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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6. 256淝水之戰(五) 文 / 爾朱曉曉

    「原來是這樣啊!」幾人紛紛歎息,質樸淳厚的臉上滿是同情與憐憫。

    朱序見人們都信以為真,這才在心中暗自長舒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位身披鎧甲、頭戴面護的男子在眾人的陪伴下策馬前來,看那陣勢似乎是在檢閱大軍情況。

    「回稟姚將軍,在下所部的士兵皆已嚴陣以待、整裝待發,隨時可以拚死沙場!」只聽陪同檢閱的將領說道。

    「嗯,很好。大戰在即,命令你的部下做好隨時迎敵的準備!」馬背上的姚萇口吻冷峻地說道,「皇上日前已經給晉朝下了戰書,想必過不了多久,晉朝就會有所回復了!」……

    「你確定自己的身體已經足以恢復了嗎?不是在勉強支撐吧?」慕容垂一臉擔憂地問著,陪伴若姝來到帳前的馬匹旁,「常言,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如今只修養了不到一個月便要走,我真是不放心!」

    即便是不放心,他還是拗不過她,只能放她離開,然而,此次一別,又不知何時再見了。

    「沒關係的,這裡離壽春已經不是很遠了,你不能再送了!可如果再等下去,只怕天會更冷,路更不好走,夾板已經去除,骨折的地方應該沒有大礙了,放心吧!」若姝沖慕容垂淡淡一笑,安慰道。

    「你,真的不考慮跟我回鄴城嗎?我根本不在乎你的身份,哪怕你是司馬曜的生母又如何,在我心裡,你只是我的碧霄!」慕容垂眸中流露出不忍的神色。

    「慕容垂,你博覽群書,應該讀過《莊子》裡的那則故事吧: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若姝凝視著他好一會,默默輕聲說道。

    慕容垂聽罷長歎,口吻淒涼,「受困於窪地時,尚且相互吐沫濕潤對方,重回海中,反倒分離游向屬於自己的天地。碧霄,我如何不知道這個典故?!魚的記憶何其短暫,儘管相忘於江湖,卻仍能自在快活地活下去。人卻不行!一旦銘心刻骨,便要用盡一生去忘記!子非魚,又安知魚兒不想天長地久地在一起?安知魚兒不想得到愛情和幸福?」

    若姝無奈地苦笑,搖搖頭,「阿六敦,天長地久可遇而不可求,幸福玄妙又脆弱。愛情和幸福並非密不可分。愛情是一碼事,幸福又是另一回事。也許這一生最終的幸福與心底最深處的那個人無關,在自己最適宜的地方,忘記對方,忘記那段相濡以沫,快樂的生活,也便是幸福!」

    「那你告訴我,之前我們結髮一事還做不做數了?」慕容垂沉思了片刻,想起什麼連忙問。

    若姝默默點點頭,「當然作數了。」

    「那好,我知道你此次前去壽春,除了要阻止苻堅還是想保護你的曜兒,保護晉朝安危。你之前對我毫不隱瞞自己的身份,不怕我拿你去要挾司馬曜,便是對我最大的信任!我對你這般信任我,實感榮幸與感激!」慕容垂神色略有些激動地說,雙手握住若姝的肩膀。

    「阿六敦,我知道你不會那樣做的。我瞭解你的為人、也信任你的為人!」若姝沖慕容垂淡淡一笑,口吻堅定從容。

    「好!」慕容垂此刻內心雖然極度失落但卻有種被人理解的滿足與幸福,一把將若姝擁入懷中,附在她耳畔輕喃,「你聽著,不管你是崑崙奴、成漢公主,還是苻堅的寵妃、或者司馬曜的娘親,你在我心中始終是那個聰慧美麗的碧霄!為了報答你對我的這份信任,我對你發誓,在我慕容垂有生之年,定不會帶兵南下伐晉!」

    「慕容垂,你!」若姝震驚中抬起眸子,怔怔地凝視著他。

    原來他已經暗中查明了自己的一段段身世過往,而更讓她感到驚訝的是,他甚至為她,不惜化干戈為玉帛,永保晉燕之間的和平與安寧!

    「噓!」慕容垂唇邊勾起一抹安詳從容的淺笑,伸出食指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傻丫頭,幹嗎那麼吃驚?!這樣不好嗎?不過這是個秘密,是僅限於你我二人之間的秘密約定,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儘管如此,我既然允諾於你,必定會說到做到!」

    「我相信你!阿六敦!」她滿是感激地拚命點頭,眼底的潮霧模糊了雙眼。她萬萬沒有料到,慕容垂竟然能夠為她許下這樣的誓言,他原本可以在復國之後像秦一樣征伐天下,卻為了她,永不南下!她不知道自己該用何種方式感謝他,然而任何一種感謝都無法報答他對自己情義,不能報答他對自己的允諾!

