心,本殿見過的女人美貌的也不止一兩個,或許會有那麼點興趣,但是還不至於為了一個女人不顧大計!」

    「二皇子這樣說老夫就放心了,一切就看明天,明日擂台一開始,我就會讓我找來的人上去守擂,一共四人,武功在江湖中鮮少有敵手,他們符合秋毅定下的年齡限制,但是因為習武而變得其貌不揚,而且還有兩個是亡命之徒,秋毅定然不會看著自己美貌如花的女兒嫁給這樣的男人,就算不當場發作,也定然會有動作,而我已經安排了人推波助瀾,到時候秋毅的名聲即刻毀於一旦,二皇子手下的人助老夫將那一脈打壓下去,這秋家家主之位便是老夫的!」

    「秋家在北武林的地位可以說是一呼百應,到時候老夫發英雄帖,傾整個北武林的人幫你,這堯月定然是二皇子囊中之物!」

    「那就看二家主的了!」月中亭起身:「今日來了不少時辰了,本殿先告辭,一切就等明天!」

    「好!二皇子請!」

    月中亭起身出來,帶著四個武功高強的隨從,這裡沒人認識他是堯月二皇子,所以他也沒有刻意迴避,只做的是尋常公子哥兒的打扮,在別人看來他不過是一個對秋家大小姐慕名而來的年輕人而已。

    錦妖在假山中睜開眼睛,此刻天色已晚,她看了看黑沉的天際,身影一閃,尋了月中亭離開的方向追了去。

    月中亭住在秋鋒專門為他留起來的一個院子裡,外面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富豪人家,而裡面卻裝飾得很精緻,而且守衛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巡邏的人不少於一百,這月中亭顯然是個怕死的主兒,來這裡也不忘帶一大批侍衛。

    所謂兵不在多,而在精;月中亭這些侍衛還算可以,比得上皇宮的禁衛軍,但是這些士兵用來對付江湖人,尤其是錦妖這樣的高手,就顯然只能當做擺設了。

    月中亭好似心情不錯,潛退了眾人之後讓人上了一壺酒、幾碟小菜,一個人坐在房間裡喝酒,剛剛拿了酒壺把酒滿上,正準備伸手拿酒杯,突然一陣清風吹開了窗子,屋內的幔子跟著舞動,很快風停下,那桌子邊已沒了月中亭的身影,只有一杯酒倒在桌上,杯中的酒順著桌邊留了下來。

    月中亭被人像是提什麼一樣倒提著走,手腳被綁住,他也反抗不了,心中惱怒,想要呼叫,立馬一團布塞進嘴裡,將他的聲音堵住;很快他被人拎到了一處漆黑的屋簷下,一把冰涼的匕首貼

    到了脖子上,就在他以為對方要殺他的時候,突然看見幾個影子疾馳過去,他知道那是他的隱衛,他想呼救,可是卻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因為脖子上傳來的刺痛和那血腥味告訴他,她真的不是跟他玩玩而已!

    直到隱衛全部過去,那人才再一次拎著他走,很快來到一個不大的院子,一把將他丟進了一件屋子,那人關了門,將屋內的燈火點亮,這才轉身看著他,鳳眸一挑,笑得勾魂奪魄:「二皇子!別來無恙?」

    月中亭怎麼都沒想到劫持他的居然是錦妖,一雙眼中全是掩飾不住的驚訝,『嗚嗚』了兩聲示意她拿開嘴上的東西他要說話,但是顯然錦妖沒有讓他說話的意思,不知從那裡找來一大圈身子,上上下下把他捆成一個粽子一樣,這才滿意的把他拎了過去,然後直接打開一個櫃子把他丟了進去。

    錦妖拍拍手看著憤怒不已卻又很是無助的月中亭,拍拍手道:「放心!你還沒幹過讓本宮想要殺你的事情,所以暫時你還是安全的,就好好待在這裡等你的手下找來吧,不過他們能不能在你餓死之前找到你,就不在本宮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說完不顧他祈求的眼神,一把將櫃子合上,順便還拿了一把從門口順來的鎖,卡擦一聲將櫃子鎖上了。

    手中的鑰匙被她一拋,直接從窗口飛到了外面的草地裡去,錦妖拍拍手,轉身去了外面;掃了一眼那邊樂容睡的屋子,自己則跳上了院子外的一顆大樹,用一床毯子裹了樹幹,往上面一趟直接睡覺了,她可沒興趣跟月中亭待在一間屋子裡睡覺。

    武林中人聚集的晚上自然不可能那麼安靜,不到兩個時辰,秋水城就發生了不下十次打鬥,磚瓦翻飛,差點沒把人家的房子全掀了。

    對於這些,錦妖只是動了動眼皮,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第二天,剛剛天亮沒多久,一陣擂鼓之聲就打斷了所有人的好眠,也清楚的告訴眾人,比武要開始了!

    比武的擂台就設在秋水城城門前那一處最大的空地上,除了一些有名有派的名門幫派有位置坐之外,其他的人幾乎都是各自找一地兒蹲著,地面,客棧,樓頂,倒處都可以看見江湖人的身影。

    錦妖倒也不著急,直到快要午時了才換了身衣服前去,樂容自然跟在她旁邊,背著他那不離身的長琴!

    錦妖選了一個靠近主位卻偏遠不少的位置待著,從她這裡可以隱約的看見高台上的情景,最先讓她注意的就是那一身紫色煙羅裙的秋谷雨,今日她做的是女裝打扮,頭上點綴了幾朵花飾,化了淡妝,活脫脫一個千金小姐一般的大美人兒,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實在讓人難以想像她跟那豪氣狹義的人是同一人。

    她的旁邊坐著一個面容端正,氣勢不凡的中年男人,跟她有幾分相似,應該就是她的父親秋毅了!

    比起秋毅的認真挑選,秋谷雨顯然一點都不上心,目光不自主的掃過人群,好像在尋找什麼,不過很顯然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人,黯然的垂下了眸子。

    聽了昨天那兩個丫鬟的話,她大概知道她等的是誰,錦妖掃了眼擂台上的兩人,相貌平平,看著都倒胃口,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她?

