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駙馬,你過來!

第1卷 道是無情卻有情 112.謝允然受傷 文 / 風清煙

    「本宮能做什麼?」

    白容修清亮的眸凝視著她;「請公主跳一支舞。」

    「跳舞?」雲羅揚眉,「只跳一支舞麼?如此能做什麼?」

    白容修笑道:「公主到時候便知。」

    暮色降臨,村民們在祭台上支起火把,虔誠地跪下。

    祭台之上,供著一盞燭台,燭台前方有一隻瓷碗,白容修拔出長劍,在自己食指指尖上一劃,一滴鮮血便落入瓷碗,化入水中。

    綠雲手執一隻黑色手鼓,玉手輕叩,神色莊重地敲在黑鼓之上,只是輕輕一敲,沉重而肅穆的頓時響徹村子,眾人只覺心頭都跟著音波震盪,由衷地升起一股敬畏之情。

    白容修聲音清越:「請公主起舞,能否通靈雨神,祈得大雨,全仗公主一舞。」

    雲羅微怔,這是在祈雨?

    她曾在書上看過,在一些神秘之國,有懂奇妙方術的奇人,每逢乾旱洪澇之際,就會用方術祈求風調雨順。這些方術因為極其詭異,在鳳國被列為禁忌,若是有人修習,是要殺頭的。

    鼓聲再次響起,竟然一次比一次振聾發聵,猶若怒雷天威,破開厚厚的雲層!雲羅心中再不敢覺得此術詭異,心中升起一股莊重凝沉,她踩著鼓點,走上祭台。

    在荒蕪的大地上起舞。

    舞衣翩躚,燭火明滅,雲羅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舞蹈,都跟著綠雲的鼓點,莊嚴肅穆。不知是否是雲羅的錯覺,她頭一次覺得,舞蹈被賦予了神奇的力量,她能感受到眾人的祈求,她的舞步,詮釋著這種強勢的渴望,並將這種渴望傳達給神明。

    白容修靜靜凝視著搖曳燭火中,輕舞的女子,天地荒蕪黯然,那卻是這片赤地上,唯一的一抹亮色。

    天空漸漸陰沉,雲層漸厚,狂風大作,灼熱乾燥的風裡,夾著一絲水氣!

    雲羅心中大喜,真的成了!

    她迫不及待地看向白容修,只見白容修流雲般的衣衫,被狂風吹作鼓起,烏髮如絲,猶若謫仙。

    他靜靜地瞅著她,鳳眼深沉如墨,彷彿誰也瞧不透。

    雲羅驀地一頓,一滴雨珠落在她臉頰上,怔然間,已錯過綠雲的鼓點。恍然回神,她連忙去趕綠雲的鼓點,舞步大亂,猛地扭傷腳踝,從祭台上跌落下來。

    她卻並未摔倒在地,白容修飛身而上,將雲羅接住,將她置於祭台之後。

    白容修輕輕蹲下,鳳眼瞧了眼她的腳踝,請問:「可疼?」

    雲羅下意識地縮了縮腳,道:「煩勞白老闆擔心了,本宮無礙。」

    白容修靜靜瞧著她:「哦?聽說你嫁人了?」

    「是。」雲羅答道。

    「哦?」白容修輕輕揚唇,修長的手指,挑起雲羅的下頜,「嫁了人又如何?世間能束縛人的,唯有自己的心,倫理道德,三綱五常,全是無稽之談。」

    他緩緩而笑,面容清雋似天人般聖潔,脖上的花紋圖騰,卻讓這個看似聖潔的男人,多移了一分妖嬈異色。

    白容修的手指輕輕滑到雲羅的嘴唇,柔軟如玫瑰的觸感,他微笑:「只因為他是你的丈夫,便要此生衷與他,你說說,你是這樣的人麼?」

    雲羅蹙眉,她想到了自己和謝允然剛成親那會兒。

    謝允然是他的丈夫,她卻從不將他視為能與自己共度一生之人,賜他小妾,摑他耳光,百般刁難他。

    白容修見她眼神恍惚散亂,眸光微閃,他輕聲道:「世間能束縛你的,唯有你的心。你若心裡有他,此刻便不會彷徨。」

    他微微一笑,像是遇見了極好玩之事,指尖流連在她柔嫩的唇瓣上,輕聲低道:

