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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落霞山,他們驚艷了時光【4000】 文 / 雲檀

    細算下來,沈千尋有很多年沒有見到白墨和楚諾了,所以vivian生子喜訊傳到素園時,沈千尋邀請白素帶著兩個女兒一同前往。

    這樣的場合,似是一種命中注定,兜兜轉轉一大圈,她和他卻在落霞山再次有了交集。

    再見,毫無徵兆。

    跟隨父母抵達落霞山時,正值早晨。相聚,聊天,用完午餐後短暫休息,因為宴會定在晚上。

    午休起床,她去隔壁房間找姐姐,卻發現房間無人,也沒在意,從房間裡退出來,在走廊裡遇到了幾位家傭,正端著下午茶準備送到vivian房間裡櫟。

    多年後,楚諾問自己,如果她有預知能力的話,她是否還會在午後醒來去看望vivian?

    也許會吧!她是一個最不需要如果的人,但那天以後腦海中浮現最多的卻是「如果」。

    原因無他,只因小皇太子太可愛,她抱著他還不到兩分鐘,直接尿了她一身…浮…

    夏季衣服單薄,她穿著一襲白色長裙,小皇子忽然甘霖揮灑,她感覺胸前濕濕的,腦子出現片刻空白。

    等看到vivian嘴角又是歉疚,又是隱忍的笑意時,楚諾這才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vivian連忙吩咐傭人把孩子接過來,一旁家傭倒是很有眼色,拿著乾毛巾吸楚諾胸前的「水」份。

    「阿諾,還是換身衣服吧!先穿我的……」vivian聲音終止在一陣沉穩的腳步聲裡。

    「蕭——」這就是vivian,就連驚喜聲都可以美得驚人。

    楚諾呼吸一窒,下意識轉眸望去,然後有什麼東西在心頭沉沉落下。

    那一眼,她跌進一雙漆黑無比的眼眸裡。

    是他,雲蕭來了。

    24歲的他,穿著白襯衫,黑西褲,外表冷傲卻又盡顯優雅,出色的容貌越發襯得他貴氣逼人,只是一雙眸子烏黑暗沉,隱隱透著銳利的光芒,看到楚諾的時候,他似是皺了皺眉,但因為太輕微,所以很難讓人察覺得到。

    僅僅一眼,他便從她身上移開視線,不過基於禮貌,還是跟楚諾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中華第四帝國。

    雲蕭和vivian是龍鳳胎,兩人不管是誰置身人群裡,都足以傲視凡塵,完全遺傳蕭何和蘇安的容貌,也難怪他出現後,傭人的目光就一直凝聚在兄妹二人身上。

    兄妹擁抱,vivian似是有些委屈:「我還以為你不來看我了?」

    「可以不看你,但不能不看我外甥。」雲蕭看著她,眸色溫柔:「為人母親,感想如何?」

    「小孩有點醜。」vivian壓低聲音道。

    雲蕭挑了挑眉,聲音裡似是有了笑意:「我和你出生的時候,模樣也好不到哪兒去。」

    vivian危險的瞇起眸子:「胡說,爸媽都說我出生的時候長得很美。」

    雲蕭選擇沉默,她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他妹妹確實小時候就很美,要不然也不至於被季隨意「惦念」多年了。

