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道是無情卻有情 098.本宮專愛吸男人陽氣 文 / 風清煙
「你在我身上寫了什麼?」
雲羅唇色發白,富察玨用內力將血字蒸進去,猶若萬根針刺,這感覺並不好受。
「本王的名諱。」富察玨笑笑,欣賞著雲羅雪背上,嫣紅的字樣,「這三個字,乃是本王用獨門內力推進去的,除非本王,任何人都除不去。本王給你三日的時間,要麼為本王跳一支舞,本王為你除去這三字,要麼……公主便一輩子將本王掛在心上好了。」
「卑鄙!」
「多謝公主讚賞。」
富察玨起身,喚道:「緋衣。」
只見一名身穿緋紅衣裙的少女,捧著一套乾淨的女裝,款款從桃林深處走出。
雲羅坐起身,勉力用破碎的衣衫,遮住春*光。
「王爺準備的真是周到。」雲羅諷刺。
「本王原本以為,會與公主……共赴巫山,自然會為公主準備換洗衣物。雖然沒能與公主歡*好,但,也不枉此行。」
富猖玨的目光,輕輕掃過雲羅破碎的衣衫間,露出來的美玉肌膚。
雲羅見此人沒有要避讓的意思,接過緋衣手中的衣物,自行到桃林深處,換上衣物。
「緋衣,將三公主安然送回公主府。」富察玨命道。
「不勞王爺費心了。」雲羅道,「王爺將這匹馬留給本宮便可,本宮自行回府。」
「公主還會騎馬?」富察玨揚起劍眉,眼中的趣味更深了。
雲羅也不由富察玨同意,踩著馬登子,翻身上馬,英氣勃勃。她一揚馬鞭,輕叱一聲,馬兒便拔足飛奔,驚落一樹繁花。
待雲羅趕到金玉街時,暴亂已經平息,街上的血跡已被清理的一乾二淨,而參加四季織開業典禮的華國公夫人,寧王妃都已被平安護送回府。
此事鬧得極大,何止是尚京的府尹,甚至已經驚動了皇帝,派出御林軍將整條金玉街封鎖,務必查出暴亂份子的蹤跡。
眾御林軍見一亮麗女子,騎馬而來,英姿颯爽,眾人都忍不住心中暗自稱歎。
一名御林軍正要上去攔下雲羅,被御林軍副統領林宇喝住,他有幸和雲羅見過幾次面,自然是認得雲羅的。
「參見公主,金玉街的暴亂,已經被謝駙馬平息,謝駙馬已經去尋公主了。」
他說到謝允然時,言語中充滿著由衷的敬佩和恭敬。
雲羅點點頭,調轉馬頭:「多謝副統領相告,若是副統領見到謝駙馬,就請轉告駙馬爺,本宮安然無恙,已經平安回府。」
雲羅一回公主府,立刻吩咐清霜打水來,將渾身上下,老老實實洗了好幾遍,皮膚都被搓紅,尤其是背部,差點捋下一層皮來。
背對著銅鏡觀望,只見被搓得泛紅的背部,那鮮紅的「富察玨」三字,愈發顯眼刺目了。
「混賬!」
雲羅勃然大怒,不顧自己赤身果體,狠狠將銅鏡拂至地上。
門外的清霜,聽見裡頭辟里啪啦的聲響,驚道:「公主,出何事了?」
「沒事。」
雲羅緩緩平定下來,緩緩給自己穿衣,肚*兜,中衣,外衫,她穿得極慢,像是藉著整理自己的衣物,捋順煩躁的思緒,思量著什麼。
過了會,秀雲敲門道:「公主,駙馬爺回來了,駙馬爺很擔心您,可要見見?」
雲羅手一滯,只覺背上的血字,如根根針刺,她竟然讓旁的男人,碰了她。
「本宮有些乏了,改天吧。」
富察玨的事,一日不解決,她就一日無法面對謝允然。
秀雲將雲羅的話,轉達給謝允然,謝允然眼睛輕輕一瞇,而後恢復常態,溫聲道:「幫我轉告公主,讓她好好休息。」
說罷,大步離去,只是甫一轉身,眼神立刻冰冷下來。
有人,竟然敢對她出手!
