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八章 豆腐燙嘴 將軍回師 文 / 東窗剪燭
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萬物沐著陽光,動物都泛著春情,張水仙的豆腐房裡也有著某種撩人情絲的風情在發酵。
張繡麾下有個叫李風柳的人,和胡車兒自小交好。
二人從小一起讀書,一起進軍營,一起逛窯子,關係不可謂不鐵。
人生四大鐵,哥倆都佔了三大,算是相當鐵了。
這種關係,李風柳自然知道胡車兒和李水仙的事情。
可今天,胡車兒一早到李水仙家去,一進屋,就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味。
推開虛掩著的門,胡車兒看到的是自己最愛的女人和最好的兄弟赤條條地躺在了床上。
「你這個賤人」,胡車兒衝了過去,揪住張水仙的頭髮,劈頭蓋腦地一陣亂打。
「胡兄,不要亂來,都是做兄弟的錯,要打你就打我好了」,李風柳忙格開胡車兒的拳腳,護住了張水仙。
這讓胡車兒更加憤怒。
「李風柳,枉我把你當成好兄弟,你倒好,竟然睡了我的女人」,胡車兒拳腳轉向李風柳,氣都發洩在他的身上。
「這有什麼,咱們同玩一個女人,又不是一次了」,李風柳理直氣壯地道。
「這次不一樣,以前的那些都是婊子,這可是我最愛的女人」。
胡車兒不知道,他面前的這個女人,其實和他以前玩的沒什麼分別,只不過以前那些女人要他的錢,眼前的女人不但要他的錢,還要他的感情,進而還會要他的命。
「大哥,是我錯了,要打要殺,我絕不還手」,李風柳心中有了一絲愧疚。
「沒用的東西,平時在床上老是吹噓自己如何如何厲害,遇著硬的,就變軟了」,張水仙一臉的不屑。
「你這個賤人,老子要殺了你」,胡車兒氣不打一處來,揮拳再次向張水仙身上打來,只不過這次風聲大作,顯然他心中動了殺機。
「還不動手,光說不練的廢物,要看著別人打死你的女人」,賣豆腐的女人將身一扭,竟然躲過了胡車兒的一拳,對著李風柳喝道。
李風柳頭腦一熱,再也顧不了其他,掏出一把尖刀,對著胡車兒身後刺了下去。
胡車兒身子一撲,倒了下去,死死地瞪著眼前的兩人。
他至死也沒有明白,這兩個人,一個是自己最愛的女人,一個是最親的兄弟,為什麼會對自己下手。
李風柳長歎一聲:「大哥,不要怪小弟,誰叫咱倆那麼像,你喜歡的東西,做兄弟的也喜歡。」
「少來假惺惺的貓哭耗子,今後我就是你一個人的了」,張水仙身子往李風柳身上一靠,一指對方的臉頰,嬌嗔地道。
「迷死人不賠命的小妖精,老子早晚要死在你手上」,李風柳狠狠地捏了一把對方富有彈性的屁股,哼哼道。
「既然你這麼想死在我的手上,老娘就成全你」,張水仙一口咬住李風柳的耳朵,發狠道。
「我倒是想死在你的裙下,小浪蹄子,你捨得嗎?」
「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有什麼捨不得的?」
「怕是欲仙欲死吧?那刺激的滋味恐怕和死差不了多少?」
「老娘我這就讓你去死!」
「你個小賤蹄子,浪什麼浪?哎喲,你倒是輕點兒。」李風柳叫了起來。
忽然,李風柳的身子軟軟地倒在了地上,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張水仙,見她手中拿著一把尖刀,刀尖正滴著血。
鮮血一滴一滴地淌在地上,就像魔鬼在數著李風柳生命進入了倒計時。
帶著和胡車兒同樣的疑問,李風柳永遠地閉上了他的嘴巴。
宛城中,最大的青樓,百鳳樓裡,張水仙鬼鬼祟祟地張望了一下,確認四下無人,悄悄地溜了進去。
「一切都辦妥了,仙兒幸不辱命,胡車兒和李風柳都解決掉了」,張水仙對著面前的黑衣人道。
「你辦得很好,這件事辦完之後,你從此就脫了妓籍,大將軍已經讓人為你在益州置辦了一所大宅子,你可以回去享福了」,黑衣人以嘉獎的語氣道。
不用說,這兩人都是劉循手下的風影成員。
胡車兒和李風柳莫名其妙地死亡,引起了張繡的震怒,特別是胡車兒,那可是張繡的愛將。
張繡當即下令全城搜查疑凶,查來查去,線索指向賣豆腐的張水仙,可此時,張水仙早就人去樓空,只好不了了之。
這時,劉表來求救的使者早就到了宛城,張繡手下分成了兩派。
一派主張前去援助荊州,另一派則主張坐山觀虎鬥,等他們打得兩敗俱傷之時,再去撿現成的便宜。
