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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久違 文 / 姚啊遙

    要問現在的小白最難抵抗的是什麼,毫無疑問,就是燒雞,尤其還是燒雞的雞屁股。

    算起來,它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吃過,早饞的不行了。

    即便在聽到有燒雞吃後,口腔裡已經在不斷分泌唾液,小白還是沒忘了去得到遲靜言的同意。

    遲靜言正百般滋味縈繞在心尖,目不轉睛地看著端木亦塵。

    小白和平時一樣,用頭蹭遲靜言的手背,遲靜言沒理會它,小白有點不可置信,難道是它用的力氣太小了。

    正準備加大蹭的力氣,夏荷再一次湊到小白耳邊說了句什麼。

    小白聽後,瞪大眼睛看了看遲靜言,像是在判斷夏荷的話有多少可信度。

    夏荷畢竟也跟在遲靜言身邊伺候了一段時候,算是耳熏目染吧,也學到了幾招對付很有用的方法。

    「小白。」她看著小白,歎了口氣,「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吃了。」

    小白沒再猶豫,轉過頭就跑到夏荷身邊。

    就這樣,夏荷輕輕鬆鬆就把在充當著「電燈泡」的小白騙走了,至於另外一個礙事的謝林,更好處理。

    他不是肚子痛得都不能站起來了麼,這時,「雷鋒」出現了,著出現在古代,而且是和未來的中國是平衡的架空朝代的「雷鋒」,還真不是個陌生人,就是客棧老闆徐冬生。

    再怎麼感覺膝蓋跪了那麼長時間的的搓衣板還沒完全恢復,讓他抱一個男人,心裡也不是很樂意,他老婆一聲令下,他不敢違抗啊。

    謝林看著不胖,其實很精壯,從徐冬生吃力的背著他就看得出來。

    站在遠處看熱鬧的那些人,看到沒什麼熱鬧可看,很快也都散了。

    四周終於安靜下來,遲靜言吸了下鼻子,搶在眼淚即將翻滾出眼眶前,收回視線不再看端木亦塵。

    端木亦塵把攬進懷中,略帶涼意的指腹輕輕擦拭著遲靜言的眼角。

    遲靜言本來是已經被眼淚快憋回去,被他這麼一擦,反而控制不住了。

    眼淚奪眶而出,沒有一點錯過,全都落到端木亦塵手指上,他絲毫沒介意,一直都很有耐性地替她擦拭著。

    遲靜言活了兩輩子,從來沒有像眼前這樣哭得傷心,不管藏在心裡的情緒有多壞,哭出來後果然好受了很多。

    遲靜言掄起拳頭,狠狠地打向端木亦塵的胸口,拳頭落到他胸口,看似很用力,實際上的力氣,和拍灰塵差不多。

    她費盡心思才找到端木亦塵,怎麼捨得打他,不找方式宣洩一下吧,又怕端木亦塵不知道這一次她有多害怕。

    手再一次高高舉起,然後輕輕落下。

    兩個相愛的人,久別重逢,總是有很多話要說。

    遲靜言覺得她就是俗人,像是為了緬懷她第一次看到端木亦塵時對他的所作所為,哭得差不多了,拉起端木亦塵的手就朝客棧走去。

    端木亦塵心疼遲靜言,也懊惱自己擅自做的決定,本就對遲靜言千依百順,不要說現在還心懷愧疚。

    當遲靜言把端木亦塵拉到二樓客房,反手鎖上門,二話不說,直接把他推到床上,胡亂扯著他的衣襟,明白她要幹什麼,忍不住笑了,「言兒,這麼著急?」

    遲靜言手裡的動作依舊,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端木亦塵,我必須很嚴肅的告訴你,如果你以後再這樣有事瞞著我,我就帶著你的兒子或者女兒改嫁,我讓別人用你的錢,睡你的床,打你的娃……」

