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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禍不單行 文 / 銀月舞

    龜丞相捋了捋花白鬍子,神秘兮兮,慢慢回道:

    「老頭子曾經學習過占卜術,不妨跟你說說。池少俠他五行缺火,強土,從卦象上看,有克妻之象。儘管其名中有個炎字,怕仍然難破解此象。另外,據我觀察,這小子神韻不定,殺心甚重,必定有大仇在身。將來說不定還會因為報仇心切陪了性命,所以我還是希望姑娘你趁早跳出這個愛河,免得將來自食其果。」

    聽聞此言,小萌疑憂參半。疑的是,或許是老頭子他故意在捉弄自己。憂的是,老頭子說的很多都確是事實,不像是信口開河。她不敢相信結局會如他所言。傻愣著,她沒有再追問什麼。半晌,挪著沉重的步子走回房舍。

    回房後,小萌無精打采地伏在桌子上,回味著方才丞相的一番話。小萌越想越怕,她深知孤寡獨活的痛苦,因為她的爹爹就是。炎尤曾經告訴過她,他家連續數代男兒早歿,最後都是落下孤兒寡母相依為命。小萌突然感受到了愛的恐懼,這種感覺前所未有。情竇初開,勾畫的愛情世界絕非如此。小萌不知所措,進退兩難。放棄,她又哪裡能夠捨得。堅持,未來等待她的怕是最後的晚餐。

    愛是兩個人的事,可有時候,一方的因素怕就足夠摧殘原本堅固的堡壘。

    小萌聽到了房外的風聲鶴唳,或許根本外面就沒有這種聲音,所有的恐怖的聲音都源於她內心突來的畏懼。

    伏在桌子上,淚流不止,她原本嬌嫩的容顏突顯蒼老。愛情的風雨太容易催老一個人。

    「炎尤大哥,好希望你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可是,我怎麼跟你說呢。畢竟,你所做的一切都只為找回你的母親。為了一己之私,我勸阻你,你不會恨我嗎?」小萌心中漸生私念,可是她沒有這個勇氣,更拿不出一個理由去阻攔。等待她的,或許只能是一個不公的愛情的宣判。惆悵著,糾結著,她卻這麼漸漸睡著了。

    漸漸地,天色已暗。炎尤與乾緣已甦醒過來,酒勁全消。乾緣一身刺客打扮之後,也丟給了炎尤一套夜行衣。炎尤大吃一驚,忍不住問道:

    「這是作甚?莫非要去行刺誰?」

    「行刺?」乾緣自己反倒是一愣,繼而大笑道:「哈哈,少俠多慮了。我們此番不是行刺,是夜探。」

    「夜探?去何處夜探?」炎尤甚是一臉茫然,追問道。

    「夜探王府?怎麼樣,敢不敢?」乾緣笑兮兮回道。

    「你瘋了?連王府都敢私闖!那可是殺頭的事!」炎尤驚愕道。

    「我沒瘋,清醒的很,想必閣下也是。正因為清醒,我們定要一探。」乾緣一副志在必行的神情,一字字道。

    「你瘋了,我可不願跟著你瘋。」說罷,炎尤拾起長劍,欲要離開,卻被乾緣喝止住。

    「且慢!你不想徹查蠱毒一案了?那算了,你走吧。」趙乾緣欲擒故縱道。

    「當然想!可這跟私闖王府有甚關係?查案也不至於太歲頭上動土吧?」炎尤此時十萬個不理解,只是聽聞跟查案有關,倒沒有即刻離開,如是問道。

    「答案就在王府!你且跟我前去一探,或許你會親眼看到你所想要的答案。」乾緣拋磚引玉道。

    「行,為了找出兇手,我就捨命陪君子一回。」炎尤無奈道。

    「捨命陪君子?兄弟,真有你的!我看是我捨命陪君子吧。這個可是你們蜀山派的事。我只不過是在替丞相賣人情給你罷了。」乾緣道。

    「替丞相賣人情?莫非丞相已知兄台夜探一事?更或者,這是他的主意?」炎尤猜疑道。

    「哎?老兄,你哪來那麼多問題啊。隨我去了便是,那都是你的猜測,我可沒有說啊。穿上吧,還傻愣著幹什麼?」乾緣有些不耐煩道。

    炎尤沒有繼續道出心中疑問,拾起夜行衣,不太情願地給穿了上,當然還不忘對著鏡子瞧了瞧,活脫脫一個刺客模樣。穿著一身夜行衣,炎尤深感不適。踉蹌著甩著步子,與乾緣一同出了宅。

