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1 人要自救 【1】 文 / 煉獄
奚留香沒有動,繼續修煉葵花寶典,大好的機會,內功的源泉就在身邊,於是奚留香用八爪魚的姿勢,糾纏在某狼的身上,開始修煉內功。
清晨的第一縷晨光升起,某狼醒來,發現果然依舊是如此,某位娘娘很沒有形象,沒有矜持地用雙手雙腳糾纏著他,再一次主動投懷送抱。
他沒有動,側目細細地看著身邊的女子,嬌憨的容顏純淨而安靜,熟睡中的她,帶著說不出的誘人意味,粉紅的臉頰如熟透的水蜜桃,讓他想去品嚐。
第四天了,又是一天過去,這個女人能猜測出他的身份嗎?
某狼笑了笑,將奚留香的手臂和腳從身上輕柔地移開,為了監視這個女人他不容易啊,以他如此尊貴的身份,親自陪這女人睡覺。
似乎,吃虧的不是他吧?
「主子。」
彩鈴急忙過來侍候主子更衣沐浴,有主子在這裡也有好處,她可以好好睡一會,不用去盯著那位娘娘。
某狼推門走了出去,眾人急忙躬身施禮,用曖昧的目光看著他們的主子,他們的主子,是把那位娘娘給收了嗎?
「啟程。」
「是主子,昨夜他們到了一部分,還有人沒有到。」
「留下一個人等,讓他們順著臨江走,到鎮江匯合。」
「是,主子。」
船很快就開拔,從鎮安出發,向鎮江行駛。
奚留香聽到了外面的低語,失去了一個極好逃跑的機會,若是在這裡逃跑,進入鎮安,想找到她不容易。不過不是沒有機會,可以在鎮安逃跑,下一步就是養精蓄銳,將內傷和發燒徹底養好,為逃跑做準備。
「夫人,請夫人用飯。」
彩鈴將飯菜擺了上來,目光一刻也不敢離開奚留香,跟奚留香保持一定的距離。
奚留香笑了笑,抬眼看到彩鈴的衣領下,修長細嫩的脖頸上,隱隱有一條殷紅中帶著青紫的痕跡。
「彩鈴,你怎麼了?」
彩鈴退了幾步搖搖頭:「奴婢無事,請夫人用飯。」
「你被責罰了?是因為我的事情吧?」
「沒有什麼,這是主子的恩典。」
彩鈴低下頭,這次這位娘娘逃跑,主子意外地沒有賜死或者一腳踢死她,已經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過是鞭撻了十下不算什麼。
「跟著這樣的主子,你能看到未來和光明嗎?他犯的是什麼罪,你該很清楚,你和彩雲也侍候他很久了吧?」
彩鈴一言不發,她別無選擇,不敢背叛主子。
「不敢離開你的主子,甚至連逃走都不敢嗎?」
彩鈴抬頭,目光有些冷,看著奚留香:「皇后娘娘,奴婢的命是主子的,您就別費心說什麼了。您要逃走沒有錯,奴婢被主子處罰也是對的。主子恩典,沒有賜死已經開恩,勸您一句,別去觸怒主子,否則吃虧的還是您。主子如今可沒有多少的耐性,對您已經是非常過了。」
「他不敢殺死我,也不會殺死我,因為我是他唯一的希望,他手中的唯一一張王牌。其實何必呢,他可以隱姓埋名,去過逍遙的日子,多好。」
「娘娘,您不懂主子。」
奚留香笑了笑:「不是不懂,是你不懂,你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把握,把你的命運寄托在你的主子的身上。他已經瘋狂,不能用看待正常人的眼光去看他。他的瘋狂,會讓你們所有的人,為他陪葬。」
「那是奴婢的命。」
彩鈴的聲音冷了起來,這位娘娘是說服她,讓她背叛主子嗎?
「怕嗎彩鈴?怕他不給你解藥?」
「你……」
彩鈴一驚,臉色微變:「奴婢不懂娘娘在說什麼。」
「毒藥永遠都有解藥,而我恰好很懂得用毒藥和解毒,你們中的毒,並非不能解除。為了這個而被他脅迫,值得嗎?你試過去爭取,去解毒,去把握自己的命運嗎?」
彩鈴露出沉思的表情,她自幼就是主子的奴婢,卑微而恭順,從來不敢違逆主子的一句話,用仰望的目光在主子的腳下膜拜。
她從來沒有彩雲的那種心思,因為她明白,主子這種人,不是她這樣的奴婢可以去幻想期盼什麼的。她只是一個奴婢,如此而已。
奚留香的話,讓她不得不沉思,命運,她的命運是什麼?
從來沒有想過,只是茫然地遵從主子的吩咐,哪怕是讓她去死。
那夜,彩雲的死還是令她震驚,她不相信主子不明白彩雲多年來的癡情和心思,然而,為了被劫來的這位娘娘受傷,主子就毫不留情地將彩雲折磨至死。
她能看出來,主子是喜歡上了這位娘娘,但是再喜歡也是無望的。
何去何從?她除了遵從主子的吩咐,直到死去,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解毒?
