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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89章 說不定還是皇后 文 / 翠翹金雀玉搔頭

    次日,京城紛傳石龍王已到達帝都,而他的目的也神鬼般不脛而走,讓庭城起疑這是否在石龍王的計劃之中。

    鬧得凌天人心惶惶,更為了他此次添了分神秘色彩,手法拙劣,卻不無有用。

    庭城下了道折,晚上置宴,款待石龍王,朝臣同往。

    剛剛接到消息時,沈渙梔忐忑不安。

    一切按照她所想的如期發生,但心裡仍是沒底,她對沈鈴清顯然是不放心的,更是後悔將此等大事交由個市井潑皮手中。

    微微一聲涼歎,石龍王來勢洶洶,恐怕朝廷中也是人心惶惶,躲之不及,哪兒還有人想著振凌天之雄風呢?

    她早早地對沈鈴清通風報信,也是不想宴席之上,凌天會佔下風。

    輕輕將一粒黑微用力敲在棋盤上,沈渙梔微笑,喚來月湖:「你瞧,這與那日沈大人擺的局可曾相像?」

    月湖默不作聲從匣裡掏出那張宣紙,靜靜與棋盤比對著,嘖嘖驚歎:「已有七分像了。」沈渙梔只笑著:「本宮並不十分相信這就是上古留下的盤。」

    一愣,月湖問:「娘娘的意思?」沈渙梔眸緊了緊:「混飯吃的人手裡怎會藏著這等秘法棋局?憑江湖做戲的玩意兒能與王過手?」想了想,月湖笑道:「許是娘娘多慮了呢,王最終還不是贏了那盤棋?沈大人心裡還是與娘娘一邊兒的。」

    「但願如此。」沈渙梔目光遠長。她也不想疑沈鈴清,只是覺得他的實力遠非如此。

    若是一個人自識得他起他便有了沒心沒肺的本性,那若是一天他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在你面前談起之乎者也,那麼要麼是他藏得深,要麼是他變得快。

    沈渙梔寧願相信後者。

    不過,沈鈴清冷靜下來,說話做事的確讓人心頭一震,彷彿從前的沈鈴清已不在。

    看著沈渙梔蹙眉惆悵,月湖擔憂地勸:「娘娘切勿多思,晚上還要去筵席,提早準備著,驚慌失措了不好。」

    笑聲鈴鈴作響,月湖回頭,只見星河蹦跳著走來,勤快地請了個安。

    「宮中又有喜事了?奴婢瞧娘娘穿那件雪綴紅梅正正好!」月湖搖頭:「又偷聽牆角。」沈渙梔倒淺笑著:「無妨,不怕叫她個小丫頭聽了去。」

    月湖也抿嘴笑了:「不過雪綴紅梅倒還算得體。」

    「那便這件吧。」

    其實穿什麼並不要緊,今兒並不是沈渙梔擺台,處在頂端的人也並非是她,而是石龍王與凌天王的明爭暗鬥,這才是今晚最重要的一齣戲,她怎能搶了風頭。

    坐到梳妝台前,將頭上狀如飛鳥之華翼的金釵取下放在一旁,如瀑青絲垂在腰間,柔媚萬分。

    換上月湖雙手捧來的一襲秋白淺碧上繡血梅錦羅,又拿了只檀色回字紋小襖為沈渙梔披上,被群人團團簇擁著往和殿去了。

    舞樂聲遠地便可傳過來,和殿裡一派歡樂景象,正是君安臣樂的畫面,與沈渙梔想像中冰冷的氣氛不同。

    剛剛踏入和殿,談笑中的群臣突然戛然而止,下人們的請安聲倒是符合禮數,齊齊道:「請昭儀娘娘安。」

    一束束利刃般的光芒向沈渙梔投射來,精準而剔透。笑了笑,理了理裙擺,沈渙梔跪地:「吾王聖安。」

    她今日並未著鳳穿牡丹,長髮輕輕垂著,面容未畫妝容,素淨好看,一襲衣顯然是束了腰的,纖柔之至,絲毫不減嫵媚妖嬈。

    庭城正與石龍王說著什麼,高高在上,眸落在她身上時頓了頓,繼而掛上一貫淡薄的笑意:「起來。」移開目光,繼續對準石龍王,優而慵懶地開口:「今兒,孤與石龍王不醉不歸。石龍王意下如何?」

    一旁落座,沈渙梔瞟向對面坐著的男人。

    生得肥頭大耳,一雙眼睛卻格外漂亮,正拎起一壺酒往口裡灌,酒液順著油膩的嘴唇流了下來。

    一陣噁心,沈渙梔輕輕別開眸,這難道就是石龍王嗎?

