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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伍拾柒回 真情錯愛(2) 文 / 米婭舒

    不多久,那個進去找人的年輕弟子很快就氣喘吁吁地跑出來了。舒愨鵡琻

    「如何?你們宗主怎麼說?」冉傾城一把拽住那個年輕弟子高聲問道。

    「宗主……宗主讓你進去。」

    話音剛落,冉傾城就已經如同一陣風一般地刮了進去,那兩個弟子只覺得眼前一陣香風紅如烈火一樣地一捲,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冉傾城來鬼魔宗的次數並不多,此番衝進去到處亂闖,跌跌撞撞才重要詢問弟子們衝到了正殿。

    邪魍頎長的身影立在空空的正殿之上,四周沒有一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專門在此等候冉傾城的一般。似乎察覺到了冉傾城的到來,邪魍背向大門的身影緩緩轉過來,黑色的長衫配上那張鬼怪般的面具,此刻在空曠的大殿之上看著冉傾城,居然讓冉傾城生出一種少有的壓迫感。

    「宗主,司空遙在哪?現在情況怎麼樣?」冉傾城不想拐彎抹角,也不等邪魍開口,率先就切入主題開門見山。

    「你居然還很關心他?」邪魍的聲音沉悶響起,沉在那面具之後,「我還以為你和你那姑姑一般冷血無心……不,不是無心,只是心不在此。」

    冉傾城不知道邪魍到底在說什麼,目露迷惘看著他:「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還請指示。」

    「你如今是為何來看遙?」邪魍不答反問,「是你的姑姑告訴了你,你才來的麼?」

    「不是,我還沒來得及回去,只是沉魚姑姑在路上跟我提了一下……所以我就來了。」冉傾城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邪魍是有何用心,如此問她就如此回答,自然不會錯。

    「那麼你為什麼來?」邪魍繼續問,步伐邁下台階,朝著她一步一步走來。

    「我……」冉傾城本來企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問什麼自己就答什麼,但是這個問題可真是一下子就把她問住了,「我是因為……我……」

    邪魍離她越來越近,問話的聲音突然摻雜了一些笑意:「你說不出來。你喜歡遙嗎?」

    「我不喜歡司空遙!」冉傾城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就大喊出聲了,喊過之後發現自己似乎一路上都毛毛躁躁心緒不寧太過焦急了,在邪魍有些笑意的眼神注視下,她平復下心情耐心解釋道,「我不可能喜歡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對於我並不是戀人的存在,而是……親人的存在。我是不會喜歡上他的。」

    邪魍的步子終於停住,站在了冉傾城的面前,與冉傾城對視,看到了她眼底的那一絲肯定,沒有雜物,可見她的內心的確是這麼想的。

    說不可惜是肯定的,冉傾城居然對於司空遙完全沒有意思,僅僅只是一個親人的存在……邪魍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這個世界上,最為悲傷的事情就是真情錯愛。喜歡一個人,但是……卻發現自己在那個人的心裡,其實什麼都沒有留下……哪怕是一點點的痕跡,都沒有。」

    冉傾城微微抬臉打量邪魍。

    邪魍這個人真的渾身是迷。他是什麼身份?不知道。他的面貌如何?不知道。他為何創立鬼魔宗?不知道。唯有一件事情可以確定,他似乎對冉縻瑟有一股特殊的情懷,因此處處幫著冉縻瑟。可是邪魍這個人真的只是這樣簡單麼?

    冉傾城總覺得邪魍的身上有著很多的秘密,就連他剛才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她都覺得好像那一眼飽含著很多深意的內容,弄得她毫無頭緒,完全看不懂。

    「你的意思是……」冉傾城奇怪地望著邪魍,忍不住出聲問道。

    「沒什麼,你無須知道。」邪魍再度睜開眼,眼中早已恢復清明,不再帶有任何的感情,「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傷害你,你的姑姑,傾心。你若是有什麼事情不能解決,而你姑姑又無法給你幫助的話,你可以來找我。只希望你記住一點……不要隨意傷害那些在意你的人。或許你是無心,但是傷在他們的身上,無疑剖心之痛。不過……若是對不喜歡的人,還是盡早說清楚比較好,省得別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冉傾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但是大腦還是處於紊亂的狀態。

    「遙在東邊的廂房內。你去吧。」邪魍話一出口,冉傾城就立刻點著頭去找司空遙去了,但是又被邪魍一句話喊住,「等一下。請你記住。不一樣的人需要不一樣的拒絕方式。別用一種方式一網打盡了,會適得其反。」

    冉傾城站在原地呆愣了一會兒,隨後模糊地點著頭,轉身往司空遙的房間奔去。

    邪魍一人站在原地,清冷地望著冉傾城背影消失的方向,默然獨自立於空曠卻蕭索的大殿之內,悄無聲息歎了一口氣,口氣中是無盡的蕭瑟:「遙,雖然你在她心中並非是良人,但是……你喜歡的人終究還是能來看你。」

