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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2姜鳴的小人之心 文 / 翠翹金雀玉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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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馬是好馬,卻跑不長久。我有兩匹馬,一隻叫披星一隻叫戴月,你我有緣,我贈與你了。」黎華裳聲音悠悠然,目光篤定而複雜思索。「你的馬是好馬,卻跑不長久。我有兩匹馬,一隻叫披星一隻叫戴月,你我有緣,我贈與你了。」黎華裳聲音悠悠然,目光篤定而複雜思索。

    沈渙梔看不透她眼底的猜疑打算,只是爽朗一笑,便應下了:「多謝。敢問接下來我們往哪兒走?」黎華裳一凝唇,道:「軍營應該在平曠處,阿玲給那兒送過幾次飯。阿玲!——」一個衣著打扮簡樸利索的女子應聲而出:「老闆娘。」黎華裳輕聲吩咐道:「帶他們去軍營。」「這……」阿玲有些猶豫。「老闆娘,這可是死罪。」黎華裳眉頭也不皺一下;「我保你無事,去吧。」阿玲長長一聲歎息。便對著沈渙梔憂鬱道:「跟我走吧。」

    披星戴月的能力果然不小,沒多一會兒工夫,便到達一處開闊之地,軍營的地方隱秘,若無阿玲,她們當真是找不到的。

    守在外頭的士兵哪裡認得沈渙梔,忙用兵器一擋:「大膽!」星河也不與他多言與,掏出令牌,在他面前一晃悠,士兵一怔,大驚失色,慌忙跪下:「小人失禮!」星河淡淡掃了他一眼:「起來吧。那,我們能進去了嗎?」士兵連連點頭:「請。」

    軍帳內,外面駐守的人來報,說是有貴人求見。姜鳴端坐於軍帳之間,面色正焦急思索難耐,聞言一愣:「貴人?」報信的人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愣了一下,然後道:「是位女子。」姜鳴的心跳好似漏了一拍,猛地站起,雙目炯炯:「女子?什麼樣的女子?」

    他是最知道這些兵的,若是一般的女子根本無法撼動他們來此稟報,如果不是事出有因,就是這個女子並不簡單,別的他倒無所謂,只是難免害怕是敵軍派來的細作。女人,外表柔弱,內在的殲詐狡猾是男人所不能及的。姜鳴的心裡不禁多了一分提防。

    「別讓她進來。」姜鳴口吻平淡,話音未落,軍帳被人掀開,進來的是星河,手裡高舉著令牌。姜鳴微愣,目光跳過她,向外望去,只見軍帳外跪了一地。

    「姑娘,這是怎麼回事?」姜鳴臉色嚴峻,帶著冷意的目光落在那塊令牌上時卻笑了:「怎麼?仿了一塊王的令牌便以為可在軍中暢行無阻了嗎?乾國的把戲未免也太鄙陋了!」星河剛要回答,身後的厚厚帷帳卻被人掀開,沈渙梔走了進來。

    姜鳴戲謔的笑在遇到沈渙梔後有了一瞬間的凝滯。

    這個女子當真是美麗無比,身上披著的大氅顏色雖不起眼,但可毫不費力地看出是珍貴材質精造而成,雪白色的大氅隱隱約約籠罩出她的玲瓏輪廓,給噤若寒蟬的邊塞平白添了一分嫵媚多姿,她衣裳寬鬆,隱約可見衣下的肌膚勝雪,更顯柔弱。

    她非同一般。

    未等姜鳴清醒過來,沈渙梔已冷淡的開口,目光裡有著決勝千里的自信,那自信一瞬間竟嚇到了姜鳴——狠厲如庭城:「將軍這樣講,本宮不免心生惶恐,莫不是將軍已然叛變,打算滅本宮的口呢?」姜鳴吃了一驚,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落地有聲,單單是對視就讓人心生膽顫,她自稱本宮,難道當真是王的女人?

    「微臣不敢。」姜鳴冷切切道,沈渙梔眸中卻依然平淡如水,叫人捉摸不透;「王呢?我要見王。」姜鳴嘴唇抿得緊緊的,靜靜地注視著沈渙梔,感受她毫無溫度的目光,只覺得渾身都冷到了冰點。半晌,沈渙梔也未曾退卻,姜鳴只好鬆下了氣勢,道:「微臣還不知,娘娘是何人?」

    其實他心中已猜到了個**不離十,這樣問也只是為著保險而已。後宮中得以出宮,來到軍帳,又手握帝王令牌的也就只有大名鼎鼎的妖妃沈渙梔了,但現在王被俘,也並不能完全排除是細作拿了他的令牌,來凌天軍中胡作非為的可能。

