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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 洞房之夜 下 文 / 原妖

    其餘幾個妃皆被這變故弄得一愣,她們萬萬想不到這個女人的膽子居然這麼大。連昭夫人都敢打,更沒想到的是主子膽大,丫頭的膽子也大。那一下又一下的,可沒有因為昭夫人是皇室中人而有半點留情。

    雖然夫人這一位置是不高,但是在她們之中確實不低了!讓她們一時間沒得反應,待反應過來之後昭夫人早就被那個丫頭給扇腫了。

    「於錦舒住手!」其中一名妃子尖叫道。

    她們的位分可是比昭夫人還低啊,要是昭夫人出了什麼事,皇上第一個治罪的就是她們!

    另一個妃子推了最先開口說話的妃子一下,瞪了她一眼。才咬牙對著於錦舒道:「銘王妃,昭姐姐也只是關心你,沒有其它意思的。您快把她放了吧。」外界都傳聞說於家大小姐最是溫柔可人,善解人意的了。

    溫柔可人,善解人意這八個字在她們後宮之中的解釋就是好欺負,可以任人欺凌的人。而且那時候看見這位於大小姐的時候她的確是瘦小瘦小的,她們的一個眼神都能讓她縮下頭。在她們心中,小時候是這樣,那長大之後再變也變不到哪去。

    再加上銘王又是個無權無勢的王爺,這兩個人加起來不就是好欺負的了嗎?

    哪曾想到,這於錦舒會變得這麼毒辣,一點都不給她們皇室留顏面。

    「銘王妃,您把昭姐姐打了又怎麼樣,您再不放開她的話小心到了聖上面前你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說話的是慧美人,這時候也就只有她敢站出來了。

    眾妃子看見她出來說話,都鬆了一口氣。雖然她們中也有位分比慧美人高的,但是於錦舒連昭夫人都敢打,更別說她們了。而慧美人是祈王的生母,祈王這幾年來的事跡都傳進了皇城,為整個皇室最行事乖張的一個王爺。又握了容錦國一半的兵權,整個京城誰都能惹,但是唯獨祈王碰不得擾不得。若有人惹他不如意了,他可不管你是朝廷大臣,還是聖上欽點之士。只要讓他不高興了,那就等著人頭落地好了。

    皇后的庶哥就是一個例子,當年就是說了一句侮辱了謹年妃的話,便被當年年僅二十的容祈當著皇上的面一劍砍下了項上人頭。

    也就是這一刀,皇后和祈王的關係直接惡化。對皇后來說,死了一個庶哥並不算什麼,她本就不是什麼重情之人,就算她的親哥林國舅在她面前死了,她也不會有什麼感覺。只是容祈這一刀要得不僅僅是她一個庶哥的人頭,還有她皇后的威嚴!等於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扇了她這個一國之母一巴掌!她更氣得是,皇上居然對這逆子的行為沒有絲毫的反應,更沒有任何的處罰。

    自此之後,別人見到容祈能避則避,避不了也得隨身帶著從哪搜刮來的珍寶防身,以防哪天避不了還可以救急。至今為此,說實話容祈收到的賄賂還真不是太子和皇后加起來可以比擬的。

    所以連帶著這份關係,縱使慧美人只是一個小小的八品美人,在宮裡也無人敢欺凌。就連皇后就算再不願都能不見就不見的主了。

    「那這位娘娘的意思是,我家小姐現在放了這位昭夫人就能有好吃的水果吃了?」樂謠聞言停了下來,眨巴著眼睛一臉天真地望著慧美人。

    想打她家小姐嫁妝的主意,這幾個老女人腦子沒問題吧!居然還敢羞辱小姐,真討厭!

    「大膽!這位可是祈王妃的生母,你一個下賤的奴婢居然也敢和娘娘頂嘴?!」一旁的妃子看到慧美人出頭了,立馬順溜地討好。

    「那你這個下賤的坯子也對本姑娘放屁?」樂謠立馬睜大杏眼瞪了過去,轉而又哭喪著臉望向言清:「言清,她們欺負我!」

    她這個時候才不找小姐,小姐現在看好戲還來不及來著。

    「就知道皇室除了會欺負老實本分的人之外幹不出什麼好事!」容旭那個太子是這樣,皇上也是這樣,現在這些皇室的女人也這樣!

