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美人暗妒,情愛難明 文 / 洛紫清潯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程簫帶著水千兒日夜趕路,只三日便回到了程莊。
「表哥,你終於回來了!」剛到門前,便有一個粉衣倩影,彷彿翩翩蝴蝶一般,向程簫飄來。然而卻在見到水千兒的剎那,突然頓了下來,眼底瞬間閃過了一抹怨毒,隨即衝著程簫嬌笑道:「表哥,看你滿身風塵的,趕路一定趕得很累吧?我得知你要回來的消息之後,便給你準備了一桌你最愛的菜,還給你煲了一鍋八寶乳鴿湯。」
「是嗎?真是辛苦你了。柔兒累了,我先帶她回房了,你自己吃吧。」程簫面無表情的說完,看也沒看她一眼,便繞過了她直直進了大門。
「哦,那好。」嫣然原本笑靨如花的臉,在程簫走後突然陰暗了下來,眼神陰狠的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小姐?小姐?」祿兒見嫣然站在原地發呆,面孔扭曲,不禁有些膽怯。
「回房。」嫣然冷冷的瞪了祿兒一眼,轉身回程莊去了。
「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水千兒被程簫抱在懷中,很是鬱悶,只好不耐的扭動著身軀。
「柔兒,你是懷疑我是男人麼?這麼動下去,我可不能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程簫臉色微紅,呼吸逐漸加重,話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水千兒心下一驚,嚇得趕緊安靜了下來,還真忘了。男人是受不了撩撥的……
程簫運起了輕功,幾個躍身便來到了房中,將渾身僵硬的水千兒安置在床上,俯身偷了個香,這才好笑地望著雙眼緊閉的水千兒。
水千兒原以為程簫會繼續下一步的動作,然而睜開眼睛卻看見他正環抱著雙臂,好整以暇的望著她,臉頓時紅了起來。
「你……」水千兒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氣憤地撐起身子。準備下床。然而才剛動了動。便發現全身彷彿散架了一般。尤其是**。痛得火燒火燎。趕緊翻了個身。改為側臥。
「柔兒。你終於回來了……」程簫眼底地戲謔逐漸被深情所侵佔。語氣中有著濃濃地痛楚。
「你家裡不是有個絕世美女麼?還不夠?」水千兒想起剛才陸嫣然眼中地敵意。心情很是不爽。
「當然不夠。就算是用天下所有地美人來換一個你。我也不換。」程簫上前一步。坐在了床沿上。將水千兒攬進懷中。深深地凝望著她。
「你確定你是程簫麼?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油嘴滑舌了?」水千兒皺著眉頭。疑惑地看著眼前地俊美男子。
「若是柔兒不喜歡。我便不說了。」程簫寵溺地點了點水千兒地紅唇。柔聲說道。
甜言蜜語是女人的天敵,儘管知道是假的。心底還是會忍不住湧出絲絲甜意。
原本已經開始淡忘的記憶,逐漸清晰了起來。被程簫強行擄走地憤怒也漸漸淡了,竟讓水千兒不知道用何種心情來面對眼前這個男子。
然而。一想起流觴和蕭絕城,水千兒便清醒了過來。程簫再好,都不是自己的未來,沒有未來的幸福要來有何用?不過是海市蜃樓罷了,霧散了,天清了,所有的一切都會隨之消失。
「簫,為我,不值得……」能說的只有這麼幾句,會不會顯得太過單薄?水千兒不知,然而話卻依舊是一遍一遍的說。
「你怎會知道不值得?柔兒,你可愛過?」程簫的一句話,便將水千兒噎了回去。
是啊,她一直都以為自己很懂愛,從高三被那人傷過之後,便將自己與愛絕了緣,再不敢愛,再不願愛。曾經以為對程簫地那種依戀是愛,然而最後卻發現那不過是依戀,如對親人一般;以為對蕭絕城的是愛,然而卻發現不過是一種不該有地心動,頂多也就稱得上喜歡罷了;以為對流觴的是愛,然而現在卻發現,那不過只是承諾,只是開了一張愛地空頭支票而已……那麼,自己到底是懂抑或是不懂呢?水千兒迷茫了。
「柔兒,我會用我的一生來告訴你,什麼是愛,如何去愛……請你試著愛我,可以麼?」程簫眼底有著濃濃地憂傷,祈求的語氣讓人不忍拒絕。
「主人,熱水來了。」屋外添詞地聲音透過門縫傳了進來,正好省去了水千兒的回答。
「好多天都沒沐浴了,身上都臭了……你先出去吧。」水千兒乾笑了兩聲,瞥了一眼他微黑的臉色,心下直呼:添詞啊,你真是及時雨啊!
「我叫添詞進來服侍你。」程簫望了水千兒一眼,淡淡的說道。
「不用了,我還是習慣自己動手。」雖然到這裡也有那麼一二十年了,但是被人服侍的日子卻是很短,要人服侍洗澡,更是不習慣。
「不行!你這一路上顛簸了太久,若是一不小心睡著了可怎生是好?」程簫與水千兒雖然相處不久,但是對於她的迷糊卻是清楚得很。
「可是我真的不喜歡別人看著我洗……」說起這裡,水千兒不禁想起了剛到幻水門的情形,想起了綠和墨,也不知道他們倆現在怎樣了,得知她被人擄走了,恐怕流觴不會輕易饒了他們吧?
