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駙馬,你過來!

第1卷 道是無情卻有情 141.你是狗鼻子麼 文 / 風清煙

    「呃……今天你怎麼怪怪的?」她有些不適應。

    謝允然笑笑:「怪麼?我只是覺得這幾日太忙,沒時間好好陪你,怕你一人在府裡悶得慌。」

    雲羅最近幾日的確覺得謝允然陪自己的時間越來越少,但卻沒往心裡去,院子裡的那兩隻狐狸精已經足夠她打發時間了,更沒有責怪謝允然的意思,沒想到謝允然竟然主動問起她來了。

    想不到這個呆子偶爾也並不那麼呆嘛。

    「你身上怎麼有股怪味?」謝允然眉心微微蹙起,還在她耳畔聞了聞。

    「怪味?怎、怎麼會。」

    慘了,慘了,莫非是廚房下得料太重,換了身衣服都壓不下那股羊肉味?

    雲羅似乎已經全然忘了是她親口吩咐廚房下狠料的。

    「唔,像是某種烤肉味……」

    這謝允然當真是狗鼻子啊!這都能給他聞出來?

    雲羅眨眨美目,一副無辜之狀:「駙馬爺怎麼會聞著烤肉味,最近本宮一直按照駙馬爺的吩咐,飲食清淡,半點辛辣之物都不曾碰過,不信你問問掌廚的海棠。」

    謝允然扳過她的身子,黑沉的目光上上下下地看著她的臉,雲羅佯作面表無情,實則心裡已在悄悄打鼓。

    她總覺得謝允然的目光裡,好像透著股鄙視的意味,就在臉都快僵掉的時候,謝允然才掐了掐她的臉:「時候不早了,用膳吧。」

    雲羅這才如釋重負。

    鑒於方才謝允然已經有所疑,為了自證清白,雲羅時卯足了勁地往嘴裡塞東西,兩頰像金魚一樣鼓了起來。

    謝允然瞥了她一眼:「吃不下就別硬撐。」

    「吃、吃得下,你……」嘴裡塞得鼓鼓囊囊的,連吞嚥都難,後面一圈話,完全就是一竄無所謂的含糊音節。

    謝允然拍了拍她的背,讓她好受了些:「好了好了,去喝口水好好歇歇。」

    用完膳後,謝允然照舊在燈下看書,雲羅洗得白白嫩嫩躺在榻上,突然捂著腮幫子喊疼。

    謝允然聽見她抽氣聲,忙放下書過來,讓她張嘴給他一看,右腮幫子裡頭長了個不大不小的火頭瘡。

    這麼著給人看著,雲羅總歸有些不好意思:「疼、疼死了。」

    說話時不小心又蹭到了那個瘡,俏臉頓時皺作一團。

    「誰讓你吃那麼多羊肉串的?」謝允然冷著臉。

    「誰、誰吃那種東西了,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哎呦!」一急,這不,又咬到了那個火瘡。

    謝允然白了她一眼,從黑木櫃中找到一盒藥膏。作為武將,身邊自然少不了各種上藥,再加上身邊有個不省心的,謝允然早就在房中將各種能用上的、用不上的藥膏準備的一應俱全。

    藥膏是淡綠色的,聞著有股中藥特有的苦味,還有點薄荷的氣味。

    「好吧,你沒吃。」謝允然無奈,陡然聲調揚起,不容反駁的威嚴,「還不快張嘴。」

    雲羅乖乖張嘴,謝允然以食指剜了些藥膏,點在那個火瘡上,冰涼的藥膏一接觸到火辣的瘡口,瞬間化為跳動的刺痛。

    「疼……」

    舌頭不經意間觸到他的指尖,謝允然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就收回目光,專注地給她上著藥膏,眼瞼都未曾抬一下。

    「瘡口上有些化膿了。」謝允然說。

    雲羅不由想到,紅紅的瘡口上,白乎乎的一片膿水,想想都噁心。總歸還是有點羞恥之心,不願露醜於人前,哪怕此人是自己的丈夫。

    她張著嘴,含糊道:「不用你來,我自己來……哎呦。」

    也不知是謝允然故意的,還是一不小心下手重了,指尖找著火瘡按了下去,這下可把雲羅疼得狠了,一口利牙就沖謝允然的手指咬了下去。

    謝允然也不躲,不緊不慢地上藥。

    「哎呦……」

    又是一聲慘叫,雲羅欲哭無淚,她怎麼突然忘了,她這個駙馬是鋼筋鐵骨來著,她竟然拿自己這一口脆弱的牙去冒險,這不是以卵擊石嘛?!

