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母親 文 / 秋語似禪
八月二十九晚上，田欣剛剛回到家中，就被秦天請到了客廳。
父親秦偉這幾天在歐洲出差，妹妹秦琴放暑假這段時間一直呆在爺爺、奶奶哪裡，要明天才回家安排開學報道事宜，因此現在家中只有田欣和秦天母子兩人。
秦天給母親倒好了一杯茶，略微停頓了一會，就對母親鄭重地說道：「媽，我想盡快落實工作。」
聽到秦天的話，雖然看到兒子這架勢就知道兒子要和自己談正事的田欣還是被嚇了一跳：「天天，你這是怎麼了，讀菁華博士不是你一直嚮往的嗎？以前，就是爺爺那裡傳出話來，希望你能選擇另外道路，你不還總是一口回絕，堅決不答應嗎？現在這麼突然想起要來停學參加工作了?」
秦天看到老媽滿面疑問，不禁微微一笑說道：「媽，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啊，不過是我覺得自己也老大不小了，該參加工作了，自己可以一邊鍛煉一邊學習，這樣，也可以多學點社會學問，免得總是被人當成書獃子呢。」
秦天說道這裡，頓了一頓，田欣聽到兒子說自己書獃子，心中感覺一緊，臉上也有些不好看起來，看到老媽這番表現，秦天心中暗笑：「母親對自己在華龍國紅色高層家庭圈子中博得的這個『書獃子』稱呼也是很介意的呢。嘿嘿」。
秦天心中活動沒表現在面上，臉上卻還露著微笑接著說道：「再說，我也沒有說就要停學找工作啊，我只不過是想將現在的專職攻讀菁華博士改為在職攻讀博士學位，這樣也可以做到工作學習兩不誤，社會閱歷和學術水平同步增長嘛。」
聽到秦天這麼說，田欣在稍微愣了一會後，臉上就露出欣喜表情。
看著母親欣喜的神情，秦天也忍不住一陣失神。
母親是個典型的江南美女，今年四十三歲，皮膚身材卻保養的極好，看著只像三十歲左右的窈窕少*婦。清秀的臉龐上帶著成熟少*婦特有的嫵媚風韻。
母親田欣出生在江南吳州的世家大戶，解放時，作為國民黨高級軍官的外公隨敗軍匆忙撤退去了台島，整個外公家族也通過其他渠道去了米國。
只留下帶著當時還不到兩歲的田欣前往外公駐防地點尋找外公卻撲了一空的外婆在華龍國大陸。
因為身份特殊，母親從小跟著外婆可著實吃了不少苦。
田欣二十一歲時和當時二十三歲的秦天父親秦偉一見鍾情，秦偉不管家庭強烈反對，一定要娶出生不好的田欣為妻。
當時，被安排下放到三線的秦天爺爺，知道事情已經沒有挽回餘地，也只能長歎一聲，最後還是田欣認了這個媳婦。
只是父親秦偉卻再只能從軍隊中退役，做起了一個普通工人，改革開放以後，秦偉也沒有走回官場道路，反而選擇起做企業經商的路線，成了家族中的異類。
這些年來，秦偉也算是事業有成，在國內、國外都有不小的生意。
田欣卻在動亂以後的第一屆高考中，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她最喜愛的華龍國協和醫學院學碩連讀，畢業後更是以全優成績留在附屬協和醫院，做起了內科醫生。
想著母親的身世，秦天心中更是一陣感動。「前世母親為了自己毅然捨棄她了心愛的事業，這一世可一定要讓母親事業有成，實現自己夢想……」秦天暗自發誓。
秦天在這裡為母親前世身世經歷感慨時，田甜同樣內心難言欣喜激動。
其實，這些年來，秦偉和田欣夫妻心中對兒子不聽從老爺子安排，執意走科研道路也是很無奈。「果然是傳自己兩口子代啊，自己夫妻倆當然忤逆了老頭子的意願，夫妻兩個結合到一起，使得這二十多年來老頭子對自己夫妻一直不冷不熱，清清淡淡的，夫妻倆心中已經很是過意不去了。」
秦偉和田欣夫妻倒是不想靠著老爺子顯赫地位獲取什麼。而是為自己沒能做好做子女的本分，不能在老爺子面前多盡孝道而感到愧疚。
「沒想到作為老爺子嫡長孫的兒子秦天，雖然生得極其聰慧優異，卻也是個執拗性子，儘管老爺子非常希望秦天能夠選擇從政或者當兵的人生軌跡，繼承秦家的光榮革命傳統，沒想到兒子卻堅持走搞科研、做學問的道路。」
「秦偉和田欣夫妻雖然不會刻意給兒子施壓，讓秦天放棄自己選擇的人生道路，可是心裡還是非常希望兒子秦天能夠按照老爺子意願走上另一條人生道路，讓老頭子能夠開心一些，這樣他們夫妻兩人心中還會好過一些。可是，兒子這些年卻義無反顧地選擇科研之路。讓夫妻兩人心中對老爺子更是愧疚。」
「幸好女兒秦琴生得極其乖巧機靈，成為全家開心果，老爺子似乎也特別喜歡她，這不，秦琴今年都要上高二了，每到放假，卻還是被爺爺、奶奶接過去，非要住到開學前一天，才放人回家。有了女兒在爺爺、奶奶面前盡孝心，給兩個老人帶去不少歡樂，秦偉夫妻心裡才少許感到有些安慰。」
「自己兒子雖然在學習上表現得極其優異，被人成為當今世界難得的計算機天才，可是，因為兒子執迷不悟地違背老爺子的意願，完全按不符合圈中人的思維模式行事，被大家背後笑話為『秦家白癡』」這也讓秦偉和田欣夫妻感覺很難過。
