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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5傾顏宮紛爭不斷 文 / 翠翹金雀玉搔頭

    月湖走上前,竊笑道:「淑儀省省吧。就憑您也想面聖?邊關苦寒,不是你能去的地方。」李子婉張了張口,道:「難道我不能去,昭儀卻可以去嗎?」月湖睥睨道:「昭儀去了王自然開懷,淑儀嘛——」冷冷一笑,月湖轉身跨過門檻,將宮門緊閉。

    沈渙梔坐在*榻上,面容清冷而絕世。月湖走過去,有著隱隱的擔憂:「娘娘不必動怒。」沈渙梔反倒一挑眉:「對她我是犯不著的。」月湖點頭稱是:「李子婉不過是仗著他哥哥的名號,以為在宮中便可胡作非為了。當真是家教不嚴。」沈渙梔卻低眉苦笑:「你也知道,她背後是李子嘉。如今前線生變的事李子嘉尚且不知道,庭坷封住眾人的口必然也是有所道理,她這麼一鬧,堂堂的李大將軍怎麼會不知道?」大驚,月湖試探地問:「那……是否要讓李子婉永遠閉上嘴?」沈渙梔眉目淺淡,倦意再一次席捲:「禁足就好。」鬆了口氣,禁足可遠遠比殺人來得更方便簡單,月湖道:「是。」

    隨著月湖轉身出門,沈渙梔也長長一聲歎。

    好在李子婉是天真無邪,而並非真正聰慧,否則今日之事她是無論如何也平復不了的了,宮,她也甭再想出去了。

    李子嘉不會平白無故安插一個人在宮裡。從剛才李子婉的焦急情態就可看出,她對庭城當真是一片小女兒心,李子嘉如果疼愛妹妹,就不會眼睜睜看著她為伊消得人憔悴。

    如此,既可以安撫妹妹,又能於宮中對沈渙梔施以壓搾,當真是兩全其美,一石二鳥。

    沈渙梔思索著,不禁搖頭,笑歎,不知不覺間她竟為另一個女子鋪好了路,搭好了橋。

    第二日一早,星河火急火燎對著正在梳妝台前描眉的沈渙梔道:「娘娘,沈大人來了。」輕笑一聲,沈渙梔淡淡注視著銅鏡中的女子妖嬈清美的倩影,不緊不慢問道:「沈莫雲?」星河搖頭,輕聲:「沈鈴清!」眉筆突然掉落,沈渙梔指尖一涼,唇上卻仍勾笑:「沈鈴清?可是不常來。」

    笑語間,「砰」地一聲,伴隨著宮女繁雜的勸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沈大人,沈大人您不能進去……娘娘剛剛起身,沈大人!——」美目流連,沈渙梔緩緩回眸,看見的是毛手毛腳的沈鈴清,反倒溫然而笑:「沈大人。」沈鈴清怔了一怔,房間裡暖得很,清晨的沈渙梔只著了件月白色寢衣,面容安靜而美好,臉一紅,沈鈴清低下了頭:「昭儀。」

    星河眼明心快,趕緊吩咐小宮女道:「娘娘現在有了身孕,更加吹不得風了,你這奴才糊塗,還不快把門關上!」小宮女怔愣中清醒,忙應:「是。」退了出去,門也「吱呀」一聲關上。

    清淡而笑,沈渙梔不緊不慢從星河那裡接過一隻披肩,輕輕披在柔弱的肩上,倚在貴妃榻上,漫不經心地打量著沈鈴清,不怒而威,目光裡有著強硬的壓迫力,看得沈鈴清渾身寒意四起。

    沉默了良久,沈鈴清定住了神,一句話似有深意:「王親身西征寧關,倒似留下了魂魄在娘娘身上。」笑意微微凝,繼而自然,沈渙梔一挑眉,聲音清美嬌弱:「是嗎?沈大人這話我可就不懂了。」沈鈴清沉吟片刻,然後字字斟酌:「例如,娘娘的眼神,愈來愈像王了,就連作風,都讓人膽戰心驚。」笑意微微一斂,沈渙梔低眸,唇邊的輪廓逐漸堅硬:「你我本一家,沈大人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沈鈴清雙眸怒瞪,咬牙切齒卻又緊緊壓著怒氣:「我手下的萬寧安為什麼死了,娘娘心裡明鏡似的。」「所以,沈大人是來興師問罪的了?」沈渙梔淺淺一瞟,沈鈴清心裡一怔愣:「微臣已不知,娘娘是如此的殺伐決斷!」冷笑了一聲,沈渙梔不再看他:「沈鈴清啊沈鈴清,你怎麼會不知道,那萬寧安是萬機令的侄子?沈家除了他的叔叔,你還指著他會心甘情願效忠於你嗎?」

