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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秋家 文 / 我非主角

    (樂容也並非一個女子都沒有見過,因著他的身份,想爬上他床的女子多不勝數,而那些人更是變著方給他送女人,那些女人為了討好他完成任務,更是各種誘惑各種手段,他都當做過眼雲煙,就算脫光了躺在那裡,他也眼神都不屑給一個轉身就離開,卻不想今日在這裡,意外的讓他把一個女子的身子看了個真真切切,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他的女人!

    要負責麼?應該不必吧,畢竟是意外,他也是無心,況且……他也絕對不會讓他負責的……)

    樂容想到自己來的目的,再看看那打坐練功的女子,原本有些波動的眸子瞬間平靜,恢復了一如既往的空寂!

    就在樂容心靜下來剛剛準備重新入定的時候,那邊的錦妖『噗』的一聲噴出一口污血,接著整個人倒向了草地,身子不自然的縮成了一團,還有痛苦的聲音:「啊…。」

    樂容立刻起身過去,卻見錦妖靜靜咬著牙關,面色痛苦,汗水瞬間溢出來,身子蜷縮成一團,似乎痛苦至極:「你怎麼了?」蛇毒已經清得差不多,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啊?

    「啊!」錦妖痛得將自己蜷縮得跟厲害,整個人縮成了一團,中間緊到沒有一絲縫隙,身子也因為那巨大的痛楚不斷的顫抖。

    樂容也慌了一下神,卻突然轉身,一把抱了自己的琴放在腿上,看著錦妖,深吸兩口氣之後閉上眼,雙手覆上琴弦,不似那殺人的錚錚之聲,而是潺潺的泉水流淌,高上流水,佛音裊繞,空谷悠揚,讓人不自覺的靜下心來。

    錦妖知道自己是毒發了,按照那書上說的。第二次毒發應該至少有三個月,可是這才過了一月不到,定然是那蛇毒引起了她毒發,明明已經通過一次了,她以為第二次自己可以承受得住,可是現在才發現,似乎這一次比上一次更痛,好像要生生的將她痛死一般。

    「啊!」錦妖痛得叫出聲,如果只是身體的痛她真的不怕,曾經她受過最嚴重的傷,七顆子彈打入身體,伴著刀上和燒傷,全身上下沒有幾處完好的地方,從頭到腳都被血侵染,趴在地上,連手指都不能動彈,就是那樣的時候她都沒有叫出聲,沒有任何表情;可是現在,這種劇痛彷彿分散到了她每一個細胞,*、骨骼、五臟六腑,彷彿被人一寸寸碎裂,在碾壓,有種正在被毀滅的感覺。

    「嗯!」錦妖緊緊咬著下唇,耳邊是樂容的琴音,猛的一咬,一把盤腿坐起,幾乎是顫抖著身子開始運功,她就不信她忍不下來。

    一個時辰之後,天色已經黑盡,樂容撫琴的手在琴弦上一頓,緊閉的眸子緩緩打開,裡面空寂無波,目光落在錦妖的身上,不用過去看他便知道她已經暈了過去,生生被痛暈的。

    「登!」抬手之時不小心勾動了琴弦,那聲音清脆響亮,似一棵石子跌落了樂容的心湖,一圈圈漣漪蕩漾開去。

    樂容將琴包裹好背在背上,彎腰將錦妖的包袱也拿上,這才看了看地上的她,伸出修長卻不顯瘦弱的手臂,雙手托住錦妖的肩和大腿,微微用力將她從地上打橫抱起,低頭靜靜的看了她一眼,抱著她走向了樹林。

    ——

    夏國皇后的鳳儀殿

    「娘娘!這是我特地為您調製的百花玉膚膏,滋養美白,還有獨特的香味,你用了之後,皇上一定會喜歡的!」皇后面前不得穿大紅,所以柳煙換了一身淺色紫紅,衣服也保守很多,倒是規規矩矩的。

