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鳳心城凰

正文 ????? ????(1) 文 / 米婭舒

    「司空遙受傷那麼嚴重?」冉傾城站在沉魚的面前,面色蒼白如雪,身子也早就抑制不住顫抖。

    司空遙……司空遙怎麼會傷得那麼嚴重?會不會有生命危險?當初……冉傾城的眸子一閃,當時司空遙莫名其妙消失於戰場之上,後來又出現在自己的房門之外……所以那個時候他就已經重傷在身了是嗎?他為什麼不說呢?還大晚上的跑來跑去……

    仔細回想……冉傾城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那日晚上司空遙的模樣……他的臉色當初就很蒼白,她為什麼沒有看出來呢?當時還以為他的臉色看上去那麼白是因為月光的映襯才會那樣……再加上那日晚上的司空遙的確很不一樣,看著她的時候,居然不是平日裡常見的那種淡然,反而帶著淡淡地柔情,讓她只想躲避,根本沒有心思去觀察他是不是正常……天哪,所以她錯過了那次為他療傷的機會了吧?而且,會不會是當時自己說了什麼話刺激到了他,使得他傷勢更重?

    冉傾城越想越覺得如此很有可能,心裡的擔憂和愧疚堆積如山,讓她一刻都坐不下去了。

    「沉魚姑姑,司空遙的傷勢那麼嚴重……很可能是因為我!」冉傾城滿臉的內疚,絕美的臉龐露出的憂傷的神色,「我最好要去看一看他。」

    「傾城,你要知道,我告訴你這件事情其實是想讓你的心裡有個底……你若是要去找司空遙的話,我不反對,但是我勸你還是去看一圈立刻就回來,否則……宮主會生氣的。」沉魚顯然已經知曉了冉傾城聽到這件事情之後的反應,沒有反對,但是沉魚也不贊成。

    冉傾城用力點點頭,轉身就要下馬車。

    「等等,傾城!」沉魚陡然出聲喊住她。

    冉傾城停住身子,回身來看她。

    「有句話我要先說在前面。因為宮主的關係,所以……你和司空遙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沉魚低沉而又輕柔的聲音迴盪在她耳邊,同時,眼睛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還有,除去司空遙,你在別的地方結識的那些青年才俊,也不可能。」

    冉傾城的眼底顯現的並不是吃驚,反而是坦然接受的淡然,淺淺一笑,她的面容如萬樹梨花開:「我知道。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在泠溪宮,絕情絕愛。」

    說完,她撩起窗簾就下了車,隨手從那兩匹拉車的馬上拆下繩索,然後騎上大馬,一身紅衣在夕陽的暈染下漸漸遠去。

    沉魚也撩起了簾子,目送冉傾城的背影消失在遠處,心裡漸漸騰升起一股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緒:自己這麼做到底對不對?傾城丫頭對於司空遙也不知是不是有真情,若是真的兩情相悅,宮主豈不是又在棒打鴛鴦,而自己又成了幫兇……這麼做,是否是十八年前悲劇的重演?唉,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兩全其美呢?

    冉傾城就這麼半路朝著鬼魔宗馬不停蹄地趕過去了,相比之下,冉傾心這裡還比較正常,和落雁坐在江南船塢的馬車內,朝著泠溪宮奔去。

    「姑姑此次要召集我們回去,可有說是為了什麼事情麼?」冉傾心在顛簸的車廂內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落雁,輕聲問道。

    「具體沒說,但是估計也是拖離不了幾件大事需要你們去完成。」落雁靠在馬車上面,凝視著冉傾城望來的視線,「其實很多時候我們都看不清宮主心裡在想什麼,她越來越像一團迷,深入不了,瞭解不了。或許是我和沉魚不夠瞭解她,閉月和羞花可能知道得更清楚一些。」

    閉月和羞花的性格更加貼近冉縻瑟,或許她們是要比較瞭解冉縻瑟的內心,更何況閉月一直在本部待命沒有出去過,相比之下,沉魚和落雁就沒什麼地方像冉縻瑟,大概也是因此不太能瞭解冉縻瑟的內心。

    「宮主的心思我們不能也不敢揣測,你還是回去看看吧。」落雁不願多說。

    「那麼,此次傾城也會一起回去對嗎?」

    「嗯,傾城那裡是沉魚去帶她的。這次宮主的命令是要你們兩個一起回來。」

    冉傾心垂下眼瞼,不再說話。

    冉縻瑟在短短的時間內居然又自我修復完畢了出關了,修為更是上升一截,必定更加的陰晴不定。冉傾心表面上、內心裡要求自己對冉縻瑟獻上百分百的衷心,那是因為她是冉星雨的姐姐,是自己的姑姑,而且她深深維護自己的母親,不管是為了什麼,這份親情、那份養育之恩自己割捨不掉,更何況還有母親的仇恨,可是……冉縻瑟有時候的所作所為,她冉傾心實在是不敢苟同。要比拚那種狠辣、陰沉,十個自己和傾城都不夠。這樣的女子,真是讓人歎為觀止,怪不得也沒人敢對著姑姑提親說感情,除了那個腦子似乎不太正常的邪魍。

    「我總覺得……這次回去是大事。」冉傾心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落雁也沒覺得很吃驚,淡淡地看著冉傾心。

