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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85章 鴛鴦玉珮結連理 文 / 翠翹金雀玉搔頭

    一進元烈殿沈渙梔便笑了起來:「還是王這兒的地氣兒最暖和,外面可冷得很呢。」

    庭城並未抬眼看她,仍舊揮筆寫著什麼:「外面下雪了,天自然冷。」

    沈渙梔輕輕走近,不動聲色奪了他手中的筆,巧笑:「好不容易下了場雪,王還在批奏折呀?陪臣妾去看看雪景吧。」庭城也不惱,又拿

    了一支羊毫,舔了墨,繼續寫。

    微微蹙眉,沈渙梔走到他身旁,假意看他的奏折,卻偷瞄著他的側臉。

    庭城依然不動,面容平淡。

    乾脆坐到他腿上,沈渙梔輕輕鑽入他懷中,嬌嗔著:「王。」庭城終於擱筆,微微側臉,看她閃爍的睫毛,無奈微笑:「昭儀想怎麼樣?」

    沈渙梔膩在他懷裡:「王,姐姐生下了一對龍鳳。」庭城一愣,然後扯出笑:「未想到,王鳴還是個有福氣的。」沈渙梔嗔:「王,說了不提他的。從此,那就是李將軍的孩了。」

    庭城淡笑著,一切隨她:「是。」沈渙梔笑道:「李將軍說願意將孩留下呢。王肯嗎?」庭城一愣,繼而笑:「他既願意,孤有何不可?」

    笑容一凝,沈渙梔想起了什麼:「可是,李將軍就要納妾了,還是個*女。」

    庭城只一點頭,並未顯出多的驚訝,沈渙梔狐疑:「王早便知道?」知曉了沈渙梔在顧慮什麼,庭城輕輕拿過一隻奏折:「李將軍早晨才托人上了道折,說是與*女相戀,要娶回府裡安頓。」

    手指輕輕滑過那張奏折,沈渙梔遲疑,庭城倒性伸手替她翻開,擺在她眼前。

    上面的內容與庭城說的並無異議,沈渙梔不禁歎氣:「王會同意嗎?」眸一暗,庭城攬住她的腰:「你呢?已否決了嗎?」沈渙梔輕輕搖頭。

    「他從不求什麼,孤亦不可回絕。」庭城嗓音清淡,望向懷中柔弱女人,見她唇瓣微啟,最終還是未曾說什麼。

    「孤知道,你受了委屈。」沈渙梔小聲:「好歹從前是我姐姐的過,不然怎會嫁給李將軍呢?原是我的錯,不該叫姐姐隨隨便便就嫁了人。」庭城淺笑:「這話聽了是罵自己,實則是在罵孤做事不周全了。」沈渙梔嬌笑:「臣妾哪裡敢。」

    正膩著,錢蔚然卻來報:「嫻美人、惜美人求見。」

    沈渙梔驀地起身,站在一旁。

    庭城知簡短一句:「不見。」沈渙梔卻笑:「天冷難走,來都來了,王見上一見吧。」庭城未答,錢蔚然已知道旨意。

    未多久,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走了進來,矯揉造作般行禮:「臣妾給王請安,昭儀娘娘吉祥。」

