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重生豪門盛妍

《》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一章 糾結 文 / 蘇紓

    嘩然之後,廳堂中一片死寂。

    感受到這邊的氣氛有異,甚至有警察忍不住在門邊探頭查看情況,然後又被其同事拖走。

    張秉瑞說了剛才那句話以後就閉目養神,一副言盡於此的模樣。而張妍面對其他人驚疑的打量,只是從容地拍了拍緊張得靠住自己的張芊,輕聲道:「這邊的調查一時半會應該結束不了,你先去陪媽媽吧!」

    此時廳堂中只有張姓的人,各家的媳婦與姑爺都是沒出席的。

    一得張妍吩咐,張芊立刻如蒙大赦地鬆了口氣,腳步輕快地跑出門。

    目送妹妹離開後,張妍並無再與其他人交談的意思,眼角餘光發現有幾人看著自己欲言又止,似要過來攀談的模樣,她果斷拿出手機玩起遊戲,擺出生人勿近的架勢來。

    安靜的廳堂裡頓時只剩下張妍手機發出的遊戲音樂。

    有較為精明者,此時已經領悟過來,今後張家做主的人恐怕是要換一換了。

    張秉瑞今日對張妍讓步,表面上看來是顧全大局,想早點把案子查清楚還全家清靜,實際上卻是因為他不能正面跟張妍對著幹。原因無他,如今張氏一族泰半族人都是靠張氏財團養活,而張妍又是財團未來的繼承人。

    得罪了張妍,難道張秉瑞要去找汪魁林這個外人合作嗎?對方跟張家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又怎麼會管張氏一族的死活?所以就算極端不忿,張秉瑞也只能忍著張妍。但他心中卻盤算著,自己管教不了張妍,自有別人管教得了——張妍不是還有個好拿捏的母親在嗎?等張妍被支開的時候。他自會去找陳媛溪說個清楚!

    張秉瑞如意算盤撥得好,但張妍已不是原來那個什麼心思都擺在明面上,只會以叛逆的方式表達自己意見的黃毛丫頭了,她如何會想不到對付不了自己的人會把目標轉向陳媛溪?

    翌日張秉瑞讓人去叫陳媛溪來見自己時,就弄了個灰頭土臉。()

    去叫人的回來說,陳媛溪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到醫院探望余老。

    心想醫院裡面余老的病房是單人特護的貴賓間,也算適合談話,張秉瑞換了身衣裳,打聽清楚張妍陪張芊出門騎單車玩兒去了。便決定親自往醫院走一遭。

    找陳媛溪討論討論教女之道,順便看一下余老的情況,畢竟對方做了張家一輩子的大管家。

    聽說張秉瑞來了醫院,陳媛溪驚訝之下,動作卻算迅速地起身離開。

    兩人搭乘的電梯一上一下,剛好錯過。

    得知自己撲空後,張秉瑞神情簡直可以用暴跳如雷來形容。連著兩次這麼「剛好」地錯過,他如何看不出來。陳媛溪這是在避著自己?當初唯唯諾諾地跟在張奉聿身邊,看上去全無主見的女人,這次居然也學會用這樣的方式拒絕別人了!也許,是張妍的安排?

    這一回,卻真是張秉瑞錯怪了張妍。

    於張妍那邊,她只是叮囑這次陪陳媛溪來老家的袁姐如果張秉瑞去找陳媛溪的話就第一時間通知她而已。而對張秉瑞避而不見,卻是陳媛溪自己的決定。

    昨日廳堂裡發生的事情,陳媛溪又不是聾子瞎子,自然也聽到了消息。再加上余老出事,她心痛這位老人之餘。更擔心下手的兇徒不及時抓到的話會傷到自己的兩個女兒,所以這回。陳媛溪對張妍的決定那是百分之百的支持。更何況,縱使是張妍失了些禮數,人的胳膊總是向裡拐的,她作為張妍的母親,明知道張秉瑞找自己要說的絕對沒好話,又怎麼會給對方這個機會?

    有了前兩次的迴避,陳媛溪相信張秉瑞應該領悟了自己這次的態度,應該不會再來自討沒趣了。事實上,醫院撲空以後,張秉瑞也確實放棄找陳媛溪,轉而把主意打到張奉元身上。

    不管是從傳統的角度,還是從利益的角度,他都覺得讓張奉元執掌張氏財團比張妍接班好多了。

    「奉元如果到了,立刻叫人通知我。」回到老宅,張秉瑞對門衛吩咐道。

    對方聞言微微一愣道:「這個……大老爺昨天就已經到了啊!只是他說要先到老太夫人墳上祭拜,所以只停留了一會兒就出門了。」他倒是沒想到,大老爺這次返鄉居然都沒跟五老太爺打聲招呼。