    二人來到王府門口,見到許許多多的侍衛,顯然比乾緣上次夜探時規模龐大了很多。乾緣懷疑是否大王已經有所察覺,不敢大意。左右掃視之後,選擇了最隱蔽的方位,跳入了府院內,炎尤也一同跳入。

    炎尤雖已能御劍而飛,可是離了飛劍,輕功上的不足便暴漏無疑。這縱身一跳,摔的啪啪響。恰巧,被正走過來的巡視兵發現。

    「有刺客!快抓刺客!」巡視兵大聲喊道。

    隨著這麼一聲喊,府院內的守衛們紛紛湧來,勢如滾流。

    炎尤即刻慌了神,乾緣也驚出冷汗。還未等兩人完全緩過神來,守衛們已經將他們團團包圍。這下子,哥倆全然成了甕中之鱉,欲逃不得。二人相視一眼,紛紛拔出劍,欲做殊死一搏,打開缺口。

    叫囂聲,嘶喊聲,短刃相接的叮噹聲,原本寧靜的夜不再安寧。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二人合力拼出了缺口,一路逃竄,甚是狼狽。乾緣負了傷,血流不止,炎尤也是甚覺疲憊。王府闊寬無比,好不容易,二人逃出了府。

    府院內之後又重歸了平靜,惟剩下一具具屍體被逐個清理。一切都像是一個有計劃的安排。

    炎尤、乾緣逃出王府,直奔乾緣宅。入了屋,炎尤即刻幫乾緣處理傷口,止血包紮。乾緣瞧著身上的傷,再瞧瞧同樣狼狽的炎尤,羞愧難當,道:

    「兄台,對不住!」

    「何出此言?與你一同前往險地,是我甘願的。你不必自責。」炎尤安慰道。

    「話雖如此,可若不是我把你牽扯進來,何以令你如此狼狽,還差點淪為階下囚。丞相無意讓你參與私探一事,這只是我個人的主意,差點害了你。」乾緣坦誠道。

    炎尤突不知何言以對,瞥視了乾緣一眼,心想:「原來是你小子個人的主意,差點讓我搭了小命。」只是,炎尤只能這麼想,不敢這麼說。倘若如此一說,怕是在他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更令他愧疚不已。於是,思索一番,安慰道:

    「不怕兄台取笑。我這輩子還從未見過此般堂皇富麗的宮殿,此番一行,雖道驚險,卻開闊了眼界,倒也受益匪淺。」

    「少俠倒真是會安慰人,如此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你還道見識到了富麗堂皇的宮殿,真以為我信?」乾緣倒真不愧是打假行家,一語就揭穿了謊言。

    可是終究炎尤的謊言是善意的,二人也就沒有繼續就此發揮,只是相視一笑。

    待處理好乾緣的傷口,炎尤便與乾緣施禮辭別,回了自己房去。

    小萌伏睡在桌子上,突被涼氣襲醒,猛咳起來。待咳止之後,她整了整被胳膊壓亂了的頭髮,便心急如焚地直奔炎尤房去。

    來到炎尤房前,見有燈亮,曉得是他已經回來了。便敲了敲門,應允之後,推開門,人了屋去。

    「這麼晚了,小萌前來,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炎尤先開口道。

    「哼!我問你,你白日去哪裡了?竟然都不知會一聲。」小萌很生氣地說道。

    「就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而已。沒有事先跟你說,是我的不對,你就別生氣了。」炎尤嬉皮笑臉道。

