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抉擇 文 / 秋語似禪
「你考慮好了？準備下基層鍛煉？」秦老沉聲問道，目光深沉地看著正恭坐在自己側面沙發上，一副乖寶寶模樣的嫡長孫秦天。
「是，爺爺，我已經考慮好了。」秦天雖然感受著來至爺爺的巨大威壓，可是還是端坐在沙發上，用盡量平靜地語調表達出自己堅定的態度。
「你打算怎麼處理現在的學業？」秦老繼續問道。
「我想和學校和導師溝通，將現在的專職博士生調整為在職攻讀博士。」秦天溫聲回答著爺爺的問題
秦老聽著秦天的回答，看著秦天一臉的堅毅，許久沒有說一句話，可是若是仔細觀察秦老的眼神，還是可以從老人平淡如水的眼中，見到一些許微瀾……
「前天，你救下了周家那個小孫女？」沉默了好一會後，秦老突然轉變了話題。
秦天對秦老的提問一下子有點措手不及，不過隨即想到在華龍國高層圈子中就那麼小，自己「英雄救美」救下了華龍國周家小公主這樣的事情，如何能夠瞞得過爺爺去？心中也就釋然了。「是，我當時碰巧在現場。」
「以前不認識她？」秦老緊盯著秦天，沉聲問道。
「是的，爺爺。」秦天面色平靜地回答道。
聽完秦天的話，秦老又陷入長久沉默……
秦老的住處是一處北京復合四合大宅院，西院小花園裡還有一個江南風格的小池塘和池畔太湖石堆砌而成的精緻小巧的玲瓏假山。
這院子明清時期流傳下來的殷實人家宅子，幾顆古老的石榴樹和小池塘裡盛開的夏蓮，將院子襯托得特別清幽。
現在，秦老正坐在西廂房書房裡面一個寬大老式布沙發上，和自己孫子聊天，儘管老人面上波瀾不驚，一股巨大威壓還是不自覺地從他身上發散出來。一雙經歷無數風雨的眼睛是那樣深邃，彷彿能夠洞穿這個世上的一切。
秦老雖然已經是年過八十的老人，可高大的身軀卻沒見怎麼駝背，坐在沙發上，腰板卻挺得很直，長期戰爭軍旅生涯養成的儀表儀容習慣，讓老人即使只是和自家孫子在一起拉家常，卻還是這麼一絲不苟。
秦天儘管多了前世幾十年人生經歷，可是在老人面前還是能夠感覺到巨大壓力。
秦老這個在解放前指揮過百萬大軍，征戰大江南北，百戰百勝的共和**神，在華龍國人民眼裡早就成了一個符號，一個代表著華龍**魂、國魂的符號。
以前，在秦天眼裡，爺爺同樣也是軍魂符號成分佔得更重些。小時候，秦天因為家庭因素和性格原因，和爺爺走得並不近，爺孫倆在一起交流的時間更是少見，基本上也就是每年逢年過節和爺爺、奶奶的生日壽辰，秦天才會跟著父母一起來給爺爺、奶奶拜年、賀壽，平時都難得上門。因此，在前世，秦天最初對秦老的感情，更多的也是普通人對華龍**神的崇敬之心，而少了許多爺孫之間其樂融融的天倫親情。
可是，秦老在秦天發生車禍後，對秦天表現出極其濃厚的親情，甚至因為秦天車禍癱瘓，使得秦老悲傷過度，誘發心肌梗塞逝世。從此，在秦天的心中，爺爺就不再是原來那個作為軍神崇敬的符號，而變成了內心充滿親情愛意，卻將什麼都放在心底不願表露的倔強老人。
重生後，秦天經過反覆考量，最終決定這一世準備從政為官！今天上午，秦天特意前來看望爺爺，並且向爺爺報告自己的思想轉變。
前天，秦天在警局錄完證詞後，並沒有繼續去學校報道，而是直接返回家中，開始將自己關進房間裡，進行了長達一天一夜的認真思考，對自己今後人生道路進行著艱難抉擇。
開始時，秦天躺在自己小房間的單人床上，反覆回憶著自己重生過程，卻始終沒能弄清楚，自己的靈魂究竟是重生在原來的歷史時空，還是穿越到後世科學理論體系中僅僅有著某種假說存在的平行歷史時空。
到後來，秦天再被自己的思維弄得頭昏腦脹，也沒能想清楚結果後，徹底放棄了關於這個問題的思考。「不管自己現在究竟在哪個歷史時空，自己帶著記憶重生，是客觀發生的事實。自己現在著眼更多的應該是現在和未來，而不是就糾纏自己怎麼也沒法搞清楚的過去。」
在想通這一點後，秦天就開始整理起自己腦中儲存的資料，讓秦天驚喜的是，重生前剛剛竊取到的米國五角大樓中央備份庫所有絕密資料，都如同電腦存儲器般保存在腦海裡，自己可以隨意調取。
同樣，原來自己生物電腦中保存的自己在平時因為愛好和作為頂級黑客需要而刻意收集、儲存的各國先進軍事和民用科技資料，以及世界主要國家各個歷史時期的各種經濟數據和政治動向，科技、文化、藝術、教育等幾乎囊括了地球各方面知識的基礎資料，都一個不落地跟隨自己穿越而來，變成了自己大腦記憶的一部分。
「哈哈，這回發大了，自己帶著這麼多寶貴資料重生回年輕時代，不是要爽歪了？嘿嘿，有了這些東西，做什麼不可以啊？」