    「住手!」

    慧美人開口制止,笑面望著於錦舒,眼神輕蔑而不屑,只是口中卻道:「王妃您看,這都是一場誤會。今日是王妃大喜之日,一個新房打打鬧鬧的傳出去對王妃您的名聲也不好,何必要將事情弄得這麼僵呢?王妃還是和昭姐姐陪個不是,這事就過去了,咱們也就不來打擾了。」

    於錦舒頭帶著薄紗,透過紅紗將眼神掃向那一襲深藍華服的婦人身上:「那這位的意思,是說本妃的錯了?」

    慧美人皺了皺眉,似有些為難地道:「若是王妃不肯道歉,讓這名丫環給昭姐姐道個歉也行。」

    「本宮還要劃花那個賤人的臉!」被打得暈頭轉向的昭夫人終於在此刻回神。

    「於錦舒,如果你識相,就把這個丫環讓出來。本宮看在太后的面上可以不與你計較今日之事!」

    「你一說本妃倒是想起來了,太后還是本妃的姑姥姥呢。那今晚之事還是先不算吧,明日正好要進宮,我們一同去太后殿內說說話吧。」於錦舒歪頭,嘴角在紅紗下勾出柔和地笑意。

    站在一旁的六名侍女到底是眼色極高的,一看自家女主人的表情便知道今晚是別想善了。

    這幾個妃子也真是個沒腦子的,平時怎麼不見她們這麼對別家出嫁的小姐?今日就當他們銘王府好欺負的嗎?

    雖然她們也想揍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女人一頓,但是今日畢竟是爺的大喜之日,不能就這麼毀在這幾個不長眼的東西手上。

    便對視一眼,一名侍女會意。便悄然出了房門,其餘五個便留在房內。今日爺吩咐她們要保護王妃的,她們不能離開半步。

    屋頂上。

    於繼燁皺眉看著那名侍女飛身行走的身影,疑惑道:「我說舒兒今天是怎麼了?平時她的心胸雖然和大度扯不上邊,但是最起碼行為還是很有禮的。今天怎麼就把這個皇帝的女人給打了呢?」

    溫情支著下巴,妖嬈的身段仿若無骨的靠在八角瓦上。皺眉想了一會兒,才恍然,復又有些不確定:「於錦舒這廝……是緊張?」

    「緊張?得了吧,爺長這麼大還沒見這丫頭什麼時候緊張過……除了爺要她付錢的時候。」於繼燁嗤笑了一聲,將手中用油紙包包著的瓜果遞給溫情:「丫頭,過來給爺剝了。」

    「去!」溫情白了他一眼:「你這毛病什麼時候能改啊?要吃自己剝!」這男人從她認識他的時候,就是他拖著於錦舒非威逼著自家妹妹給他剝掉瓜子。喜歡吃這些東西,卻又不喜歡自己剝。每次要麼就是威脅於錦舒,要麼就是威脅她!

    於繼燁挑了挑眉,將手中的瓜果袋收回。「你說那丫頭緊張……是真的?」

    「估計是。」如果這十幾年來的交情不是白交的話,她的猜測應該是正確的。只是……於錦舒會緊張?她會緊張?溫情糾結。

    屋內。

    待那名侍女走後,五名侍女對看了一眼,又將眼神轉向言清和樂謠的方向。

    言清和樂謠同時皺眉,不明白這五個人的意思。

    而在第一個侍女快如閃電的動作之後,言清和樂謠瞭然。七人一個閃身已經來到了這些妃子的身後,動作利落地對著昭夫人慧美人等人的後頸橫劈而下。

    不消片刻的功夫,十幾名處於深宮中的嬌養妃子便被劈昏在地。

    樂謠確定全錯過去了之後,才站起來拍了拍手,看著那五個侍女「嘿嘿」奸笑:「喲,看不出來你們一直當啞吧的,還真有幾下子啊。」

    五名侍女並不搭理她,只是對著一旁靜坐著的於錦舒拱手道:「王妃,小雨已經過去找府內的護衛了,一會就可以把這幾位娘娘送出王府。是奴婢們失職,讓王妃受擾了。」

    於錦舒端坐著,微微笑了下:「都辛苦了。」心裡微微有些疑惑,昭夫人與她並沒有見過面,若是說真貪圖她那點嫁妝這點說得未免有些牽強。

    那些擺放在桌上的都是於明瑞送的,而於明瑞也並沒有送什麼奇珍異寶,都是一些普通的尋常貴族之間可見的珠寶首飾一類。而這些東西在宮裡要多少有多少,要說這些娘娘還會稀罕這等常見之物還為了這些東西在明知道她是太后的外孫女的情況下還與她作對,著實有些說不通。