主子從那件事後,再不相信任何人,給他們都服用獨有的毒藥,解藥控制在主子的手上,主子死了,他們都要去陪葬。她早就知道,主子瘋了,瘋狂到令人恐懼的地步。
跟著一位瘋狂的主子,就如奚留香所言,他們都會為這位主子陪葬。
「不想改變嗎?你多大?十八歲?不會太大,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最燦爛美好的時光,你可以去自己把握。即便是不能解除你身上的毒,你也可以過一段你想要的,輕鬆的生活,遠比跟隨你的主子,去為他陪葬要好。何況,你從來沒有去試過,能否解除你身上的毒。」
彩鈴微微低下頭,神色極冷,這位娘娘是在打她的注意嗎?
「別以為我是在打你的注意,想讓你救我,或者幫助我做什麼。你幫不了我,有很多事我自己可以做,就如前夜。」
「娘娘,前夜你未能逃掉,還是被主子抓了回來。」
「我從來都知道我逃不掉,我有內傷在身,那岸邊也沒有可以躲避的東西,讓我可以逃走藏身。你不懂嗎?我是拖延時間,在為我三弟報信,他該看到了那場火,或許他就跟在我的身後。」
彩鈴的身體一震,那位三少爺的手段和精明,她是知道的。
「娘娘,有很多事情您不知道。」
「那只是你的想法,你從不知道我知道多少,而你也不知道我能做多少。但至少,我會盡力去做,即便等不到別人來救我,我也會自救。」
彩鈴抬眼,冷冷地盯著奚留香:「娘娘,您內傷在身,身邊時刻不離人,您能做什麼?」
「呵呵,不能嗎?那我是如何逃出去的?」
「惹怒主子的後果,奴婢提醒娘娘,那樣的後果您承擔不起。別忘記您尊貴的身份,若是被皇上得知您失貞,您想過後果嗎?縱然那不是您願意的,但是皇上不會容忍。」
「你以為我會在意?即便我沒有失貞,誰能知道呢?被你們劫走到此刻,已經過去了五天,有多少人會相信,你那位變態的主子沒有碰過我?我相信,你的主子絕不是一位君子,他會告訴皇上我已經失貞,做了他的女人。」
彩鈴沉默,這樣的事情主子應該能做出來,如今主子是一個什麼事都能做出來的人,如此才令他們更是敬畏。
「命運,是要把握在自己的手上,至少你應該去嘗試,言盡於此。」
奚留香低頭用飯,彩鈴低頭沉思。
或許這位娘娘說的對,那種毒不是沒有人能解,劫走皇后娘娘,冒犯天威,謀逆,這些罪,一條她都承受不起,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或許,真的是時候可以脫離逃走了。
「知道建安城中有一位要命神醫嗎?他是我的朋友,很好的朋友。」
奚留香笑了笑,不再說什麼,她相信這句話足夠,彩鈴的眼中,忽然就閃出一抹亮光。
用完飯,奚留香繼續躺在床上修煉葵花寶典,燒沒有完全退,時而發熱時而發冷,都未能阻止奚留香繼續修煉。希望到鎮江府之前,身體可以恢復大半,內功恢復大半,有逃走的機會。
與其等待別人來救她,不如自己救自己。
某狼不多時回來,臉色沉重,還是沒有決定是否給宮錦送那封信,或許皇上對丟失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還是奚家的女兒,並不如何的在意。
不要緊,因為無論結果是如何,與他而言,都不可能更糟糕更壞。
「她好些了嗎?」
「回稟主子,夫人時而發熱,時而發冷,恐怕是受了風寒,要修養一些時日。」
彩鈴躬身回稟。
某狼微微歎息,她終究被折騰病的如此嚴重,受傷也如此嚴重。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體內的內力漸漸被梳理清晰,一點一滴地歸於丹田,內傷在迅速地痊癒。有最好的回天丹,還有最好的藥,某狼天天為她輸入內功,內傷恢復的速度,遠遠超過奚留香的預料。
躺了一天一夜,病情也好轉很多,力量重新回歸到她的體內,奚留香不動聲色,裝作時而發熱,時而發冷的樣子,繼續迷惑某狼的視線。
即便是如此,某狼也整日死死地盯著她,不肯放鬆一步。窗子的裡面,被用鐵條封上,奚留香撇撇嘴,這種程度的防備,在她眼中很可笑。
這裡是船上,周圍都是木頭,隨便用金剛絲就可以輕易切割出一個大洞逃走。只是,她不想再嘗試冬泳的滋味,那滋味實在是不咋地。
等待,等待到達鎮江,尋找機會。
「還有多久到鎮江?鎮江是一個什麼地方?」
某狼不在的時候,奚留香問了彩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