    錦妖又轉頭看向右手邊,只是一眼她便確定那個留了一小撮鬍子的人是秋家老二秋鋒,看那眉眼便知道是有賊心的人;有一個人跑到他耳邊說了什麼,他聽完面色微沉,卻沒有說什麼,抬手讓那個人離開。

    因為離得太遠,這裡又太嘈雜,錦妖專注五識也聽不真切,不過想必內容與月中亭脫不了干係,畢竟月中亭失蹤到現在也有七八個時辰了,他也該著急了。

    目光落回台上,真看見一個臉上長了一塊疤的人將另外一個人踢下擂台,那人應該在三十歲以內,但是看起來卻如同四十歲,實在是有礙視瞻,這樣的男人,別說秋谷雨了,就算平常人家的姑娘,也得掂量掂量吧!

    又有一個挑戰者上去,兩人相互一拱手之後就開始打了,那個人的武功很是紮實,下盤穩,以拳法為主,力量極大,每一下打在人身上,就如同鐵錘捶下,那個挑戰的年輕公子被打了一拳,錦妖都聽見了卡擦的聲音,顯然是骨頭斷了!

    這人的內力已經超出了三十歲人該擁有的上限,錦妖隨便看了一下台下躍躍欲試的參賽者,雖然也不乏有武功高的,但是卻都不是此人的對手,有三個跟他差不多齊平的,甚至還有一個高上些許,錦妖立刻明白,那應該就是秋家二家主派了的人了,定眼看去,真是礙眼啊!

    往後面一靠,錦妖的眼中闖入一抹藍色身影,錦妖眼眸一閃,湊過去:「你娶妻了沒?」

    樂容雖然對錦妖不瞭解,但是此情此景問出這樣的話,顯然不難猜:「在下雖然沒有娶妻,但是妻子之人應該早就定下,所以就算要娶,也不會是秋家大小姐!」

    錦妖挑眉:「看來你應該是經常被人約束的,不過,你就心甘情願被人安排?連自己的老婆都由別人做主?」

    樂容看著她,眸子清淺含笑:「很多人都身不由己,並非事實都能隨心所欲,而有些人生來便背負了責任,更是由不得自己,況且娶妻這樣的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又何必去理會這麼多,娶誰不都是一樣麼?」

    錦妖聞言嗤笑,一臉的冷嘲:「謬論!我雖然不會口出狂言說什麼我命由我不由天,但是至少我還能思想的時候,我就是我,沒什麼事能阻擋我自己!」

    「我知道有些人一出生便背負了責任,父母的期望,家人的期望,往大一點說,可以說是家族,甚至天下,也可以是一輩一輩累極的仇恨;他們把這些本來不屬於他們的東西背在身上,如同蝸牛一般艱難的爬行,很多人知道了會同情他們,會理解他們,說他們偉大,說他們孝心,可是在我看來,那

    不過一群愚蠢至極的人而已!」

    「人生不過匆匆幾十年,榮譽、責任、讚美,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就算你費盡苦心博得了全天下人的歌功頌德,可是最後也不過一培黃土,好一點的幾百年之後青史上還有一筆,更多的,恐怕不到百年就被別人忘了你是誰,所以你說這有什麼意義呢?」

    看著樂容微微怔愣的面容,錦妖繼續道:「人可以有責任,可以有目標,但是人活於天地間,最重要的是為自己而活,什麼都可以是別人的,唯有命是自己的,心是自己的;如果身不由己,心已成牢,如同行屍走肉,又何必活在這世上?」

    「那些責任,除了你還可以有別人去背,這天下不是少了你就到了末日,不要把自己想得那麼偉大,前人骨灰後人灑,且活且珍惜!」

    最後一個字落下,見樂容還是呆呆的看著自己,錦妖動了動眉,轉頭,她也不想這麼囉嗦的,但是誰讓他說那樣的話,讓她一不小心就嘮嗑上了。

    錦妖轉頭看比武,樂容卻呆呆的看著她,他活了二十又三年,從出生之日起,他就是全部人的希望,背負著他們的期望,從懂事開始,他便知道自己的責任,未來的路早已被鋪好,他要做的就是按部就班,一步步的順著他們的路走下去,不得反抗,也沒有反抗的權力。

    他曾經也曾有過抗爭的念頭,但是一座名為天下的大山壓下來,他就如同被壓在五指山下,不得救贖;然後久而久之就習慣了,放任了他們,也放任了自己;也因此漸漸往了自己是誰,甚至忘了最平常的喜怒哀樂。

    他以為這就該如此,可是她卻告訴他,人該為自己而活,就算責任也不一定要他來背;是啊,不是還有雲微麼?這些年他之所以存在,不過是當年太子一脈的人不甘心輸給雲王一脈的人,所以才要與他們爭下去,若要說起來,好像真的不是非他不可!

    可是,如果拋棄了那些責任,拋棄了二十多年的信仰,他又是誰呢?

    樂容就這麼看著錦妖,那雙空寂清淺的眸子裡出現了一絲迷茫。

    錦妖其實只是被樂容那句話觸了一下,隨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哪兒會去管樂容是什麼反應,她現在一心都在擂台上呢。

    眼看跑上台的年輕人一個一個被踹下來,錦妖臉色有那麼一絲不好看,雖然她不是喜歡管閒事的人,但是她對谷雨還算得上喜歡,自然也不願意看著她嫁給這樣的人。

    看著台上那人和台下那三個人,想來今日除非樂容或者雲微、白離這樣的人物出手,結果不意外就是想要的那個;錦妖微微抿唇,這個結果可不是她喜歡的呢,抬頭看向秋谷雨,一個想法突然在腦海中蹦了出來。

    錦妖是一個想做就做的人,想法一升起,她突然轉身,哥倆好的一把攬住樂容的肩頭,笑得很是燦爛:「樂容,我想跟你借一點東西!」

    樂容回神看著她,怎麼都覺得這個笑容不懷好意:「在下全身上下只得一把琴,沒有什麼可以借給你的!」

    錦妖全身上下打量他一會兒,搖頭笑道:「不止,我要借的東西自然是你有的!」

    說著半拖半拽的把樂容拉回旁邊無人的巷子:「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別那麼吝嗇嘛!」