    「其實你是個壞女人,你心裡也知道,對不對?」

    他似在誘惑她,步步走出自己所畫的圈,走出世人所界定的道德邊緣。

    雲羅腦裡混混沉沉,隱然覺得白容修說得似乎不對,但又好像很在理,只覺前方似有香氣瀰漫,她忍不住循著香氣往前,越走腦裡卻越發混沌無力。

    滴滴雨珠落下,打在兩人的身上。

    雲羅眼中的迷惑恍惚,開始動搖。

    白容修輕聲一哂,收回手,淡淡道:「這次算你運氣好,給你個忠告,以後若是遇見了我,便饒得遠遠的,否則……」

    他的聲音低了幾分:「我可沒那麼好心,會捨得放了你。」

    雨水漸大,頃刻間便成瓢潑大雨,村民們歡欣鼓舞,大家在一起跳舞歡呼,慶祝著久違的雨水盛宴。

    綠雲的鼓點也跟著停了。

    雲羅淋了雨,神智漸漸回籠,她望著白容修,急道:「白老闆,我不慎摔下祭壇,不能繼續跳舞,祈雨……」

    她猛然回身,天地已被大雨包圍籠罩,死去的大地,正在這場大雨中,等待著復生。

    她已經全然忘記了剛才那一事。

    「太好了!下雨了!白老闆,你的法子真有效!」

    雲羅喜笑顏開,全然不顧雨水打落在她臉頰上,全身狼狽,她笑吟吟地瞧著白容修,由衷道,「這個村子能得救,全是仰仗白老闆呢。」

    白容修盯著她,似笑非笑:「白某不過略盡綿力,是公主的舞,喚醒了雨神。」

    雲羅哈哈一笑:「是我們大家的功勞!總之,這下清水村的村民有救了!」

    她想要坐起身來,走到祭台前和村民們一同歡呼慶祝,卻發現自己右腳無力,她尷尬地笑了笑:「白老闆,能否借只手,扶本宮一把。」

    白容修輕哂,卻未扶她,而是俯身將她環抱而起,雲羅大驚,正要喊他放下,白容修已抱著她,繞出祭台。

    村民們是如此的喜悅,他們用各種器皿,接著這比千金還要貴重的雨水,在雨中歡呼、嬉戲。這一場大雨,洗去了村落的頹敗之色,對生的希望,又重現在村民們的臉上。

    她不用在宮裡委屈求全,施計害人,不用勾心鬥角,步步為營。她的手,也可以幫人,也可以救人……

    雲羅怔愣良久,竟已忘了白容修還抱著她。

    她回頭沖白容修笑道;「白老闆……我感覺很好!比以前任何時候,都還要好!」

    「哦?」白容修深深看著她,嘴角是若有似無的笑容。

    「嗯,倘若有一日,我不做這公主了,一定要一手治人的好本事,懸壺濟世。」

    白容修含笑道:「公主便是公主,豈是你想不做,就可以不做的了?」

    雲羅道:「花無百日好,人無日日紅。以後的事,誰都難以預料。」

    這一場大雨,腳步來得太晚。因為它的姍姍來遲,多少生命被奪走。

    但人們依舊感恩戴德。

    不僅是清水村,整個陝州,都陸續下起雨來。一路北行,只見沿路乾旱的土地,漸漸開始冒出綠色來。

    雲羅放下車簾,擔憂道:「不知上次亂民供上靈隱寺,太后娘娘她們怎麼樣了?可否順利脫身,安然無恙?」

    白容修溫和道:「公主放心,陝地亂民,之所以能夠勢如破竹,攻入尚京,不過是仗著天災**,民心散亂罷了。亂民領導機制混亂,終究難成氣候,恐怕此時亂民已被鎮壓,亂民頭領人物,興許要受凌遲極刑。」