    「你有心了!」三十六歲的皇后保養得極好,如同二十來歲的女子一般,不過比那些女子更加的優,舉手抬眉間,不自覺的有股讓人敬畏的威嚴,這是多年做皇后沉澱下來的氣勢,任何人都比不了的,抬手讓身後的嬤嬤把東西手了,輕笑:「這麼久不來宮裡,怎麼想著來看本宮了?」

    雖然這麼問,不過皇后也很清楚她來的目的,柳煙平時心機深重,但是卻在面對一個人的時候非常的明朗。

    果然,柳煙聞言第一句話就是:「我聽說雲微回宮了!」

    皇后一臉了然:「是回來了,不過剛剛回來就被人請了去,本宮這個母后都沒有見到呢!」

    「那他還離開麼?」

    「這個本宮可說不準,雲微那孩子,本宮可管不住!」

    柳煙聞言長歎一聲,似乎心緒萬千。

    皇后看向她,笑問:「今天是怎麼了?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柳煙抬頭,苦澀一笑:「娘娘該知道,柳煙今年已經二十三了,再過一段時間,就該二十四了……」

    皇后失笑:「原來我們的柳莊主是想嫁人了啊?」

    柳煙低頭:「娘娘就知道取笑人家!」

    「好啦!你那點心思本宮還不清楚麼?不過雲微也二十一了,也是該娶妻了,正好這次雲微回來,本宮同皇上商量商量,再問問雲微的意見,如果他答應,就把這婚事定下來!」皇后認真道,說完之後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本宮還是跟你說清楚,成與不成本宮不保證,就算成了,你也只能是雲微的側妃!」

    柳煙重重點頭:「我明白!」臉上一副乖巧的摸樣,心中卻在暗暗發誓,她一定要把雲微變成自己的,不成也得成。

    正在這時守門的太監跑進來:「啟稟皇后,公子求見!」

    雲微雖然是皇子身份,但是在夏國皇宮全部人都稱他為公子,而公子這兩個字,也只代表雲微。

    皇后愣了一下,眼中有些意外,不過很快斂去,笑道:「他終於捨得來看本宮了,快讓他進來吧!」

    說完瞥了一眼旁邊的柳

    柳煙,卻沒有說什麼。

    自從上次被錦妖傷了之後,柳煙就再也沒有見過雲微,她的傷已經完全好了,抬手微微整理了一下儀容,緊張又期待的等著雲微的到來。

    雲微確實來了,不過同時出現的還有他蘊含了滿滿內力的一掌,柳煙猝不及防被打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柱子上,吐血落下,一臉的痛苦和不可置信。

    沒等她問為什麼,雲微下一掌又跟了過來。

    「雲微!住手!」皇后終於反應過來,厲喝一聲之後奔過去,雲微見是她,這才收住掌力;皇后看了眼身後的柳煙,怒瞪一樣旁邊的宮人:「還不快把柳莊主扶下去請太醫?」

    「是!」

    三個人抬了柳煙,一人急匆匆的奔出去,顯然是去請太醫了。

    柳煙想要說什麼,但是雲微直接邁步進了內間,根本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皇后揮退身邊的人快速跟了進去,擔心道:「你這是怎麼了?什麼事讓你發這麼大的火氣?」

    雲微身子一頓,聲音沉悶:「她派飛雲山莊的人去殺她,剛剛有消息傳來,她中了蛇毒落進了河裡!」

    皇后聞言一歎:「我就知道多半是因為她!這麼多年你的性子穩重、隱忍,我可從未見過你這麼激動的時候!」

    雲微沉默沒有說話,皇后一臉無奈:「我說你啊,好好的怎麼都動了心了呢?愛上誰不好?偏偏愛上月徵那個老狐狸的女兒,你明知愛上她一定會被責罰,卻還是一意孤行,你讓我到底說你什麼好呢?」