    樂容:「……」

    片刻之後,一個淡藍色衣衫,身材纖長的翩翩小公子從後面的巷子走出來,手中還拿了一把不知道從那裡抓來的折扇,一搖一擺,頗有幾分風流之意。

    走了兩步,那俊俏的小公子往後看了看,輕笑道:「快出來啊,還怕醜了不成?」

    見對方半天沒有動作,她乾脆走過去一把將對方扯出來,那是一個身材高挑,面容堪稱絕色的——美女?樂容男生女相,那張臉本來就雌雄莫辯,他穿男裝的時候因為他的氣質從容淡,芝蘭玉樹,縱然知道他美,卻也不會把他看成女子;而如今他穿了女裝……他的身材不算健壯,卻也不顯消瘦,是男子特有的骨幹,讓人看著很是舒服,錦妖身材高挑,這一身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差不多,長腿窄腰,自有一股味道,雪白的狐裘襯著他白皙的臉龐,髮絲微微散落在胸前,怎麼看都是一個靜若處子的大家小姐,縱然沒有化妝,居然毫無違和感!

    「哈哈哈!」錦妖靠在牆壁,笑得差點沒彎下腰去。

    許是這恣意放縱、毫不掩飾的笑意感染了樂容,本來那一抹不願最後變成了無奈淺笑,雖是不怎麼情願,但是那笑意卻比以往任何笑都真實:「你逼著在下換了衣服到底想做什麼?」

    錦妖收了笑意,指指高台:「當然是搶美人兒咯,不然我幹嘛換一身男裝,不過……」

    錦妖突然瞇眼做出色瞇瞇的表情,手中的折扇抬起樂容的下巴,一臉的癡迷像,痞痞一笑,一副調戲良家婦女的口吻:「不過,如果眼前這位美人兒願意以身相許,我就考慮不去搶了,如何?」

    樂容心性成熟,也比較穩沉,遇事可以處變不驚,但是總歸還是一個男子,而且從未被女子這樣調戲過;如果是別的女子,帶著目的的接近,恐怕早就被他打了出去,可是眼前這個人是錦妖,而且那完全只是調侃,沒有多餘的意思,不知為何,竟然讓他有了一絲羞赧:「別鬧!」

    察覺到他的不自在,錦妖反而更加得寸進尺了,傾身靠近,近到可以聞到對方的呼吸:「美人兒,來!告訴本公子你叫什麼名字,可有意中人,如果沒有,嫁給本公子做本公子的第十八房小妾如何?」

    樂容臉上的笑意快要掛不住,抬手握住錦妖的折扇阻止了她的動作:「你不是要搶親麼?再不搶那秋小姐就是人家了的!」

    樂容以為這樣一說錦妖就會轉移注意力,哪知錦妖聞

    言反而一笑:「那就算了,有你這樣一個美人兒,還搶她幹什麼?」

    樂容第一次有種無力感,乾脆不理她了,反正他說不過她,收斂了心思的樂容沒有發現,一向視女子為無物的他,竟然不覺得錦妖煩,也沒有因為他的碰觸覺得厭惡,只是覺得有些無奈,甚至連抗拒都沒有。

    見樂容被她打敗了,錦妖得意挑眉,這才轉頭看向台上,此刻明顯已經接近尾聲了,那人出手極重,下去的人雖然沒有死,但是絕對重傷殘了,有些人本來準備上台,但是被剛剛那些人的慘狀嚇到,也知道自己可能打不過那人,縱然心有不甘,卻也沒有辦法。

    「還有沒有人上了?」那人目光掃過下面,一臉的不可一世的醜樣。

    底下人有些騷動,但是卻也沒人真的敢上去,秋大當家面色冷沉,看似平靜,但是放在雙膝上的手青筋已經鼓起,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壓抑住自己的怒火不爆發;秋谷雨倒是顯得平靜,或者說死寂,勝的不是自己在意的人,至於是誰?還需要在意麼?

    要說真正高興得起來的,怕就只有秋鋒了,看著秋毅故作鎮定,秋鋒那笑掩都掩飾不住:「恭喜大哥!終得乘龍快婿!」

    秋毅冷沉看著他:「二弟這聲恭喜還是早了些,還沒到最後,一切都未成定數!」

    「這下面都沒人敢上來挑戰了,自然是這位少俠贏了!」秋鋒聲音尖銳了些:「莫非大哥看這位少俠其貌不揚,配不上如花似玉的侄女,所以大哥準備賴賬吧!」

    「二弟說的什麼話,我秋毅一言九鼎,既然敢發英雄帖,就絕不會反悔!」

    秋鋒眼中嘲諷,皮笑肉不笑道:「如此就好!二弟只是怕別人說大哥閒話,所以特意提醒大哥,大哥可別見怪!」

    秋毅悶悶應了一聲,沒有再回話。

    台上那人得意的掃過台下:「既然沒有人敢上來應戰,那今日的勝利者就是我!」

    說罷轉身看向秋毅,笑得無比燦爛:「秋老爺,在下仰慕大小姐已久……」

    「嗤!就你那個人看噁心狗都嫌礙眼的尊榮,也配仰慕秋大小姐?也不回家那塊鏡子照照,省得出來污了美人兒的眼睛!」一道清冷含著嘲笑的聲音突兀響起,讓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接著一個淡藍色衣服身材修長的男子落到了擂台上,下巴微昂,高傲不屑,手中折扇『唰』的展開,在這大冬天的打折扇,愣是沒讓人覺得不對,反而都是一臉驚艷,好一個俊俏的小公子啊!