    雲羅沉默。

    鳳國對叛亂分子,就算只是略有風聲,並沒有證據坐實,也會嚴懲不貸,寧可錯殺,不可錯漏。

    更何況是公然造反。

    但雲羅親眼所見陝地亂民的窮困潦倒,天災**。不反,便是死路一條,若是反了,尚且還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只是此事,她也幫不了誰,她不過是一名後宅婦人,面對國家大事,她也只能束手無策。

    雲羅歎了口氣,問道:「當日我住的禪院起火,被白老闆救起,原本以為幾日後就會返回尚京,如今時隔一個多月,再回尚京,不知是什麼樣的光景?大家會不會以為,我已經死了?」

    她死了,有誰會她傷心呢?

    父皇?雲羅輕嘲,他非但不會傷心,還會拍手稱快吧?

    鳳雲溪?孫皇后?這些人就更不用提了。她數了一圈,發現自己的親人幾乎都不會為自己傷心垂淚,驀然覺得有些心寒。

    白容修道:「謠言終歸是謠言,不論輿論如何,公主只要現身尚京,一切謠言,便可不攻自破。」

    臨入皇城之時,只見城門之上,掛著猙獰的透露,正是起義軍的三個領袖!

    起義軍,果然已被鎮壓!

    白容修先行下車離去,綠雲將雲羅送至公主府前,雲羅心知,白容修這是在維護自己的名譽。

    堂堂已婚公主,一個多月未歸,最後竟然由一個陌生男子送回,若是傳了出去,恐怕早已名聲掃地了吧?

    公主府上上下下,一片縞素,當雲羅出現在公主府院前之時,那護院彷彿見了鬼一般,嚇得癱坐在地。

    雲羅無奈:「本宮你都不認識了?本宮記得你還給本宮牽過馬。」

    那護衛嚇得魂不附體,結結巴巴道:「公、公主,這光天化日之下,您就別來下奴才好麼……殺您的那三個亂匪,已經被皇上凌遲處死,您要是還覺得不解氣,就去黃泉找他們去,莫、莫要來嚇唬奴才啊……」

    雲羅又好氣又好笑,當下不理會那侍衛,逕直進了公主府,府院上上下下見了她,都跟見了鬼一樣。

    就連清霜秀雲,也嚇得不輕,還是清霜大著膽子,伸手過來摸了摸雲羅的臉,這才是歡呼雀躍:「是公主!真的是公主!您還活著!」

    府中一片歡呼。

    清霜和秀雲打了水,鋪上新鮮的花瓣給雲羅接風洗塵,回過身,見雲羅已退去外衫,隻身著中衣中褲,這一個多月在清水村風吹日曬,雲羅雪白的肌膚,曬黑了不少。

    清霜心疼極了:「公主一定吃了許多苦。」

    雲羅不在意地笑笑:「不算吃苦,」

    她跨入桶中,將腦袋沉入溫水之中,溫熱漸漸將她包圍。

    清霜道:「公主,柳總管已將公主還回府一事,上報給了皇上,皇上讓您明日去宮裡問話呢。」

    「本宮知道會有這麼一遭的。」雲羅靠在木桶之中,神色平靜。

    「還有一事。」清霜咬咬唇,神色掙扎,最後還是下定決心,「駙馬爺受傷了。」

    *

    某煙進入低谷了,倒也不是卡文,就是每次寫文,到了一定的時候就會自我厭棄,莫名心累,很想棄坑。昨兒個就是如此,一整天都碼字無力,寫完再刪,刪完再寫。凌晨三點起來碼字,某也不知道這個低谷怎麼度過,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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