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 第一章 年少輕狂的日子 靜默中含帶著溫暖 文 / 風桑沫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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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那麼拽?」男孩雙手插進褲兜裡,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怎麼看怎麼欠揍。
安沫筱沒有停下腳步。依舊垂著眼簾,看著台階,一步一步往上走。
「我叫習羽揚。是你的新鄰居。有許多不知道的地方,還請你多幫忙。」男孩玩味的話語讓三樓鄰居家門虛掩而開。
「沫筱,回家啦。沒什麼事吧。」3樓的阿姨關心的看看樓下,再看看安沫筱。
「阿姨,沒什麼事。」安沫筱微微搖頭。3樓阿姨點點頭關上了門。瞟過樓下。她忽然感覺很想笑。小p孩裝深沉。
天剛濛濛的罩上點亮光,安沫筱收拾好東西已經出了門。走到樓下就見地上躺著一個人。走近才看清楚是誰。
站在原地。安沫筱猶豫片刻蹲下身,沒有聞到酒味,那就不是喝多了躺在樓梯間的。推了推躺在地上的人。習羽揚呻吟一聲動了動。安沫莜才發現地上有灘血跡。立馬拿出電話打了120急救中心。
忙碌的一天。
安沫筱疲倦的靠坐在醫院的坐椅上不願意動彈。這算什麼?自己有點太好心了。
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看看,是夏築打來的。
「喂喂喂,老大,你在哪兒啊?學校裡快鬧翻天啦!老鴨子都瘋了。」夏築尖銳的嗓音讓安沫筱眉頭一蹙,把電話拿開,離自己耳朵遠遠的。
「出什麼事了?」學校裡她跟誰都走得不近,學校鬧翻天跟她有什麼關係?
「昨天晚上校長家裡被人掏了。」
「那老鴨子又瘋什麼?」
「你人一天沒來了,你說他是什麼反應?」
「呵呵,我忘了給他打電話請假了。回頭再說吧,我累。」
「哦,那行,晚上電話。拜拜。」夏築掛掉電話,安沫筱沉思片刻走進病房,看了看床上的人。拉開窗戶,搭了張椅子坐下。從包裡掏出出一隻金屬的煙盒,取出一支煙,嫻熟的點上。她吸煙的姿勢同她給人的感覺一樣懶散。深吸一口,煙霧在喉間婉轉,再吐出。如此反覆著。
「醒了就喝點水。」四周很安靜,安靜到她忽然說話讓人覺得突兀。
身後傳來杯子和桌子碰撞的聲音。安沫筱沒有回頭。
「想問什麼?」習羽揚懶懶的聲音。
「你想說什麼?」安沫筱輕笑著反問。
「不知道。」他偏偏頭。
「外面已經鬧翻天了,你有什麼打算?」她看了他一眼,還是微笑著。
「他不敢追究我的責任。」他一臉的鄙夷。
安沫筱掐滅指間的香煙,望著窗外發呆。所有的事情,都讓人感覺好笑。
「我只想一個人,靜靜地過完這平凡的一生。沒有大起大落,沒有恩怨情仇。平淡的。所以我注定孤獨。孤獨讓我寂寞,孤獨同時讓我安心。因為我選擇了孤獨。就不會有任何人能傷害到我。不屬於任何人,不愛任何人,包括我自己。」習羽揚輕輕的說。靠在床頭看著安沫筱。雙眸在夜色中透露著堅定與不馴。「我可以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情。但是我也有在乎的東西。我可以囂張的去揍人,也可以溫柔的對待自己喜歡的人。但我不知道自己算什麼。」
沉默,令人感覺到夜的涼。
安沫筱點著了第2根煙,遞給習羽揚。扭頭繼續看著窗外。輕輕的笑著。習羽揚深吸一口,緩緩吐出來。透過煙霧,看著她。
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地方有他的存在。起風的時候,她能感受他的氣息。
他知道,他應該忘了她。她卻無時無刻不佔據他的思緒。當夜的降臨。他點上一支香煙,深吸一口……因為她會吸煙……
她說,她是一粒平凡的灰塵。混在天地之間。沒有招搖的外表,沒有傲人的氣質。想在一堆灰塵裡尋找她的蹤影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風一吹,她身不由己的飄動。起伏,漂流。疲憊不堪時也無法停留。
