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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路窄遇冤家 文 / 輪迴與卿醉

    坐以待斃從來都不是我的性格,更何況,看到小廝們拿著足有手臂粗的木棍過來,是個人都要想辦法掙扎的。

    所以,抬頭冷哼,先以氣場壓住他才是正事。「住手!小侯爺,你要打民女可以。畢竟您是侯爺,有足夠的權利。但是,你要打、要殺之前總要給民女一個罪名,否則你要如何平悠悠眾口?」

    我的一番話,氣的小侯爺本就想泛疹子的臉頰更加緋紅。哆嗦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話,領頭小廝小輝子一見這樣,忙幫他順氣,順帶幫他說出想說的話。「刁民!當時在場之人此刻都在這裡,還容得了你抵賴不成?當日你跳到……咳咳!你故意調……咳咳!你害的少爺發病,足足躺了一個月才能起*。別說少爺是萬金之體不容你這等無賴玷污,就是普通人家的男子,也不是當街可以非禮的。」

    看著小輝子想了三次才給我安了一個這樣的罪名,笑容就浮上臉頰。我就知道,他們大戶人家的男子在乎名節。就算是大家都眼睜睜的看到,他也不好意思直說被我摸了臉。

    嘻嘻!這就好辦啦!

    挺了挺被他們推彎的背,雖然雙肩上按著的手仍舊用力十足,我卻要做出一副不屈不饒,完全沒有一點理虧的樣子。「當街非禮嗎?若你們都在場,那你們就應該知道,當時的我被人推下樓來,已經大叫著讓你們避開。是你們少爺,鼎鼎大名的小侯爺非要見義勇為,抬手抱住我的。我還沒喊非禮,你們竟然豬八戒倒打一耙,說我非禮他?有你們這麼不講理的嗎?」

    小輝子擰緊眉頭,盯著我厲喝。「好個滿嘴胡言的潑皮!全郡城誰不知道我家少爺身體特殊不能為異性接觸,怎可能主動抬手救你?」

    我笑,看著一直無法開口說話的沈逸仙說。「請恕小女子心思愚鈍,沒能明白你的話。你到底想說,你家少爺有病才救了我?還是想說,你家少爺天生是惡人,所以不可能有善心救下一個有危難的人?」

    我的話一出,小輝子氣的雙手握拳仍舊直哆嗦,無法對上一語。而漫畫美男沈逸仙則瞪著兩個水汪汪單純的美眸若有所思,可是仔細看就能明白,他看著我在思考著,明顯對我的話半信半疑,甚至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動機。

    嘿嘿!這就是時間的妙用。不僅可以治癒心底的傷疤,更是能模糊當時的記憶。尤其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碰觸異性,又是最恐懼的病原,對於當時的記憶,根本就經不起我的言辭鑿鑿推翻。

    好半晌,小輝子才反映過來,指著我的鼻子吼道。「你這個胡說八道的混蛋!就算你是被迫從樓上掉下來,你卻是真真實實落到少爺的懷裡,然後用手掐了少爺的臉頰,才會讓少爺過敏發病的。」

    呃!壞了。居然忘記了,當時若我不捏沈逸仙的臉頰,他也不會過敏的。

    果然,小輝子的話喊出來,沈逸仙漂亮的眉毛皺起,臉上的疹子又有要發作的趨勢。

    我趕忙搖頭,用相當大相當大的聲音繼續模糊他的記憶。「你當時見死不救,看見我掉下來就跑出很遠,你哪裡知道細情?當時的情況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是你家少爺,我們郡城最聞名的第一美男子小侯爺抱住我,救我於生死線。而我掉下來的時候滿身灰土,污了他的臉。甚至有些髒物已經跑到他的眼角,做為一個知恩圖報的被救者,我當然應該把那些東西擦掉,肯定不會讓那種東西傷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最重要的是,我當時根本就不知道抱著我的人是鼎鼎大名的小侯爺,否則打死我,我也不會這樣對恩人啊!」

    我聲情並茂的胡說著,就差點沒一把鼻涕一把淚髒兮兮的印證。

    「你你你你你……」小輝子氣的無力反駁。

    沈逸仙卻捂了捂臉頰,勉強開口。水靈靈的眸子清澈無比,開口的聲音也平復很多。「這麼說,你真是我救下的?」

    用力,非常用力的點頭。

    橘紅色的唇瓣兒勾出一抹驚天動地的笑容,他看向主屋的方向,半瞇的眼睛弧度完美。不看我,說話也就不磕巴,輕聲道。「難得能做一件善事。……放了她吧。」

    小廝的手放開,我趕忙站起來。本來腿就有些脫臼,被他們按了這麼半天,疼死了!