    當錦妖出現的時候,秋谷雨一下子就瞪大了眼,顯然是認出了她來,心中一急立刻就要起身,卻被秋毅何止:「坐下!」

    雖然秋毅的臉色沒有變,但是看到錦妖上台的時候,他的雙手鬆開了不少,緊繃的面皮也緩和了些。

    秋谷雨召來旁邊的丫鬟,壓低聲音道:「快去把我的劍拿來,快點!」

    丫鬟點點頭,看了眼秋毅,見他沒有阻止,這才快速跑去了後面。

    「毛頭小子好大的口氣!」那人轉身看向錦妖,滿是戾氣的臉上充滿了不屑,顯然把錦妖當做了不諳世事的世家公子,花拳繡腿。

    錦妖在他轉過來的一瞬,一下子拿了扇子遮住了臉:「這位仁兄,你還是背對著爺吧,小爺眼睛有潔癖,看不得髒東西!」說完還碎碎念道:「唉!要是哥哥知道爺看了髒東西,肯定要爺洗個千八百遍!」

    「好你個小兔崽子,居然敢拐著彎罵老子,找死是吧?」

    「唰!」錦妖一下子收了折扇,瞬間轉了臉色笑瞇瞇的看著對方:「爺不找死,但是也就算找死,也得死在美人兒的身上,至於你……哎……」

    錦妖突然表情一轉,拿了折扇的手往身後一背,故作一副悲天伶人的表情,歎道:「如果爺是你,早就跳河重新投胎算了!不過爺真佩服你,頂著這麼一副丑到人神共憤的臉居然活到了現在,而且還敢站到這萬眾矚目的台上,真怕別人不知道你長得醜麼?」

    一向沉靜的秋谷雨忍不住捂嘴莞爾一笑,沉了幾天的臉終於有了一絲明媚的光彩。樂容也被錦妖這活寶的樣子逗樂,至於台下那些人,更是因為錦妖的話笑得前俯後仰,而錦妖的話也說出了他們的心聲,立刻就有人舉著兵器高喊:「小兄弟!說得好,咱們支持你!」

    「就是!支持你!」

    「等你娶到秋家大小姐,咱們給你抬花轎,別說八台大轎,就是十八台大轎咱也抬得起,哈哈!」

    「對!十八台大轎,在秋水城繞個三四圈都沒問題!」

    「就是!小兄弟努力啊!」

    「嘿嘿!」錦妖拿折扇捂了嘴一笑:「抬花轎多麻煩,爺要了贏了,直接抱了美人兒去洞房,*一刻值千金啊!」

    底下的人沉默片刻,瞬間爆發出震天的笑聲:「好好好!洞房!洞房!」

    突然有個人高喊:「小兄弟小心!」

    地下的笑聲也因為這一聲戛然而止,眼睛緊緊的盯著高台上的一幕,那個人顯然已經怒極,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朝錦妖出手,而錦妖彷彿沒有察覺一般,在眾人提醒了之後才緩緩轉過頭來,而那一隻充滿了力道的重拳已經來到了她面前不到兩尺的地方,瞬間全場一片死寂……

    秋谷雨從位置上起身,奪了丫鬟拿來的劍就要飛上去,而就在她準備上去的瞬間,突然一聲重重的到底聲驚住了她,定睛看去,她都懷疑自己眼花了;剛剛那個眼看就要打到錦妖的人,此刻直接趴在地上,而錦妖則是非常輕鬆的踩在他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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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死寂……比剛剛那情況還死寂,幾乎沒人看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知道一眨眼再一回神,那本來該被打飛的小公子就站到了那凶神惡煞之人的身上,他們甚至連她怎麼出手的都沒有看見。

    「切!中看不中用,就這點本事也好意思上來比武,回家吃屎去吧!」

    熟悉的嘲諷聲響起,眾人才回神,接著是潮水般爆發的歡呼聲:「小兄弟好樣的!」

    「他使詐!」下面一個跟這人同夥的人怒喝道:「他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撂倒這位大俠,分明是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

    歡呼的聲音小了些,顯然也有些動搖,江湖人講究光明磊落,最不屑的就是耍陰招,在他們看來錦妖是絕對打不過那人的,就算能打得過,也不可能是在眨眼之間,所以很容易被人動搖。

    「使詐?見不得人?」錦妖嗤笑:「到底是誰見不得人?」

    話落從那日身上落下來,抬腳對著他趴在地上的身子一踹,直接將那人的身子踹出十米遠,從擂台上直接踹到了一群之中去。嫌棄的看了看被那人沾到了衣角,這才看向剛剛說話的那人:「既然說爺我使詐,那你就上來,告訴他們,爺是怎麼使的詐,又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唄!」

    「就是!上去!上去啊!」

    「哼!」那人縱身一躍落在了抬手,手中拿著一把沉水刀,粗眉大眼,一臉的坑坑窪窪,眉間一道刀疤從額頭直到下顎,那樣子要多醜有多醜,這二家主為了噁心大家主,也真下得了手。

    「來吧!」

    「不行!她沒有兵器!」秋谷雨再也忍不住出聲,剛剛她雖然也沒看清錦妖的動作,但是她不在乎,她只知道自己不能讓這個小姑娘出事。

    感覺到眾人注視,秋谷雨也懶得理會,只是著急的看著錦妖:「錦……你用什麼兵器,我這就叫人給你去取!」

    看著秋谷雨著急的目光,錦妖心中一暖,她這麼擔心自己,也不枉她為她出頭了,折扇一大風流一笑:「美人兒這麼擔心爺,爺都不想打了,乾脆直接抱美人兒洞房算了!」

    此話一出,又引來一陣哄笑,秋谷雨面皮薄,被人當眾調戲,就算是知道對方是女子也忍不住面色一紅:「別貧嘴了,說正經的!」

    錦妖歪頭:「爺說的就是正經的啊?」說完看向台下的人:「你們說是不是?這天下還有比洞房更正經的事兒嗎?」

    「哈哈!小兄弟,你也太心急了,等你贏了這擂台,再好好想你的正經事兒吧!」

    「就是!贏了擂台,你想辦多久正經事兒都可以!」

    秋谷雨聽著眾人的哄笑,面色紅得像蘋果:「住口!」

    錦妖瞬間收了聲,用無辜的大眼瞅著秋谷雨;「對付他爺用不著兵器,不過爺剛剛想了一下,不用兵器有些吃虧,所以,爺還是選一樣兵器吧!」

    話落走向擂台上的兵器架,從中間挑了一根五尺長的木棍,將手中的折扇往腰帶上以別,拿了棍子舞了兩下,讚道:「痛打落水狗,不錯!」

    「好狂妄的小子,看我怎麼收拾你!」那人見錦妖拿了兵器,這才再不停留,手中的沉水刀直接就招呼了上去。

    錦妖看著他那樣,嗤笑一聲,身子凌空而起,足尖在他的刀尖上一點,手中的棍子對著他的後背就招呼了去!

