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雙面暴君的絕色棄妃

《》章 節目錄 第44章 冷宮第一夜 文 / 七七

    深夜的長靜苑本就寂靜無聲,老徐娘的尖叫聲無比的尖利刺耳。()很快本來寂靜的各個屋子有了動靜,傳來了一些咒罵聲和怪笑聲,有的窗角還透出亮光來,還有幾個人出來查看,一個都是白色的中衣中褲,披頭散髮神色各異,有的興奮莫名摩拳擦掌,有的冷眼相對波瀾不驚,有的直打呵欠興趣缺缺,卻看起來都有幾分鬼氣。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個臉上有一道疤痕的容嬤嬤帶著幾個老女人挑著燈籠快速出來,厲聲道:「怎麼了?誰要殺人?」

    小凡停下腳步,示意珮兒放心,愛出風頭會中槍,可若太軟弱就會躺著也中槍,說不定還招來刀槍雙管齊下,何況是這麼變態的地方,有這麼多真變態和假變態的人。

    她放開手中的老徐娘,看著周圍三三兩兩各色各樣神色怪異披頭散髮的女人,幾乎沒幾個看著正常或目光和善的,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俗話說閻王好對付,小鬼最難纏,這裡的閻王只有一兩個,有凌風的交待,她們想幹什麼還是掂量掂量,可這些小鬼就不同了,一個個真變態的、假癡傻的、心懷妒忌的、想洩憤的、實在無聊想生事的,反正沒有一個省事的。今天若不發威,不等閻王來要命,先會被小鬼纏死的。

    她放開手裡的老徐娘,迎上容嬤嬤說:「沒有人要殺人,我和珮兒去打水,這個瘋子黑天半夜鑽進我們的屋子裡裝神弄鬼嚇人,嬤嬤難道不知,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所以我想試試她到底是人還是鬼,就故意說把她扔到池塘淹死,誰知她只會嚇別人,自己卻半點不經嚇,剛出屋門就喊救命,原來是個老賤人!我位份雖低,可都來到這裡了,難道還分什麼高低貴賤?難道我就嚇得?她這個老女人就嚇不得?還請嬤嬤秉公處置!」

    容嬤嬤愣了一下,意味不明地打量了小凡幾眼:「蘇答應受驚了。」

    然後瞪著那個老徐娘說:「何才人,你半夜不睡覺跑出來嚇人做什麼?看把蘇答應嚇成什麼樣?再嚇人每天就去服侍賈嬪上淨房!」

    何才人忽然驚慌失措:「我不要服侍賈嬪上淨房,賈嬪上淨房臭的熏死人,把我熏臭了先皇會嫌棄的,好好好,我答應嬤嬤再不嚇人,千萬不要讓我服侍賈嬪上淨房!好了不說了我去睡了。」說完很快跑開了。

    容嬤嬤仍是恆古不變的表情:「以後她若是糾纏蘇答應,你就嚇她說賈嬪找她服侍上淨房,她就老實了,記著睡覺關好門窗。好啦,好啦,你們別看了,都去睡吧。」

    在她的逼視下,看熱鬧的女人終還是害怕,很快散去了,容嬤嬤似乎連告辭都不屑於說就轉身走了。

    小凡咬住嘴唇忍住笑,服侍賈嬪上淨房?還虧容嬤嬤想得出!她拍拍珮兒的肩,回屋吧,打掃衛生吧。

    夜風似乎越發大了,吹得樹枝直搖擺,更添幾分陰森淒涼,小凡拉著珮兒快速回了屋,兩人用舊衣服包了頭,裡外房間各擺上燭台打掃起來。

    還好,屋裡雖到處是蛛網和灰塵,卻既不破敗又沒有什麼破爛雜物,家俱雖舊卻整齊完好,打掃起來倒也容易,珮兒自告奮勇用把掃帚綁在棍子上清理乾淨蛛網和高處的積塵,小凡今世雖然有人服侍,前世也是苦孩子一個,兩人一起動手不到一個時辰,空氣中雖然仍有霉味和灰塵味,但裡裡外外已經變得很是乾淨整齊了。

    此時風越發大了,嗚咽著刮得樹枝開始大幅度地搖擺,兩人洗淨滿是灰塵的手臉,倒了髒物髒水,趕緊關嚴實了門窗。這裡雖然不像冤魂塚那邊有成群的冤魂鬼魅來嚇人,卻有的是變態,反正夜裡有恭桶不用出去,雖然用這個解決入廁問題落後噁心且難為情,卻總比半夜摸黑出門找淨房強,小凡經過一個月的痛苦實踐已經適應了。

    鋪好被褥安置好用具,外面風聲嗚咽,桔黃的燈光下屋子樸素整潔、溫馨舒適,兩人打量四周相視而笑,心情頓時歡快起來。目測了一下,外屋四四方方的至少有二十平米,擺著桌椅等家俱根本不覺得狹窄,地上青磚平整完好,白色的牆壁基本乾淨,迎門擺放著象電視中羅漢床一樣的坐榻,榻中間擺著小几,兩邊鋪著磨損發白的墨綠色綢面坐墊。靠東牆擺著方桌和幾張方杌,方桌上水壺茶盞燭台俱全,雖然不是什麼值錢的好東西,卻是完好的一套。