    賭氣的話沒說完,張開的唇就被人堵上。

    遲靜言整個人都被久違的熟悉的氣息包裹住,心裡很久都沒像這樣滿足,想到端木亦塵的擅自做主,心裡到底還有點氣,反手抱住他時,輕輕的捶了他兩下。

    既是不捨,也是擔心他的身體,到底沒有很用力。

    這一次,在夫妻那件事上,遲靜要一改以往的害羞,化被動為主動,除了被下藥的第一次,端木亦塵是第一次看到遲靜言這麼主動。

    很清楚她為什麼一反常態,心臟的某個地方抽搐似的疼,疼的很厲害。

    遲靜言扯開端木亦塵的衣服,才知道他消瘦了好多,是身上的毒照成的嗎?還是和她一樣,短暫的分離卻已飽嘗相思之苦。

    遲靜言也曾想過,如果她不曾穿越,遲靜言還是原來的遲靜言,又或者那次落水,這具身體的眼睛沒有再睜開,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像端木亦塵這樣天生貴胄的人,注定是要做大事,怎麼能被兒女情長牽絆住。

    真的是因為她,端木亦塵才會變得像現在這樣「不務正業」。

    就那件事,遲靜言哪怕經歷的次數已經不算少,還是很生澀,最後還是在端木亦塵的晏晏淺笑中,他反客為主。

    遲靜言一開始只是很小聲的抽泣,到最後哭得越來越傷心。

    端木亦塵不敢多說什麼,就是既耐性又溫柔地一遍遍幫她擦著眼淚。

    遲靜言越想越生氣,到底沒忍住,用力咬住端木亦塵的虎口,很想撒氣似的咬出血,到底沒捨得。

    這一場歡愛,帶著太多的久別重逢的喜悅和蔓延在心裡很長時間的悲傷,到最後,就是兩個人就是緊緊擁抱在一起。

    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就是相互擁抱,這一輩子再也不想分開。

    遲靜言聽了會端木亦塵的心跳,這才把最近京城發生的事告訴了端木亦塵。

    端木亦塵像是對這些事不再感任何興趣,就是默默聽著,一隻手輕輕拍打著遲靜言的後背。

    遲靜言趴起來,單手拖著下巴緊緊盯著端木亦塵的眼睛,「端木亦塵,這不公平。」

    端木亦塵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什麼不公平了?」

    遲靜言咬牙,「我的事,你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你的事,我卻什麼都不知道,你覺得公平嗎?」

