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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莫道前緣無歸路 【046】初遇軒王 文 / 西子月

    雖然在帶丹夏進來之前,孟司正己經用盡一切辦法讓手下把姬丹夏收拾的『能見人』些。可總歸時間緊迫。雖然換下了姬丹夏昨夜那件血衣,可忘了替丹夏洗洗臉,梳梳頭。

    只見女子臉色蒼白,一步三搖,唇角猶掛著血痕,額頭幾處傷口依舊浸著血絲。這獄卒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衣裙。將瘦弱的丹夏包在其中。那淡青色的衣衫讓本就沒有血色的丹夏看上去,好似隨時會倒下。

    不僅如此,昨夜本己止血的後背,在並不溫柔的換裝過程中。再次開裂。從大牢走到大堂。後背浸出的血色己將丹夏整個後背染紅。這衣裙不知是獄卒從哪裡搜羅來的。穿在丹夏身上,大的像麻袋。丹夏一行一走間,隱約可見後背的血色衣衫翻動。

    總之,丹夏一現身,當下無言。

    過了半晌。北夜軒伸指,淡淡的開口詢問。「孟司正,這是?」北夜軒指向從大堂外一步步走進的丹夏。

    「這。發生了什麼?」孟司正裝傻,一臉不知所以的問把丹夏押來的獄卒。「小人不知。」獄卒撲通一聲,跪地答道。

    「混帳。你們如何看押的人犯。竟然不知。來人,拉下去。」孟司正威儀的說完。才一臉陪笑的轉向北夜軒。「軒王殿下,您看這。是小人失職。失職。求王爺恕罪。」

    北夜軒淡淡一笑。()「司正大人既然不知。何罪之有,就算追究。也終究不過是個馭下不嚴之過。」「謝王爺開恩。」北夜軒雖然沒有明說,可言辭間,卻是一派對孟司正的袒護。這讓自進來便被諸人注視的丹夏心一沉。隨後,唇角掛起淡淡嘲諷的弧度,所謂一丘之貉,便是這樣了吧。

    什麼不知。騙傻子嗎?

    堂堂典獄司大牢,沒有首腦的同意,可以任由獄卒隨意對關押在內的人用刑。就算真有獄卒公報私仇行那小人之行。這位王爺連問都不問當事人,便草草將此事定了性。

    可見,他們是一路貨色。這人被尊為王爺,觀其面,與北夜灝有三分相像。丹夏己經大至知道此人是誰了。北夜涵與北夜錦她己見過,北夜家諸兄弟,唯那個有賢王之稱的北夜軒與風流王爺北夜揚她無緣得見。觀其人,面若桃李卻無一絲風流公子的紈褲勁。定是素有賢王之稱的北夜軒了,想不到,竟然在這裡遇到。

    「一天時間未到,不知此時傳丹夏前來,可是大人反悔了?」堂下,左右兩邊侍衛手執水火棍,這水火棍丹夏不陌生。諸中影視作品中都能看到,就是升堂時,堂上差役手拿的半紅半黑的長棍,長棍齊眉,一紅一黑代表一水一火。以示不容徇私。在這緊繃的氣氛中。堂中一身青衣滿身狼狽的女人勿自淺笑著開口。

    「大膽姬丹夏,胡說什麼?本官何時與你有什麼約定。又何來反悔之說。」孟司正心神慌亂。故意大聲斥責著。「丹夏又沒說是大人。大人急什麼?」丹夏眉眼漸沉。把目光緩緩調向孟司正右首。那裡,玄衣男子雙臂環胸,臉帶笑意的回視她。「三王殿下明鑒。」

    北夜軒笑了笑,眼底劃過讚賞。

    這女人,極聰明。

    她看似什麼也沒說,卻把該說的不該說的,一句話道盡。

    「請軒王殿下不要被這妖女蠱惑。萬不要聽信她的胡言。」孟司正那個氣啊。他一時大意,竟然險些中了此女的毒計,如果剛才他本能的否認一下,便會萬劫不復了。

    還好,他夠機靈。

    「孟大人不必擔心,本王不是那種會被三言兩語蠱惑之人。孟大人還是速速審案吧。我與兩位司丞好快些回宮交差。」北夜軒話音落下,一直坐在孟司正左首的林司丞和魏司丞迅速點頭。

    「是啊,孟大人主管典獄司五年,被百姓譽為孟青天。本相與魏相怎麼會因為番邦妖女幾句話,而懷疑大人。」林司丞勸慰道,一旁的魏司丞點頭。

    孟司正這才覺得心裡踏實些。

    「大膽姬丹夏,還不將如何謀害白湘的經過如實招來。若敢有半句欺瞞。大刑伺候。」

    丹夏冷眼看著這個如小丑般的孟司正,實在佩服他的裝腔作勢。「大人想丹夏招什麼?」堂中,女人抬起頭,迎上坐上四人的目光。探究的,憐憫的,淺笑的,緊張的。

    「招……」孟司正再次險些順口吐出。「大膽人犯,當著兩位司丞和軒王殿下的面前,信口胡言,招什麼?這還用本官提醒嗎?當然是招你如何謀害白湘,如果迷惑灝王,如何脫罪,可有共犯。」

    丹夏累了,一天一夜滴米未近,又加上昨晚的刑囚。她覺得自己全身沒一處不疼,可偏偏還得被這群道貌岸然的官們逼回這些子虛烏有之事。

    「我著貼身宮女出去以滅鼠之名。買了三斤砒霜。一股腦扔茶壺裡了。白湘喝了,然後死了。我乃苑國妖精。以吸食人血為食,灝王殿下每晚都被我吸血。所以對我寵愛有加,甘願為丹夏脫罪。至於共犯。大人您難道忘了。昨夜您還和丹夏秉燭夜談呢。這共犯,還要丹夏明說嗎?」

    孟司正嚇得騰的一下起身。他為官數載,還是第一次遇到丹夏這樣的犯人,明明柔弱如柳,可被打得皮開肉綻,也沒開口說一句。

    可一旦開口。卻句句雲裡霧裡。最後竟然還扯上了他,他何時與她秉燭夜談了?「姬丹夏,你休要信口雌黃。本官何時與你秉燭夜談了。」

    「唔。是秉燭啊。沒有燭光,丹夏看不清大人手裡那張供狀啊,丹夏與大人都並肩看供狀,商討哪處合情,幾處合理了。還不算夜談嗎?不僅如此,大人因一時與丹夏意見不合。還命人訓了丹夏。丹夏後背可是血淋淋的證據啊。

    昨夜夜短,丹夏因為少睡了片刻,脾氣不是太好。

    今天有幸見到大人,便補全昨晚的夜談吧。大人請明示。丹夏是指明太子殿下為幕後主使呢,還是錦王殿下幕後籌劃。或者。軒王殿下從旁協助?」

    靜……

    真的很靜。典獄司大堂從沒這麼靜過。進了這大堂,哪次不是孟司正做主導。人犯在刺目的水火棍下乖乖認罪。何曾見過人犯這樣侃侃而談,而且談的孟司顫抖著伸手,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一席話說完,丹夏疼的呲了一聲。剛才太激動了,一想起昨夜那場夜談,她就沒法淡定。於是扯到傷口了。那個疼啊。看著被自己一番話激得不知如何反駁的孟司正,丹夏微微勾起唇角。

    想要利用她是吧。想要陷害北夜灝是吧,那就來吧。她雖恨北夜灝,可也不屑用這樣下作的手段誣陷他。

    與他的恩怨,她自己會解決。她就算再不濟,也不會甘心被人當棋子擺佈。大家都想看戲多無趣,不如。都進來客串一番。這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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