「不過兒子似乎在有些方面還真有些愚鈍呢，尤其是對男女感情上還沒開竅呢。和他從小玩到大的婷婷這兩年越發長得甜美動人。和他倒也真般配，而且似乎並不嫌棄這個只知道搞學問、不精通人情世故的『傻兒子』。」
「偏偏兒子好像對婷婷比較隱晦的主動示好並沒有什麼反應。每次和婷婷在一起，總大大咧咧地將人家當成沒有性別區別的發小朋友，哪有一點追女朋友的自覺啊。現在真是女孩子比男孩子要早熟啊，我看啊，他們兩人的關係似乎倒了過來，變成了典型地女追男。偏偏這個男孩子還傻不拉唧地沒感覺。」
「不過，若是說兒子對女生沒感覺，倒也不會呀？昨天晚上天京新聞裡播放得那段兒子奮不顧身從車輪下救出那個少女的鏡頭中，兒子對那個長得如同天仙般的少女似乎就有好感啊，鏡頭裡兒子無意中看向女孩的眼神和他平時看婷婷都不一樣呢。難道兒子真的是和婷婷這樣的好女孩子不來電？」
昨天晚上，秦天在房中「休息」時，田欣看到天京電視台地方新聞中播放了今天中午發生在菁華西校門的一起慘烈車禍，電視中，秦天奮不顧身地將一個如同天仙般的美少女從肇事卡車車輪下救出的全過程，用慢鏡頭反覆播放了兩遍。
記者提問時秦天說出的那段關於醉駕的談話也被原封不動地播放了出來。
因此，田欣自然一眼就能夠認出那個奮不顧身勇敢救人的青年人就是自己兒子秦天。
開始看到這段新聞，田欣可著實被嚇得半死。那情景也太危險了，若是只要遲那麼半秒，兒子可能就要喪身車輪了，這讓田欣非常後怕，到現在心情都還沒有完全平息呢。
看完電視，田欣馬上就回想起兒子下午回到家中的情形：
當時，兒子一身狼狽回到家中，上午穿在身上的白襯衫已經變成灰白相間的雜色，後背更是被撕扯得絲絲縷縷的，著實將田欣嚇了一跳。
田欣趕緊拉著兒子就是一通審問：「天天，你身上是怎麼回事？莫不是和別人打架了？受傷了嗎？媽趕緊陪你去醫院瞧瞧去！」
「媽，看你想到哪裡去了？你兒子是沒事到處惹事、專門和人家打架的人嗎？沒事，剛才在校園裡走的急了，被石頭絆了一下，無意中摔了一跤，不過是小磕碰，哪裡就會受傷了？放心吧，媽！你兒子身體可健壯著呢，沒那麼脆弱的。」
說完還故意在田欣面前屈了屈手臂，秦天原本看著並不粗壯的胳膊，兩堆腱子肉立即鼓成兩座小山。
秦天一邊給母親展示自己強壯的身體，一邊還面帶得意地笑著。從小就跟隨爺爺的老衛隊長長風無敵學習武功槍法的秦天，全身肌肉可如同獵豹一般充滿爆發力。
田欣當時被兒子這番動作神情逗得哭笑不得，心中卻隱隱感覺兒子似乎和平時有了變化，身上比以前顯得更有自信了，性格似乎也比以前開朗了許多。
對於秦天這個寶貝兒子，田欣從來就是毫無保留的溺愛，當時看到兒子變得比以前開朗了許多，心裡自然是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裡會多想。
田欣當時還和兒子開起了玩笑，伸出她那纖細的玉手，在秦天鼓成小山般的大臂腱子肉上輕柔地拍了一下，笑罵道：「沒事少在媽面前顯擺，要顯擺也留到將來到你老婆面前顯擺去，都不知道怎麼長的，這身肉硬起來像鋼板似的，也不怕將來硌得人家肉疼。嘻嘻！反正將來有人為你操心，也輪不到我這當媽的來閒操心了……」
兒子卻不等田欣抱怨完畢，就在田欣的臉頰上猛地親了一口，在田欣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如一陣風似地遛進了房間，拿了一身乾淨衣服，便將自己關進衛生間，衝起了涼水澡……
田欣看到兒子這麼風風火火地，心中還忍不住腹誹著：「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變得瘋瘋癲癲的了！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唉，兒子真是長大了，變得一天一個樣啊。由他去吧，反正將來有人管他，還真輪不到我這個當媽的管了呢。」
沒想到，兒子身上衣服破碎，是車禍留下的痕跡。
田欣想到這裡，馬上衝到秦天房門前，拚命敲開房門，將正躺在床上思考前世今生的秦天從頭到腳、從腳到頭反覆檢查了好幾遍。
在反覆確認兒子的確沒有受到多大傷害後，田欣才放下心來，可還是將秦天抱怨了好久，還一個勁地說：「若是你真的出了事情，可叫媽怎麼活啊!」
害得秦天只能細語安慰母親說：「我這不是沒事嘛，當時也不過是看到形勢危急，我也沒多想，無意識中就衝了過去，下次我一定當心。」
最終，秦天好不容易才將田欣安慰得漸漸平息了心情，這時田欣才心有餘悸地離開秦天房間，讓秦天好好修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