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章 事後的調查 文 / 時空寡頭koen

    一個艱難的選擇擺在黨項各大勢力的面前，是選擇繼續消極防守還是遷都到更遠的北方進行防守。繼續呆在興慶府只能讓大宋帝國那只神秘的部隊上門來滅國，要是能遷都到河套平原還能緩衝幾天。

    穿越眾顯然沒有足夠的攻堅能力，攻城的炮兵和防止黨項人逃脫圍城部隊嚴重不足。那些間諜每天散佈的消息也主要集中在大宋帝國的秘密武器上，避重就輕的阻止黨項人嚇破膽後遷都的決定。什麼要是大宋帝國有足夠的軍事力量早就消滅黨項人了，根本不用遮遮掩掩。膽小的弱勢部族名為割地求和以求自保，實則讓頂樑柱的大貴族們頂缸賣國的提議大行其道。

    一個個打探慘敗緣由的探子不斷越過國境線到大宋帝國內部刺探情報。但是封建時代的探子怎麼可能從接受過中情局特工培訓的鏢局等高層知情人的口中得到消息？再說可以引導到大宋帝國軍隊秘密武器的方向上的調查也是沒有結果的，根本就沒有的武器，讓西北軍如何洩露情報。高層對西北軍一度開展的調查也引發了一輪中央和地方的猜忌與不和。

    另一個讓探子們鬱悶的消息就是穿越眾集結的軍隊中最大的部分——各地礦山和產業下屬的護衛隊都是只負責押送的後勤人員，根本沒有加入戰鬥。逃脫的幾個戰俘也不能描述戰鬥過程中的情況，成為戰俘的過程十分迅速，在路過一個小平原的時候突然的爆炸和刺激性煙霧讓很多士卒都瞬間失去了戰鬥力，所有的馬匹都四散而逃，士兵們倒在地上呼吸困難，戰俘們醒來就已經被綁在繩索上一串串的被押解到各個礦山和封閉的偏遠產業中當苦力了。

    夏國的逃走的幾百人當中也沒有親眼見到敵人，沒人見過這支部隊的主力和旗號。地雷和煙霧的秘密更是沒有人能解答的絕密信息。雖然大宋帝國內部也研發了火藥武器和煙霧彈，但是沒有一種武器能達到這樣的強效失能效果。那些打了烙印的一萬多匹軍馬也不知所蹤，實際上全部都被穿越眾手下的武裝送到鄯州和黃頭回紇地區之間充當商業運輸的馱馬，那些探子在大宋境內自然不可能見到了。

    事後的一切調查都彷彿按部就班的順著穿越眾的安排指向根本就不存在的大宋帝國秘密部隊身上。而大宋帝國地方和中央軍隊內部的相互猜忌也被調查隊伍中的穿越眾自己人含糊其辭的溝通平息。中央以為西北軍沒有出戰，只是撿了狗屎運，撞上夏**隊內訌，地方軍閥反對梁氏兄妹的混戰被栽贓到大宋帝國身上；而西北軍則認為是中央研發的秘密武器特派一隻奇兵，出境逆襲來犯敵軍。

    夏國最後的結論也是大宋帝國中央奇兵的秘密武器殲滅了梁乙逋的大軍，這場慘敗不能徹底的摧毀梁乙逋的野心，但是徹底摧毀了他的權力基礎——黨項貴族對他的信任和支持。單單依靠皇帝親軍的不可能保持對四面包圍上來的權貴的持續威懾，只要皇帝一親政，梁氏兄妹把持朝政的局面就要終結，1086年三歲的李乾順登基稱帝，現在也有10歲了，也就是說最多四年，失去政治權威的梁氏兄妹就要玩完了。謀朝篡位的實力也在這次慘敗中消耗一空，走投無路的梁乙逋將主意打到大宋帝國的頭上。

    為什麼投靠大宋帝國反而最好？遼國乃是遊牧部落習氣深厚的野蠻人政權，只看重強者和有實力的人，如果梁乙逋走投無路投靠遼國最好的結局就是當個被圈禁起來的囚犯，保證自己不會死。如果投靠西北的于闐也不安全，有可能會被引渡回國。只有愛慕虛榮的中華政權才會庇護失勢的他國政治人物當做花瓶，好吃好喝的供養起來，作為萬國來朝自我吹噓的證據。雖然夏國和大宋是敵對國家，但是大宋的敵人不是某一個兩個政治人物，而是整個黨項權貴階層，自己雖然是這個階層代表——夏國皇帝的大舅，但是失勢後的權貴就是一個千金買馬骨的奇貨。在想來想去之後，也只有投靠大宋帝國才是自己唯一的退路。

    至於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損失慘重的各大部族和權貴們為了補回損失，一起對太后施壓，要求補償損失和下方權力到基層。此消彼長的軍事實力讓太后和皇族也不得不同意了一堆大大削弱皇權的改革，原本封建化和中央集權的漢化過程被打斷。皇族和後族不得不聯合起來對地方各族妥協，不論是忠心於皇族的仁多保忠還是可能要倒台的梁乙逋，都不得不為了安撫軍心動搖的各大部族和直屬親信手下的大小官兵而搬出窖藏的財寶和商品。

    自隋唐時起，黨項族便以姓氏為部族，合共八部。除拓拔部外，還有野離、細封、費聽、房當、頗超、米擒、往利七部。眾部皆聽命於拓拔李氏，充當李氏家族的封臣和馬仔，共同推進黨項人的封建化進程。

    可是這個脆弱的聯盟完全是建立在軍事實力和聯姻的基礎上的，一旦皇族和後族沒有足夠的力量壓服手下的各大部族，他們也不會介意自己當夏國的皇帝。這場調查就在夏國內部的風起雲湧中被緊急叫停了，不了了之就是最好的結果。大宋帝國的調查仍然在繼續，不過顯然不可能查出幕後的黑手就是穿越眾。大宋帝國的調查線索被引導到三個可能上，一個是夏國內訌，一個是夏國吃空餉的掩蓋動作，一個是戰鬥力很強的青唐吐蕃部族組建的聯軍殲滅了來犯之敵。高層的傾向明顯偏向於第二種原因，這種理由最容易讓大宋帝國的高層接受。

    不論是夏國的高層還是大宋帝國的高層都鬆了一口氣，穿越眾雖然沒有暴露出自己的力量，但是事態已經不在兩國掌權的皇帝母親的控制中了，這種不給勁的感覺讓兩個老年婦女體會到了失去權力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