    這裡真不虧是清修的地方,屋子西北角還設置著小佛堂,屋裡最精緻的家俱就是香案和一個雕花佛龕,佛龕裡張貼著一張不知是什麼菩薩或神佛的繡像,香案上有銅香爐、銅燭台和一隻木魚,雖然暫時沒有香燭供奉,但小凡自打魂穿以後就分外疑神疑鬼,她還是跪在那張半舊的百納布蒲團上,恭恭敬敬地拜三拜並磕了三個頭,並默默念叨了幾句,回頭告訴珮兒明個一早去領香燭回來,好早晚燒香拜佛。

    臥室和外面一樣大,所以的家俱雖陳舊簡陋卻基本完好無缺。靠牆擺著一張有簡單雕花的架子床,兩人從一堆東西中找出一幅洗的發白舊帳子掛上,剛鋪好的被褥臥具雖半舊不新卻是乾乾淨淨的,床頭一側放著衣櫃,另一側放著妝台和臉盆架,妝台上的銅鏡反射了燭光照得屋裡越發亮堂。她們把外屋的木折屏合力抬進來,折成弧形圍住門後面的角落,形成一個獨立的空間,洗澡的大木桶和恭桶等雜物放在那裡,算是一個相對隱密的淨房。

    靠窗的地方擺著那張只能睡一個人的窄小臥榻,也剛鋪設好了寢具,以後就是珮兒的住處,臥榻本來擺在外面,小凡堅稱自己害怕要和珮兒一起睡,兩人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它抬了進來,以後主僕齊心好過日子。

    收拾好屋子,小凡坐在光滑的銅鏡前,看著發黃的鏡子裡絕色的嬌嫩容顏,想起前世租住的城中村的小屋子。那間每月要花去她三分之一薪水的屋子最多只有十二平米,水泥的地面,牆角有超小的衛生間,只能安放一個小馬桶和一個很小的洗臉台,洗澡得坐在馬桶上,弄得到處都是水,窗戶朝北還與對面的高牆只隔兩三米,從沒有照進半點陽光,衣服只能晾在窗戶邊還老是幹不了,房間隔音效果極差,每夜都能聽見隔壁同居男女驚天動地的嘿咻聲,樓上那個老宅男上網到半夜才趿拉著拖鞋去煮方便麵,老是擾人清夢。

    因為不想與人合住,更因為想攢錢買屬於自己的房子,她這個走出去光鮮靚麗人模狗樣的小白領就在那間屋子住了好幾年。在這個繁華而且房價居高不下的城市,她最大的夢想就是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哪怕只有幾十平米,誰知首付還沒攢夠就慘死穿越到這個變態的地方。

    如今不費吹灰之力住進這間建築面積有四五十平米的套房裡,全套的實木家俱,還有忠心耿耿的小丫頭服侍,聽說供應的一日三餐還不錯,每天除了敲木魚唸經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算不算是小腐女一枚了?那個淨房雖然太簡陋不堪,無奈這裡太落後,只有恭桶沒有抽水馬桶,皇上也是如此,她能有什麼辦法?

    小凡忽然明白了那個北靖王為何要添油加醋地描述冤魂塚那些可怕的往事來嚇她們。如果不嚇她們,她們如何會不顧一切地要離開那裡?她們如何肯心甘情願地來這裡?如果不嚇她們,她們就是來了也是滿腹怨氣,如何能心平氣和坦然受之?哎,原來人家是好心,自己還腹誹人家生的人模狗樣卻豬狗不如,真是罪過!算了吧,他不是那個變態昏君的佞臣嗎?食君之祿為君分憂,就當他替那個昏君擋災吧。

    送到的用品裡居然還有一個更漏,上面顯示已是子時了,小凡頓覺疲憊無比,脫掉沾著灰塵的外衫仍到盆裡,解散如雲的長髮,愜意地往床上一躺:「珮兒,吹燈!睡覺!」

    珮兒輕笑著「哎」了一聲,忽然一道十分明亮的白光從窗戶的縫隙照了進來,緊接著一聲響雷,然後又是幾道閃電,然後是轟轟的雷鳴,似是狂風大作,很快聽到辟辟啪啪的雨點打在瓦片上,雨聲越來越密,瞬間就成了傾盆大雨。

    小凡和珮兒先是愣住,然後相視悲喜交加,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老天待她們真不薄,在冤魂塚的那些日子居然從沒下過一滴雨!若是今晚還留在那個牆壁破損屋頂見天的鬼地方,一夜電閃雷鳴狂風暴雨,就算逃出命來,明早也只怕半死不活不成人樣了!其實她的命並沒有那麼苦,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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