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葬禮 文 / 太虛之夢

    李老爺子對於許文軒的到來感到十分的意外，兩人相互寒暄之後，將話題談到了前市長梁鏡山的身上。

    「梁市長是個好市長，最近有消息說他……哎，都不知道現在的幹部們到底要幹什麼事情，這人剛死，屍骨未寒，就搞成這樣……」老爺子的話聲不如不勝唏噓。

    許文軒沒辦法，也只好跟著陪笑。

    老爺子也看出了他興趣不大，便道：「難得回來一真趟，不如今天就住下吧，那南廂的房子，到現在，我都給你留著呢。也不知道你這個子哪來的事情，要麼不消失，一消失就好幾個月。」他站了起來，說道：「我去燒水去，你買來的這麼些好茶，便算是房租吧！」

    許文軒剛想反駁，手機卻響了，是紀靜香打來的。

    紀靜香在電話當中，帶著歉意告訴他，晚上的約會取消，因為魔都那兒出了點狀況，必須今天趕過去。

    許文軒心中一陣失落，但口頭之上還是表示了贊同，剛掛了電話，門外就傳來了王成的聲音：「咦，這裡停著的a8是誰的？」

    幾秒鐘過去，西裝革履的王成從外面走進來，一眼就看到坐在院子中的許文軒，頓時愣住了。

    許文軒望著王成那身衣服，怎麼看怎麼彆扭，但還是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王成一言不發地走了過去，有點心虛地不敢去看許文軒的臉，心中不住地打著退膛鼓，他可是知道眼前的許文軒有著嚴重的精神方面的問題，別看他現在跟常人無異，天知道若是撩撥了他，會發生什麼事情，想想前些天發生的事情就可見一斑了，更何況自己從一開始就騙了他，儘管事出有因……

    老爺子煮出了茶走了出來，笑道：「哎喲，王成你小子是不是知道小許要過來，這才回來了？」然後衝著許文軒道：「這小子跟你一樣，最近也時常不歸家，說是準備開公司，看看，這衣服穿在他身上……這麼熱的天，你不嫌悶得慌？」

    若是平時王成早就油腔滑調地反駁了，這一次卻是沉默了起來。

    李老爺子嘖嘖稱奇，為兩人倒上了茶水。

    只有許文軒心中有一點明悟。

    老爺子活了這麼大歲數，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識過，沒過一會就瞧出兩人不對頭來，似乎兩人鬧了矛盾，他便藉故出去了，臨走時，暗暗踢了王成一腳，用眼神示意他，然後又衝著許文軒道：「這個我老了，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他並沒有想得到對方的同意的意思，繼續說了下去：「能夠相遇不就不容易，如果能夠交成朋友更是緣份，彼此推心置腹的兄弟，可托生死更是了了無幾！」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

    沒了老爺子在場，王成解開了西裝的鈕扣，苦笑道：「這個……你都知道了吧，說實話，我本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面對這種情況，儘管我知道這是必需要面對的……還是要說一句，對不起，許文軒。」

    許文軒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盯著王成看了許久，似乎就像第一次見面一樣，只可惜那個時候是在軒衣閣，而這一次是在院中，他看出了王成那無精打采的神色，也知道他心中對此並不好過，良久之後，笑了笑，說道：「其實有你這句話，這就能證明，你還是把我當兄弟的。」

    王成眼睛一亮，站起來，將西服給脫掉，又一屁股坐下，幽幽地說道：「你有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許文軒端起杯子，將茶水一口飲盡，皺著眉頭道：「有一點我沒有想明白，你為什麼一力要讓我去當城管？」

    「這什麼話呢！我哪會讓你一力去當城管，我當時是好心好意地讓你去當公務員，誰知道就給你分配了一個城管局去了……哎，不提算了。這事兒也就怨我，當時只不過存了一點小心思，便一力主張實行『b計劃』，這對導致現在的這種狀況！」王成的表情似乎又回復到本色上來，先前的那種失落的樣子不模存在，「哎，我說許文軒，看你這淡然的樣子，難道你就真的對『b計劃』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嗎？」

    許文軒不屑道：「無非就是考察考察再考察？看我是否能通過考核，再找個機會吸入到你們當中！」

    「差……差不多就是這樣吧！」王成含糊其詞道。

    許文軒也不想就這個問題糾纏不清，隨口問道：「你開公司了？」

    「哎呀，不要提這事情了。沒想到開一個網吧，居然要跑無數個部門，文化局推工商局，工商局推稅務局，這些天我就各個衙門跑了個遍，好吧一切問題解決了，哪知道我看中的澤川第二機械廠居然又出了點問題，這不，剛剛從澤川的國資委回來！」王成抱怨道。