胡車兒是主張援助劉表的,以風影無孔不入的滲透能力,當然輕易地就探到了這個情報。
這件事情,也就為胡車兒帶來了殺身之禍。
原以為和張水仙的相遇,是一次美麗的邂逅,哪知道,這一切,不過是風影布的一個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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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車兒的遇刺,讓主張置身事外的一派暫時佔了上風。
不過,張繡也不是傻瓜,最初的忙亂之後,他很快意識到,這極有可能是劉循的陰謀。
張繡最終決定出兵,卻比原定的計劃延遲了半月。
也許半個月不算什麼,對劉循來說,卻已經足夠了。
從開始掌握益州軍政大權,劉循就十分重視情報工作,這才有了風影的組建。
可以說,風影這個組織自從建立以來,為劉循立下了汗馬功勞。
男人往往迷信武力,以為女人是弱者。
那些看起來無比柔弱的青樓女子,比起自認為孔武有力的男人,有時可要強得多了。
風影再次為劉循征戰沙場,立下了汗馬功勞。
接到風影的飛鴿傳書,劉循笑了。
自己準備撤軍之時,張繡卻出兵了,想來劉表收到這個消息,最少還有五天時間。
五天的時間,足以讓一個少女變成少婦,更多的時候,卻能讓很多女人變成寡婦。
徐庶固守荊州待援的時候,劉循已經悄無聲息地撤軍。
徐庶知道劉循撤走的消息是在第二天中午,派出去察探的斥侯回來說劉循大軍不見了。
徐庶還以為劉循在暗中搞鬼,幾撥斥侯接連派了出去,都發回了同樣的消息,劉循大軍的確已經撤離荊州。
「這個劉循,當機立斷,真是個幹大事的材料啊」,徐庶心中閃過一絲失望,原本他還做著和張繡夾擊劉循,想要翻盤的夢,這下夢一下醒了。
「劉循大軍撤了,留下了甘寧的水師在南陽,同時留下了魏延和顏嚴等將守南陽和襄陽」,探子不斷地回報最新的消息。
「劉循撤了,咱們正好全力攻打南陽和襄陽,收回失地」,劉表興奮不已,叫道。
「主公,依庶愚見,劉循主力雖撤,現在留在荊州的實力還是不弱,咱們不如假意攻南陽,暗中派兵襲擊江夏,是為上策」,徐庶道。
「這樣也好,就依軍師之計行事吧」,劉表想了想道。
徐庶當下做了佈置,暫且不表。
且說劉循大軍撤離荊州地面,逕向宛城進發,他要打張繡一個措手不及。
張繡大軍離了宛城,向荊州進發,探子不時回報最新狀況。
「報告將軍,劉循大軍攻破了南陽和襄陽,荊州危急。」
「再探。」
「報,劉循目前正圍攻荊州,雙方呈膠著狀態。」
「傳令大軍,全速前進。」
張繡沒想到的是,自己的情報早就落後了。
他一心想救援劉表,哪知計劃卻永遠趕不上變化。
快到荊州地面,探子發回戰報讓他吃驚不已:「報告,劉循大軍佔了襄陽和南陽之後,竟然不知去向。」
「什麼?有這等事,劉循竟然像是算準了咱們會來,提前走了,再探。」
「報,劉循大軍確已撤走,去向不明,看樣子,是撤回洛陽去了。」
「這一下勞師無功,實是可惜啊。胡車兒不在了,我失去了左膀右臂,否則,也不會被劉循耍得團團轉了」,回顧左右,張繡感歎道。
羞得手下的謀士個個面紅耳赤,深以為恥。
「報告將軍,劉循大軍抄小路,偷襲宛城去了」,一騎飛奔而來,還未到張繡面前,就嚷道,顯然軍情緊急,顧不得禮數了。
「劉循賊子,竟然敢去偷襲宛城,傳我命令,後隊變前隊,火速回師宛城」,張繡聞言大驚。
宛城若有個閃失,自己的老巢丟了,那就變成喪家犬了。
到時天下雖大,卻無容身之地,你叫張繡如何不急。
張繡這一急著趕回,卻又讓劉循正中下懷。
「主公,咱們這次襲擊宛城,張繡必然急匆匆趕回,只要在中途設下一支伏兵,張繡必然大敗。」
「到時,主公不但宛城唾手可得,麾下還可能再添一員猛將」,龐統道,「統在這裡提前賀喜主公。」
「但願如軍師吉言,神槍張繡,可是不可多得的一員虎將,據稱他的百川歸海槍神出鬼沒,有神鬼莫測之機。」
「如能得張繡來降,我的大業又成功了一分」,劉循呵呵呵笑道。
「張繡啊張繡,久仰大名,如雷貫耳,你可不要讓我太失望啊。這天下,夠做我劉循對手的人,實在是太少了,真希望你不要讓我太過失望才好」,劉循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