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道是無情卻有情 099.讓本王作你的駙馬吧 文 / 風清煙
「說,怎麼消除本宮背上的字跡?」
富察玨哈哈大笑:「女人,原本本王打算,倘若你為本王跳一支舞,就為你把身上的字跡去掉。現在,本王改主意了,你這妖女便將本王的名字,一輩子掛在心上吧,本王看著,好得很!」
「你說是不說?!」
雲羅將匕首推進富察玨喉間半寸,鮮血汩汩流下。
富察玨薄唇輕揚,那笑,卻是在嘲笑雲羅。
「好,不說是不是?」
雲羅將刀尖兒對準富察玨的眼珠子:「你侮辱本宮,看了本宮的身子,本宮今日就將你這對發臭了的眼珠子給你剜出來!以洩心頭之恨!」
富察玨瞅著她輕笑:「請便。」
雲羅刀尖兒寸寸逼近,刀鋒幾乎快劃到富察玨的眼球,他也未曾眨一下眼皮。
雲羅頓了頓手,輕輕笑道:「富察玨,本宮想到了個極妙的法子。你在本宮身上寫了三個字,本宮也在你身上寫三個字,一報還一報。」
她扯開富察玨的衫子,對富察玨精壯強悍的胸膛,視若無睹,刀尖刺下,劃出第一筆,鮮血順著那一筆滲出,染紅了衫子。
她冷笑:「你說還是不說?」
富察玨輕笑:「公主手腕是沒力氣麼,這樣軟綿綿的,怎能在本王的身上寫出字來?」
「死到臨頭還嘴硬!」
雲羅又刺了一劃,這一筆,雲羅卯足了力氣,又狠又重,若非富察玨身強體壯,外家功夫強橫,恐怕整個胸膛都會給她劃裂。
饒是雲羅使出全身力氣,也不過是比方纔的出血量稍稍多了一些,刀尖刺進富察玨的皮膚,就彷彿劃進了鐵石一樣。
「你竟敢羞辱本宮,威脅本宮!除了本宮的駙馬爺之外,本宮不願意給任何人看了去,你竟然看了本宮身子,你該死!就是劃你千刀萬刀,也難下本宮心頭之恨!」
「哦?」富察玨口吻輕鬆,「你那駙馬爺看得,本王就看不得?不若本王將你駙馬爺殺了,索性做了你的駙馬,你天天給本王看,如何?」
「閉嘴!」
雲羅狠狠連劃了幾筆,鐵畫銀鉤,鮮血淋漓,富察玨卻哈哈大笑:「寫,多寫幾筆,本王聽說三公主的字寫得極好,鐵畫銀鉤,無人能及,今日能得公主贈字,榮幸之至!」
「你這瘋子!」
雲羅被富察玨張狂的笑怵到,但一想到此人在自己身上寫字,害的她愧對謝允然,頓時恨得咬牙切齒。
「好!好!本宮就多賞你幾字!本宮倒要看看,究竟是你嘴硬,還是比皮硬?」
雲羅揮著匕首刺字,富察玨一聲痛也不喊,只是死死盯著明眸怒意的雲羅,活像要將她生吞了一般。
富察玨外家功夫強橫,雲羅費勁力氣,剛刺了兩字,忽地,手腕被一粒小石子打中,雲羅「啊」地吃痛,匕首脫落!
「爺!你沒事吧!」
緋衣飛身而至,見富察玨胸口已是鮮血淋漓,血肉模糊,急切地問。
「無礙。」富察玨淡淡道。
「你給爺下毒了?快將交出解藥!」
緋衣的俏臉上陡然揚起殺意!她反手抽出腰間軟劍,就往雲羅刺了過去!
雲羅雖無武功,但那本《香經》卻是鑽研透了的,柳文風極其瞭解她,比起那些滿篇調香、弄香的書,這本書裡,更多的講訴,怎樣利用香料下毒,殺人於無形。
她揚火紅的衣袖,一陣香風襲去,緋衣只當是她身上的香味,哪知那香味一入鼻息,就覺得體熱如火,渾身猶若泡在沸水之中!