    「啪!」

    「一!」錦妖輕笑數到。

    「該死!」那人快速轉身,沉水刀凝聚了內力再次砍過來,速度快了許多;錦妖不屑的挑眉,她最擅長的就是速度,這些人用旁門左道的東西提升了內力,但是招式還是那古板的套路,對付一般的江湖高手還可以,可對她錦妖可不管用,當初她沒有內力都能傷了郁卿顏,如今有了內力,殺一個這樣的江湖草莽,對她來說簡直輕而易舉,不過今天不能殺人,那她就打個痛快。

    身子貼向地面,棍子對著他的腳橫掃,那人快速躍起躲過,卻不知錦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這裡,手中的棍子在即將碰觸到他的時候一轉,突然往上打去,直接在他的腰上,結結實實的給了他一悶棍!

    「二!」

    那人為因為棍子的力道站穩的時候踉蹌了一下,而就在這眨眼間,錦妖的棍子再次招呼了過去,這次是肩頭:「三!」

    一下子打得他手臂發麻,手中的刀差點就握不穩,錦妖手中棍子一轉,再一下打在了他的手肘上,他手中的沉水刀再也握不住落地,發出『鏗』的聲音。

    「四!」這一次不是錦妖數了,而是下面的人幫她數。

    接著錦妖的棍子如雨點一般落下,一下一下打在那人身上,而他內力雖然高深,最後卻一點反抗力都沒有,錦妖照著人體的麻經和痛穴用力打,沒幾下就讓他提不起力道,然後就只能仍有錦妖打個夠了。

    「五、六、七、八、九、十、十一……二十、二十一……三十……四十……五十……七十、七十一……七十九、八十……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在數到一百之後,那人直接被錦妖一棍子打了下去,下面的人群快速移開一個位置,看著那人從天而降,碰的摔在地上,湊上去一看,嘖嘖,那張臉,一片青紫,估計他媽都不認識了,人家說打人不打臉,她這全照著人家的臉去了,真是缺啊!

    「好!」不知道是誰大喝一聲,地下的江湖人士又瞬間活過來了,如果說剛剛他們還有些懷疑,那麼此刻是一點懷疑都沒有了,這人連她的衣角都沒碰到就被打成了豬頭臉,誰還會懷疑她的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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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谷雨站在原地,看得眼皮直跳,她似乎忽略了什麼?那天遇上那山賊的時候,她是不是多管閒事了?還有,一路上她怎麼就覺得這個小妹妹很無害呢?不,這凶殘的人絕對不是那天跟她一路的小妹妹,她認錯人了,絕對認錯了!

    在一片歡呼過後,一個人再次躍上了太,手中拿的是一條九節鞭,鞭子隨便一甩,啪的落地,瞬間這地上就出現了一條三米長的裂縫,要知道為了承受得住江湖人的內力,這檯子可是用石頭混了泥漿澆鑄,可不是那些木頭架起來的檯子,他這一下,足以震懾很多人了。

    這人的武功比前兩人高得多,不止錦妖知道,台下那些有點眼色的人顯然也看得出來,甚至開始為錦妖擔心了。

    錦妖看著那地上的裂縫,微微瞇眼,不知何時把棍子丟,手中又握回那一把折扇,搖了幾下幽幽歎道:「閣下的武功可以做爺的對手,但是……就不能來一個稍微長得好看一點的麼?」

    說完又道:「不過爺也知道,像爺這樣武功高強又長得俊美的人確實不多,嘖嘖,不說了,說多了招人嫉妒!」

    秋谷雨捂嘴忍笑,這世上怎麼有這麼臭美自戀的人啊!顯然不止是她,台下很多人都忍笑忍得辛苦,但是也都是善意的笑,畢竟錦妖那張臉,實在是讓人生不起多少負面情緒。

    「哼!黃口小兒,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狂妄的下場!」話落手中的九節鞭就朝錦妖招呼了去,凌厲、強勁,帶著濃郁的殺氣,破空而來。

    「黃口小兒?你才是黃口小兒!爺已經成年了!」錦妖運起輕功一邊往後飛躲他的鞭子,一邊道:「爺看你是嫉妒,嫉妒沒爺美貌,嫉妒沒爺年輕,不過你嫉妒也沒用,誰讓你長得太著急了?你這個樣子,別說娶姑娘,就是那四十歲的老婆子,估計也沒人願意嫁給你,只能花點銀子去那勾欄院,找個年老色衰的老嫗,順便染點花柳病什麼的,嘖嘖,悲哀啊!」

    錦妖的毒舌模式完全開啟,簡直停不下來。下面那些人看得精彩,聽得也過癮。甚至在錦妖說話的時候還不自主點頭附和,覺得非常有道理啊。

    「碰!」那鞭子的力道被錦妖卸了下來,直接落在地上,瞬間那地面檯子都被劈開了一角,看得人觸目驚心,這一下要是落在人身上,不死也殘啊。

    「混蛋!」突然一聲怒罵想起,卻見錦妖提著衣擺抖了幾下,那上面抖下了不少灰塵,她面色溫怒:「爺這衣服貴著呢,你賠得起麼?」

    兄弟,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啊……

    「喝!」見識了她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那人才不理她呢,手中的九節鞭呼呼的就招呼過來,如同靈蛇出洞,直取錦妖面門。

    在錦妖看來,用這種大開大合的姿勢打一個人的臉,那是非常蠢的行為,除非你的武功高到了可以秒殺對方的地步,不然這攻擊百分百會落空,簡直就是蠢得不能再蠢的招了,跟這樣的人過招,真是侮辱智商啊。

    單手一抬,手中的折扇聚了內力纏上那九節鞭,快速的翻打幾圈,將九節鞭的力道卸了下來,折扇落到手中,帶著千鈞力道往他的腹部打去。

    「唔!」錦妖出手速度極快,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他猝不及防被打中,身子一彎,往後退了好幾步。

    錦妖收回手站在原地,那動作簡直要多帥有多帥,別說女子被她迷得眼花繚亂,就算是男子,也忍不住動了動心。

    錦妖抬眸看著那人,冷冷抬眸:「我不想跟你打了,給你一條活路,不想死就自己滾下去,若是再出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對一個對她露出殺意的人,她可沒那麼好心情留他一條命了。