他說,他是一陣風。他走過許多地方,見了無數的人。他尋找她的蹤影。他說,他知道她就在他身邊。可是,她總讓他尋不到。因為她的飄渺……
她冷漠,快樂,調皮,惹是生非……矛盾的個性牽動無數人的心,也包括他。她似風,抓不住。明知道就在身邊了,已經看見了,到眼前了。可是,終究擦肩而過。
習羽揚看著眼前一臂遠的她。感覺那點距離像條銀河,像月亮與人一般。他進一步,她退一步。他即便是抓住了她的心,抓住了她的人,卻總是抓不住一樣東西。恍然間,她離他還是那麼遙遠。
猛然間感覺面頰一涼。習羽揚的雙手捧著她的臉,靜靜的看著她。而她的思緒已經飄了很遠很遠,遠到自己回神都驚訝,有點跑題了……
「笑,總是在笑,不停的笑。不知疲倦的笑。有人說,太多的笑容背後是有太多的淚。無論是誰,在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在人前再怎麼嬉鬧開心。只有心裡明白,笑容背後,究竟有多苦。」習羽揚擁她入懷。輕輕擁著。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與溫度。
笑?她的確總是在笑。不管面對誰,嘴角都掛著淺淺的,淡淡的笑意。不嘲不諷。平淡的,似看穿一切的笑。有的人看不慣她的笑,還曾有人當著她的面說:「男笑貧,女笑娼。」言下之意顯而易見。她不在乎,也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怎麼說?要是整天都去在乎別人的看法,她乾脆別活了。
笑的背後有苦嗎?應該沒有苦吧,有時會感覺很澀。眼澀,留不出淚。臉澀,笑不出來。咽澀,說不出話。心澀,只覺冰涼。
她想找出點話來反駁他,或者諷刺他,讓他不要這麼自以為是的以為看穿了她。可是她什麼都說不出來。他們畢竟不熟,她可以借個肩膀給他靠靠,不代表她會閒事管到底。
安沫筱只是安靜的讓他擁著,冰冷的身軀似乎因為他而有一些溫暖。忽而她輕歎一聲,推開了他。自嘲般無聲一笑。站起身,拿過自己的背包對他說:「需要把煙給你留下麼?」
習羽揚搖搖頭:「我還不想讓護士把我趕出病房。」
「呵呵。我估計不會。頂多訓你幾句說你不愛惜身體之類的話。」安沫筱又笑了。
習羽揚隨聲笑著,躺回了病床上。
「我先回家了,這裡晚上規定不許家屬陪夜,你有什麼不舒服就按頭上那個鈴。漂亮的護士小姐就會很快出現在你的視線裡。」安沫筱一手抓著背包,一手拔拔頭髮。揮揮手算是拜拜。
「家屬?」習羽揚的笑裡透著壞蛋的味道。
「你是小弟!噓—」安沫筱笑笑,關上了門。
回到家,打開電腦。閔諾齊的聊天室裡熱鬧非凡。安沫筱喝著熱奶茶看著裡面的人你來我往,唱的,說的,笑的。她用的不是平時習慣的暱稱。在這個地方。有很多陌生而熟悉的人。也有很多熟悉而陌生的人。就像閔諾齊。
閔諾齊像平常一樣跟房間裡的紅男綠女嬉鬧著。房間裡的人有一半的人都是衝著他去的。想到閔諾齊那胖呼呼的臉,安沫筱就不自覺想樂。
「27樓那位沉默者,不知道你是男性還是女性。不知道你是老人還是小孩,不知道你的婦女還是少女,不知道你是老翁還是少男。我尊崇大家的意見抱你上來說句話行不?不要害羞也不要惱怒,大家都很好奇為什麼你一直不說話也不打字。看著我們這麼熱鬧你沒有被感染嗎?跟我們一起鬧吧。笑吧。呵呵——做好準備噢,我要抱你上來了哦……」「蛀齒」這個名真的是跟「主持」沒什麼區別。整個房間就他最活躍。
安沫筱戴著耳麥,看著屏幕上跳動的字符。
「哎,你們就不能讓我安靜的聽會兒?累了一天了……」
安沫筱輕聲說著,屏幕上沸騰了。一串串私聊的紅字,一個個激動的人名。
「對不起,對不起,我親愛的囡囡小姐,我先把你抱下去了。你說你吧,一不來就n久不來,一來了就不說話,一說話能把一屋子人就嚇死。你知道你多久沒來了嗎?3個月啊,3個月了吶。你簡直就是個幽靈。說不見就不見,說出現就出現。快上來說,你這些日子都死哪兒去了?」「蛀齒」激動得普通話都說不好了。安沫筱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生活裡認識的人,幾個月不見也不會像這群人這樣激動。
「丫頭,這段時間不想我呀?這麼久都不來。」
拿著麥,安沫筱沉默了許久。忽然間耳中傳來閔諾齊的聲音,視線落回屏幕上,發現自己被房主閔諾齊強制私聊了。
「閔,來段鼓吧。」
