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章 見家長？ 文 / 蘇紓
與石萱談妥合作條件之後，過了一個多星期，某天張芊回到家時興高采烈地告訴張妍，她認識了一個新朋友。
「她小提琴拉得很好哦，我們約好了有機會的話一起演出。」張芊興奮道。
張妍這才知曉原來石萱還有這方面的特長。
「有機會的話可以邀請對方來家裡面合奏，還能順便讓媽媽聽一下。」
以張妍的這句建議為契機，石萱便順理成章地取得了來往張家的資格。「工作中」的石萱看上去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看上去開朗親切，與她相處就覺得如沐春風。
陳媛溪素來喜歡這種性格的孩子，所以石萱一下就投了她的緣。
而石萱的真實身份，張妍並未對余老隱瞞。這樣的坦白也是為了以後石萱遇到麻煩時，余老可以幫忙掩護一下。
等到確定石萱已經成為張芊的好友之一後，張妍離家遠遊的日子也到了。
登機前的時間，她幾乎都花費在安慰哭得梨花帶雨的母親身上。等到飛機終於起飛的時候，看著下方熟悉的景色越離越遠，張妍這才有空閒生出些許離愁別緒來。
雖然已經跟李亦說過自己出發的時間，也知道對方應該會安排人接機。但是抵達目的地時看到來接機的人居然是李亦本人的時候，張妍還是吃驚了。
「這樣的盛情，我越來越為你所說的『合作』感到不安了。」
沒有拒絕李亦伸出來的手，將自己的行李箱交到對方手中，張妍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出自己的感想。
聞言，李亦輕輕地聳了聳肩。
「不要想太多，反正你都已經答應我了。就算現在想後悔也已經來不及。」
從機場出來，不用李亦介紹，光看那輛加長林肯旁邊站著的六名體格威武的保鏢，張妍已經知道這應該就是來接他們的車了。
一邊坐進車裡，張妍一邊說：「我希望這陣仗只是為了表達歡迎擺出來的。」如果是安全需要真得出動這麼多人的話，她就要懷疑自己來到的這個地方並非英國而是意大利了。
「我也想安慰你不用多想，不過很可惜，前幾天我才因為一場失敗的暗殺上過報紙。」
「……」沉默地看著李亦完全不像開玩笑的臉色，張妍想了想之後，卻沒有追問對方。而是選擇閉目小憩。
反正她人都已經跟李亦會師了，需要說明的事情，以後李亦自然會說明。
看著兩年不見，性格比當初越發冷靜的張妍，李亦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
如果張妍一聽到他被暗殺一事就大驚失色的話，他就得好好考慮一下合作事宜是否應該繼續的問題了。
「今晚先到我家休息吧，我的祖父很想見你一面。」不再看張妍，李亦目光轉向車窗外飛逝的燈火。輕聲道。
李亦的祖父，李家的老太爺……
雖然決定來英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與李家這位大家長李翰的見面是不可避免的。但張妍真的沒料到，居然連讓自己去酒店放行李的時間都不給。
「這樣的拜訪太突然了吧，我連禮物都沒有準備。」張妍淡然回應李亦的邀請。
「沒關係，我幫你準備了。」李亦輕笑道。
知道此時自己已經騎虎難下。張妍歎了口氣，算是默認同意了。
車行大約一小時之後，駛進一座華美的歐式庭院。連綿數百米的路燈一路指引著來客朝庭院正中央那彷彿古堡一般的建築前進。只在宅邸的規模上，李氏的財力和權力已經可見一斑。
與這座豪庭比起來。張宅彷彿就淪為了「別墅」一樣的存在。
進入古堡內部，自有穿著黑色女僕裝的傭人接過張妍的行李幫她送往客房。而張妍則在李亦的親自陪同下。上到三樓，來到一間起居室門口。
輕輕扣了扣門。裡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誰？」
「祖父，是我，我把張妍帶來了。」李亦恭謹地回答道。
在張妍印象中，她還是頭一次看到李亦露出這種乖巧的模樣。這態度的轉變讓本來心態還比較輕鬆的張妍也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進來。」裡面的人似乎因不明的原因遲疑了一下，這才回應。
李亦推開門，朝張妍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道：「女士優先。」