    沈逸仙沒有後話,也就沒有人敢帶我離去。時間在他凝望主屋的一點一滴中溜走,好半晌過去,他仍舊沒有回神。看著他隨時間恢復正常膚色的俊顏,顧不得疼痛,我竟然開始好奇起許世清離。能生出這樣一個絕色的美男子,功勞肯定不會只歸功於沈傲霜。

    丫的!原來許世清離對我的不公平不僅體現在出世以後,從未出世開始,他就已經偏心沈逸仙。把他生的如此俊美,而我就是一個沒張開的土豆,又黑又瘦又小。靠之!

    慢慢的,沈逸仙回神。恢復第一次見面時惑人又充滿活力的微笑,對小輝子說。「把鞠撿回來,我們繼續玩吧。」

    小輝子難得猶豫不聽命令,一直瞪著我的眼睛仍舊滿是仇恨。該死的女人,竟然花言巧語蒙騙單純的沈逸仙。「少爺……」

    沈逸仙抬手打斷小輝子的話,燦爛的笑容一看就是被父母保護的從未經過風霜的純真。「好了,我們去蹴鞠吧。送她出去!」

    「是!」小廝規矩的行禮,就準備帶我出去。

    在我為轉身之際,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一抹優雅的沙棕色由一堆小廝簇擁而來。從容優雅的邁著步子,聲音恰似天籟般溫柔。「仙兒,暑氣正濃怎麼就出來玩?身體可受得了?」

    在一群人全都跪迎的時候,我終於見到那個恨了幾個月的男人。

    眼前的中年男人,絕對是一個世間少有的美男子。不僅因為他長得美,最優質的絕對是環繞他週身的氣質。內斂、沉穩,此時看到親子情真意切的面容更是完美到無懈可擊。

    手不自覺的攥緊於袖中,被沈傲霜壓下的憤恨再度席捲我的神經。我狠狠的盯著許世清離,而他的眼睛卻將我直直穿過沒做任何停留,只是慈愛中透著心疼看向沈逸仙。他的眼中,只有沈逸仙一人而已。

    沈逸仙純真的笑容放大數倍,幾步跑到許世清離的身邊,雙手拉著他的袍袖撒嬌道。「爹爹!我一個人在屋好悶嘛!你陪我蹴鞠好不好?」

    許世清離自袖口掏出帕子,就那樣任他拉扯著,笑容越來越大仍舊不失端莊。邊為他擦著額角的細汗,邊*溺的囉嗦。「仙兒,現在正在午時天氣太熱,爹爹已經吩咐廚房給你用寒玉鎮了一天*的霧雪茶。快去喝了休息一下,待傍晚爹爹再陪你……咳咳……」

    還未說完,許世清離就捂著胸口猛咳起來。沈逸仙趕忙拍著他的背,同樣心疼萬分的埋怨。「仙兒忘記爹爹身體不能過量運動的,不踢了,不踢了。仙兒這就扶爹爹回去,陪爹爹在室內下棋。」

    許世清離拍了拍沈逸仙的手,好不容易止了咳嗽,已是滿臉青白毫無血色。卻堅決的搖頭,*溺開口。「沒關係,爹爹挺得住。待傍晚時肯定會來陪你,一定要仙兒高興才可以。」

    心,已經疼到麻木。如此這番上慈下孝,哪裡還有一分我能插手的?先不說那全國僅一棵茶樹的霧雪茶有多珍貴,就說用來冰茶的寒玉,亦是世間罕有珍寶。而他,僅僅只是拿來給愛子冰茶用!明明身體不好,卻因為愛子隨意開口的一個要求,他也要什麼都不顧去完成。呵呵!好,真的很好。他對沈逸仙的*愛,還真是達到無所不用其極。

    唇畔不由得勾出一絲壞笑,你們不是將我忽略個徹底嗎?我偏偏不會讓你們如願。不是我一定非要出現在你們面前,要怪就只能怪許世清離。

    若你當初不去騙我娘,若不是當初為了謀奪施家產業,讓娘突然懷孕。今日也不會有我!你既然做了,就要為此付出代價。你在乎沈逸仙?那麼,很好!我就讓你在乎個徹底,徹徹底底的好好在乎一下你最疼愛的兒子。

    他們轉身欲走,我卻搶先一步攔住去路。在他們皆是不解的那一刻,我再度雙手用力捏向沈逸仙白希細嫩的正太臉。而且,這一次我沒有掐完就放手,四個挨著他皮膚的手指不僅掐上,是越來越用力的捏著他。對許世清離和在場所有人,清晰的說。「許世清離,不知道你們許世家的狗有沒有忠實的把話轉達給你。本姑娘是施婉韻,來找你討債的。至於這一下,是本姑娘找你要的利息,本金要怎麼向你討,你現在沒必要知道。」