「世界上最偉大的科學家？沒問題，自己隨便從腦子裡弄出幾條來至未來的研究成果，就可以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科學家了！」
「世界上最偉大的發明家？沒問題，自己隨便畫出幾張矢量發動機、核動力航母草圖，嘿嘿，軍委那幫大佬還不知道要怎樣捧著自己玩呢。」
「世界上最偉大的企業家？那更簡單，只要將腦子掌握的無數民用科技產品隨便選幾樣經典，轉化為現實產品，再用來自未來的先進管理理念來經營公司，自己做什麼企業不能成功啊！」
「世界上最偉大的投資家？同樣小菜一碟，自己只要動用腦海裡那些世界各國的股市數據，以及未來世界各國政治和軍事動向，在什麼領域裡投資都可以席捲海量資金。」
「世界上最偉大的……嘿嘿，反正只要想做，自己做什麼都行！」
「嗯……大概唯一沒有把握能做好的，就是從政做官了……這東西，可不是靠自己掌握的滿腦門子先進科技知識就能做好的。更不是靠這自己有著紅色家族背景就一定能成功的。自己在前世雖然癱瘓在床三十年，卻透過家族沉浮，真真切切感受得到官場政途的世事風雲、變幻莫測。個中艱辛悲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得到的。」
「可是，自己這輩子若是僅僅滿足於提供腦子裡的先進知識就能做好的工作，哪會不會太沒意義了？是不是也太對不起上天給的自己這次重生回到現在的機會呢？」
「再說，前世自己家族受到那樣打壓，到了最後幾乎可以算是全軍覆沒，被人徹底清掃出政壇，還不是因為家族裡面後代領軍人物沒有成長起來，最終被人家各個擊破、逐漸瓦解，讓龐大的秦繫在短短十幾年中分崩離析、最終徹底消亡了嗎？在這一世，自己難道還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再次在自己眼前上演而無動於衷嗎？」
「更何況自己還有一個異常出色而且注定要從政為官、走向高位的強大情敵存在。」
「現在自己可不像前世，身體沒有被撞成殘疾癱瘓，瀅在感情上可不會給自己增加多少同情分，而且，瀅和許雲飛可屬於發小類型的，就像自己和謝婉婷那樣，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當前，自己這個角色，怎麼都屬於「橫刀奪愛」，屬於要從情敵手中搶女朋友類型的。」
「許雲飛對周若瀅可是『蓄謀已久』，這個來自許家的第三代代表人物，也是個真正地很角色，自己可不能小看，和這麼個高手過招，實在是一著不慎，就可能滿盤皆輸。」
「更何況，許家和秦家本就是或明或暗地競爭關係，前世在老爺子去世後，秦家勢力最終被清除出政壇，受到來自許系打壓最大，其中，迅速成長起來的許家三代領軍人物許雲飛在裡面發揮的作用更是舉足輕重。想來也是因為自己當年的「奪妻之恨」在他心裡產生的影響太大緣故吧。」
「在前世三十年後，自己犧牲之時，許雲飛已經是華龍國核心層，甚至在未來幾年內有可能作為華龍國接班人問鼎。」
「前世，自己不過是被動接受周若瀅的好感，就給家族造成那麼大麻煩，這一世，為獲得周若瀅的愛情，自己必定需要明刀明搶地和許雲飛正面交鋒，和許雲飛成為真正的對手。」
想到這麼一個極其難纏的角色居然是覬覦自己心上人的情敵，秦天心中就感覺很不爽。
「若是這一世還讓這個人和前世那樣具備登頂實力，一定給自己和秦家帶來更大麻煩。難道自己就甘心看著他一點點強大起來，最終走向華龍國黨和國家領導人序列，讓他可以隨時利用自己手中掌握的強大國家政權力量，將已經失去倚仗的自己如同捏死一隻螻蟻一般從這個星球上輕輕抹去嗎？」
「如何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自己可要好好考量考量呢。前世因為自己癱瘓在床，除了能用大腦為國家做些貢獻外，只能算是活死人，對家裡也沒能作出更多貢獻。現在，自己帶著無數先進的知識記憶和無比發達地大腦重生，總不至於還鬥不過這個人吧？若真是這樣，自己又何必重生這一次呢……」
想到這裡，秦天因為穿越重生的興奮激動之心漸漸淡去，臉色變得越來越沉重，腦中思考也越來越多，越來越深刻，就在不斷的思考中，秦天今後的人生規劃漸漸在腦海裡構思出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