    說完之後繼續歎氣,走到雲微身邊:「我聽說你被打了一百伏龍鞭,身上的傷一定很嚴重,可有上藥?」

    「不礙事!」雲微平靜的吐出幾個字。

    皇后眼中全是心疼和不忍:「你個傻孩子,那一百伏龍鞭,如果再大力一點,就會要了你的命的,你就不會服個軟麼?」

    雲微抬眸淺淺的看著她:「我說過她是我的妻子,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一定要將她寫進族譜,成為我的妻,唯一的妻子!」

    皇后低頭拭淚:「算了,我也不勸你了,但是你要明白,娶她比娶任何女子都難,除非她把那樣東西給你,傾國之力幫你,或許他們會答應!」

    「我要做的事情,不需要女人來做墊腳石!」雲微沉吟,聲音堅定。

    皇后看著他,不想再說這件事,轉了話題:「前些日子查到了一些消息,那邊的一個長老曾在月徵死前去過堯月皇宮,月徵應該是察覺到了我們的一些目的,所以跟他聯手演了一齣戲,用自己的死來為月錦陌鋪路,用那四分之一的殘卷與那邊的人做交易,讓他們保月錦陌平安!」

    「不過……那邊的人顯然也不甘於此,前些日子讓樂容出關,雖然本宮命人一路追殺,但是卻都沒有要到他的命,如今應該已經在她的身邊了!你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不必!他拿不到那樣東西!」雲微眸子一閃,隨即沉默。

    皇后氣急:「他拿不到,那你呢?」

    雲微淡淡看她一眼:「微之會另想它法!」

    皇后臉色都沉了:「另想它法?除了從封王城打開,難道你還能找到第二種方法?都是那個月氏的開國皇帝,如果不是他將比九玄陣還厲害的九宮陣擺到了封王城,我們也不會一等就是這麼多年,而且到現在都是束手無策!」

    雲微沒有回答,而是在皇后的目光中轉身離開;皇后氣得不行,但是卻拿雲微沒有辦法。

    「娘娘!」一個太監進來,躬身道:「柳莊主拒絕太醫的治療,說要見公子!」

    皇后坐到旁邊的軟榻上,一手揉著眉心,沉默了片刻才道:「把她送回她住的地方,飛雲山莊的人自然會給她治療!」

    「奴才遵命!」

    太監離開,皇后身邊最年老的嬤嬤才開口:「娘娘這樣做,不怕柳莊主怨你麼?」

    「怨?她能怎麼怨?若不是她動了不該動的人,會有現在的下場麼?」皇后沉聲道。

    「可是娘娘剛剛才答應了她向皇上提她跟公子的婚事呢?」

    「本宮說過,這事兒得雲微答應,如今這個樣子,雲微這一輩子都不會答應的,本宮難道還是為了她去跟雲微鬧翻不成?」皇后抬眸看著前方:「本宮和皇上欠了他們飛雲山莊,但是這些年已經還得夠多了……」

    皇后坐在原地沉默了一下,突然起身,快速走幾步來到桌案面前,鋪了信紙提筆,猶豫了一下之後下筆,只寫了兩句話就手臂,將信紙吹乾跌起來裝進一旁的信封:「來人!」

    一個影子落下,皇后將信遞過去:「用蜜蠟封了送給堯月長公主!」

    「是!」

    那嬤嬤在一旁看著,自然知道皇后寫了什麼,不由道:「若是讓公子知道了,怕是會怨娘娘的!」

    皇后一歎:「怨就怨吧!本宮雖然並非他母親,但終究是他的表姑姑,實在是不忍看著他一個人承受!」

    「一百伏龍鞭啊!」皇后想到心都一顫,那伏龍鞭是特質的,從軒轅皇室滅國之後就存在的,專門用來鞭笞軒轅子孫,讓他們謹記國恥,以復興大業為終身之志;那鞭子乃千年蛇皮混合了金蠶絲所製,上面還有玄鐵所製成的細如牛毛的倒刺,每一鞭下去皮肉翻飛,雖然雲微看似沒有什麼異樣,但是她卻知道那衣服下早已是血肉模糊的一片,那孩子身子差,如何能承受得住這一百鞭

    子?