    「碧霄,臨行之前,再給我唱首歌可好?就是你曾為我唱的那首。」慕容垂將若姝從懷中不捨地一點點放開,笑容淒美地望著她。

    山澗,馬蹄聲得得傳來,一騎風馳電掣般的快馬上,坐著一位容顏秀麗的女子,迎面而來的寒風吹拂著她兩鬢垂下的髮辮。那女子面色凝重,杏眸依依不捨地凝視著山下為她送行的一匹白馬。

    山下白馬快如閃電,慕容垂在馬背上一路馳騁,默默相隨、夾道遠送若姝前行,亞麻色的長髮隨風飄揚,冷傲孤絕的眸子微微抬起,瞥見山澗中馬背上那襲淡藍色身影時,眼神立刻變得留戀深情,千言萬語,盡在那脈脈無言中。

    若姝對上那兩道泉水般柔和的眸子,淚水頓時隨風飄散,晶瑩的淚珠撒在天際,彷彿星辰般透亮閃爍,朱唇輕啟,伴著歌聲,與慕容垂相處的點點滴滴再次在心頭浮現:

    君臨天下怎抵當哥縱馬,

    富貴榮華不敵花前月下,

    君許我嫁衣紅霞,我報君十里桃

    花,

    君許我青絲白髮,我報君共話桑麻。

    吟一句情話,

    飲一杯清茶,

    研一碗青砂,

    挽一面輕紗,

    邊關冷月,人在天涯……

    歌聲殆盡,回眸,淚眼婆娑中,她見到慕容垂被迫停在一道溝壑前。他眸中滿是不捨無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漸漸遠去。那個立在溝壑前的身影是那樣淒涼孤單,直到最後變成一個小圓點再也看不見。阿六敦,此次一別,後會無期,各自珍重!

    望著那匹快馬漸漸消失在山澗中,亞麻色的卷髮早已被寒風吹得凌亂不堪,慕容垂終於再也支撐不住,仰面跌到在溝壑前,伴隨著長嘯一聲,「碧霄!」他感覺自己的心彷彿被活生生撕成碎片,更忘記了如何呼吸。眸光迷離,空中似乎幻化出若姝那秀麗的臉龐,慕容垂驚訝中揉眼張望,卻發現空中飄下朵朵晶瑩細小的雪花來,抬手接住,雪花立刻化作一滴雪水從指間倏忽滑落,一滴清淚終於沿著慕容垂的眼角緩緩淌落……

    淝水北岸,中軍大帳下。

    一位身著鎧甲、濃眉俊眸的男子恭敬抱拳,口吻忠誠而果敢,「啟稟皇上,謝玄這信上的提議實恐不妥,臣請皇上再三思慮再做定奪!千萬不要中了謝玄的伎倆!」

    「呂光!謝玄不過是要我們把大軍往後撤一撤,晉軍才好渡過淝水與我軍決戰,這其中能有什麼伎倆?!況且,我們完全可以趁晉軍渡江的時機,打他個措手不及!」呂光身旁,一臉絡腮鬍的姚萇神色傲然鄙夷地瞥了呂光一眼,輕嘲,「莫不是你呂光怕了吧?不敢應敵?」

    「你!——我呂光忠心耿耿,寧可戰死沙場、馬革裹屍……」

    「好了!不要吵了!」一個口吻威儀凝重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爭執,御榻前,一個身著龍袍的男子緩緩轉過身。眉宇間,依舊是雄心勃勃、器宇軒昂,帝王英氣逼人而來,但卻也抵不住歲月的侵襲,蹙眉時,額頭上因日理萬機留下了深深的皺紋。十年的等待,讓他心中的抱負與願望更加清晰明瞭,他要用實際行動為自己的千秋霸業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屆時,天下一統,書同、車同軌,一個幅員遼闊的大秦帝國再次誕生,他的豐功偉績將永載史冊,堪比秦皇漢武!

    苻堅走下御榻,一番思索,背著雙手輕踱了兩步,「想必把大軍往後撤一撤也不會有什麼大礙,晉軍區區八萬人馬,就算想使詐,又能如何?終究敵不過我八十萬大軍!」

    「皇上,可是——」呂光聽了,劍眉一皺,連忙相勸,不料被苻堅一個手勢打斷了話語。

    「罷了,呂光!姚將軍說的也不是沒道理,我們還正好可以趁機打晉軍個措手不及!」苻堅說著語氣越發堅定、不容回絕,「姚萇,就依你計,帶領大軍後退,等晉軍渡河時趁機偷襲!——呂光,給謝玄回信,就說朕仁慈寬厚,同意將大軍後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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