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道是無情卻有情 093.謝允然,你竟然背著我搞小三 文 / 風清煙
雲羅揚唇,貌美如花,絕色清麗:「小喜子,去把隔壁的狗捨裡的狗趕出來,讓它們到此處來,和水碧一起用膳。」
「奴才遵旨。」
小喜子強忍著笑,屁顛屁顛去隔壁狗捨趕狗去了。
「你、你……」水碧氣得說不出話。
竟然讓她與狗同食,分明是拿她當畜生呢!
「你什麼你?再不用膳,一會兒你的同類來了,你可搶不過。」
雲羅「好心」提醒,忽而像想到什麼,轉過頭來:
「對了水碧,本宮估計你沒念過什麼書,今兒個心情好,教你幾個詞語吧。一個叫『狗眼看人低』,一個叫『狗仗人勢』,還有一個叫『兔死狗烹』。」
她憐憫一笑:「當人家的狗,威風的時候,可以到處借勢耀武揚威,但沒有用處的時候,始終會給人煮來吃了。」
小喜子又為雲羅做了一份精美膳食來,這一次,水碧沒敢再攔。
夜裡的泠香院,特別寒冷,牆縫裡漏出陰風陣陣,如若鬼嚎。
雲羅縮在床板一角,鼻息間全是霉餿味,這種感覺很不好。她不禁想起六歲那年,被雲溪關在冷宮的那一晚,外面呼嘯著鵝毛大雪,冷宮裡冤死的鬼魂,在黑暗中,像是活了回來,伸著猙獰的手指,要她下去陪伴她們……
雲羅又縮緊了身子。
倏爾又似看見了她大舅二舅,還有她可憐的母親,只是她從未見過他們,面目十分模糊不清。
他大舅二舅,冷著電光般的鳳目,直視著她,厲喝:「你的母親,也是為那人所害,為何你不為她報仇,反而偏安一隅,做個縮頭烏龜,你枉為雲氏血脈!不如下來和我們作伴吧!」
他那跌落懸崖,屍身稀巴爛的二舅,伸出白骨森森的手,抓向雲羅。雲羅拚命搖頭,渾身顫抖:「不是,不是……二舅……我不能報仇……」
她開始大叫,虛妄的黑暗裡,明明什麼都看不清,她卻似看到了萬千白骨惡鬼,瘋狂地躲避!
「救我,救我……謝允然!」
她為什麼會喊出謝允然的名字?她不知。
不知是時機湊巧,還是她的祈禱當真靈驗,冰冷顫抖的身子,被攬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男人的聲音如此溫厚:「別怕,我在。」
如山,沉穩剛強,如水,溫和柔情。
「你?!」
雲羅驚懼不已,失聲叫出,突然反應過來,外面還有水碧守著,立刻壓低聲音,「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見你白日並未回府,料想你恐怕出事,便來皇宮尋你。哪知到處都尋不到你,抓了一個太監逼問,才得知你在此處。」
短短一句話,看似平淡,卻能表現出,謝允然對她極致的關懷。只是一日未回,便冒險探入皇宮,一直找到現在。
只是謝允然的體貼關心,雲羅早已習以為常,再珍貴之物,倘若隨手可觸,隨時隨地都落在腳邊,便只會當做尋常物了。
不知是謝允然陽氣太盛,還是此人凶神惡煞到連鬼神都退避三舍,自打謝允然一出現,雲羅眼前就再也沒有那些幻影了。
「本、本宮才不需要你保護呢!本宮也並沒有害怕!方才本宮只是做惡夢罷了!夢見了你這只凶神惡煞的駙馬,本宮才會叫你的名字,才會嚇醒!」
雲羅口是心非的老毛病又犯了,此話旨在說謝允然是她的噩夢,誰知,卻還有「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意思在裡面。
雲羅懊惱地想將舌頭咬掉。
謝允然將緊緊圈在懷中,感受到她冰冷的身子,逐漸溫暖,大掌輕拍在雲羅的背上。
「是我的錯,老是凶你,害你都做噩夢了。以後我不凶你了,好麼?」
其實他哪裡凶過雲羅,每次都只是嚇唬嚇唬她罷了。
「哼。」
謝允然見棉被薄得跟紙一樣,還有大股霉味,床板上連張床單都沒有,還長了青苔,哪裡是人住的?更何況是從小金枝玉葉,沒吃過什麼苦頭的雲羅?
「這裡不好,我帶公主去別的地方,好麼?」
「哼,要本宮陪你走一遭,本宮雖然麻煩些,但也無妨。不過本宮明早卯時之前,必須在泠香院,駙馬爺自己看著辦吧。」
說罷,她一雙濕漉漉的鳳目,跟小狗似的盯著謝允然,好像謝允然若是反口不答應,她就立刻上來咬上一口。
這毛病!