    臉上一片冰涼,皇后抬手,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流了淚水,趕緊用帕子將眼淚拭去,可是怎麼擦都擦不完。

    嬤嬤見此一歎,卻沒有勸說,皇后總是這樣,勸說也沒用的,反而越說哭得越厲害,這個時候他們這些下人只需要陪著她就好!

    ——

    皇宮之中處處金碧輝煌,卻有一處清幽的院子在這皇宮之中顯得那麼的特別,漫漫的紫竹將整個院子圍住,只在竹林之中有那麼一座不到兩百平方的兩層閣樓,明顯不屬於皇宮的建築,卻有著它不可動搖的地位,誰都知道那是公子微之的院子,雖然沒有守衛,但是沒有得到允許,卻誰都不能靠近,哪怕是其他皇子,也一樣。

    「公子!」水蘇去拿了東西回來,在屋子裡找了一圈沒有看見雲微,卻不想一轉身就看見他從外面進來,頓時臉色一變:「公子你還受著傷,怎麼能出去走動?」

    「無礙!」雲微走進來,站到屏風後緩緩解了腰帶,當那一件件衣服被解開之後,露出來的是一片血肉模糊的肌膚,胸口、後背、手臂,倒處都是猙獰的鞭痕,鮮血淋漓,駭人無比,雲微卻看都沒有看,讓水蘇進來:「上藥吧!」

    水蘇看著那一身的傷口,雖然已經看了幾日了,可是每看一次他都還是心驚,手顫抖了好幾下才穩住拿了藥往他的身上抹去,這傷口遍佈全身,幾乎要將藥抹滿全身才行。

    上了藥之後用薄薄的繃帶裹了兩層這才完成,也該慶幸現在是冬天,不會出汗,若不然恐怕會更加難受!

    就在水蘇剛剛弄完的時候,一道黑影落下,手中拿著一封信:「公子!皇后娘娘剛剛派人送去給月公主的信,屬下暗中截下了!」

    水蘇雖然沒看信的內容,但是皇后娘娘送給公主的信,大概也猜得到是什麼內容,不由得怨惱的瞪了那隱衛一眼,但是也知道這多半是公子吩咐的,所以更多的是為公子不值心疼,明明自己都快把命丟了,卻不告訴公主,公主又如何知道?

    雲微沒有說什麼,抬手接過丟進了旁邊的火爐,從旁邊的架子上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穿上,轉身走上了閣樓書房。

    那隱衛也在雲微離開之後消失,水蘇看著空空的屋子,無奈一歎,低頭收拾東西。

    ——

    在樂容將錦妖抱進樹林的時候,白離也收到了消息,他派去保護錦妖的人全部死了,而且屍骨無存,因為錦妖遇上樂容而升起的醋意怒火瞬間消失,只剩下擔心和著急,奈何暫時脫不了身,怒火讓週遭的空氣都變得冰寒。

    「主子!四長老已經找到!」

    白離猛的轉身,那雙邪魅的眸子此刻寒光懾人:「把他丟到刑堂去,讓刑奴好好伺候他!」

    「是!」那人回答,聲音中不自覺的多了一絲懼意,完全是給刑奴兩個字嚇的。

    刑奴並非什麼官職,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只是閻羅殿執法堂刑房裡的一個施刑的人,但是他下手極狠,落到他手裡的人出來之後幾乎都是沒有人形了,而且不管他怎麼折磨,那個人卻不會死,總有一條命掉著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受什麼折磨,求生不得求死無門,對於犯了罪的人來說,刑奴比閻羅王三個字還可怕。

    按照四長老的身份,最多只是圈禁,可惜他偏偏撞在了白離心情不好這關口,也該他倒霉。

    「碰!」白離一掌拍在旁邊的桌案上,一尺厚的花梨木桌子瞬間變成了兩半,他只離開了一天不到,那些人就敢對錦妖下手,飛雲山莊的人真當他白離是死的麼?