    許文軒心中一動，沒想到這小子開個網吧，居然也能看第二機械廠，便輕聲問道：「不簡簡單單是開網吧的事情吧！」

    「被你看出來了，其實網吧只是一個幌子，老頭子希望我在這兒給他弄一個大型數據處理中心，你知道，網絡成為人們生活的必需品，各種不穩定的因素都在網絡中蔓延，就拿恐怖主義來說，它們借助這一虛擬的世界，向我們真實的社會上蔓延，形勢更加靈活，也更加隱蔽，畢竟網絡的信息量太大了，這就需要一個超強的數據中心來處理這些信息流……」王成一提到自己的專業領域，立刻侃侃而談，雙目之中都透出光芒。

    許文軒不得不打斷他的話，說道：「ok，我瞭解。這樣罷，看在你們組織將辦公地點讓我給我開公司，我也算是還給你們一份人情。第二機械廠的租賃事宜就交給我吧。」

    「我也開公司了？看不出來呀，自己的人，還是……」王成訝道，「什麼姓質的公司呀！」

    許文軒道：「天機防務公司。」

    王成想了想，疑惑道：「就黑水防務一樣？」

    許文軒睥睨道：「將來差不多吧！」

    「哦。」王成點點頭，自言自語道，「果然老頭說得不錯，你就是桿槍！」

    「什麼？」

    「我說這樣的公司挺適合你的！」

    …………

    許文軒開頭a8漫無目的地在澤川大街上閒逛，開著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發現前面的路被得幽靜起來，就這樣開了數分鐘，前面出現了一個在的空地，空地前面停了數十輛車子，許文軒停住了車，探出了腦袋望過去，居然絕大部分都是政斧的車牌。

    許文軒正疑惑呢，一輛黑色的奧迪q3呼嘯而來，一個漂亮的擺尾，小車穿進了兩輛別克的中間的空當，司機下車，先是一雙修長的堅挺的**，然後整個身子探了出來，特別是胸前那深深的事業線，一下子吸引了許文軒的眼睛，可是當他目光上移的時候，長髮飄飄的女司機，可不正是張蓉！

    張蓉出正好轉過身，看到了a8車中的許文軒，兩人四目相對，前者似乎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掩住自己的嘴巴，眼中撲閃撲閃的，似乎不敢相信，在這兒居然也能碰到。

    許文軒下了車，向張蓉走過來，儘管只隔了幾天，張蓉卻清減了許多，特別是配著今天這深色的衣服，素面朝天的，更加顯得我見猶憐，許文軒明白，這段時間的停職對於她的打擊還是挺深的。

    不知道為什麼，許文軒一見張蓉這樣了，心中就升騰起一股莫名的痛意，張了張嘴吧，一句「你好嗎」愣是沒有說出口。

    反到是張蓉伸出了手，很自然地挽住了許文軒，輕聲道：「走吧。」

    「去哪？」許文軒疑惑地問。

    「好吧，你今天突然出院不把電話給我就算了，還跟我水仙不開花來著！」張蓉有點不滿地嬌哼道，「你到這兒來，不就是參加梁鏡山的追悼會的嘛？」

    許文軒一愣，今天是梁鏡山的追悼會？怪不得這兒停了這麼多政斧公車呢。腰間的軟肉突然一痛，只好苦笑道：「蓉蓉，別鬧了，我確實是不知道今天是梁鏡山的追悼會啊，再說了，開追悼會也應該在殯儀館啊……」

    張蓉將右手離開了許文軒的腰間，一指前面大片綠樹，道：「那兒過去就是公墓區了。追悼會是在這兒的大廳舉行的，沒在殯儀館可能是為了低調吧，畢竟……哎！你知道的啦。」

    許文軒暗道：「沒想到堂堂的一個市長就這樣死了，連一個追思會都要跑到公墓來開，若非那些『黑材料』，可能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了，用極盡哀榮來形容也不為過吧！」

    許文軒被張蓉帶著走向公墓區，果然過了那片樹林，前面成梯狀，一排排公墓入了眼簾，翠柏森森，這時太陽已經西下，拉得影子老長老長，不遠處的公墓行政大廳內，有哀樂傳來，聽得兩人心中一片悲涼。

    就像被感染一樣，許文軒和張蓉連走跳的步伐都輕了許多，就像怕打擾在這兒與世長眠的故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