明明想去的緊,還要裝作一副「本宮其實不想去,就是勉強陪陪你吧」的模樣。
謝允然笑著擰她的臉:「多謝公主作陪,明早一定準時將公主送回。」
謝允然的輕功,真是神乎其技。皇宮內這麼多武器高強的大內侍衛,竟然都發現不了他。
謝允然帶著雲羅出了皇宮,帶她到了城郊的一處別院。
別院比公主府還要大上一半,簷牙高啄,威嚴氣勢,牌匾上刻著水雲軒三字。
這水雲軒可以說是尚京最貴的別院了,院內一半是清溪流水,奇花異石,自有一股天然的清幽,適合夏日居住。另一半則有天然溫泉,暖氣洋洋,適合冬日居住,簡直是冬暖夏涼的好住處。
早在出宮不久,雲羅就看上了水雲軒,想要買下來,哪知水雲軒的價格貴得嚇人,只能忍痛捨棄,後來更得知,水雲軒被某位土豪買下,嫉妒跌好幾晚睡不著覺。
當下雲羅酸溜溜地說:「哼,去別人府邸做什麼,咱們公主府莫非比不上這破別院?」
謝允然笑道:「公主,這裡怎麼成別人的了,這是你的府邸。」
「你說什麼?」
雲羅只覺被一塊大石砸中,迷迷瞪瞪之際,隨著謝允然入了府中。
饒是見多識廣,從小錦衣玉食的雲羅,也從未見過這些奇花異草,就連皇宮也要輸上幾分。
「當時我見公主甚是喜歡這個別院,就自作主張買了下來。可後來又見公主左右挑剔水雲軒,也就不好意思告訴公主。」
「……」
她挑剔水雲軒是因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逞點口舌之快而已……
謝允然將雲羅安置在檀香軒,雲羅再一次感歎這水雲軒的大手筆,這檀香軒的傢俱、房屋、
無一不是上等檀木製造,散著一股天然幽香,沁人心脾,院子裡竟然還有一汪小型的溫泉。
雲羅戰戰兢兢地倚著榻坐下,就好像鄉下姑娘進城,哪裡都不適應一樣。
謝允然在檀木桌前坐下,倒了杯茶水,遞給她。
「公主覺得此處如何?」
雲羅木然接過:「好……」
謝允然笑道:「這裡是公主的別院。」
他不會說,我的,便是你的,這種讓人肉麻的話。何況在謝允然看來,他的東西,似乎也從來沒有屬於他過,自始自終都是雲羅的。
謝允然從雕花櫃裡,為雲羅找出歡喜的衣物,遞給她:「公主先行沐浴吧,今晚就在此處歇著,明早我再將公主送回皇宮。」
「……」
雲羅褪去衣衫,坐在溫泉裡頭,再驀然叫了出來。
「哎呀!駙馬爺出身寒微,哪來這麼多金子買水雲軒,就是本宮,也掏不出這麼多金子呢。本宮就說怎麼有些不對勁……」
她鳳目一瞇:「難道駙馬爺私藏了小金庫?!」
這下雲羅坐不住了,謝允然竟然有事隱瞞自己,她很,不,爽!
撿了衣服穿上,忽然發現,這些都是女人的衣服,而且還有女人貼身的肚兜、褻褲!
謝允然這裡,竟然住過別的女人!
她拿著那件繡金絲牡丹的白色肚兜,手都在發抖:
「呸,肚兜上還什麼繡金絲牡丹?!這品味真爛!」
褻衣褻褲竟然是上好的真絲紡成,外衣竟然是西域的羅莎群,都是在鳳國重金也難買的珍品。
「謝允然、你、你、你好樣的!」
雲羅一腳將那些衣物踹進水裡,胡亂套上自己的衣物,怒氣沖沖地奔入房中,一把揪住謝允然的衣襟。
「謝允然,你太過分了!!」
「怎麼了?」
謝允然瞧她通紅的眼睛,竟不似平時鬧小脾氣,不禁愕然。
「本宮哪裡待你不好了,竟然學人金屋藏嬌那一套!你說,那個女人是誰?!」
此時她儼然忘記,大婚當夜,就是她逼著謝允然納妾。
謝允然道:「哪來的女人?哪來的金屋藏嬌?」
「你還不承認?!好,你看看這是什麼?!」
雲羅放開謝允然,打開檀木櫃,將裡面的女人衣服,不管多名貴,一古腦地丟在地上,還洩憤地踩上幾腳。
「沒有女人?!這些女人衣服是哪裡來的?!」
謝允然無奈道:「這些都是為公主準備的。」
「你還胡說?!你自己金屋藏嬌,還要拉上本宮給你做替死鬼!本宮怎麼待你的,你這麼做,對得起本宮麼?你對本宮都沒這麼好過,對那個陌生的女人,竟比本宮好十倍,不,百倍不止……」
雲羅本就口齒伶俐,這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而且還自我陷落,將自己越說越慘……
饒是好脾氣,耐心十足的謝允然也忍不住了:「閉嘴!」
雲羅眼圈更紅了:「你說了不凶本宮的,現在還為了露水情緣的女人,對本宮惡言相向,謝允然你好的很啊,你……」
謝允然再也忍不住,欺身靠近雲羅,凶狠粗暴地對著雲羅的唇,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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