他已經許久未曾殺人了。
雲羅喚來了柳文風,細細咨詢了他許多香料的問題,柳文風都有問必答,知無不言。
末了,柳文風拿出一卷書來,上面寫著《香經》二字。
「這是……」
雲羅揚眉。
柳文風道:「奴才見公主對香料甚感興趣,就將自己畢生香料所學,都整理在了這本書裡面。奴才還專門請了畫師,為每種香料,配上詳細的插圖。希望能給公主閒暇時,解解悶。」
雲羅道:「這是柳總管畢生所學,珍貴至極,本宮這個外人,怎麼敢要?」
「公主這真是折煞奴才了,哪裡是個值錢的東西,不過是奴才的一些拙見罷了,上不得檯面,公主莫要嫌棄就好。再說,公主一直舉薦侄兒去西山書院就讀,讓侄兒能有幸參加今年的科舉,奴才大恩難報,只能折騰點這些個沒用的給公主,聊表心意罷了。」
雲羅笑道:「那本宮就謝過柳總管了。」
她心裡是極為激動的,這香料的厲害,她在永安侯府是徹徹底底見識過的,能殺人於無形,她武功不行,倘若能掌握香料之道,未嘗不是一種助力。
「本宮收了你這麼貴重的東西,不給些報酬,也說不過去。一會讓清霜帶柳總管去本宮的寶庫,看上什麼寶物,儘管挑便是。另外,本宮再放柳總管七日的休假,柳總管去和家人好好聚聚吧。」
「謝公主,奴才感激不盡。」
柳文風此前是看不起這個三公主的,哪怕三公主和他示好,他也不曾動搖過,表面上的順從,不過是和雲羅虛與委蛇罷了。
直到雲羅一舞聞名天下,大勝月氏國敏敏郡主,他這才發現,這個小公主,恐怕並不簡單。
宮中之人,最重要的生存之道便是,找對傍身的大樹。
那晚,柳文風在床上翻來覆去幾個時辰,一直苦苦思量,直到天明時分,他才幡然醒悟。原來,自己一直是和雲羅一條船上的。
他隨雲羅來到公主府,哪怕以後再回皇宮,孫皇后決計是不會再重用他的了,唯有跟著這個看似弱小,實則藏拙的公主,方能有出頭之日。
這樣重要一點,他怎麼現在才想明白呢?
想明白了這一點,柳文風連忙起床,不眠不休編了這本《香經》,如今他和雲羅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
只用了三天的時間,雲羅便把那本《香經》琢磨透徹,她放下書卷,俏臉冰寒。
「富察玨,我要讓你知道,我鳳雲羅,可不是你想欺辱,就能欺辱了去的!」
桃林芬芳,煙霞陣陣。
富察玨慵懶地倚在桃樹上,烏髮如綢,披散在粉雲如膩的桃花叢間,幾片桃花瓣飄落在他俊美的臉龐之上,恍若畫卷,如詩如畫。
「你來了。」
富察玨懶洋洋將雙臂枕在腦後,睨著桃林中,一身赤霞羅裙的雲羅。
他輕輕勾唇:「緋衣曾是本王見過的,穿紅衣最美的女人,你一襲紅裙,比她更美。」
雲羅淡淡道:「不知王爺要本宮跳什麼舞?」
富察玨道:「本王喜歡上次你跳得那支飛天舞,本王要你再跳一次,這次只為本王一人而跳。」
雲羅朱唇輕啟:「好。」
舞袖輕揚,當日令眾人傾倒的飛天舞,在桃林中重現。
那日,隔得太遠,有太多人一起觀看,富察玨只記得雲羅是美的,具體怎樣的美法,她的一舞一姿,似乎都給忘了。
如今如此近的距離,只有他一人獨賞雲羅的舞姿,越發覺得這舞姿撩人心魄,他幾乎忘了呼吸……
雲羅飛身而上,如若紅色的煙雲,攜著桃香,飛舞至富察玨身畔。她輕柔的手,挑逗似的掃過富察玨俊美的臉龐,笑吟吟道:「王爺,看傻了麼?」
富察玨雙眼一瞇,輕佻玩*弄著雲羅的下頜。
「看著爺為你犯傻,你很得意?」
雲羅輕笑不答,道:「獨舞最是無趣,不若王爺與本宮共舞一曲?」
「共舞?敢邀請本王共舞之人,鳳雲羅,你還是頭一人!」
富察玨放肆大笑,「好,好,本王就與你共舞一曲,看看你這妖女有什麼本事,將本王的魂兒給勾去!」
他抱著雲羅飛身落地,竟連半片桃花都為驚落,可見輕功了得。
雲羅舞步旋轉,紅衣如火,倏爾遠,倏爾近,若即若離,小手像剃了骨頭般,偶爾滑過富察玨的胸前,很快,她便聽到富察玨的呼吸沉重紊亂起來。
富察玨猛地將雲羅按在樹身上,凝視著她飛滿紅霞的臉頰,沉聲粗喘:「妖女,你這是在勾引本王!」
雲羅笑道:「王爺,本宮不僅會勾人魂,還專愛吸男人陽氣。」
富察玨瞳孔一收,忽而腳步虛浮,踉蹌幾步,他冷眸閃電般掃向雲羅。
「你下毒!」
「下毒?非也,本宮不過是早上用茱萸葉沐浴罷了,茱萸葉的香味,若是與桃香混合,便能成為一種強效的迷香。江湖上最著名的迷香:十香軟筋散,裡面最主要的兩味藥,便是茱萸葉與桃花。像王爺這種蠻夷之人,定然沒有聽聞過了。」
雲羅在出門之前,就服用了提神醒腦的解藥,因此並無大礙。
「所以你才邀請本王與你一同共舞?」
饒是富察玨武藝高強,也覺渾身無力,四肢似被斬斷一般,他跌倒在地。
雲羅從舞靴裡抽出匕首,抵在富察玨的喉前。
「說,怎麼消除本宮背上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