    「阿諾呢?」vivian皺眉,傭人反應過來,左右看看,房間裡早已沒有楚諾的身影。

    雲蕭微微斂眸,薄唇抿起,冷意彷彿從骨子裡透出來一般,彷彿冰川下凍結千年的寒冰,怎麼暖都暖不熱似的……

    楚諾回到房間,先沖了涼,穿著浴袍在盥洗台搓洗連衣裙的時候,聽到了敲門聲。

    匆匆把手上泡沫沖洗乾淨,這才去開門。

    沒想到是他。

    四目相對,有光從雲蕭眸子裡隱去,他把手中袋子遞給她。

    「換洗衣服。」聲音低沉內斂,一雙深沉的眸盯著她,窺探不出喜怒。

    猜想是vivian讓他送來的,她笑了笑:「不用了,我正在洗衣服,應該很快就能晾乾。」

    「不習慣接受別人的好意,還是因為向你表達好意的那個人剛好是我,所以你才會拒絕?」

    雲蕭站在門口,沉沉的看著楚諾,眸色陰鬱,含著迫人的氣勢。

    「……」楚諾能感覺的出來,在雲蕭平靜無波的表情下,積蓄著淡淡的怒氣,他在生氣。

    「拿著。」說這話時,他似乎已經恢復了慣常冷漠,似乎剛才的怒氣,只是楚諾一個人的錯覺。

    楚諾單手撫額,似是有些疲憊,盡可能和善道:「真的不用了。」頓了頓,她迎視他漆黑的眸:「抱歉,我還要洗衣服。」逐客令意味十足,她不信雲蕭會聽不出來。

    「衣服在哪兒?」嗓音清冽冰冷,神色較之以往更加冷峻。

    對於他的問話,她愣了愣:「盥洗室。」

    這邊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擅闖入室了。

    此刻就算是很少生氣的楚諾也禁不住惱了起來,跟在他身後:「你要幹什麼?」

    「洗衣服。」平靜的語調倒像是闡述即將發生的事情,平緩低沉,輕描淡寫。

    「我自己會洗。」

    「我外甥尿了你一身,你又不肯收衣服,我幫你洗衣服表達歉意不應該嗎?」聽似禮貌的聲音裡卻帶著淡淡的嘲諷。

    「……」楚諾胸口一悶,一時無話。

    「接受別人的好意,或是我幫你洗衣服,二選一重生將門嫡女。」他把袋子放在客廳沙發上,盯著她,已經開始動手解襯衫紐扣了。

    「我為什麼要選?」她氣的呼吸不紊。

    聞言,他眸中的冷意更深了,嘴角笑意深斂,所謂皮笑肉不笑大抵如此了。

    「很好。」再簡單不過的兩個字,他說的很慢,字音咬的很重,不再理會她,逕直朝盥洗室走去。

    楚諾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雲蕭反鎖了盥洗室房間,把楚諾隔離在外。

    她敲門未果,無力的靠著房門,真是頭疼……

    她的蕾絲胸罩也在衣服裡,她還沒開放到讓一個男人幫她洗內衣……

    房門很快打開,正哀歎不已的楚諾聞聲嚇了一跳。

    某人鎮定自若的走出來,表情如常,如果細看的話,可能會發現神情有些不自然。

    「我讓傭人把晾衣架給你送過來。」嗓音平淡。

    楚諾一心掛念著她的蕾絲胸罩,哪還有心思觀察雲蕭面部表情?幾乎在他出來的同時,就奔進了盥洗室。

    當她眼尖看到連衣裙上面的白色蕾絲胸罩時,楚諾筋疲力盡的靠著盥洗台,臉上青白交加……

    離開楚諾房間的時候,雲蕭微不可聞的鬆了一口氣。

    「蕭——」熟悉的聲音,很有辨識度,是白墨。

    一身粉色運動裝,氣質優雅,有一種歲月磨礪出來的大氣和豁達。

    白墨剛從外面回來,站在他身後,看到他從楚諾房間裡走出來,略感意外。

    她指了指楚諾的房間,又指了指雲蕭,無聲勝有聲,她在詢問是怎麼一回事?