    端木亦塵微笑,再一次把遲靜言擁進懷裡,「言兒,我已經去過大燕,回來了。」

    「這麼快?」遲靜言不質疑的口氣,「你沒騙我吧?」

    端木亦塵在她發間輕輕一吻,「我怎麼會騙你呢。」

    要問遲靜言此生最討厭什麼,無非是任何和毒有關的東西,尤其是從孫遠口中得知害端木亦塵中毒的就是他隨身佩戴多年的玉珮,在心裡都不知道把費靈玉罵過多少次。

    虎毒不食子,她一個人,還是出自名門的大家閨秀,都幹了些什麼事。

    遲靜言雖然只是很普通的一個穿越女,再怎麼不想落了俗套,還是掉入中毒的老劇情,唯一不同的,中毒的不是她。

    就算是力量再綿薄,她也要竭盡全力的解掉端木亦塵身上的毒。

    中毒後,端木亦塵的精神大不如從前,和遲靜言又說了會兒話,閉上眼睛睡著了。

    遲靜言和他說了句話,遲遲聽不到他的回聲,抬頭看去,這才知道他睡著了。

    當她還是在現代做檢察官,就遇到過一個下毒的案子,被下毒的那個人,一直不知道被人下毒,等發現,已經骨瘦如柴,上庭的時候都要靠人攙扶。

    遲靜言看著睡著的端木亦塵,心裡有一陣心疼,對她來說,什麼都沒解掉端木亦塵身上的毒來得重要。

    端木亦元整天怕這個搶,那個奪他的江山,就讓他一個人去杞人憂天吧,遲靜言決定好了,等端木亦塵醒來,就算是硬拉,也要把他拉回去。

    孫遠的醫術是她目前認識的人裡,讓他替端木亦塵解毒,她還是比較放心。

    端木亦塵睡得很沉,遲靜言起身的時候他一點都沒感覺到,這樣酣睡的端木亦塵,看得遲靜言鼻尖又一陣發酸。

    要是換了平時,他身體健康的時候,不要說她下床這麼大的動靜,哪怕是她呼吸稍微重一點,他也馬上會睜開眼睛。

    遲靜言輕輕帶上房門,下樓的時候看到就站在樓梯下方的客棧老闆娘。

    明明是看到遲靜言和端木亦塵手拉著手走進客棧,又走上樓,她也年輕過,這才沒有上樓去打擾,已經猜到遲靜言身邊俊美無雙的男子是她的什麼人,還是忍不住好奇道:「大妹子,剛才那位公子,是你相公嗎?」

    遲靜言對她笑著點點頭,「是啊,他就是我相公。」

    剛剛穿越來的時候,聽到這裡的女子喊丈夫為「相公」,覺得挺彆扭,現在還真喜歡上了這個稱呼。

    相公,相公,古時婦女對丈夫的敬稱,在心裡默默的喊著這個稱呼,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幸福。