    「出去散散心?我問你,這是什麼?」小萌手指著角落裡的夜行衣,質問道。

    「這……」炎尤支支吾吾了半天,道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緊張地撓著後腦勺。

    「我方才趕來的路上,聽人說,有人私闖王府,被發現個正著,就差沒被捉住。我問你,是不是你幹的?」小萌越發憤懣道。

    「噓?小聲點。別讓人聽到了,小心隔牆有耳。這事我以後再跟你詳說,你先回去歇著吧。天涼,記得蓋好被子。」炎尤打發道。

    「是要趕我走了是吧?好!你的死活以後我不管!你好自為之!」小萌哼道一聲,摔門而出。正是:

    「為君一笑,博君一歡。為君一怒,求君一安。」

    小萌憤憤地回了房去,伏倒在桌子上,潸然淚下,越想越覺得委屈和難過。如果是以前,炎尤無論要去犯多大的險,小萌都非但不會阻攔,甚至還願意一同前往。可如今,她不由得瞻前顧後,原先的勇氣與果敢消弭殆盡。花前月下伴君醉,哪一位少女不曾有過如此美好的願景?小萌也不例外。打打殺殺,絕非她所願意憧憬的生活。她想極力阻攔炎尤繼續滑向深淵,可是找不到任何合理的理由。此時惟有獨吞苦淚,苦中思甜。

    炎尤見小萌哭泣著跑出,難免有所擔心,深怕她做出傷害自己的事來。這便慌忙披著外套,追了出去。

    夜色濛濛,寒風瑟瑟。炎尤感受到了寒氣的襲擊,體內的真氣蒸煮著自己的身體,卻感受不到應有的灼熱。此症狀近日頻發,炎尤自然弄不清個所以然。迫切想追上小萌,也顧不得多慮。

    來到小萌房外,透著窗,炎尤看到小萌趴伏在桌子上,外套已滑落在地。見此情此景,炎尤深怕小萌折騰壞了身體,便顧不得敲門請示,當即推開未反鎖的屋門,輕輕走到小萌身旁,俯下身子,將她的外套拾起來,重新給她披上。小萌的雙眼微閉著,只是不知睡著沒有,未有任何反應。炎尤以為小萌她已經睡著,便沒有喚她,只是俯下身去,脫掉她的鞋襪,抱起她,欲將其放置床上,如此便不至於著涼。可是雙手掐著如此纖細而酥軟的腰,再加之體香撲鼻,炎尤突覺得體內有了一絲灼熱。他確定,這絕非真氣流轉的結果。平生第一次這麼捧著如此嬌嫩纖細的女人的身體,再加之一股特殊的香味的**,炎尤第一次體會到了烈火攻心的感覺。捧抱著她,緩緩地挪著步子走向床前。此刻,他只希望床能距離自己遠一點,這樣便能更久地體會著胸中的熊熊火焰的炙烤。

    走至床邊,炎尤愛不釋手地將小萌輕放下,蓋好被子,盯著她嬌美的臉蛋凝視了許久,便難捨地轉身欲走。炎尤方轉過身去,便突被拉住了胳膊,待再轉回頭來,只見小萌已經坐了起來,正含情脈脈地盯著自己。

    「炎尤大哥,能別走嗎?我害怕。」小萌嬌滴滴道。

    「小萌妹妹別怕,炎尤大哥在呢,我不走。」炎尤溫柔地安慰道。

    「炎尤大哥,看你剛才捨不得放下人家的樣子,真是可愛死了。是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小萌細語問道。

