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2狠狠地玩弄 文 / 翠翹金雀玉搔頭
那是被庭城慣壞了的女人,庭城沒命*,就換魏凌夜自己來*好了。
安靜淡然地看著魏凌然攤攤手無奈離開,沈渙梔吹燈和衣睡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渙梔於濃重夜色中突然睜開了眼,起身,只小心翼翼地點亮了一盞燈,她拿起燈,細小碎步走到桌台前,纖細的手指隨心所欲的翻弄著桌上散落的件,一雙杏仁眼在有限的光芒內格外熠熠生輝。
上面的字句由於燈火昏暗,模糊不清,她卻耐著性子,一字一句地讀下去,很失望,她暫時沒發現絲毫有價值的線索,深深吸了口氣,沈渙梔仍沒有放棄的意思,與魏凌夜對話時她不得不承認是有些心虛的,她也並不能保證庭城此時是否還能英明神武地作出決策,在緊要關頭,除了自己,沒有什麼是靠得住的。
似乎都是很平常的奏章,沈渙梔不禁歎息,作為君王,在這方面最是注意,怎麼可能把重要的件隨身帶著呢?更何況,這是在沈家的宅子,人多眼雜,一有錯失,將是一國遭殃。
恍恍惚惚的,好似又回到了從前,沈渙梔便像現在一樣站在案前提庭城整理奏章,偶爾一抬頭,淺淺笑靨還可撞上庭城那雙因溫柔而格外深邃的眸子,朦朧間抬眸一瞥,才一陣悵然若失——郎君已不再。
低眉,端詳著一張宣紙上所揮灑的字跡,十分瀟灑剛勁,看筆跡,似乎是那男人的,見字如見人,這字跡也的確如他本人一樣。
「奪凌天之首,以作籌碼。」簡簡單單的八個字,沈渙梔按捺著激動的心情,反覆讀了一遍又一遍。「以作籌碼……」喃喃一聲,陷入沉思。
既然是作為籌碼的,那麼起碼可以暫時保證人質的安全——不僅安全,更要體面。從這「籌碼」便可看出庭城此時的境遇並不會太差,沈渙梔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只要庭城沒事就好,她並不在乎他是一國之君還是階下囚,只要他還是他,她一定會捨命陪伴,但,她知道,他最在乎的還是屬於他庭家的錦繡江山——她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此刻更加知道輕重,在江山黎民面前,她什麼都不是,更不渴望庭城會在她與江山之間選擇她。
幾乎是毫無無疑問的,庭城會為了他的江山而捨棄一切,哪怕是她。不禁苦澀一笑,即使是知道這樣,她還是一味地往火坑裡鑽不是麼?
她的確媚惑,只消幾句話便可哄得魏凌夜放鬆警惕,讓機密的東西展露在她面前,那麼,誰也不敢說,她是不是同大臣們口中一樣,終究會毀了凌天,她此次出宮的消息雖然一壓再壓,但紙是終於包不住火的,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消息走漏——恐怕現在已經走漏了,那麼,她是萬萬不能再回宮的了。只怕再回去,已經是一具屍首了。
想到這兒,沈渙梔不寒而慄。即使位高權重如那個男人,也不大可能會冒著群臣參諫的風險來保住她,雖然這不是第一次了,但她還是不肯相信他,更不信他口口聲聲的「永世不疑」。一個女人,一旦沾染上了權利的氣味,便不再討人喜歡了。從前的種種不過是捕風捉影的閒話,庭城笑一笑也就過去了,而今天的事情讓沈渙梔與庭城兩個人都無法迴避——她的的確確是干了政,且在外拋頭露面。
這樣的女人,即使是大臣們不說什麼,庭城恐怕也不敢留了。
但是,打從宮門出來的那一刻起,沈渙梔就將這種種的下場都想了一遍,儘管月湖在她離開前一直輕聲安慰著,沒事,娘娘做什麼王都不會在意的,只要您與王都能平安歸來就好,以後的日子也必然會好過一點。但沈渙梔心裡還是清楚這後果到底是有多嚴重——即使她不死,庭城也再也不會如從前一般對她*愛了。
無所謂,只要庭城安康平安,她就是挨盡千刀萬剮又算得了什麼?