    「別以為你就贏了,看招!」九節鞭再次襲來,殺意越發濃郁。

    錦妖眼眸一瞇,手中的折扇唰的打開,第一次迎著對方的攻擊出手了,身影快速掠去,迎著他的攻擊而上,一手蓄滿內力直接一掌打向九節鞭,一手折扇飛出。

    「噗!」一抹鮮血飛濺出來,耀眼的紅色一場的刺眼。

    錦妖閃身站在了檯子邊緣,那把折扇鑲嵌在她身旁的那一根柱子之上,鮮血染紅了半個扇面,有幾滴匯聚在邊緣,一點點的滴落。

    那個人還保持著舉著鞭子的姿勢,一臉的不敢置信,然後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二家主秋鋒猛的站起身,卻在對上秋毅那異樣的目光之時又坐了下去,只道:「不過一場比武切磋,怎麼能下手這麼狠?要是出了人命可怎麼辦?」

    秋毅淡淡道:「擂台之上,本就生死有命,他自己心甘情願上的台,技不如人,怪得了誰?況且他還沒有死呢!」

    「沒死?」

    一個老者上去檢查了一下,道:「稟家主!只是傷了筋脈,還活著!」

    眾人嘩然,顯然剛剛也是被那血嚇到,以為死掉了!

    「額!爺差點忘了要將人打下去才算贏,要不要再補上一腳呢?」一個悠然的聲音響起,好似很是困惑。

    眾人無語:……都這樣了,不用補上一腳了吧!

    那老者趕緊讓人上來把那人抬下去,對錦妖一揖:「這一局公子贏了!」

    說著趕緊帶著人走了,感覺後面有洪水猛獸一樣。

    「呵!」錦妖一笑,轉頭看向秋谷雨,飛身落下在她驚訝的目光中一把攬了她的腰再一次落回台上:「可還有人上來打這擂台?沒有的話,這個美人兒就是爺的咯!」

    秋谷雨羞紅臉在錦妖腰上掐了一把,嬌嗔道:「你個小鬼

    鬼靈精,原來武功這麼高,可騙得姐姐好苦啊!」

    錦妖側頭給她一個媚眼:「為了補償你,握著不變成大俠來解救你了麼?」

    「噗!」秋谷雨失笑:「你今日打了擂台,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難不成你還真準備娶我啊?」

    「有何不可?」

    「你是女子!」

    「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武功高強,對你一片癡心,哪兒比不上那些臭男人了?」錦妖一直壓低聲音,說到這裡,突然調笑道:「還是說姐姐春閨寂寞了,想男人了?」

    秋谷雨瞬間羞得想鑽地洞,一把扯了錦妖耳朵:「成!姐姐我今天就嫁給你了,這輩子都賴著你!」

    「這主意不錯!」錦妖攬住她的腰一緊,因為秋谷雨跟她差不多高,她用力把她往下摁了些,愣是讓秋谷雨小鳥依人的靠在自己肩頭,這才滿意的笑了,一手勾起她的下巴,痞痞道:「美人兒你現在是爺的人了,給爺香一個!」

    秋谷雨招架不住錦妖這個樣子,羞得暗自掐錦妖的腰肢,就在錦妖收回調笑的時候,秋谷雨一下子蹭上來在錦妖的臉上親了一口,還有兩個字:「謝謝!」

    錦妖捂著臉,笑得如同偷腥的貓。

    「洞房!」

    下面的人看著上面兩人你儂我儂,皆是艷羨不已,但是也知道自己只有羨慕的份兒,且不說錦妖的武功高強,就說兩人站在那裡,一看就是郎才女貌,再想想自己的長相,好意思往那一對璧人兒眼前湊麼?

    不過看得見吃不著就算了,起哄還是可以的,當秋谷雨一個吻落在錦妖臉上的時候,頓時點燃了眾人的八卦心思,立刻開始起哄。

    「洞房!小兄弟快去洞房吧!」

    「洞房!洞房!」

    「咳咳!」錦妖乾咳,她倒是想洞房啊,但是問題是她沒工具啊,哎……你說要是她重生在一個男人身上多好玩兒,遺憾啊……

    錦妖這方還在感歎自己恨不生為男兒,秋谷雨卻為她擔心另一件事情:「錦妖!你要不要去見我爹啊?還是別去見了,要是給我爹看出你是女子,可就遭了!」

    「呃!未來的岳丈大人啊,為什麼不見?」錦妖抬眸。

    秋谷雨氣得在她頭上拍一掌:「別玩兒了,要是給我爹知道你的女孩子,他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說完看見錦妖表情有些古怪,秋谷雨擔心:「不會被打傻了吧?」

    錦妖看著她,然後抬手捂了捂自己的頭,有那麼一瞬迷茫,不過也瞬間了然;她的頭從來沒被人打過,一般別人準備對她出手的時候她就先一步將對方拿下了,可是秋谷雨不但打了,而且還沒有激起她本能的抵抗,錦妖垂頭這秋谷雨那雙眼睛,清澈見底,雖然故作老成,但是更多的卻是純真善良,對她也是真的喜歡,也怪不得她願意為她出手了!

    抬手擋下她關心想要摸上她頭的手:「走吧!」

    「去哪兒?」秋谷雨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錦妖看著她,邪魅一笑,吐出兩個字:「私——奔!」

    秋谷雨莞爾一笑,沒有拒絕,有種乖乖孩子被帶著做壞事的刺激感。

    秋毅是個古板的人,若是以往他定然不會接受這個年紀小小,每個正形,看起來還比自己女兒小的人成為自己的女婿,不過雖然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女婿』有那麼一點放蕩不羈,說話也是氣死人不償命,但是至少氣度不凡,一表人才,最重要的是『他』似乎很喜歡自己女兒,而自己的女兒也喜歡『他』,所以對於他來說,所有的不足都可以掩去。

    看著這個『女婿』他是越看越滿意,剛毅的唇角都勾出了一抹笑,甚至還在想等下和藹一點,千萬別嚇到那小子,結果,他的笑意剛剛勾起就看到了什麼?他居然看到那小子就帶著他的女兒走了?!