    「哪有……就是……我怕猛地將你放下,磕了身體。」炎尤不敢正視小萌,閃爍其詞道。

    「那你剛才特意將鼻子貼住人家的頭髮,又作何解釋?」小萌道。

    「小萌妹妹,剛才……剛才是炎尤大哥不好,突有些把持不住,討了你的便宜,我該死。」說著,炎尤揮掌欲扇向自己的臉,卻被小萌抓住了手腕。

    炎尤抬起頭,正瞧見小萌凝視著自己,情絲綿綿,楚楚動人。炎尤沒有再躲避她溫潤而富有神韻的雙眼,直直地盯著她。

    「炎尤大哥,別傻站著,你坐下來。」小萌甜聲細語道。

    炎尤像個乖順的孩子,依意坐在了床沿,突覺得一顆心似乎要跳了出來,亂了節奏。

    「炎尤大哥,你抱緊人家,人家怕冷。」小萌一副翹楚的模樣,嬌聲道。

    炎尤笨拙地伸出粗壯的長臂,將她嬌嫩的身體擁在懷裡,刻意壓低頭,將鼻子緊貼著她的頭上,嗅著髮香。

    「還冷麼?」炎尤一副憨態,問道。

    「還冷。你抱緊點人家就不冷了。」小萌一臉紅暈,羞澀道。

    炎尤就勢將小萌緊緊簇擁,忍不住輕吻了小萌的頭髮,此刻更加欲罷不能,便繼續向下親吻下去,直到雙唇相觸,炎尤有意地看了看小萌,卻見她已經雙目微閉,粉唇微動。炎尤此時體會到了秀色可餐的意境,便托住她的臉頰,狼吞虎嚥般地啃了起來。

    夜如此地靜,可房子裡的聲響卻未能對此心領神會,直到燭火熄滅……

    趙乾緣一覺醒來,已是次日晌午,便決定前去找炎尤商量日後打算。來到炎尤房,敲了幾次門,卻無人應,甚覺掃興。轉身欲離開,卻瞧見炎尤神清氣爽地哼著小曲徑直走來。待炎尤走了來,乾緣上下一番打量後,帶著吃驚的表情,突質問道:

    「你小子去哪過夜了?從實招來。」

    「老兄,你這話從何說起,都什麼時辰了,還問我這問題。我這不是一大早便出去溜躂了唄。」炎尤眨巴著眼睛,回道。

    「晃誰呢?瞧你這頭髮蓬鬆、睡眼惺忪的樣子,明顯是剛起床歸來。你還是招了吧,我發誓,一定替你保密。」乾緣揭穿道。

    「無可奉告!你就猜吧,只要你有這個本事。我呢,要回屋洗漱了。」炎尤一臉得意道。

    「我猜?好吧。是不是去**了?」乾緣詭秘地笑道。

    天下男人果然本能無異,這一猜便中。

    炎尤微微吃了一驚,沒有正面回答,故作無奈地搖了搖頭,推開屋門,入了內,乾緣也一同跟入。

    待炎尤洗漱整裝完,乾緣開口道:「如今案情如此不樂觀,你小子還有心思宣洩情,欲。我問你,日後怎麼打算啊?」

    炎尤歪了歪眉,略略尋思後,回道:「能怎麼打算?千萬條人命總不能置之不理吧。就算我不想管,蜀山派也不會置身事外啊。」

    乾緣垂下眼瞼,清了清嗓,繼而道:「說的好!那我們就來謀劃下一步棋怎麼走吧。」

    「能怎麼走?小卒子過河,一前到底。」炎尤微晃著腦袋回道。

    「就算是小卒子,也要自保在先吧。豎走不得,也可以橫行啊。」乾緣道。

    「橫行?哪裡還橫得起來?我看這兇手到是很橫。」炎尤曲解詞意道。

    「昭昭日月,任何罪行都終不得善果,你放心,一定橫不久。」乾緣堅定自若道。

    「話雖如此,可僅憑你我之力,怎敵萬千之眾?」炎尤垂頭喪氣道。

    「莫非閣下已經懼怕了?從此撒手不問?」乾緣諷道。

    「懼怕?沒錯,還倒真有些懼怕。至於撒手不問,說的太過了。我們何不從長計議,團結更強勁的力量,一擊必殺呢。」炎尤提議道。

    「更強勁的力量?有麼?」乾緣不解道。

    「當然有!我蜀山派藏龍臥虎,弟子多如晨星,倘若集結全部力量,定能將這邪惡勢力一網打盡。」炎尤異常自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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