閔諾齊的鼓敲得很棒,但是在房間裡除非他心情好,否則誰都不能讓他動他的鼓。他說,那是他的生命,不是兒戲。不是拿來炫耀的東西。也只有安沫筱說想聽,就能聽到。閔諾齊把麥移到了鼓架旁邊,敲了一段鼓點。一聲聲的鼓點撞擊著她的心。她突然抑制不住自己淚。
朋友。是啊,朋友。
他們雖然認識。他們雖然熟悉。但是他們沒有可交往的平台。安沫筱靠在沙發上,把自己深深的陷在裡面。聽著閔諾齊的鼓。聽著他把鼓換成吉他,輕輕的彈唱。唱著以往的歌。
安沫筱不打字,也不說話。突然電話響了。接起來,是閔諾齊打來的。
「喂——」
「閔——」安沫筱的聲音有些哽咽。
閔諾齊的聲音有些著急。「丫頭,出了什麼事?」
「家裡出了點小事。沒什麼。」她抹掉眼淚。
「不對吧,要是小事你幹嗎哭。」他的詢問得不到回答。
「閔——」
「想哭就哭吧,我守著。」閔諾齊暖暖的聲音讓她無法詮釋。
她抽泣著,說不出話來。眼淚一滴一滴掉落,怎麼抹都抹不去。沒有其他聲音,出了她的抽泣聲。過了
許久。她說,「好了,沒事了。」
「丫頭,你讓人心疼。為什麼你連哭聲都那麼壓抑。生活到底給了你什麼?讓你這麼壓抑自己?你知道嗎?很多時候你都是快樂的,快樂的同時不讓任何人知道你真實的內心。每次都是在最後壓制不住自己情緒宣洩的時候才讓人隱約感覺你的痛苦和煩躁。你就像一隻高貴血統的貓。沒事時有些慵懶卻絲毫不減它渾然天成的高貴與優雅。一旦踩到它的尾巴,就一定會露出尖牙利爪。不把別人傷到面目全非絕不罷休。最後在一邊舔著自己的利爪,一邊冷眼看著別人痛苦。如果傷的是你在乎的人,你就會把傷害的力道一一加注在自己身上。」
「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麼瞭解我啊。」她帶著濃濃的鼻音。
「我不瞭解你,我只是說出我的感受。」他認真地說。
「嗯,做我哥哥吧,閔。」她同樣認真。
「我不做你哥哥。我也永遠不會成為你哥哥。」
「為什麼?」
「我不會和一個跟我關係曖昧的女人成為兄妹。」
「你真殘忍。我和你有什麼曖昧了?我是和你上床了還是和你談情了?」
「你自己想去。」
「真不做?」
「真不做!」
「那好,拜拜。以後找不著我別上火。」
「死丫頭,你想幹嗎?」
「不幹嗎。你真讓人無奈,不做我哥哥,難不成你想當我男人?是你自己說的,我們並沒有可交往的平台。連個哥哥都沒誠意當,做朋友你又嫌曖昧。不麻煩麼?」
「丫頭——」閔諾齊無奈了。
「我會照顧好自己。你也照顧好自己吧。」安沫筱掛斷電話。取下電池,關掉電腦,鑽進被窩蜷成一團用被子裹起來。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她也不要任何曖昧。
溫暖,渴望的溫暖。閔諾齊的聲音,話語,總是能讓她感覺溫暖。但他們只是朋友,真的只是朋友。他說過。一開始見到她就沒有隔閡。就像已經認識很久很久的朋友。很親切,一看見她就像有很多說不完的話。每次電話都是他不停的說,她安靜的當個聽眾。她聽他的過去,他的現在。他忽視了什麼?她又忽視了什麼?
他們共同逃避著的到底是什麼?
一早到了學校,安沫筱先去了班主任辦公室解釋曠課的事情,然後回到教室坐在座位上看著窗外發呆。
「安!」張菱甩著馬尾辮跑到她課桌前。「你昨天幹嗎去了一天沒來。鴨子發老大的火了。」
「呵呵,沒事,我剛去跟他說了。」安沫筱笑笑。隨手抽了本教科書。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你看你眼睛都腫了。」張菱唧唧喳喳的說著,嘮叨的像個婆婆。
「昨晚沒睡好。」
「快考試了,你要注意休息。」
「嗯。」
夏築來了,聊了幾句。開始上課。
美麗的校園,詩情畫意的校園生活。骯髒的或許就是詩人眼中的詩情畫意。
在學校門口的飯店裡取過阿姨褒的鹹粥。上學前跟阿姨打招呼褒的粥。帶到醫院,看著習羽揚和護士為了打針拉鋸戰。不禁宛然一笑。
「脫褲子還是打胳膊,二選一。沒有商量。」安沫筱嚴肅的表情讓習羽揚嘀咕著挽起了袖子。不再跟護士鬧。
打完針喝著鹹粥,習羽揚臉上暖暖的笑,滿足的樣子讓安沫筱又開始了游神。
相依為命?!她怎麼會想到這個詞?真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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