    「來人!」

    「在!」李鶴從門口進來。

    「立刻讓人去收集雄黃、硝石、硫磺,有多少要多少,全部運到飛雲山莊,想辦法透進他們的萬毒谷,把那些噁心的東西全給我殺了!」

    萬毒谷可是飛雲山莊毒物的來源,飛雲山莊的命根子啊,若是被他們毀了,到時候飛雲山莊的人會不會直接殺到總壇來?李鶴本來想勸,不過看到白離的表情,什麼都收回肚子裡了,現在想勸,除非他不想活了。

    「屬下領命!」

    ——

    錦妖醒來的時候正躺在一處農戶的屋子裡,兩邊是石頭和泥土做的牆,掛了幾張獸皮和一把長弓,應該是一家獵戶。

    竹做的們被推開,一個四十來歲一身樸素的婦人端著一碗湯進來,看見錦妖睜眼,快速走過來將雞湯放下,笑道:「夫人終於醒了!」

    錦妖動了動身子,她伸手過來攙扶,錦妖也沒拒絕,藉著她的力道起身,婦人趕緊把被子折了放在她身後,錦妖抿唇淺淺一笑:「謝謝!」

    她的聲音微微沙啞,婦人卻聽得笑開了花:「早就覺得夫人漂亮,如今笑起來,真是越發的漂亮,也怪不得你的相公對你那麼上心了,阿嬸這輩子都沒看過你們夫妻倆這麼好看的人!」

    淳樸單純充滿善意,錦妖無奈回以一笑,她知道她說的男人應該是樂容,可她卻沒有反駁:「給阿嬸添麻煩了!」

    「沒有,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她笑著擺手,然後將旁邊的雞湯遞給錦妖:「夫人醒了就快將這雞湯喝了吧,這是你相公去林子裡給你打來,阿嬸特意用山裡的蘑菇燉了,給你補身子的!」

    錦妖現在確實虛的緊,但是這一醒來就喝雞湯好像有些膩,不過看她這麼熱情,錦妖也不忍拒絕,端了碗過來喝了,沒想到這雞湯很是鮮香,而且一點油都沒有,也不膩,幾口將它喝完,將碗遞回去:「很好喝!」

    婦

    人臉上的笑意頓時更深了:「你睡了這麼久,醒來肯定也不舒服,先自己坐一陣,阿嬸正在煲粥,順便去弄幾個小菜,等下再給你點端來!」

    錦妖點點頭:「謝謝阿嬸!」

    「說什麼謝啊,你好好躺著,阿嬸去去就來!」說完笑著端著碗出去了,開門出去沒走幾步驚喜一笑道:「公子回來了,你夫人醒了,快進去看看!這些東西給我吧!」

    「嗯!」低低的一個聲音,卻讓人心中一晃,忍不住想要看著聲音的主人該是何等摸樣。

    很快樂容就走了進來,依舊一身淡藍色的衣服,髮絲微微束起,一身的淡俊雋,淡淡的眸子落在錦妖身上:「好些沒?」

    錦妖看著他,明明打定主意要跟他拉開距離,可是最終卻還是走到了一起,甚至還被他救了一條命,動了動手臂:「還好!」

    樂容關了門走過來,在她旁邊坐下:「你身上餘毒未清,你再試一下運功把毒逼到心口吐出來!」

    錦妖點點頭,倒也沒著急這做,看了看那只有臉盆大的窗口:「我睡了多久?」

    「一天兩夜!」

    錦妖顰眉,這麼說來,明日就是秋家擂台的日子,動了動身子,準備下地,雖然已經有了準備,但是腳剛剛沾地的時候身子還是忍不住徐晃了幾下,好在一隻手及時扶住了她,才讓她不至於落地出醜。