    「你還是問vivian吧!」雲蕭單手滑進褲袋裡,淡淡的看著白墨,眸光深幽:「別只顧著忙醫學研究,平時也要照顧好身體。」

    「你也是。」白墨走到自己房門前,取出門卡開門:「要不要進來坐坐?」

    雲蕭眸光落在白墨的手腕上,實在是腕間佛珠太醒目,要不然他也不會盯著佛珠看。

    他若有所思,這串佛珠還真不是一般的熟悉。

    見雲蕭眸光落在她的手腕上,白墨臉有些紅。

    雲蕭靠著走廊牆壁,聲音平緩:「佛珠很漂亮。」

    「……謝謝。」白墨打開門,看向原地站著沒動的雲蕭:「不進來嗎?」

    「我還有事,晚上見。」他想起了晾衣架……哎。

    那天,白墨去找楚諾,看到她在盥洗室搓洗衣服,等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白墨靠在門口,雙眸因為笑意,有光芒悄然流轉:「我抱孩子的時候,怎麼不見他尿在我身上?」

    「孩子是麻煩製造者。」楚諾搓洗衣服,有些無奈。

    想了想,白墨說:「衣服今天晚上倒是能晾乾,但你總不能一下午都呆在房間裡都市邪王。」

    楚諾一時沒說話,來落霞山做客,就這麼閉門不出,確實不合適。況且衣服是vivian送來的,她如果拒絕好意的話,怕是會讓vivian多想。

    再有敲門聲響起的時候,白墨前去開門,原來是傭人送來了晾衣架。

    楚諾站在盥洗室門口,看向**的衣服,再看向雲蕭送來的衣服,微微抿唇,她還有選擇嗎?

    淡青色紗質長裙,邁步行走間很飄逸。

    楚諾很少穿顏色耀眼的裙子,淡青色顯得很低調,也很符合她的年齡……清新雅致,vivian眼光倒是極好的。

    從臥室走出來,白墨沒有在客廳裡,而是在陽台上,正在晾曬楚諾清洗的濕衣服。

    倒了一杯水走到陽台上,白墨剛好把衣服掛起來,楚諾把水遞給她。

    「怎麼知道我渴了?」白墨含笑看著她。

    「心有靈犀。」楚諾站在陽台上,將落霞山景色盡收眼底:「這裡很漂亮。」

    白墨單手滑入褲袋裡,同楚諾一起望向落霞山,感慨道:「跟我們在法蘭克福的家是不是很相似?」

    「確實很像。」起初不覺得相像,但白墨這麼一說,確實有很多相似之處,比如說都是坐落在山上。

    白墨看著她,眸光柔和:「想家了?」

    「有點。」她笑了笑,算起來有三年沒回去了。

    「找機會我們一起回去看看。」離開那麼久,確實很懷念。

    「好。」

    似乎法蘭克福牽引出太多的回憶,所以兩人一時都沒有再開口說話,直到有人進入她的視線範圍內,她才微不可聞的攏了攏眉。

    「怎麼了?」白墨順著楚諾目光,只見林蔭大道上,樹影斑駁,有兩位男人慢步行走,似乎在談話,所以走的悠閒自在。

    其中一人是雲蕭。身形修長挺拔,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卻散發著強勢。

    另外一個男人……跟雲蕭裝扮一樣,倒像是一個政客,儒雅溫和,精明幹練。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對於一直關注國際形勢的楚諾來說,她想她或許知道那人是誰了。

    「元朗也來了嗎?」楚諾呢喃出聲。想想也是,他把vivian當妹妹看待,如今vivian生子,於情於理,他前往落霞山,也是理所應當的。

    「他,很出名嗎?」

    楚諾緩緩說道:「k國副總統,聽說他記憶力驚人,是個興趣很廣泛的人。大學第一年,他迷上了物理學,於是開始嘗試電機工程實驗,由他提出的想法得到應用實踐,成效斐然。第二年,他開始對哲學感興趣,所讀書籍幾乎囊括整個圖書館……對於一個15歲就大學畢業的神童來說,我關注他並不奇怪。」

    如果要說元朗的話,實在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的。除了他的學識和才能世界矚目之外,就連他的身世也是「匪夷所思」。

    「……」白墨拿著水杯離開陽台。神童嗎?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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