「你是要我來幫你洗,還是要添詞來?我倒是很樂意幫你,反正我們也拜了堂,只差洞房了……何況,我們可是同床共枕好久了……」程簫湊在水千兒耳根旁,灼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格外撩人。
「你……你……添詞快進來幫我沐浴!」水千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偏了臉扯開嗓子吼了起來。
「呵呵」程簫見水千兒尷尬的模樣,心情頓好。扳過她地臉,輕啄了一下她的粉唇,便起身出去了。
有人曾說,一個男人若是能夠心甘情願的陪一個女人睡覺而不動她,那麼那個男人便是愛著那個女人的。程簫曾經陪過她那麼多次,他是真的愛她麼?
「夫人,您慢點兒。」添詞一進來,便見水千兒掙扎著起了身。搖搖晃晃的往屏風後面走,趕緊過來攙扶著她。
「還是叫我柔兒姑娘吧……」水千兒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該死的程簫,為何騎了這麼久的馬。他屁事兒沒有,而她地大腿根卻火燒火燎,走起路來就像只鴨子一般?
「奴婢不敢!」添詞見水千兒如此說,趕緊搶聲回道。
想來必是程簫的命令了,何況在他人眼中。她與程簫確是夫妻,水千兒也不好再說什麼。
泡進溫熱的水中,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全身地骨骼都「卡卡」作響,彷彿清脆悅耳的打擊樂。
閉上眼睛,享受著添詞周到的服務,幾日的勞累。彷彿也隨著全身的污漬點點散去。
「夫人,您醒醒……」正當水千兒睡得迷迷糊糊。耳邊便響起了添詞焦急地聲音
「怎麼了……」水千兒緩緩睜開了眼睛,霧氣氤氳的浴桶頓時呈現在眼前。這才想起她還在沐浴當中還真被他算準了。
「夫人,水快冷了。您還是快起來吧。」添詞見水千兒醒了,這才鬆了一口氣。趕緊將她扶了起來。
「洗完澡真舒服啊」水千兒不由得發出了感慨,沒洗澡睡覺,感覺怎麼都睡不熱,全身老是冰涼冰涼的,很不舒服。
添詞好笑的看著水千兒,替她擦乾身子之後,穿好了內衫,這才取出帕子,替她擦起了頭髮。
域雪城的天氣比起水落城要暖上許多,所以在房中不用火盆,只著一件內衫也不會很冷。
「添詞,你可知簫為何沒有娶陸姑娘?」水千兒想起陸嫣然心裡便有些不舒服,自從知道她與蕭絕城是一路人之後,便覺得此人甚為陰險。
添詞眼底閃過了一抹怪異之色,隨即淡淡的說道:「這都是主子之間的事情,怎會是奴婢這些做下人該關心地?」
水千兒想想也是,恐怕要搞清楚這件事情,還是得問本人才好。
「柔兒?」水千兒剛想程簫,門外便響起了他的聲音。
「請進。」水千兒趕緊躺回床上,蓋好了被子之後,才開口讓他進來。
「身子可舒服些了?」程簫見水千兒洗了個澡精神好了許多,嘴角也噙著一抹滿足地微笑。
千兒淡淡的掃了程簫一眼,見他也換了一身衣服,臉頰紅撲撲地,身上還散發著陣陣沐浴之後的清香,越發顯得俊逸非凡,不禁心跳漏掉了一拍。
「餓了沒?我已經吩咐人準備了一桌你最喜愛地菜。」程簫體貼的替水千兒理了理被子,添詞早已識趣地退出了房間。
「我一個人怎麼能吃得了一桌?」水千兒皺著眉頭,不解地問道。
「不是還有我麼?怎麼會是一個人?難不成柔兒吃嫣然的醋了?」程簫促狹道。
「嫣然?」水千兒疑惑了一番,這才想起陸嫣然說的「一桌菜」,趕緊解釋道,「你可千萬別誤會,我只是以為你剛回來,會有很多人幫你接風洗塵罷了……」
「我明白。這世界上還有誰有柔兒這麼重要,就算是有人要幫我接風洗塵,我也不能拋下你不管不是?何況……你現在可是門主夫人了,要去也是我們兩人一起去。」程簫替水千兒揉了揉肩膀,輕輕的按摩著,柔聲說道。
「你可別胡說……我是李千兒,是水落城的城主夫人,可不是什麼柔兒,更不是你幻月門的門主夫人!」水千兒氣憤的拍掉了程簫的手,轉過臉不再理他。
「沒錯,你是李千兒。但是在別人眼裡,你可是我程簫的妻子,不是什麼城主夫人!」程簫語氣亦是不善,每每聽到她如此說,他總是心痛萬分,情緒亦是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