    「哇!」

    地下的那些人看到錦妖攬著秋谷雨的腰用輕功飛上那邊的房頂,那畫面唯美得不知道迷了多少人的眼。

    秋毅剛剛準備怒喝,卻突然一隊人馬匆匆而來,那身著正規鎧甲的蒼國士兵快速將人群分開,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男子手舉一道墨色的聖旨:「皇上有旨!秋家家主秋毅,秋家大小姐秋谷雨接旨!」

    雖然江湖人不受朝廷約束,但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終究還是脫不了自己的身份,不能藐視皇權,所以哪怕是秋家人,聽到聖旨也趕緊走下來跪地接旨。

    秋毅在聽到有秋谷雨的名字的時候,心中咯登一聲,原本對錦妖帶著秋谷雨離開的怒火瞬間消失,只恨不得她立刻帶著她走得遠遠的。

    心中無數思緒閃過,秋毅還是走到前頭跪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四處的江湖人都下來接旨,那些有身份不願下跪的,都選擇了別人看不見的地方隱身。

    錦妖聽到聖旨的時候就和秋谷雨停在了樓頂之上,靜靜的看著他們,沒有下去,也沒有要接旨的意思。目光落在那拿著聖旨,一身蕭殺的男人身上,他的眼眸間全是陰翳,讓人看著就覺得不舒服。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久聞秋家有女容貌出眾,國色天香,且武藝不凡,行俠仗義,堪稱巾幗紅妝;日前得此女畫像,一見傾心,特賜封秋家長女秋谷雨為朕之雨妃,賜黃金萬兩,金銀首飾百件,綢緞兩千匹,僕役一千,著鷹將軍趙挺即日護送回宮,欽此!」

    秋毅心中大驚,一個頭磕到地:「皇上

    恕罪,草民不能接旨!」

    趙挺冷冷的看著秋毅:「秋家主想清楚,抗旨不尊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說完掃了眼四周:「雨妃娘娘何在?」

    秋毅忙道:「草民舉辦的擂台賽已經打完,最後勝利的少俠已經帶著草民的女兒回家成親去了,請趙將軍如實稟明皇上,撤回旨意!」

    「皇上甚至以下,豈是你說撤就撤的?君無戲言,難道你想讓皇上失信於天下?」趙挺威怒道。

    「可是……可是草民的女兒已經是人家的妻子,怎可再嫁皇上?」

    一旁的秋鋒不懷好意一笑接過話頭:「大哥說的哪裡話,那小子剛剛才打完,三媒六聘都沒有下,婚事都沒定下,怎麼就成了別人的妻子了?」

    秋毅心中怒火升起,但是卻不敢立刻發作:「老夫既然設下比武招婿的擂台,自然要信守諾言,只要誰能贏了天下英雄,他就是我秋毅的女婿,那位少俠既然已經贏了,老夫的女兒自然就是他的妻子,決無更改!」

    「也就是說秋家主決定抗旨不尊了?」

    「草民不敢!草民只是據實相告,相信皇上一定會明察秋毫!」

    趙挺冷笑:「這聖旨是在兩日前下的,本將快馬加鞭趕來,卻終究還是遲了一步,但是皇上在下旨的時候,你的擂台還沒有開始,最後卻因為本將來遲了,而誤了這件事情,秋家主的意思是要本將來承擔這一次後果麼?」

    「草民不敢!」

    「本將看秋家主沒什麼不敢的!本將最後再說一次,把雨妃娘娘交出來,只要交出來,秋家就可繼續富貴一門,可若是交不出來,那麼今日秋家所有人便以抗旨不尊、藐視皇族之罪論處!」

    秋谷雨緊緊握住錦妖的手,她知道父親剛剛那樣說就是不想她去,所以她才沒有跑下去,可是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父親和親人出事啊。

    錦妖輕輕拍拍她的手:「別慌!還有我呢!」

    秋谷雨看著錦妖,本來在幾天前她還覺得她是一個需要自己保護的妹妹,可是這一轉眼她就變得武功高強,甚至讓她都不自主的想要依靠,心中不由一暖,只有在患難時候陪在身邊的人,才真正值得在乎的,至於那心中的執念,也是時候放下了。

    「家主!」

    「大老爺!」

    「大老爺!我們不想死啊!」

    「求您救救我們!」身後的秋家人被士兵架起來,立刻哀求道。

    秋毅繃著臉,不答話!

    「大哥!你難道真想害死我們麼?」秋鋒怒道:「谷雨那丫頭去皇宮是去享榮華富貴,又不是要命,你非要為了她葬送了我們整個秋家麼?」

    「再說,皇上乃是天子,九五之尊,這樣的女婿難道還比不過那個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的野小子?」

    「家主!救救我們啊!」

    秋毅垂下的手青筋撥動,但卻始終沒有鬆口:「秋家沒有雨妃娘娘!」

    秋谷雨一把抽劍:「錦妖!我不能看著我爹爹有事,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錦妖看著秋毅,突然間想到了月徵,心中一痛,將秋谷雨的劍摁了回去:「你不能出手,如果你對他出手了,秋家對抗朝堂,坐實的就是謀反之罪,恐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秋谷雨眼睛一紅,強忍著沒哭出來:「那該怎麼辦?難道我真的得去給那個皇帝當妃子?」