    空蕩蕩的大殿,再無聲息。

    冉傾心在同日回到了泠溪宮。

    她和落雁兩人先於沉魚一步到達目的地,良人下了馬車之後就直接喊人通報了冉縻瑟,然後在石穴大殿之上等候冉縻瑟的出現。

    冉縻瑟出來的也挺快,在閉月和羞花的陪同下出現。那三個人都是氣場強大又冰冷淡漠的那一類人,此刻出現的時候,冉傾心和落雁站在下方都感受到了強大的壓迫,頭差點都抬不起來。

    冉縻瑟站定在大殿之上,一身霓彩華服,就如同那日擊殺了李河的樣子,看上去歲月沒有留下痕跡,她依舊淡漠高貴,看上去冰冷得拒人於千里之外,如那盛開在九幽之中的曼珠沙華。

    冉傾心在看到冉縻瑟的那一剎那就低下了頭,恭敬地喊了一句:「姑姑,傾心

    歸來。」

    「嗯……城兒還沒回來是嗎?」冉縻瑟立在大殿之上,濃濃壓迫從來沒有消散,她一個眼神下去,落雁接收到那個信息之後,立刻就轉身慢慢步上台階,站到了一旁,靜靜等候,空留冉傾心一人站在下面,「想必這一路上,落雁把該跟你說的都說了吧?」

    「是。」冉傾心點頭稱是,白色衣裙在這空洞之內無風自擺。

    「那麼你就多勸著傾城一點,自己也記得不要再隨意和鬼魔宗的人來往,特別是司空遙。」冉縻瑟垂下睫毛,目光輕輕定格在她的身上,望著那張垂下的白皙面頰,那熟悉的容顏,不同的氣息,讓她內心居然產生了一些顫動。

    冉傾心抬起面孔,發現冉縻瑟放著自己的視線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有多問,只是輕聲應道,一如從前:「傾心知道。那麼此次是否有新的任務把我們召回呢?」

    「此次的任務事關重大,涉及朝廷的事宜,所以等傾城回來之後再好好地商議。」冉縻瑟此刻看到只有冉傾心一人在,而冉傾城還未歸來,也沒有打算現在就說,於是就此打住,沒有多說。

    冉傾心也沒有多少異議,本來一般有任務下來,若是關乎於兩個人一起出動的話,冉縻瑟也不太願意分兩次來說,都是趁著她們兩個人一起在的時候才說,這次的任務看來又免不了兩人的奔波了,而且涉及朝廷的事情,多少不會簡單。

    冉傾心秀長的眉毛輕輕擰起,眼神裡多少帶了一點點困惑。

    為什麼這次……要和朝廷一起呢?冉傾心的眼神悄悄地透過阻礙,輕輕落在冉縻瑟的身上,心裡的疑惑捲成了一捆。和朝廷一起是從未有過的事情,武林和朝廷向來是橋歸橋路歸路,除非有上次正邪之戰這般的大動盪,否則是朝廷都不會來干涉的,這次姑姑居然會答應和朝廷聯手?莫非是出了什麼事情還是另有隱情?

    「對了,心兒。」冉縻瑟低沉的聲音陡然又在那大廳裡產生回音,「我已知道你和傾城在外的事情了。你們既然開始做了,就一定要做好,否則……我會親手摧毀著一切。」

    冉傾心的表情從一開始的訝異到了後來的故作鎮定,低垂著腦袋,輕輕回答:「是,姑姑。我知道了。」

    冉縻瑟移開視線,不再看她,轉身要離去:「你也累了吧,先回房間休息去吧。」

    「是。」冉傾心站起身子,旋身剛要離開。

    「啟稟宮主,沉魚回歸。」許伶仃的身影出現在大殿門口,身邊跟著一臉沉著的沉魚。

    冉縻瑟的步子頓住了,冉傾心也轉回頭去看向許伶仃處,卻發現只有沉魚一人站在那裡,心裡「咯登」一聲,暗叫不好,還未來得及開口,冉縻瑟的聲音已經先一步劃破沉寂:「沉魚,回來了?傾城呢?」

    許伶仃後退幾步,沉魚從容上前,站到了大殿的最中央、冉傾心的身邊,突然雙膝一曲跪倒在地:「沉魚歸來。但是傾城知曉了司空遙的事情,半路上已經趕去了鬼魔宗,所以沒有回來。沉魚知道沉魚犯了宮主大忌,請宮主責罰。」

    話音才落,冉縻瑟的面容倏地一冷,怒火充斥著她的瞳孔,素手猛地一揮,狠狠的一記氣流就劃破了她腳前

    的土地,一條裂縫伴隨著那無止境的氣流直接轟向了跪在原地的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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