    「身子還很虛,再休息一下!」樂容道。

    錦妖搖搖頭:「不了!我現在就得離開!」

    用內力運轉週身,等到力氣恢復了些,這才拿開樂容的手,把旁邊的包袱拿過來,那打濕的衣服已經被洗干了放好,沒有看樂容,快速的將衣服套在身上,隨手把頭髮理了理,將東西收拾好,最後再將那狐裘往身上一批,這才看向樂容:「你要走麼?」

    樂容點點頭,拿了旁邊的琴背在背上。

    「哎!你們這是要走麼?夫人才剛剛醒來,身子還沒好,怎麼能這麼著急趕路呢?」那婦人看見兩人出去,頓時驚道。

    錦妖頓下步子看著她,感激一笑:「麻煩阿嬸了,不過我還有急事,必須離開!」

    聽說有急事,婦人也不好多留,只道:「夫人剛剛才醒來,只喝了一碗湯,就算要著急上路,也得吃點東西才有力氣趕路啊!」

    樂容看向錦妖,似乎是讓她做主,錦妖頓了一下點頭:「麻煩阿嬸了!」

    「不麻煩!我這就去端來!」婦人趕緊跑回外面的廚房,很快就斷了幾碟小菜進來,怕他們走了還忙道:「你們先坐,我馬上去端粥來!」

    錦妖放下包袱坐下,樂容坐在她對面。

    兩個大瓷碗,還有邊上還有幾個小小的缺,不過卻洗得很乾淨,小米粥熬得濃稠飄香,讓人看著就有食慾;她不好意思的扯了一把衣服,笑道:「公子和夫人千萬別嫌棄,我們這山野地方,東西自然沒有你們大富人家的好,不過還算能頂肚子!」

    樂容端了碗勺了勺粥吃下,聞言淺淺一笑:「阿嬸說笑了,富貴人家吃得再好,一樣也只不過是填肚子,在我看來,這米粥可比那些富貴人家的熬得香多了!」

    被他這樣誇婦人很是不好意思,但是一臉的笑意,顯然還是很受用的:「你們這麼著急要走,可惜我家那口子還沒回來,如果回來了,說不定能送你們一程!」

    「阿嬸客氣了,我們打擾了你這麼久,怎麼還能再麻煩大叔呢?」樂容淺笑道,他的笑不刻意,沒有多少多餘的感情,但是此刻卻有種說不出來的親和力,讓人不自主的放低戒備。

    「不打擾不打擾!」

    兩人在說話,錦妖卻低頭吃東西,彷彿填飽肚子對她來說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吃了一碗,又向阿嬸拿了一碗,直到最後吃不下了才停下。

    錦妖那大口倒是引得樂容側目,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女子的胃口可以很好,雖然她昏迷了一天。

    吃了東西兩人再一次給婦人告別,最後在婦人的注目下走上了下山的路。

    「哎!我這輩子居然能看見這麼好看貴氣的人,真是三生有幸啊!」婦人看著那條路喃喃道。

    「叨叨什麼?」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走過來,常年務農一身黝黑,臉上也是淳樸憨實。