    謝允然一直繃著臉,總算揚起一絲微不可查的弧度,不過這是浮光掠影的瞬息,很快就繃著了俊臉。

    上好藥,謝允然將藥膏放在她床頭櫃上,吩咐她早晚各上一次。

    雲羅抓著謝允然的衣角,兩眼淚汪汪:「駙馬爺,這是怎麼回事,為啥我嘴裡一大股餿飯味兒……」

    謝允然面無表情,由著她攥著自己的衣角。

    「這藥就是這種味道。」

    「啊,那每天都要上這種藥膏,那豈不是一整天嘴裡都是這股怪味?!」

    謝允然一本正經地補充:「這還不止,哪怕就是接著吃羊肉串,也只能吃出這股餿飯味。」、

    雲羅頓時感覺天都塌下來了,對於一個吃貨

    來說,沒有什麼比整天吃這種難以下嚥東西更痛苦了。、

    「駙馬爺,就沒有別的方法了麼……比如說換一種藥膏……」

    謝允然見她一副楚楚可憐跟被人遺棄的小狗的模樣,一雙黑瑩瑩的美眸像是含著春水,有些心猿意馬,差點就允了她。

    不過他向來定力驚人,動搖也不過是瞬息之事,他搖搖頭,手掌溫柔地撫過她的臉頰:「那你就快點好起來,羊肉串這種東西,暫時不能吃了。」

    雲羅短時間內無法從這個巨大打擊中恢復過來,她憤憤地瞪了謝允然一眼。

    「本宮要就寢!」

    翻了個身,用後腦勺默默地訴說她的憤恨。謝允然冷著跟雕塑一樣的臉,在她看不見之時,微微融化,無聲一笑。

    他輕撫了撫雲羅的腦袋,又回到桌案前,繼續看書。

    隔日醒了,謝允然依舊已不見蹤影。

    雲羅雖說討厭那盒藥膏,但似乎藥效真心不錯,才一晚上,那枚火瘡已經不如昨晚那樣疼了。

    雖說噁心那股餿飯味,但為了以後能繼續享受美食,豁出去了!

    日子似乎變得瑣碎平淡,雲羅本以為勞瑩瑩會有所行動,沒想到倒真像收了性子,每日都和長樂一同來給她請安,一副低眉順眼,任人欺負的模樣。

    如果不是因為在秋菊宴上見過勞瑩瑩那囂張不可一世的模樣,雲羅說不定還真會被她現在這個聽話的樣子給欺騙了過去。

    短短幾日,前倨後恭,態度有如此之大的改變,看來這個勞瑩瑩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如此過了十來日,雲羅正準備眼見就要蠻不下去,正準備今晚將假肚子一事告知謝允然,宮裡卻傳來急昭,讓雲羅立刻入宮。

    「公主,宮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為何會突然傳急昭?」

    雲羅凝眉思忖片刻,也想不出個頭緒來。既然想不出來,那再費神也是枉然,不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讓清霜和秀雲伺候她換好衣物,宮人領著雲羅進了兩儀殿。

    兩儀殿,是皇后處理後宮事務的地方。

    臨進殿門前,雲羅望了望天空,鉛雲朵朵,墨沉得像是要滴出水來,朱紅色的宮殿在烏黑的天穹邊際,巍峨聳立,莊嚴肅穆。

    兩儀殿中,皇帝和孫皇后坐在最上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竟連一向少理後宮事物的皇帝也來了。

    兩側各坐著一品正妃,有佟貴妃,德妃,還有幾個雲羅平時甚少交往的妃嬪。

    鳳雲溪站在一側,看著雲羅的目光,除了一如既往的仇視之外,竟然還有一種憐憫。

    謝允然也在其中,他深深皺著眉,神色難以琢磨,雲羅和他四目相接時,他投以雲羅讓她安心的眼神。

    佟貴妃不無憂慮地看著雲羅,緩緩歎了口氣。

    這種奇妙的氣氛,讓雲羅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不孝兒臣給父皇、母后請安。」

    雲羅屈膝行禮,奇妙的是,皇帝並沒有讓她平身,頭上壓著一股莫名的沉重空氣,佟貴妃喚了一聲皇上,皇帝才語氣平平地讓雲羅起身。

    「雲羅,你是賢妃之女,輔國公的外孫女,你出生之時你的母親便雪崩去世,你雖未親眼見過賢妃,但親生母親的畫像,總該見過吧?」孫皇后道。

    宮中會給每一位一品妃子作畫像保存,雲羅自然見過。

    孫皇后吩咐:「來人,將賢妃的畫像呈上來。」

    雲羅沉住氣,靜靜等待,看著孫皇后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

    宮人捧來一隻卷軸,上面繫著金色絲線。在孫皇后的示意下,宮人緩緩展開卷軸。

    畫捲上是女子,絕色動人,她一身素藕色衣裙,憑湖而立,烏黑的眼像捲了漫天的夜色,似若有情,煙黛一樣的眉宇,剪著三分愁緒,擾人心扉,讓世間的男兒都忍不住為她拂去那幾分愁思。

    雖然只是一副畫卷,卻讓人覺得這名絕色美人,好像就站在人跟前。

    「很早以前,哀家就聽宮中有人嚼過舌根子,說雲羅你和賢妃,長得一點也不像。哀家當時以那賤婢擾亂宮紀為由,將那人杖斃,但心中也一直有此疑惑。哀家和賢妃當年也是姐妹一場,對她再熟悉不過,但她的女兒,竟和她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孫皇后朱唇輕吐出的話語,讓這個兩儀殿的氣氛都跟著沉重了幾分。

    朱紅色的燭火靜靜燃燒。

    謝允然黑沉的眼眸,在這昏黃闌珊的燭火之中,猶若獸瞳,按捺著某種冰冷的殺意。

    *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可能還有一章,不過時間應該比較晚了。建議各位親明天早上看。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