    玉指指腹輕輕揉上太陽穴,沈渙梔額頭一陣疼痛,想必是昨夜沒有睡好的緣故。

    「可,他畢竟是我目前最為信任的下屬。難道沈昭儀連告知我都不肯嗎?」沈鈴清不甘心地問。沈渙梔淺淺酌笑:「原來沈大人生氣是在這兒啊,大人不必擔心,日後若本宮還想打誰的注意,必要告訴大人。」沈鈴清瞪大了眼,張張口,還想說什麼,卻被一旁的星河打斷了。

    「大人……」嬌小微妙的一聲喚,沈鈴清卻隨之住了口。沈渙梔見狀,也只是慵懶地笑,眉梢舒緩下來:「沈大人,雖說您官列一品,但我還是得時不時提醒著大人,大人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我也是功不可沒,大人,我說的可對?」沈鈴清噎了喉嚨,也只好憋到:「對。」沈渙梔突然笑靨如花:「那就請大人相信,我有能力捧大人到如今的位置,就有能力讓大人穩坐尚書一輩子。若大人喜歡,我也可助大人高昇宰相。」沈鈴清怔愣了,沈渙梔暗笑,終究沈鈴清這輩子逃不開「名利」這兩個字。

    「娘娘此話當真?」沈鈴清深深倒吸了一口氣。沈渙梔卻嗤笑一聲,才清淡道:「一言九鼎。不過,我還是要勸阻沈大人,量力而行。就憑大人今日擅闖我傾顏宮,便按律當斬。可知大人還需磨練。本宮不急,大人也不必心急。」

    她輕語玄妙,一頓一轉無不牽扯著沈鈴清那顆可憐的心,終於沈鈴清試探性地看向她:「娘娘確定,一定會保我仕途上萬事順利嗎?」臉色突然一變,沈渙梔別過頭,冷淡:「大人不必懷疑。於私,大人自然不值得我費心扶持——」話音未落,只覺得星河輕輕扶在腕上的手指一緊,愣了愣,啞然失笑道;「不過,於公,大人與我出於同門,因此,本宮不會對大人不管不顧,大人處事也該顧念著本宮。」沈渙梔突然壓低了聲音,透著陰冷:「比如,不會像今日,逼本宮難堪。」她氣勢逼人,沈鈴清不由得退後兩步,慌忙低頭:「是。」

    「若大人無事,便可退下。」沈渙梔斷然一句,已耗盡了好臉色。沈鈴清也不是不知進度的人,便拱手告退。沈鈴清一

    一出門,沈渙梔便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星河,星河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想說什麼?」沈渙梔語氣裡不乏揶揄。「娘娘,您千萬不能……」星河一開口便如同洪水決堤,沈渙梔伸手止住了她:「好了。本宮不過一句警告,免得他胡作非為,不知檢點。沈鈴清到底是我沈家的人,我知道分寸。」星河才緩緩鬆了口氣。沈渙梔握住了她的手:「你放心。」星河隨著臉一紅,磕絆道:「這……這與奴婢有什麼關係?」

    沈渙梔一笑,不做置辯。

    剛用過早膳沒多久,外面又是一陣吵鬧,沈渙梔不禁心煩意亂,花顏慌裡慌張地進來回稟:「娘娘,又是李淑儀呢。」沈渙梔一挑眉,滿是厭惡;「她又來鬧騰個什麼勁。」花顏搖了搖頭,也是躁動:「奴婢不知。只是聽說娘娘的禁足令一下,淑儀就鬧個沒完呢。」

    外面果然是喧嘩不止,不只有李子婉,更有嫻美人孟向歡,孟向歡立在傾顏宮口大聲聒噪著,而李子婉就只知道哭,已泣不成聲。

    花顏低聲道:「奇怪的是,今日惜美人沒有跟來。往常她可是與嫻美人形影不離的。」沈渙梔冷笑了一聲:「她是狡猾的狐狸,自然不肯跟著蠢豬鬼混。」花顏也掌不住哂笑。

    難得的,門口還立著一個女子,清麗而淡漠的面容,沈渙梔一眼看透:「那可是陳容華?」花顏稱是。沈渙梔眉目淺淡:「她來做什麼?」花顏想了想,提醒道:「您忘了,她父親來過。」「是了。」

    沈渙梔緩緩踱到門口,步步生蓮。她的氣宇清威嚴,令在場之人無不生愣。

    「昭儀娘娘金安。」陳容華領頭跪下,其他人才如夢初醒,紛紛跪:「參見昭儀娘娘。」沈渙梔掃了她眾人一眼,並未叫起,只慢慢走到了打扮得最為鮮艷招搖的孟向歡面前,細指輕輕勾起她的下巴,一笑嫵媚:「美人可是在本宮門口好吵呢。到底何事?」孟向歡不卑不亢地對視著沈渙梔的眸,道;「娘娘愈堵旁人嘴,奴婢也只不過是打抱不平罷了。」

    心裡不禁一陣好笑,這樣的女子未免太過張狂,想憑藉著與眾不同而脫穎而出嗎?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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