    「你怎麼才回來啊,公子和他夫人都走了!」

    「人家是大富人家,怎麼住得慣我們這草屋,走就走唄!」男人將背簍除下來放在一邊道。

    「哪兒有你這樣說話的,那公子那麼和氣,他還說我的粥比他家的熬得都好呢;那夫人倒是沒說幾句話,不過也是個好人!」婦人沒好氣的罵道。

    「好啦!我知道他們是好人,但是我現在快餓死了,弄點吃的來再說!」

    「你先坐著,我給你煮點麵糊!」說著轉身走進院子。

    「吃什麼麵糊,你不是用那小米煮了粥麼?」

    「那夫人餓了,我全呈給她了,你就吃麵糊吧!」

    「你倒是大方!」

    婦人停下步子:「不是我大方,是人家大方!」

    「你什麼意思?」

    婦人走回來,拉了漢子的手進屋,從衣櫃裡翻了幾下拿出一個木盒子打開,裡面躺著十幾顆碎銀子,少說也有二十兩:「這是我剛剛進屋的時候看見的,想來是那夫人留在桌子上的,

    他們走的時候都沒有提,我連拒絕都沒有機會!」

    男人沉吟:「那現在要我還回去麼?」

    「還什麼?」婦人將盒子蓋好放回去:「我雖然不是貪心之人,但是我們家確實需要錢,這錢留一半起來放著,剩下的一半,你拿去給阿娘看病,順便給她買點米糧,也算我們的孝心了!至於公子和夫人,他們大富之家,也不差這二十兩銀子,以後逢廟會燒香,我多燒一炷香,求菩薩保佑他們好人平安!」

    男人點點頭:「好!」

    ——

    不算寬闊的山道上,一白一藍兩道身影並肩走著,這裡一路是下坡路,倒也不算難走;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出山坳見到官道,錦妖轉頭看向樂容:「你還要繼續跟著我麼?」

    樂容點點頭。

    「跟到什麼時候?」

    「我也不知道!」

    錦妖沉默,要她怎麼說呢?趕走他?好像趕不走;甩掉他?他的武功也不差,對他出手吧,他剛剛才救了她的命,她不能這麼忘恩負義;可是難道就讓他這麼跟個牛皮糖一樣黏著?雖然這塊牛皮糖很賞心悅目,但是目的不純,待在身邊,指不定什麼時候爆發呢!

    似乎知道錦妖所想,樂容給她一個淺笑:「我只是跟著你,保護你,絕對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錦妖看著他:「你跟著我就已經傷害我了,傷肝、傷神、傷肺!」

    說完氣呼呼的鼓了一下腮幫子,最後發現這個動作有些幼稚,收了表情,繼續抬步。

    樂容看見她那表情,莞爾一笑,沒有去計較她的話。

    好在這裡不遠處就有鎮子,錦妖拿了銀票買了兩匹馬,買了些許乾糧這才趕路。

    「你要去秋水城?」看著錦妖拿出地圖看,那目的地居然是秋水城,樂容倒是有些意外:「你去那裡做什麼?」

    「參加秋家大小姐的選夫宴啊!」

    「你是女子!」樂容好心提醒。

    錦妖涼涼的甩一個眼神過去:「有問題?」

    樂容識趣的閉嘴!

    為了趕上選夫宴,錦妖快馬加鞭,不過就算這麼急急忙忙的趕路,最後還是來遲了,不過好在因為來的江湖才俊很多,今日只比了一半,明日繼續,還有機會!

    秋水城來了許多江湖門派,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聚集在這裡,什麼樣的都有,倒是好不熱鬧!秋水城的客棧不多,全都被那些有門有派的包下,找了幾家都沒有住房,最後錦妖乾脆找了一戶人家,花重金讓他們騰出兩間屋子。

    錦妖從未出現在江湖,雖然她的名字很多人知道,但是能見過的也沒幾個,加上她帶了紗帽,除非有心之人,否則沒人認得出她來;不過樂容卻不同,絕色出塵的容顏,代表的淡藍色,還有那一把不離身的長琴,想讓人認不出來都難,許多人不斷頭來目光,不過卻沒人敢上前問話,反而在樂容走過的時候稍稍避讓開去。