    穿越過來的時間不算短了,新年都過了一個,一直都是端木亦塵在保護她,也是時候讓她保護他一次了。

    遲靜言叮囑客棧老闆娘不要讓任何人打擾端木亦塵休息,就出門了。

    這一次,她可不是閒逛,而是很有目的性的去了烤雞店。

    夏荷知道小白不好騙,還真的沒騙它,把它帶去吃烤雞了。

    至於那只從來都捨不得離開小白半步的信鴿,看到小白吃雞,大概是把雞誤會成同類了,很傷心,也覺得看不下去了,停在燒雞店對面的屋簷下等小白。

    小白還是老樣子,一隻燒雞擺在眼前,永遠只對雞屁股感興趣。

    遲靜言走到燒雞店,就看到小白在那裡悶頭吃得很歡。

    它很靈敏,遲靜言剛走進去的,它就猛地抬頭,看到遲競標言,剛剛咬在嘴裡的雞屁股是嚼也不好,不嚼也難受。

    正猶豫著,遲靜言已經走過它它,站到夏荷面前。

    夏荷心虛,不敢看遲靜言的眼睛,聲音壓得低低,「七王妃。」

    遲靜言吁出口氣,「你們的行李在哪裡,去取過來,我們要回京城。」

    夏荷身為奴婢,很清楚哪些能問,哪些不能問,既然遲靜言讓她取行李,她就去取。

    她沒想到,遲靜言會和她一起去。

    小白吃的很過癮,也很爽快地跟上她們。

    一路過去,遲靜言一直沒有說話,也正是因為她不說話,夏荷反而更心慌。

    她一個古人,怎麼知道這是遲靜言採取的戰略,在這樣壓抑、沉悶的氣氛中,夏荷很快就會開口。

    很多時候,一個人主動開口說的話,要比問來的真實很多。

    在夏荷的敘述中,遲靜言才知道如端木亦塵告訴她的那樣,已經去過大燕又回了大軒境內。

    很多事,端木亦塵不告訴夏荷,比如去大燕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她也不清楚。

    遲靜言以前還八卦著天下的大事,現在,除了端木亦塵,她什麼都不關心。

    就算天塌下來,又關她何事,她只要她的端木亦塵安然無虞就好。

    夏荷帶遲靜言取行李的地方就在遲靜言入住的對面,那也是一家客棧,只是因為規模很小,不大容易被人注意。

    遲靜言站在窗戶邊,對站在這裡,能把對面,也就是她所入住的那間客房看得一清二楚,已經不奇怪了。

    夏荷怕遲靜言責罰她,收拾好東西,走到她身邊,吞吞吐吐,「七王妃,奴婢錯了……」

    遲靜言抬起打斷她的話,「你沒錯,這段時間,我還要謝謝你照顧七王爺。」

    夏荷愣住了,顯然沒想到遲靜言會對她道謝,嘴角動了動,正想開口,遲靜言已經朝房門走去。

    回到客棧,遲靜言再次推房門進去時,床上的人已經醒了,她坐到床邊,笑著對他說:「亦塵,我們今天就回去好嗎?」

    端木亦塵點頭,「聽言兒的。」

    謝林只是拉肚子,吃了一點藥後,很快就好了,遲靜言讓他去準備馬車,還特地強調一定要選寬敞,舒適性。

    當謝林找來馬車,遲靜言撩起簾子看了看,心裡暗歎,不愧是端木亦元身邊的人,辦事效率果然高。

    看到遲靜言他們要走,客棧老闆娘捨不得了,拉著遲靜言的手,淚眼婆娑,難得遇到一個合心意,趣味相投的人,她真捨不得這麼快就分手。

    尤其是看到端木亦塵的長相和氣質,她更是有很多話要和遲靜言說,她到底用了什麼辦法,才把這樣俊美無雙,渾身貴氣的男子收的服服帖帖。

    遲靜言歎了口氣,被她弄得也有點傷感,拍這她的手背安慰了她好幾句話,看時間大半上午過去了,要抓緊時間趕回京城,真和客棧老闆娘告別。

    算是表達對她的謝意,遲靜言臨走的時候,把自己是七王妃的事告訴了她。

    客棧老闆娘的反應還比較正常,她也聽說過京城七王妃的彪悍,和遲靜言對號入座,覺得挺符合的。

    倒是站在老闆娘邊上的老闆給嚇到了,親耳聽遲靜言說她是七王妃,後背的冷汗更是滲了一層又一層。

    枉他長了雙眼睛,卻是有眼無珠啊,昨天晚上差點調戲了傳說中霸道囂張凶悍的七王妃,他差一點點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遲靜言已經走到馬車邊,想到了身後,又走回到客棧老闆娘身邊,張開雙臂擁抱住她,「蔡大姐,你大概很好奇,為什麼我能把七王爺管的服服帖帖,其實很簡單,我曾經講過一個故事給他聽。」

    這個故事,很對現代人都聽過,古代人就前所未聞了。

    說有對老夫妻,丈夫坐在輪椅上,妻子推著他走,倆人不時吵架,吵的凶了妻子就會離開一會兒再回來,但從未遺棄。

    有路人看到了很感動,就走過去問,阿婆,這麼多年你們吵吵鬧鬧,但沒分手,是怎麼做到的?

    老太太笑了,他呀,年輕的時候也花心,老想著離開我。這不,四十年前的一天我把他腿給打斷了。

    客棧老闆娘聽後,滿臉頓悟的樣子;客棧老闆則是渾身直冒冷汗,這七王妃果然名不虛傳的凶狠,居然這樣教他的妻子。

    端木亦塵和遲靜言同乘一輛馬車,夏荷和謝林騎馬,這是遲靜言第一次知道夏荷會騎馬,也知道夏荷會武功。

    至於小白,它也能察覺出端木亦塵和以前不怎麼一樣,也知道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惹遲靜言不高興,特別懂事,一副任遲靜言安排的樣子。

    遲靜言怕小白控制不住,如果和謝林同一匹馬,又狀況百出,就讓夏荷帶著它。

    至於那只信鴿,小白一反常態,反而有點放不下它,最後是蝸在夏荷胸口,一人,一虎,一鳥同乘一匹馬。

    馬車裡,遲靜言第一次覺得這古代沒有電話實在是太不方便了,如果有電話的話,她早一個電話打給孫遠,讓他在七王府等著。

    被遲靜言念叨了不知道多少次,孫遠的耳朵真的滾燙,他是個大夫,雖不大相信鬼神之說,對很多民間流傳很久的事,還是有點相信,比如耳朵滾燙,是因為有人在背後說他了。

    正胡亂猜測到底是誰在背後說他,管家匆匆來報,「老爺,高尚書來了,說是有非常著急的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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