「你用毒!」
雲羅揚了揚下巴,輕笑「這不是毒,是香。而且還是用處極好的香……本宮見你和你家主子相配得緊,於是就做一回善事,賜你們一回巫山**。」
緋衣神色一緊,忙運功逼毒,哪知越用內力,身子越是滾燙,似乎還有一股原始的**驅使著她,她的眼前,甚至出現了幻想……
她看到了那個男人,她從來只敢幻想,默默守護的男人……
「好卑鄙!竟然用媚香!」
雲羅冷笑:「不敢當,論卑鄙,怎能和你家主子相提並論?」
雲羅忽地想到了什麼,鳳眸微微一亮,水袖一揮,將迷香的解藥,以及媚香一齊揮向富察玨。
「男人沒有力氣,怎能行那事?你們倆人,還不多謝本宮,替你們玉成好事?」
雲羅冷笑數聲,翻上馬兒,拍馬而去。
富察玨吸入混了媚香的解藥,四肢力氣漸漸回湧,身體卻更加滾燙。
緋衣雙頰通紅,呼吸急促,卻強自抑制道:「爺……奴婢去將那賤人給您追回來。」
富察玨用獨門內功,暫時抑制住體內的欲*火:「追她做什麼?你來找本王,莫非不是父親有何吩咐麼?」
「……是,將軍吩咐我們,盡早離開尚京,鳳國國主心胸狹隘,唯恐遲則有變。」
「離開麼……」
富察玨瞇著一雙烏沉沉的眼睛,眼前彷彿又出現了那張嬌艷欲滴,國色春*香的臉龐,紅唇輕啟,吐氣如蘭……
被他抑制住的欲*火,似乎又漸漸翻騰起來。
「軍令如山,既然將軍如此吩咐,今日就撤離尚京!」
至於那個妖女……
他摀住胸前的刀刻的血跡,遲早有一日,他會找到她,將今日的這比賬,一一算清楚。
那一日,不會太久。
*
望川樓中。
「阿允,暗衛已經查清楚了,那日擄走你那小公主的,正是富察玨,金玉街的暴亂,是富察玨的親兵所為。」
寧清揚說道,俊朗的眉,微微揚起。
「我知道了。」
謝允然起身,拿起桌上的長劍,這是了然方丈贈給他的長劍。
寧清揚喊住了他:「喂,阿允,你莫非真要去殺那個定國王吧,若真是如此,這簍子可就捅大了,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五年後,你就是將那花花公子斬成碎片,我也不會多說一句,如今,大事為重。」
謝允然腳步不作停留,淡淡道:「我自有分寸。」
木窗大開,夜風徐徐,謝允然一身黑衣,融入黑夜之中,須臾便不見蹤跡。
「分寸?」寧清揚搖頭輕笑,「你若是有分寸,怎麼肯不聽我言?那富察玨也並非池中物,不論你和富察玨誰強誰弱,誰生誰死,現在都不是動手的時候……華池。」
一名黑衣男子,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房中,正是寧清揚培養的暗衛統領。
「你去追謝駙馬,就跟他說……三公主,唔,三公主染了天花。現在恐怕只有這位小公主,才能拉得住阿允了吧。」
夜色中,寧清揚搖頭輕笑,風流俊雅。
雲羅雖然抱了一辱之仇,但身上的字卻未能去掉。
鳳目中焦灼的戾氣橫生,她連連喝了幾口茶水,才稍稍抑制下去。
「公主,你沒事吧?」
謝允然聲音焦急,破門而入,臉上還掛著飛奔而來的匆忙之色。
「我能有什麼事?」雲羅奇道。
謝允然見雲羅精神狀態甚好,臉色紅潤,立刻便知,是寧清揚坑她,微微鬆了口氣,溫柔笑道:「無事便好,只是許久未見公主,來看看公主罷了。既然公主貴體安康,那我便告辭了。」
謝允然正欲離去,雲羅喊道:「慢著,駙馬爺!」
「怎麼了?」
雲羅瞧了眼大開的門:「駙馬爺將門關上。」
謝允然一怔,還是依言將門關上,卻並未走上前去,只是站在玄關處,漆黑的眼眸,深深瞧著她。
雲羅深吸一口氣,開始解著自己的衣衫。
「公主,你……」
謝允然呼吸一滯。
他發過誓,再也不會碰她的,若是見了她的身體,怕是又會控制不住。
「閉嘴!給本宮好好看著!」
雲羅將衣衫褪得只剩一件緋色的肚*兜,在謝允然烏沉的目光中,轉過身子,背朝著他。
雪白柔嫩的背上,寫著「富察玨」三個紅字。
謝允然的眸光倏地一沉。
鮮紅的字,刺穿他的眼球,謝允然幾乎控制不住體內翻湧的殺意!
雲羅咬唇,轉過身子:「這是富察玨所寫……本宮本欲懲罰他一番,可惜給人救了去。駙馬爺你可有辦法將這些字祛除?」
她的聲音裡有些底氣不足,雖說決定了要和謝允然坦白,但到底還是有些心虛。
「你……可是生氣了?」雲羅試探問。
「沒有……」謝允然輕輕一歎,道:「公主為何不早點告訴我?」
「哼。」
謝允然知道,雲羅是在逞強,強抑住心底幾乎翻湧上來的殺意,他緩聲問:「既然公主起先不願意告訴我,為何現在又要告知與我?」
「此一時,彼一時,再說了,你……你也勉強算是本宮的丈夫,本宮也不能過多瞞你。」
謝允然笑了笑,淡淡道:「躺下,我給你看看。」
雲羅依言,撲在香妃榻上,墨黑綢緞般的頭髮,撒在白嫩的背部肌膚上。謝允然輕撥開絲滑的青絲,只見那狂妄的「富察玨」三字,赫然出現在眼前。
謝允然冷冷一笑。
他伸手,一筆一筆,拂過那三字,雲羅感覺到謝允然的無聲地碰觸,也默不作聲,一言不發。
「寫得時候,痛麼?」謝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