    「平身。」庭城語氣淡漠。

    兩個女起身,本是一副巴結嘴臉來的,嫻美人見沈渙梔沒有待見的意思,便笑著說:「聽聞昭儀娘娘的姐姐李夫人生下了一對龍鳳胎,恭賀昭儀娘娘了。」

    沈渙梔並不領情,諷笑著:「女人十月懷胎艱辛,生孩更是鬼門關,何來恭賀?」

    嫻美人愣了一愣,繼而強辯弄巧道:「女人本該生兒育女,哪裡敢談辛苦?昭儀娘娘這話,倒是對王不敬了。難不成,昭儀不願為王生下龍兒了?」

    說著,對庭城笑得殷切:「王,臣妾不似昭儀娘娘,只覺得能為王延續香火是福氣。」

    沈渙梔心裡清楚,嫻美人這是在給自己下馬威了。

    剛欲辯駁,卻聽見庭城輕描淡寫一句:「可惜,你沒這個資格。」

    雖不含怒氣,沈渙梔卻清楚看到嫻美人眸間一陣刺痛。

    這便是庭城,不知不覺間可以將靠近你的所有利刃只手擋開。

    惜美人在一旁看完了笑話,微微福身:「臣妾先行告退。」嫻美人狼狽不堪,也行禮告退。

    待她二人退出,庭城又一把將沈渙梔拉到懷裡:「她們與你曾有過節?」沈渙梔說得輕:「何止是過節,說是為難也不為過了。」

    一言不發間,庭城心裡一陣鑽痛。

    偌大的宮中,總有他的手伸不到的地方,在那裡,她孤身一人煎熬著。

    「什麼時候?」他聲音低沉。沈渙梔笑了,並未放在心裡:「在臣妾還是容華的時候。」

    許久前,在那場大火中,他曾暗暗想要保護的女,如今面對她終究還是無能為力。

    恨不得*她上天,摘盡她所要的星辰。

    然而,他終是失言了。

    目光漸漸飄向窗外,雪已停,在柔陽的照耀下逐漸消融。他不想同這雪一般,無法護住懷中的淨土,他知道,只有在足夠冰冷的天氣裡,雪才會牢牢地凍住,鎖住。

    也只有在他真正獨霸天下時,她才會真的成為他的獨屬,他可輕易為她除掉每一個障礙,無論他是否活著。

    庭城眼中的落寞讓沈渙梔驚惶:「王?」庭城卻搖頭:「無事。」沈渙梔一陣失落,這麼長久的時間過去,她依然看不透眼前的男人,像個謎團一樣的男人。

    時至如今,他的眼眸深處對於她還是一片禁地。

    「孤有一樣東西要給你。」庭城突然說。沈渙梔抬眸:「什麼?」

    「錢蔚然。把東西帶進來。」庭城衝著外面喚了聲。錢蔚然捧著一個盒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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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是一個水紅色的盒,未繡金線未雕繁花,看起來不是宮中的規制,卻樸素得親切。沈渙梔忍不住好奇盒中的東西。

    庭城親手為她打開,兩塊乳白色的玉珮映入眼簾,沈渙梔伸手去撫摸,她白希纖長的手指與玉珮相得益彰,顯得格外纖細柔美。

    拈起一塊玉珮放在手心,觸感微涼,端近眼前看,才忍不住驚呼出聲。

    那玉珮雕琢的形狀,分明是一隻鴛鴦!

    鴛鴦玉珮……

    沈渙梔知道它意味著什麼,抬頭,懵然看著庭城,卻見他含笑:「這玉珮雖算不上名貴,兆頭卻好。」沈渙梔幾乎失聲:「王願意與臣妾共結連理嗎?」

    庭城輕輕將她的指尖納入掌中:「從此以後,只此一人。」

    有一刻心悸,沈渙梔眸純淨:「王此話當真?」他依然是笑,亦真亦假:「君無戲言。」

    然而,沈渙梔已定下,無論他所言是真是假,她都將深信不疑。

    有時閉眼不疑才可活得更加輕鬆。

    「孤還有朝政要忙,不能陪你看雪了。」庭城語氣裡帶著歉意,沈渙梔只搖頭:「這已是王給的最好的禮物。」

    有了他的一句諾言,已經,不必風花雪月了。

    他至今都許過什麼呢?永世不疑、立她為後、共結連理、只此一人。

    她是不是應該知足了呢?還是繼續懷疑,這只是他的甜言蜜語?

    毫無疑問,她是動搖的,更是不知覺中傾向於他的。

    就這樣吧,哪怕只是一秋、一冬,她也願意在這短暫的時

    光裡有他同行。

    「臣妾謝過王的恩典。」沈渙梔福身。可不是莫大的恩典嗎?一位君主,肯許給你正妻之禮,已是難得了。

    不知怎的,如今的沈渙梔已不十分渴望登後了,也許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皇后的位置,只是他視如正妻的禮制吧?

    不禁自嘲,原來自己想要的僅僅如此。

    什麼沈家榮辱,什麼族人興旺,什麼報仇雪恨,都在此刻煙消雲散化為烏有了。

    已是什麼都抵不過他的承諾,即使那可能僅僅是一句空話,她亦無怨無悔。

    不知是什麼時候,她也同那些宮嬪一樣,心心唸唸的都是他,他唇角的弧,他指尖的溫,他胸膛的高,沒有一物不使她神魂顛倒,漸漸沉醉在他營造的萬千世界。

    然而更加令她驚恐的是,她心甘情願接受他的宰割與洗禮,心甘情願成為經他打造後的人,心甘情願作他的附屬。更是*著不願自拔。

    比淪陷更加令人驚恐的永遠是甘願。

    靠在庭城的懷裡,沈渙梔閉上眼:「這樣的下午,真是安逸呢。」

    庭城輕笑,鼻息鑽入她的脖頸:「乖,回去睡。」沈渙梔反倒在他懷中蹭了蹭:「王再陪臣妾一會兒嘛。」將她抱緊在懷,庭城依戀地深吻她粉紅的唇瓣。

    終於不捨地放開,庭城笑得無奈:「來生若得沈渙梔,寧為粗野田舍郎。」

    溫柔地擺脫他的懷抱,沈渙梔起身:「臣妾去偏殿小憩一會兒,王別忙得晚了。」

    庭城淡笑:「天黑了再過來。」沈渙梔點頭,回了偏殿。

    爐火輕微的響聲更讓她有了倦意,龍榻上暖暖地睡下了。

    夢裡依稀聽到宮女痛哭悲怮的聲音,迷迷糊糊中有小監的聲音在哭嚎。

    「後娘娘不好了!後娘娘不好了!」隨之,眼前的燈被一支支點開,沈渙梔正在困勁上,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窗外已是黃昏了,只是天還未黑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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