    我說完,沈逸仙再度慢了半拍一聲尖叫。「啊!!!」

    早就料到他會向上次一樣尖叫,便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眉頭微微有著皺,非常滿意看到許世清離聽到我的名字後的失神和怔愣。手仍舊沒有離開沈逸仙的臉,緊了松,鬆了用力的手指已經可以感覺他迅速泛起的疹子。將心底冒出來小小愧疚的萌芽踩死,我挑釁的揚眉瞪著許世清離。

    他終於回過神,想將我的手拉離沈逸仙,卻被我早早的躲過。他因為劇烈運動而猛烈咳嗽起來,完美的眼角一瞬便咳出淚水,始終都沒有說出一個字。

    我拉著沈逸仙轉到離他遠遠的地方,耳畔除了沈逸仙不停飆高的尖叫,就是許世清離撕心裂肺的猛咳。這一刻,我想,我是高興的。

    直到胸腔最後一點空氣耗盡,沈逸仙才停止恐怖的尖叫,引來無數家丁士兵,更將與我一同進府的沈傲霜喊來。所有人看到這個場面,結論都是一樣的。

    沈傲霜原本雍容親和的臉變了顏色,細眉緊皺卻很冷靜的對我高聲道。「放了仙兒,你要多少錢本侯都給你。」

    我飄了一眼沈傲霜,再看向仍舊上氣不接下氣猛咳的許世清離。「我對你們的寶貝兒子沒興趣,更不要錢。」

    沈傲霜順著我的目光看了一眼許世清離,眉頭皺的更緊,問。「那你想要什麼?」

    我笑。「我什麼都不要!雖然我很不幸有個齷蹉噁心的爹,但是我卻沒有遺傳一點他*的基因。所以我不會拿什麼要挾,更不會用什麼下流手段。就算他用卑鄙的手段欠下我的,我仍舊會用光明正大的方式拿回。」

    我的眼神充滿鄙夷和仇視,沈傲霜對當年的事並不是全然瞭解,卻也是多少知道一些的。一瞬就明白過來我到底是誰,冷然的目光中透著複雜敵意瞪著我。

    許世清離則捂著胸口癱倒在小廝的懷中,因為剛才的猛咳現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狹長的桃花眼瞇起掩蓋住殺意,卻將他被歲月研磨出的魚尾紋展露無疑。

    沈逸仙終於將氣吸足,從臉到身體已經起滿疹子,一粒粒原本很小的疹子正在凝結,令他整片皮膚都連成一片臃腫的腥紅。恐怖的,仿若被開水煮了一般。

    他是個會武功的男子,對上異性卻毫無還手之力,對上我這種無賴的異性,更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一雙美眸在越來越腫的眼皮下已看不到多少景物,仍舊不敢看向我,凝聚所有勇氣沒有結巴,歪著頭對我說。「爹爹從不出府門怎會欠下你的?你到底是什麼人,奉誰的命令來污蔑我爹爹?」

    我冷笑,仍舊不鬆開對他鉗制的手。「他那是不敢出門。這世上三貞九烈的男子多了去,怎麼會容得下他這種水……」

    「住口!哪裡來的狂徒信口胡謅?來人,給我拿下!」沈傲霜高聲打斷我的話。

    她的話落,幾個高大的士兵就將我團團圍住,但因為我手裡仍舊捏著沈逸仙的臉,他們也不敢真的上前。

    沈逸仙的恐女症很嚴重,就算他意念很強烈,被我捏了一會兒仍舊不免暈厥的危險,這樣硬撐著是要命的做法。我知道,沈傲霜知道,許世清離知道,沈逸仙自己更是知道。

    這會兒在場的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幾乎全部不能呼吸,沒有人能打破這樣的僵局。因為,沈傲霜不能放我離開證實剛才的話,而我不能放開沈逸仙,那樣和自殺沒有區別。

    慢慢的,沈逸仙的身子無力的癱軟,竟是直接順著我的手臂軟倒在我懷中。我不由得皺起眉頭,確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先放開他。就算不念他是我的親弟弟,只是一條普通的生命,我也不能真的害死他。

    然,還未待我開口,更心疼沈逸仙的人先言。

    許世清離終於緩過一絲力氣,向沈傲霜虛弱的伸出手。「夫人,你放她離開吧。仙兒才是最重要的,我就是死,也不能讓他有事。」

    心,驟然收縮,痛苦浮現在臉上卻是淒然的笑容。

    沈傲霜再度看向已經暈厥的沈逸仙,最後只有點頭。「放開仙兒,你走吧。」

    我皺眉,看著已經撤退的士兵問。「我放開他可以,但你要怎麼保障我的安全?」

    沈傲霜繃緊臉上的每條神經,冷冽的開口。「我沈傲霜身為二品堯侯,怎會食言而肥?還不快走?若是我家仙兒有一點事兒,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本侯也會將你追回千刀萬剮。」