    「凌天王,你的女人很漂亮。」男人流露出惡意的笑。「為何不起來給我行禮?」瞇了瞇眼,他愈發放肆。庭城眸間一緊,沈渙梔預兆不好,趕忙起身,微微一福:「見過石龍王。」

    「凌天的人真是不合禮數……」石龍王本想繼續說下去,在觸碰到庭城眸裡危險而冰冷的警告後閉了嘴。

    沈渙梔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要她行大禮。

    然而上跪君王,下跪父母,從來沒有過給一個區區外邦行跪的道理。

    看向庭城,只要他點頭,她為了他的國泰民安膝蓋一彎算得了什麼?倘若,他回絕,那將是她畢生的榮幸。

    然而,他卻始終緘默,淡然的眉宇間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望。

    唇角凝起淒美的笑,沈渙梔已起身。

    空氣隨之凝重起來,琴聲亦在一聲弦斷後止住了。

    所有的人擱下筷,面面相覷。

    庭城一個手勢,瞬間扭轉了整個局面。

    訝異地看著庭城,然而他眸光卻始終深遠安然,怔了一怔,沈渙梔如釋重負地坐下。

    石龍王尷尬不已,輕咳一聲:「凌天王未免不給面了吧?」輕啟薄唇,庭城說出的話卻給了和殿所有的臣妃嬪不小的震撼:「她是我最鍾愛的女人。」

    喉嚨一緊,沈渙梔抬眸顫然,而庭城始終波瀾不驚。

    乾笑了兩聲,石龍王試圖打破這場沉寂:「本王此次不能空手而來,故此給凌天王帶了些東西。」庭城也是輕笑:「如此,便呈上來。」

    出乎沈渙梔意料的是,呈上來的不是稀奇珍寶,而是整整十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她們款款婷婷從殿外走入,身著。

    一個個眉目傾城,媚態十足。

    「石龍果然出佳人。」庭城隨口一讚,眸如狩獵般審視著魚貫而出的女人們。

    低下了眉,沈渙梔輕輕一聲歎。

    男人果然是如出一轍的,見了美人,便挪不開步。

    即使是庭城,恐怕也未能免俗。

    其中一個女最為大膽,逕直走到殿上,攀上了庭城的脖頸。

    錢蔚然在一旁瞠目結舌,卻猶豫不決的看著庭城,不知該不該攔。

    不禁苦笑,連錢蔚然都知道,如今是不必再攔了的,她又何必看下去?

    「怎麼樣?凌天王可還喜歡我這薄禮?」石龍王不懷好意地笑。庭城隨手將不安分的女人拉到懷裡,面色平然,淺淡道:「多謝。」

    哈哈大笑,石龍王滿意:「王真是客氣了。區區小事,無足掛齒!幾個女人而已,能伺候的凌天王舒心才是要緊。來人,把這幾個送到王的寢宮!」

    心裡一震,沈渙梔動了動唇,卻終是什麼也沒說。

    元烈殿嗎?

    其實她很想說,元烈殿已無地方給那十個女人住了。

    大小耳房暖閣都算上

    還要差一間。

    差的便是她所住的東偏殿。

    繼而苦笑,是了,有了新人,難道還容她住在東偏殿嗎?地氣兒最好的地方住的向來都是最為得*之人。

    庭城並未理會石龍王的逾矩,下人們見他臉色不錯,也就照著石龍王所說領著十個女去了。

    起身,沈渙梔牽強地笑了笑:「王,臣妾累了,想先回去歇息。」庭城蹙眉:「見你沒怎麼吃東西,卻要回去了。」

    微弱一笑,沈渙梔淺淺開口:「許是夜深了,冬來又疲憊,所以臣妾……」話被庭城即可打斷:「錢蔚然,送她回元烈殿。」

    一顫,沈渙梔搖頭:「臣妾回傾顏宮就是。」

    錢蔚然更是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請示地看著庭城。

    難道還要她親眼看著他與別人*笫之歡嗎?

    「送她回去。」又是一句,庭城的語氣命令,不容絲毫反抗與辯駁。錢蔚然鞠躬,似歎:「是。」

    元烈殿裡,淨是女的歡聲笑語。

    「我要這個,這個好看!」「王會賞賜給你嗎?」「怎麼不會?」

    女人清脆的聲音繞盡了元烈殿,沈渙梔聽來卻是如此刺耳,然而無人敢阻。

    吩咐下人關上門,卻始終阻隔不了那些尖銳的聲音,彷彿成心了要鑽透沈渙梔的心。

    突然,一個冒失的女撞開了沈渙梔的門,逕直撲向一隻醉花瓶。

    「這個好看啊!」

    月湖忍無可忍,上前一把將她推開。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昭儀娘娘的地方!」

    女抬起頭來,沈渙梔看清了她的長相,正是勾住庭城脖的那個女。

    「昭儀娘娘?我以後說不定還是皇后呢!」女冷笑了一聲,滿是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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