天亮了,卻仍陰陰沉沉,沈渙梔貪睡,又趁著今日的雲翳陰沉多睡了一會兒,醒來時,身邊坐著一個男人,一身墨色繡金龍便衣,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目光溫柔地打量著沈渙梔。
如果不是今日的種種,沈渙梔恐怕真的會相信,此時坐在一邊的男人就是她的夫君——他坐得那樣隨便自然,眼角眉梢流露的都是溫情,這種溫情,沈渙梔只在庭城的眼裡看到過,他就曾這樣,將一抹柔情聲聲揉進眼睛裡,聲音溫和。「起來了?」然而,庭城是很少有機會等到她醒來的,他多是天不亮就走了,只在她身邊的枕畔暖了又冷。
「起來了?」男人慵懶道,高高在上的樣子及其俊朗。沈渙梔撇了撇唇,才道。「你如何坐在我身邊?石龍王,這樣是不合禮數的。」魏凌夜一挑眉,肆無忌憚道:「禮數?在石龍,只要是我說出的話,就是禮數,就是王法。」
他較真的樣子像一個孩子,沈渙梔無奈笑了。「這是在我凌天,而非你石龍。在凌天,只有庭城說出的話才算作王法,而你說出的,頂多也只能算作大逆不道罷了——按律當斬的。」「嘖嘖嘖。」魏凌夜故作驚訝道。「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說起話來這麼厲害啊。」
「我不是普通的姑娘,我是帝妃。」沈渙梔不合時宜的提醒反倒打消了魏凌夜騰生的興趣。
帝妃……她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自己,她是庭城的女人麼?即使是現在,她也有勇氣和自信能夠完好無損地在他的地盤兒睡得像隻貓似的,她的隨遇而安讓他竟有所懷疑——這究竟是不是他的居所?還是說,他只是暫時住在了她的居所而已,現在,主人家要收回來了?
很有意思。
冷冷淡淡笑,魏凌夜的四指指背輕輕落在沈渙梔柔軟的面頰上。「那麼,帝妃,你要清楚,我既然敢抓凌天王,就有膽量動凌天王的女人。你現在,只不過是我的盤中餐,刀上肉。魚肉是沒有資格討價還價的。別說坐在你身邊,即使是——」話音一轉,魏凌夜低聲*。「
即使是我現在要你的衣服,你也得給。」
他的話露骨而放蕩,沈渙梔倒是淺淺笑了。「很好,石龍王倒是驗證了你純正的血統。」沈渙梔悠悠然道。「你什麼意思?」魏凌夜劍眉一蹙。「很簡單,你與你父親一模一樣,粗魯且愚昧。」沈渙梔毫不掩飾地說,絲毫沒有懼意,她已試圖在激怒他。
怒氣一點點爬山了魏凌夜的唇角。「你好大的膽子。本王並不想提起從前的事情,既然沈昭儀提醒了我,我也不妨告訴你,你的弟兄既然曾欺辱過我的父親,那麼父仇子報,我也定然會,狠狠的玩弄你。」
他粗暴的用詞讓沈渙梔心尖兒一顫,這個人的的確確是不好惹的,不過與其讓他調笑於她,這樣似乎更好些。那麼,怒便怒吧。
「只要我的夫君可以平安還朝,我怎樣也都無所謂了。」「如我要你伺候我呢?」魏凌夜驀地逼近,死死咬著牙口,一雙眸如通獵豹般野心勃勃,期待著沈渙梔的回答。也只是輕輕一笑,對他的放肆無禮沈渙梔第一次視若無睹。「等你有本事了,再說這句話。」
「你以為庭城還會要你嗎?」魏凌夜出口直言,惡狠狠。「他若知道你在我的*上躺了*,不消別的,他就不會再理會你半分!」
「那也要等他不要我再說。」沈渙梔仍舊面不改色,心如死灰。
他說的話的確不錯,別說是在別的男人的處所待上*,庭城只要知道了她擅自出宮,便很難再重新接納她,在旁人眼裡,她是個不檢點的女人,可如果不這麼做,怎麼會套到魏凌夜手頭的東西?手心兒沁滿了汗,那裡縮著一塊小小的兵符,就是這塊小巧的兵符,也許便可以救庭城回國。
那兵符上的字跡昨夜曾讓沈渙梔淚水肆意橫流。
「梔。」
為什麼?
沈渙梔很難想像,他粗糲的指腹摩挲在那刻印上的時刻,嘴角是否會微微上揚?亦或是下沉,冷面,前方是千軍萬馬,他在腦海之中下著一盤無人能懂的棋,他在步步為營時可曾猶豫,是否要棄車而保她這顆卒?他是有遠見的,那麼,他可會知道她已離開了皇宮,來到這裡?
一切都還是未知的,而她已覺得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艱難。
沒過多久,外面開始瘋傳,沁桃即將被老爺收為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