    抱著身體越來越軟的沈逸仙,我知道不能再耽擱。將他交給小輝子之時,最後看一眼仍舊滿滿心思都在沈逸仙身上的許世清離。我告訴自己,不能痛。

    大踏步離開堯侯府,不知勝負的一仗,心裡說不出到底是個啥滋味。

    沈傲霜倒是個說話算數的人,沒有人跟蹤我,也沒有人伏擊我。或許,她根本不需要跟蹤,全郡城都是她的封地,她想找人就算是地下三尺也沒有找不到的道理。

    魂不守舍的回到非喝完酒館,開鎖進屋時,即墨夜非正雙腿搭在桌子上,悠閒的品著茶。見我進屋連眼皮都沒抬,笑嘻嘻的問。「辦法想到了?」

    心不在焉的應了一句,順著樓梯往上爬。終於回到雜役屋,將自己四仰八叉的丟到*;上放鬆神經,輕輕閉上眼睛。我告訴自己:不要痛,根本就不值得痛。別說他只是我這個身體的便宜爹,就算真的是我的親爹,遇到一個這樣極品渣的爹,我也只有自認倒霉的份兒。他根本就不值當我拿來比較,自傷心神。

    轉念,不由得拿沈傲霜和娘比。天地之別雲泥之差,我曾幻想過有一天,我可以勸服許世清離,讓他明白娘雖恨仍舊等了他一生的情,然後兩個人可以相依走完最後的人生路。看來,一切都是我的奢望。不僅幼稚,而且極具科幻色彩。比外星人入侵地球,還來的不真實。

    再想,就是把自己和沈逸仙對比。無論是外貌還是學識,到性格。不能對自己說謊話,只能悲催的承認,我哪裡都比不上沈逸仙。所以,我不想再和他比較。無論許世清離承不承認,我都是他的種子,都是他的女兒。就算自出生他都沒有看過我一眼,仍舊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所以,這個債我一定會找他討。許世清離,你給我等著!

    『叩叩叩!』三下輕輕的敲門聲打斷我的胡思亂想,禮貌的敲門卻在我沒有應聲之時就已停頓。隨即木門輕啟,即墨夜非一身銀白腳步輕輕的走進來,而他的手中正端著一碗什麼。

    他走進,難得一臉正經來到*前,看著似半夢半醒的我,小聲問。「醒著?」

    我動了動睫毛,身體裡的力量似乎從進了酒館就被人抽走,連睜開眼睛都變得不可能。人,果然不能傷心過度。

    他見我不說話,竟然破天荒的未語先歎,手中不停攪著粥,嘴也沒閒著。「你這是何苦呢?不如今日就答應柯掌櫃,只要有一個人……」

    「你說的對,只要有一個人。卻也要一個能說服大家,德高望重之人,而不是一個心眼狹小又*的愚蠢之徒。」一氣之下,我竟然有了力氣,坐直身子看著他,一口氣將話說完。

    他拿著粥勺的手一頓,抿著唇瓣兒點頭。想了想,說。「郡城除了堯侯,怕是沒有人能成。只是,堯侯雖然平易近人,可是這等小事想請她來,怕也是不可能的。」

    我皺眉,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即墨夜非吼道。「少跟我提那個人。丫的根本就是個喜歡做戲,表裡不一的小人,你們竟然一個一個都被她騙了。真是豬頭!」

    即墨夜非一愣,歪頭等著我解釋。

    而我,根本就無從開口。

    難道,我能告訴他,那女人明知道許世清離已經嫁人,甚至老婆即將臨盆仍舊將他娶回府?難道,我能告訴他,一個在外面做戲十足,卻在進府之後連禮貌的道歉都沒有,最後只是塞給傷者十個銅板這種打發叫花子的數額送出府邸,還叫人感恩戴個歌頌她的好?這種事,經歷一次都是侮辱,又要我怎的和他再說一遍?

    即墨夜非驚訝的看著我,雖然我平時和他嬉笑怒罵習慣,但也沒有無端就發無名火的。「你這是怎麼了?」

    用力倒回*;上,先是一聲長歎。「沒怎麼。只是剛才出門碰到一家瘋狗,心情不爽罷了。」

    他笑,深紫色眼眸轉了轉,道。「還有人能讓你這麼鬱悶,我還真想見一見!」

    無語的白了一眼*幔,有氣無力回話。「你不是早都見過了嗎?哦,對了。當時你對祁殊言說過什麼,那麼肯定他不會將我們的事告知官府?」

    即墨夜非狡猾的笑笑,語調輕輕。「還能有什麼?自然是你那一口粥喂的好。我對他說,如果他要是把我們的事說出去,我就當眾告訴所有人。那夜他被你打暈,然後……然後跟你在一個屋子裡睡了一天*才醒來。」

    我,極度無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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