起居室內只留了兩盞立燈，在有些昏暗的燈光下，之前似乎是坐著發呆的老人銳利的雙眼轉了過來，直直看向張妍。
對方沒動也沒說話，凝重的氣氛讓張妍一時間發不出聲音。
隨後，她發現眼前這位滿頭白髮的老人身體似乎微微地顫了一下，對方的表情也明顯地流露出一瞬的呆滯。緊接著，這位已經年近八十歲的老人竟然情緒激動地站起來朝張妍走近了幾步，又忽然想到什麼一般，停下腳步，按下桌上的傳喚鈴。
「老爺，請問有什麼吩咐？」
只一會兒的光景，一位典型英國紳士打扮，看上去應該是管家的人推門而入。觀對方的年紀，似乎還比余老大幾歲。
「約翰，你看這個女孩……」李翰指著張妍，對自己的管家說。
老管家輕輕推了一把臉上帶著的單邊眼鏡，在看到張妍的臉時，也微微地睜大了眼。
「像嗎？」李翰似乎很期待地問。
「簡直就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老管家點著頭，給出一個讓李翰極其滿意的回答。
無視於兩個小輩被他們的反應弄得一頭霧水的表情，李翰大聲笑起來。過了一會之後，他才收起笑容，但表情仍是比剛剛碰面的時候要來得溫和了一些。
「阿什盧特莊園，我老友的孫女。」長開雙手輕輕給張妍一個擁抱後，李翰說道。
對方釋出的善意讓張妍微微鬆了口氣。
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她笑著回應：「雖然是初次見面，您卻是讓我仰慕已久了……李爺爺。」她對李翰的稱呼，是幾經斟酌後的試探。
連孫子李亦都要規規矩矩地稱其為祖父，張妍卻直接稱對方為爺爺。
這近乎貌似的稱呼方式讓老管家跟李亦都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絲意外和緊張的情緒，但李翰卻沒有因此拉下臉，反而很滿意地笑了笑。
「本來我有不少話想要問你，不過你長途跋涉應該也已經累了，今晚就先好好休息吧！明天適當的時候，我會讓人去迎接你，希望到時候不要拒絕我這個老人家的邀約。」李翰說著，示意老管家將張妍送出去。
心想也許李翰跟李亦這對祖孫之間有別的事情要討論，張妍禮貌地接受了主人家委婉的逐客令。
李家給張妍安排的客房內部空間很大，內裡的佈置走的是維多利亞時期的風格。憑借重生後積累的知識，張妍可以看出房內的一些擺設是貨真價實的古董，價值不菲。由這些奢華的擺設，可以看出李家接待自己的誠意，然而這房間位於古堡右側的塔樓內，而並非是在古堡主樓，這樣的位置又有些失禮的嫌疑。
擅於察言觀色的老管家似乎發現了張妍的疑惑，於是低聲解釋道：「這個房間是老爺以前的一位老朋友住過的重要房間，已經很久沒有開放給其他人居住了。」
那為什麼會為自己破例？
張妍雖然沒有把這個問題問出口，卻在心中聯繫剛才李翰初見自己時的反應和管家約翰的話，自行作起了猜測。
在管家彬彬有禮地替自己關上房門離開後，張妍第一時間給陳媛溪和張芊通電話報平安。
得知她今夜暫時住在李家的莊園內，陳媛溪安心不少。
因為不用替張妍的安危操心，陳媛溪省下很多叮囑，聊了一會之後，只說讓張妍早些休息，便主動結束了通話。
從行李箱中拿出替換的衣服，張妍在灑了花瓣的浴缸裡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之後，一邊擦著濕發，一邊打量這間佈置得相當古典的房間——房內居然並未配備電視或者電腦之類的現代化設施，看來多年沒人使用的這句介紹語不假。為了精簡行李，張妍這次出發時除了各種卡和幾件換洗衣服之外，並沒有帶任何多餘的東西。而此時此刻，沒其他事情可做的張妍，還能作為消遣的也只有漫無邊際的思考了。
與還算悠閒的張妍比起來，留下來獨自面對祖父的李亦處境要難受得多。
慈祥老爺子的形象李翰似乎只打算在張妍面前展現，所以一轉眼，面對自己的孫子時，他又變成了那個像上司多餘像親人的形象。
「本來以為你原先跟我說的話只是隨便的誇口，沒想到今天你真能把張妍帶來……不錯。」說著這句貌似稱讚的話，李翰卻沒有讓李亦坐下慢慢聊的意思，「看你們之間的互動，似乎關係還沒達到我的預期值，希望你之後能進一步努力。等你達到我要求的時候……我當著你們幾兄弟的面作出的承諾，永遠有效。」
看著李亦的目光卻因為自己的話而微微閃動，臉上卻仍能維持平靜的表情，李翰滿意地點點頭。
「下去休息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