    「宮主出關之後……發生了不少的事情,或許跟那些事情有關係吧。」落雁沒有詳細地說到底是什麼事情,但是還是把一些事情給兜了出來。

    冉傾心一挑眉,眼底流露出一絲好奇:「怎麼?出了很多事情麼?」

    「嗯。我慢慢會和你說,不過,宮主最新下達的一個命令是……不要再去鬼魔宗見任何人。」落雁眼波寧靜地說著一件像是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

    「怎麼了?莫非又有什麼事情觸怒了姑姑?」

    「宮主出關的當日邪魍突然來到了泠溪宮,和宮主沒有談攏,後來扯到了傾城和司空遙的事情。宮主勃然大怒,不贊同傾城和司空遙的事情,並且下令不讓你們再去找鬼魔宗的人,特別是司空遙。」頓了一頓,落雁的表情有一瞬間發生了變化,但是又很快恢復了,「沉魚只怕會把這件事情跟傾城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傾城只怕這次回到泠溪宮會遲歸。只是不知道宮主這次會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為何你那麼肯定傾城會遲到……」

    「若是沉魚告訴她,她必去鬼魔宗。」

    「為何?莫非是司空遙……」

    「沒錯。司空遙上次的傷似乎特別嚴重,到最近也沒能完全康復。只怕是會落下什麼病根或者傷及性命,若是傾城丫頭知道了,必定會跟過去。」

    「怎麼,司空遙的傷勢那麼嚴重麼?」冉傾心的眉心皺起,當初岳嶺峰那一記下去她是雖說沒有看個一清二楚,但是從岳嶺峰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就知道了,肯定下手不輕,後來自己去攙扶司空遙的時候,也看到了他背部一片血肉模糊,外傷如此嚴重,只怕內傷更重。

    落雁遲疑著搖了搖頭,答案模稜兩可:「我沒有親眼看到,也不好私下定論。可是算算日子,從那日的大戰到現在也差不多近兩個月了,連宮主的傷勢都恢復了,但是邪魍那日所說的是『剛有起色』,可見還沒完全恢復。而且一般邪魍來泠溪宮,哪次司空遙是不跟著來的?所以我猜想,司空遙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

    「怎麼會如此嚴重……」冉傾心內心也憂慮,但是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冉傾心忽然想起,當初正邪大戰剛剛結束的那幾日,有一夜司空遙突然來找傾城,那次雖隔得遠,但是看到他的樣子似乎不像平常。夜裡更深露重,他那樣一件薄薄的黑衣,是否同時染上了風寒?第二日她去探傾城的口風,傾城的態度似乎很堅定,而且總是避開司空遙的話題,若是傾城真的把話說得太絕,引起了心殤,那可就更難康復了。

    「大概……是這樣了吧。」冉傾心一個人在那裡輕聲地自言自語,希望這次傾城趕過去可以讓司空遙快點康復。不管怎麼說,他們三人從小可以算得上是一起長大的,雖然沒有時時刻刻在一起,但是聯繫還是有的,關鍵時刻也會互相幫忙,司空遙的脾性也是上乘的,除了嘴巴上有點不饒人,其他的基本全部都為了傾城出發,這樣的人若是真的就這樣莫名其妙離開……只怕傾城的心裡也絕對不好受的,恐怕就真的是心殤一輩子。

    落雁洞穿人心的眼神落在冉傾心的身上,似乎看出了什麼,輕輕一聲歎息,她也沒再說什麼話,一切都交給她們吧,現在……已經不是她可以隨便左右的了。

    冉傾城快馬加鞭地朝著鬼魔宗跑去,一連奔波了七日,這才終於趕到了鬼魔宗的勢力範圍。

    冉傾城不知道此刻現在自己的內心裡到底是怎麼一個想法。一路上的連日奔波,很累,但是她不敢停。她不知道司空遙的情況到底如何,萬一自己耽擱了一日害的司空遙莫名其妙翹辮子,她內心的歉疚可就大了,很可能一輩子不能釋懷。或許是從小到大的依賴,冉傾城自己出了什麼事情,不是冉傾心幫她善後就是司空遙幫她擦屁股,不知不覺,司空遙成了除了冉傾心和冉縻瑟以外親人一般的存在了,若是因為自己的一種「推波助瀾」使得司空遙沒有撐過這個坎,那她未來指不定要天天跪在司空遙的墓前燒香。

    下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馬屁,冉傾城來到了鬼魔宗。

    鬼魔宗的基地在一片陰暗的角落內的大宅子之中。鬼魔宗的地域很大一片,那宅子外表看上去陰暗落魄,但是內部其實裝飾並不差,只是這個地方是一座大山朝北的山腳下,常年沒有陽光,因此人跡罕至,這才成為了鬼魔宗的發跡之處。

    站在鬼魔宗外守門站崗的弟子們很明顯是認識冉傾城的,一見她匆匆下馬,一人就衝上來攔住了她:「冉姑娘,請你在門外等一等,我們進去通報宗主。」

    另一人快速調頭就跑了進去找邪魍,向他稟告事情。

    冉傾城已經到了門口,卻不能進,她的心裡焦急更深了一層。但是理智告訴她,此刻並不是急沖沖和鬼魔宗的人大吵大鬧的時候,所以就一直等在外面靜待邪魍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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