    「已經到了?」張秉瑞愕然,隨後又想到張奉元的確有多年沒回鄉給他母親掃墓了,遂又釋然,「他回來的時候通知我。」

    「是。」門衛緊張地看著張秉瑞臉色數度變化,最後終於平緩下來後,鬆了口氣。

    拄著枴杖慢慢往裡走,張秉瑞本來盤算著各方利益糾纏的心裡因為聽聞張奉元掃墓一事,多了些惆悵。走著走著,不禁自語道:「奉元這孩子看上去能幹又有擔當,而且也不乏孝心,大堂兄當年究竟是怎麼想的,竟然無論如何都不肯讓奉元繼承家業……」

    本來正對著「張母劉氏」的墓碑呆立的張奉元因為天上又開始飄起細雪,且還夾了雨絲,回神後立刻決定回老宅去。

    他這次來本是準備跟張秉瑞促膝長談一下,說服對方以代族長的身份幫自己在張氏財團站穩的。結果沒想到昨日卻在後院裡偶遇了余老——在偶遇之前,他根本不知道余老也跟著陳媛溪母女回鄉一事,只知道余老逼著余徽辭了分公司的工作。

    雖然是意外的碰面,且心裡記掛著前些日子余徽喝醉後無意間說出的那個秘密,張奉元表面上仍是維持禮貌跟余老打了聲招呼。

    本來兩人隨便寒暄幾句就要分開,變故卻發生在余老聽說張奉元要去找張秉瑞之時。

    作為陪著張氏經歷了幾十年風風雨雨的老人,余老如何會猜不到張奉元這時候去找代族長的心思?

    儘管覺得說也無用,他還是忍不住叫住張奉元勸道:「大少爺,人各有命,還是不要強求的好……」他用了很久以前對張奉元的稱呼,本是想喚起對方心中些許舊情以便柔和自己勸說的話,沒想到張奉元卻忽然情緒激動起來。

    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張奉元眉頭擰起,想到昨日憤怒之下推余老的那一把。

    此事無人目睹,余老又還在昏迷中,他倒是不怕洩露出去。只是如果余老醒來了記起此事,就算不告訴警察,那老頭也肯定會告訴張妍……得找個機會具體打聽一下余老的病情才行。

    握緊右手,張奉元繼續沉默不語地走著。

    警方經過現場勘查之後,很快就得出結論——余老的確是被人從樓梯上推下去的。

    原因無他,雖然樓梯的台階上有個腳跟向下的滑痕,而扶手上的痕跡也顯示出余老曾經試圖抓緊扶手穩住身體。兩者相結合,可以推測出余老當時是面朝樓上的位置跟誰說著話,而後被推了一把,他拽住扶手,對方卻再度施加力氣。

    最後老人就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但是究竟是誰推了余老,卻沒辦法判斷出。畢竟祭祖之日將近,張家祖宅裡面來來往往的人實在太多,根本沒人會特別留意曾經有誰在那個時間點進過後院。事發地點周圍又沒有遺留的東西可以表露推人的人是什麼身份。

    因而警方最後只能暫時將這個案子放下,收隊離開。

    對這個結果,張妍當然不可能滿意,卻也知道警方已經盡力了。當晚送走了警察們,她心情煩悶,晚飯後回房坐了一會兒就忍不住出門散步。

    正看著滿天細雪徐徐飄落的景象時,忽然聽到有人壓抑的嗚咽聲。

    「老爸,都是我害你……」

    聽著聲音像是余徽,張妍腳步只一頓,立刻轉了方向。

    越過一道拱門,就是張家祖宅以前給下人們居住的偏院。現在這邊基本上已經荒廢了。余徽一個人歪歪斜斜地坐在偏院的石桌旁,桌上散放著十來支酒瓶,他左手拿著酒瓶仰頭灌著,時不時右手抹一抹眼角。

    「要是我沒有不小心把那事說出來……」

    沒察覺張妍已經來到自己身邊,余徽還在自語。

    「你說出來的是什麼事?對誰說的?」

    乍然聽到另外的人聲詢問自己,余徽驚得跳起,回頭一看來者是張妍,臉上惶然的表情愈發明顯。

    「回答我的問題。你跟誰說了什麼可能把余老捲進去的話?對方也許就是推余老下樓的兇手。」見這傢伙還是一副有些恍惚的模樣,張妍目光掃過桌面,拿起一瓶酒潑到余徽臉上,「清醒點!」

    酒液潑在臉上,被冷風一刮,頓時凍得余徽一個寒顫,人倒是確實清醒些了。

    「大、大小姐,我剛才只是胡言亂語,你別當真……」

    「別當真?你可知道如果不查出是誰下手,對方還有可能再來一次?還是你這個混賬兒子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余老的死活!」張妍厲聲問。

    聽到張妍說對方還有可能再來一次的時候,余徽抹了把臉,終於像下定決心般,緩緩道:「其實,十年前我曾經聽到老太爺跟我爸的一次談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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