    錦妖沒好氣的賞她一個爆栗:「想什麼呢?你現在是爺的女人,還沒跟爺洞房就想著紅杏出牆,爺還沒死呢!」

    秋谷雨聞言撲哧一笑:「你還開玩笑呢!」

    「誰跟你開玩笑了?」錦妖收回目光看下去,正好看見兩個士兵拿了劍架在秋毅的脖子上,秋家的人對他一片怨聲載道。

    錦妖抬手,一把暗紅的短刀從她手中飛射出去,剛好從兩人的中間穿過,然後直直的插在趙挺所騎的馬前面。

    「鏗!」短刀在地上定住,最先看清它的就是剛剛準備從地上起來的秋毅,看到那花紋,不由得脫口而出:「妖刀緋月!」

    趙挺聞言猛的看去,也是一驚,隨即快速的尋找,終於看到了房頂上的兩人:「你們是什麼人?」

    錦妖抬手把緋月刀收了回來握在手中:「問人姓名之前首先自報家門,這是最基本的禮儀!」

    若是別人這樣說,趙挺一定嗤之以鼻,不會理會,但是看到她手中的緋月刀,趙挺遲疑了一下道:「本將蒼國鷹將軍,趙挺!敢問閣下名號?」

    錦妖晃晃手中的刀:「爺以為這把刀已經是活招牌了,怎麼你連這點眼色都沒有?」

    「本將自然認得那是雁卿侯的緋月刀,但是雁卿侯已經多年沒用,你是從那裡得來的?」

    「爺為什麼要告訴你?」

    趙挺一噎,目光轉向秋谷雨,似乎明白了什麼:「雨妃娘娘!請跟本將回皇宮!」

    秋谷雨俯視他:「谷雨已經是別人的妻子,可不是什麼雨妃娘娘,將軍莫要壞了谷雨的名節!」

    趙挺也是怒了,眸子陰沉:「雨妃娘娘也要抗旨麼?」

    「谷雨已為人妻,如何能接旨?又如何算得上抗旨?」

    趙挺冷哼一聲:「既然你們如此頑固不化,就別怪本將不講情面!

    來人!把所有人抓起來,膽敢反抗者,就地誅殺!」

    「慢著!」

    趙挺看向錦妖:「閣下可是想清楚了?」

    錦妖一笑:「確實想清楚了!所以,趙將軍,我們來打個賭吧!」

    趙挺擰眉:「本將皇命在身,沒那個空隙!」

    「如果爺說的事情就是你的皇命呢?」錦妖手中妖刀一轉:「秋谷雨已經是爺的妻子,但是你卻要硬搶,搶不成就殺人,這天下有這樣的王法麼?」

    「本將只是奉旨行事!」

    「爺才不管你行什麼事!一句話,賭還是不賭?」

    「本將不賭!」

    「也成!你今日大可在這裡要了秋家一家人的命,明日爺就去要郁卿顏那廝去你們蒼國皇宮轉轉,就說爺看你們蒼國皇帝不順眼,如何?」

    趙挺怒:「你好大的口氣!難不成雁卿侯還聽你指使不成?」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趙挺心中也有些虛,畢竟剛剛錦妖可是直呼雁卿侯的名字,而且極為順口,當著這麼天下英雄的面,她定然不敢亂說,不然傳到郁卿顏耳朵裡,第一個要死的就是她。

    錦妖邪笑:「不敢不敢!只是那混蛋欠著爺一些東西,爺不過找他拿回點利息而已!」

    趙挺握劍:「你想賭什麼?」

    「爺很公平的!」錦妖咧嘴一笑,怎麼看那笑都有些毛骨悚然,不懷好意:「既然是擂台,這太陽沒有落下,天還沒有黑,這擂台還可以繼續;爺知道趙將軍武功高強,不如就由你代替蒼國皇上前來比試,你若是贏了,秋谷雨就跟你回去做雨妃,你若是輸了,呵呵,放心,爺不會把你怎麼樣滴!」

    眾人默:為什麼要加一個『呵呵』呢?而且還那麼詭異。

    是誰說女子很記仇的?錦妖是女人,而且,也很記仇,她可沒忘記當初就是趙挺帶了蒼國的死士去了堯月追殺即墨,也因此害得她跟著即墨一路逃亡,差點連命都沒了,最後還導致她毒發,九死一生,這點仇,她怎麼會忘呢?她都沒著急著去找他們算賬,他卻著急著往她的面前送,她怎麼好意思拒絕呢?

    站在錦妖旁邊的秋谷雨最直接的感受到了錦妖身上傳來的冷氣,抬手搓了搓手臂,直覺告訴她,下面那個趙將軍要慘了。

    「對!打擂台!光明正大的打擂台!」

    「就是!只要贏了擂台,就名正言順!」

    武林有武林的規矩,他們雖然畏懼朝廷,卻沒有朝臣那麼重的意識,最喜歡的還是講名正言順,講實力。若是錦妖真的帶著秋谷雨走了,說不定他們還會有些微詞,但是錦妖不但沒有走,反而回來了,而且提出這麼公平的比試,那心中的天平瞬間就偏向了這個給了他們極好影響的少年,一群人立刻開聲支持。

    秋毅抬頭看了看錦妖,不由的覺得這個少年有些晃眼,唇紅齒白,漂亮得有些讓人不敢直視,若是沒有看見過錦妖出手,他說不定也會把她當做不諳世事的世家公子哥兒,不屑一顧,但是剛剛錦妖表現出來的武功,很顯然她的武功不俗,說不定都能與他持平,所以此刻錦妖說這樣的話,一定是有底氣的,想了想開口:

    「既然少俠開了口,草民也贊同,擂台還沒有撤,二位上台角逐,誰勝了誰就是秋家的女婿,我秋毅絕不食言!」

    趙挺對自己的武功極為自負,自信除了郁卿顏那樣的妖孽和雲微之外,沒有人能打得過他,更何況對方只是一個年紀小小的少年,雖然這樣的比武與他原來的初衷相駁,但是只要他贏了,這件事情就能得到很好的解決。

    他知道皇上喜好好名聲,他若是強硬出手違背了武林的規矩,武林人定然會有微詞,皇上也不會滿意,若是他能堂堂正正的贏了回去,為皇上贏得武林人的敬重,皇上一定會跟喜歡,瞬間權衡利弊,最後對秋毅點點頭道:「好!本將就跟你打!」

    就在這時一個慵懶的聲音幽幽響起:「似乎提到了本尊,正好,就由本尊來做裁判,如何?」

    一陣紅艷的薔薇花瓣從旁邊的閣樓窗裡飄出來,八扇窗戶打開,一抹艷紅的衣袂立在窗邊,血紅色寬大的袍子,耀眼的地獄金蓮,絕美妖冶讓人不敢直視的容顏,還有那雙暗紅若妖的眸子,不是郁卿顏又是誰?

    「緋月修羅!」

    武林人顯然對郁卿顏的名聲那可是深深的畏懼,如今看見他真人出現,沒人敢去細看他的容顏,只想著自己有沒有做不該做的事情,會不會等下就被拿了命去。

    唯有錦妖,原本準備下去的身影一頓,微微踉蹌了一下,差點沒從上面掉下去,轉頭看著那妖孽,風騷又勾魂,眼皮抽了抽:這混賬怎麼來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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