    「我家娘娘是昭儀沈渙梔。」星河沒好氣道。姜鳴突然似洩了氣一樣,癱坐在正位上,目光頹然:「你們都下去吧。」待左右被屏退,姜鳴才看著沈渙梔,眼裡佈滿了血絲,盡寫著疲憊:「王……已不在軍中了。」沈渙梔心中最後的希望也隨之破滅,頓了頓,坐在側座,聲音卻依然平然:「被俘了,是嗎?」姜鳴疑惑地看向她,微微坐起:「您怎麼知道?」沈渙梔聲音愈發冷淡:「戰報已傳來了。」一頓,沈渙梔忽地驚異起來:「不是你散佈的消息?」姜鳴嚥了嚥口水,亦打起了精神:「微臣即便是再蠢也知道穩固軍心的道理,軍中尚且三緘其口,怎麼敢動搖京城呢!」沈渙梔只是微微一笑:「將軍不必緊張,即使是將軍散發的消息,也是為了擔心王,沒什麼錯。」

    姜鳴逐漸不安起來,良久,道;「微臣忠心,日月可鑒。若非現下微臣還有用武之地,微臣必然會因無能保護王而自裁。王被俘前曾幾番叮囑,如若他有什麼閃失,切勿將此事宣揚出去,一定要保得大局。如果我守不住秘密,一定會壞了大計。」沈渙梔微微蹙眉,敏銳地發現了不妥:「王不是胡言亂語的人,他不會憑空對你說這些話。」姜鳴苦笑:「微臣只是臣子,不比娘娘與王朝夕相對,只聞一言便可知道其中利害。」沈渙梔微微垂眸,其實她也並非是十分瞭解這個男人,只不過被他騙得多了,難免會長些記性。

    沈渙梔歎了口氣,罷了。「大計,什麼大計?」沈渙梔起疑。姜鳴搖了搖頭,滿是無奈與失望:「王什麼都不肯告訴我,只是對我說,一切都會順利進行。」沈渙梔低眉一笑,竟有了同病相憐之感:「我與王同下江南時,他也是這樣,將我戲弄於股掌之間,卻叫我放心,說是一切無慮。」姜鳴眼前突然一亮,似乎找到了希望:「那接下來是否萬事無恙?」沈渙梔只是笑笑,點頭:「是啊。王也是落入了叛賊之手,我是擔心的要命,他卻什麼事兒也沒有。」「這麼說來……我也可以什麼都不做,而王會沒事?」姜鳴試探性的問。沈渙梔看向他,

    ,才覺得自己失了言:「萬萬莫這樣想,該盡的人事我們還是要盡到。」

    「是。」姜鳴歎了口氣。

    該盡的人事?其實沈渙梔也不知道她該做什麼,在這樣的緊要關頭,她只是發瘋地擔心庭城而已。

    「娘娘今天來,微臣很感激,但是微臣不能不顧軍法。」姜鳴突然目光一轉狠厲,雖仍舊拘謹地低著眉,眸光裡卻也透露出陣陣殺機。沈渙梔輕輕一怔,然後笑了;「什麼軍法?將軍的話,本宮聽不懂。」姜鳴耐著性子,一字一句道:「娘娘聽好,若有女子進軍帳,殺無赦。」沈渙梔心裡一緊,星河氣急了:「你!你這人好生迂腐,我們娘娘可是王的女人,你也敢動嗎?」姜鳴微微一笑,耐心解釋道:「三令五申的故事,我想娘娘是聽過的。也無需微臣再多重複,娘娘進來時眾多官兵都已看見了,若您開了先河,別人群起效仿,攜帶家眷,可如何是好?不過,您冒死送來了王的令牌,定會留名青史。」

    星河又驚又怒,沈渙梔卻並不著急,噙笑,嫵媚:「將軍殺我可以,可我腹中之子……將軍也敢動嗎?這可是誅九族的罪。將軍不怕死,將軍的妻兒呢?」姜鳴一驚:「什麼?」

    毫無疑問,他是絕對不敢再對沈渙梔不敬了。

    「若我生的是個女兒,王自然心疼。若我腹中是個皇子……」沈渙梔的笑意詭異。「將軍不妨想想,你還要不要殺我?」

    沈渙梔的意思不言而喻。殺她當然不足為怪,可庭城如今被俘,只要孩子一出生,就會是下一任的帝王,如若姜鳴今日動了手,那麼就是篡位之罪,到時候,可就不是滅九族的事了。

    「不過將軍也可以放心,我懷孕的事情無幾人知曉,我也只告訴了一個小宮女,以及——坷王妃而已。」沈渙梔字字珠璣,姜鳴的心裡更是翻江倒海。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庭坷毫無篡位的心,現如今在朝上雖然殺伐決斷,被大臣們所擁護,卻三句不離真正的君主——庭城,一旦沈渙梔有了什麼閃失,庭坷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低頭苦笑,姜鳴聲音低沉:「微臣此招是錯了,任憑娘娘處置,但——切勿傷及我妻兒。」沈渙梔冷笑了一聲;「你當然不會願意得罪王,可王既然自身難保,還不如討群臣的好,我沈渙梔人人得而誅之,你倒算盤打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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