    誰都知道公子琴淡出塵,看似溫和如玉,實則心狠手辣,絕對一個裡外不一殺人不眨眼的主,他們才不敢去觸霉頭呢。

    住的地方解決了,錦妖隨便洗了一下吃點東西就拿了兵器出門,拉了一個人打聽了秋家的方向,運起輕功往那邊趕去。

    秋家是武林世家,看家護院武功都不錯,不過以錦妖的武功,想要避開這些人也是輕而易舉。

    不知道秋谷雨的屋子在那裡,錦妖只能隨便走,看運氣了!快速的在這院子裡穿梭,最後被兩個洗水果的丫鬟吸引,準確的說是她們聊天的內容。

    「今天那個李少俠真是英俊,武功又好,不知道小姐瞧上了沒?」

    「瞧上有怎樣?最後還不是被一個又醜又怪的男人打敗了?就算小姐想嫁,也不能嫁給她了!」

    「哎!好可惜,如果是那個李少俠的話,配上咱家小姐那才是郎才女貌呢!」

    「急什麼,不是說還有很多才俊麼?明天還有一場,說不定還有更英俊的人呢!不過對于小姐來說,怕是再英俊也入不了她的眼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

    「別問了,這些不是你該知道的,快點洗水果吧!」

    「好姐姐!別嘛!這裡就我們兩個,你就偷偷告訴我嘛,好不好?」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其實也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只是老爺不准提起而已;五年前小姐十四歲的時候曾經跟著老爺去了鑄劍蕭家,喜歡上了蕭家的少家主蕭擎,可是人家蕭擎已經有了青梅竹馬的未婚妻,老爺自然不會讓小姐去破壞人家,不過小姐一心愛著人家,好多次偷偷跑出去都是去蕭家,好幾次被老爺罰跪祠堂,不過還是癡心不改,就在上個月還去了一趟蕭家,應該是想讓蕭少家主來參加這次擂台,不過回來的時候很是失落,應該是被拒絕了!」

    「小姐對他那麼癡心,他怎麼能不來?況且只是未婚妻而已,還沒有成親呢?」

    「不知道!據說他的未婚妻大有來頭,好像是個公主什麼的,那婚是不可以退的,而我們秋家的小姐也不能給人家做小,所以老爺才不答應!」

    「那如果那人真的不來,小姐不就真的得嫁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好了!別說了,萬一被人聽到傳到老爺那裡,我們肯定得挨罰!」

    「好好好!不說了,洗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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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妖收回目光,原來秋谷雨有喜歡的人啊,怪不得她看她的表情總有那麼一點落寞,而且面對白離那樣的美男子也只是驚艷一下,沒有多少別的情緒。

    雖然她跟秋谷雨很聊得來,也很喜歡這個灑脫豪氣的女子,但是這種感情上的事情她還真幫不了多少,額,也不全是,不過暫時她沒有準備出手幫她的打算。

    飛身躍上一座假山,避開了巡邏的守衛,繼續去找秋谷雨。

    很快來到一處大的院子,一個中年男人帶著幾個人走進院子,守門的人和來往的僕人都喚二老爺,錦妖頓時明白這應該就是秋家的二家主了;她沒心思探尋秋家的事情,剛剛準備走,卻突然頓住身子,目光落在那跟在秋家二家主身旁的一個男子,縱然剛剛只突然看了一眼,但是她卻非常確定,那是那安靜了好久的二皇子,如今的安平王——月中亭!

    錦妖知道他肯定不甘於接受一個王爺的封號,一定會有動作,只是他不去跟月傾天爭,跑來這武林世家做什麼?沉默了一下錦妖似乎想起一件事情,這秋家所在的地盤,好像是屬於蒼國的!

    那麼,這月中亭出現在這裡,是因為蒼國,還是為了奪位呢?錦妖顰眉,上一次月中亭想要老國丈手中閻羅殿的勢力,如今又把手伸向了秋家,皆是武林勢力,他到底想做什麼?

    而且,秋家的當家是大家主,他卻在這天色快要黑的時候來見二家主,這裡面似乎有些不尋常的味道。

    錦妖微微瞇眼,思索了一下,身影一閃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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