    為首的一名女子看出了她的疑惑,垂頭道:「昭夫人乃皇后一黨。」

    於錦舒笑了笑:「原來是這樣。」只是不知道是皇后指使的,還是這個昭夫人擅自做主,想討好皇后。

    所謂的「護衛」就是一群著黑衣身影矯健的一群人,只見他們利落的拿出大麻袋一人一個都裝進了麻袋裡。而後一人扛一個,三兩下便消失在了在了房內。

    等了不知道多久,才聽到沉穩的腳步聲推開了房門。徑直走向了端坐在床邊的她……一下一下,似有鐘聲敲擊著她的心臟。

    「都退下。」容銘擺了擺手,示意。

    言清和樂謠看了於錦舒一眼,待看到她的點頭手,才轉身揮開房門跟著前幾名侍女走出去。

    容銘一身紅衣,頎長的身影完全籠罩住她。紅衣的顏色印著她的肌膚都有些紅了。

    抬手緩緩地將那紅蓋頭掀起,露出了蓋頭下絕美精緻的容顏。

    容銘看著面前容顏絕美的女人,薄唇緩緩勾起:「這對鳳凰對釵配你,果然沒有配錯。」

    於錦舒抬頭望向那俊美無儔的面容,皺眉不解道:「為什麼沒有項鏈和手鐲?」天蠶絲這等可遇而不可求的面料製成的紗衣都送了,她不認為他會缺那幾個錢。

    聞言,容銘的目光順著她的面容滑向那白皙纖長卻又有些空蕩的美頸:「東西掛多了是累贅。」說罷,便走向桌面,倒了兩杯水酒。一杯遞給了於錦舒。

    於錦舒伸手接過,順著容銘伸過來的那隻手臂也繞了過去。皺眉將杯中的酒喝下。

    她會喝酒,甚至是從未醉過。只是她喝酒的次數曲指可數,而且就算喝多少次也還是習慣酒的味道。

    容銘接過空杯,放置一旁。

    修長的指骨繞過於錦舒的面容,將那對鳳凰對釵抽出。

    沒了髮釵的固定,三千青絲如瀑布般流瀉下來,美麗而又柔軟。

    「你……」於錦舒不解地看著他,她突然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容銘的嘴唇突然勾出淺淺的痕跡,修長的指骨撫著她的秀髮:「成為真正的夫妻最關鍵的不是拜堂,而是……」容銘看著她的神情挑眉道:「洞房花燭之夜。」

    於錦舒眸子閃了閃,心裡再三確定了他的意思之後,便伸出白皙的手指,解下束腰,緩緩褪下那一層紅色外衣,只剩下一件大紅繡金牡丹的裹胸。露出白皙圓潤的肩頭,精緻的鎖骨,胸前的風景半裹於裹胸內。於錦舒抬眼,眼神詢問地看向那目光清冷深邃沒有一絲波瀾的男人:要我幫你脫嗎?

    她從今日起,便是銘王妃,容銘就是她的丈夫。她不是一個重感情的女人,也不是一個身和心不能分開的女人。她的身,是娶她之人的;她的心,是她自己的,從未交付過任何人。所以就算這個男人和她並沒有感情,或許連瞭解多少都是問題。但是只要他現在是她拜過天地的男人,她就會盡到妻子應盡的義務。

    容銘挑眉,看著那一片誘人的風景。接著頎長挺拔的身影站了起來,修長白皙的手指解下腰間的銀蟒腰帶……

    於錦舒看著他的動作,眨了眨眼睛,好像這個男人身材不錯的樣子?繼而淡定地掀開床被,安靜地躺了進去,看來是不需要她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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