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婚禮加洞房之夜上 文 / 原妖
於繼燁也在這時候將於錦舒放下,將她交由兩個丫頭扶著。而於明瑞和一眾姨娘們早就站在門口等著了。
於明瑞眉眼含笑,整個人都是一身的喜慶之色,慈祥地望著與他並列的這對兒女。繼而又朝著容銘拱手:「錦舒在丞相府嬌慣了,若是這丫頭日後在銘王府做出了什麼不知分寸的事,還請銘王包涵些了!」
「哪裡。」容銘只是微微一笑。
於繼燁看著那裝模作樣的人就覺得倒胃口,只是今日是錦舒大喜的日子,他也不想開口。待按照禮儀讓長輩將話完說完,便再次將於錦舒背上,送上了花轎。
今日他還沒有精力放在於明瑞的身上,今天,所有的人有礙於皇室臉面才不得不參加這場宴會的大臣,也有是過來帶著家屬看好戲的人各種目的都有,卻沒有一個會有真心祝福的人。所以他還得提防皇后那對母子,免得這兩人又使出什麼手段來。
「舒兒,今天小心。」於繼燁將她送上了花轎,輕聲囑咐。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雖然以林皇后那樣高傲的性格一般不會在這種場合下與一個在他們眼中是「廢物」的人為難,可是還有一個容旭!
容旭心胸狹窄,若是對於舒兒在大殿之上不選他,轉而選了容旭覺得讓他丟了面子而為難錦舒,這樣的事按照容旭的肚量也不是不可能。
「我會的。」於錦舒輕聲回道。
今日是她於錦舒大婚之日,誰如果敢在今日給她難堪的話。那就試試看吧!於錦舒彎了彎嘴角,唇角的笑意有些冰涼。
就在此刻轎外外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帶有磁性的嗓音:「一群螻蟻,不用在意。」
於錦舒愕然地望向前面的方向,雖然被轎簾所擋,但是聽聲音的可以聽得出來那人應該還在最婚隊的前方。可是她的確聽到了他的聲音,她能確定不是錯覺,他是怎麼做到的?這是傳說中的,內力嗎?
可是不管怎麼樣,於錦舒還是笑了,唇角邊的冰涼也緩緩收起。不管這個男人是不是真心想娶她,但是有他這句話,最起碼讓她覺得,她於錦舒的直覺還是不錯的。
「起轎!」
聲音一落,由八人抬起的轎子便向前而行,朝著銘王府的方向走去。喜娘和言清樂謠各站在花轎的兩邊。
轎外,他目光清冷無波;轎內,她笑容似刃劍。
這一場婚禮,熱鬧繁華,可是其中真正目的單純的只怕除了一歲孩童,就沒人了吧。
她會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於錦舒的笑話不是什麼人都能看的!
……
銘王府。
銘王府與其餘皇子的府邸比起來,設置確實簡單了不少。但是若是仔細看起來,內裡的設置雖然簡單,可是卻也算清幽。銘王府離丞相府的距離比較遠,離皇城也遠。是所有皇子王爺中離皇室最遠的一個府邸了。可以算得上是郊外,那片地方基本沒什麼人居住,四周都是銘王府之範圍。地方雖大,環境也很幽美,但是這一座大得出奇的府宅在這人煙稀少的地方卻顯得有些空闊。】
府內有一大片的竹林和花海,朝堂中的大臣幾乎沒有人不知道無權無勢的銘王最愛做得就是擺弄著這些花草了,這裡的花幾乎都銘王一手澆灌的。
此時,銘王府的竹林處。
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和一個身材頎長挺拔的紫衣男子立於竹林入口處。
「祈兒娘問你,容銘到底有沒有爭權之心?」沒錯,說話的正是容祈的親生生母慧美人。
容祈斜倚著一根竹子,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一臉急切地等待著他回答的中年美婦,嗤笑了聲:「你問這個做什麼?」
慧美人一聽這不屑一顧的話語,氣得咬牙:「娘還不是擔心你?你和容銘走得那麼近,要是容銘這些年一直是裝聾作啞的,等你離那位置近了的時候捅你一刀怎麼辦?你現在手上都已經有整個容錦國一半的兵權了,你……」
「這些話不該是你有資格問的,你深居後宮,封為美人就該做好你後宮妃子的本分,而不是介於本王這些朝堂之上的事。」容祈態度近乎無情,吐出來的話語更是冰冷。
「祈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娘說話?就算娘沒有養你之恩,卻有生你之情。你當年是被謹年妃收養的,你對她的感情比我這個做親娘的深為娘明白。娘也明白你是為了謹年妃的恩情所以對這個廢物王爺百般照顧,可是,那天大殿之上若是容銘真有把你當兄弟看就應該拒絕於錦舒,而不是答應娶她。他明知道你需要於錦舒需要太后一族和於明瑞的支持,卻依然不顧你的心情娶了她。祈兒,娘是為你好啊!」慧美人眼眶含淚,緊顰的眉頭訴說著她的擔憂。
容祈面無表情地聽著她的訴說,聽到慧美人停了下來才笑了起來。笑得邪魅惑人:「說完了?」
「你……」
「其實兒子比較想知道這些話到底是誰教娘說的。」容祈笑著走近慧美人,抬手輕輕地將落在她發上的竹葉拂去。
「你什麼意思?為……娘聽不太懂。」慧美人抬眼望了望他,復又睜著眼睛與他對視。
「呵呵,兒子的意思很簡單。」容祈俯身,微微笑了笑:「這些問題,如果沒人跟您說,憑娘的這腦子應該想不到。」
「你……你太無禮了!我是你的親生娘親啊!」慧美人其實這是為數不多的和這個兒子說話。她一直聽說這個兒子囂張狂妄,整個容錦國沒有他不敢做得事,也沒有人敢惹他。就算是對著一國之君也可以不給面子,並且皇上還不會對他怎麼樣。她當時聽了只覺得自豪,再加上後宮那些人對著她就是一堆稱讚,今日她聽了那人的話來找他,她以為她這個母親在他的心裡應該是特別的存在。
畢竟這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感情自然要比那些人來得微妙。她也仗著這份關係在後宮中混得如魚得水,就算是皇后娘娘對她也不敢再像以前對她呼來喝去了。
「無禮?整個皇城都知道本王是皇室最無禮之人,您這個當娘的真是太不關心兒子了,真是讓兒子心寒呢!」
「祈兒,祈兒!你知道娘在後宮之中有多難做嗎?娘只是一個小小的美人,身份蓋過娘的何止十幾個?個個都可以用身份壓著為娘,我真的……」
「你想讓本王去替你向父皇請奏?」容祈像看怪物一般地看著她。
慧美人看著他的神色慌亂擺手:「不,不是,如果你覺得這個要求讓你為難的話為娘不求這些了。娘只是想讓你早日坐上那個位置,這樣,我們娘倆就不用再受人欺凌了。娘懷疑容銘也是擔心你而已,真的沒有其它意思。」
「你覺得本王長得很像傻子嗎?你想知道哥有沒有爭位之心,那本王告訴你!沒有!」
慧美人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外面的鞭炮聲打斷。
「請新郎迎新娘進門!」遠遠的便能聽見喜娘那尖細的聲音,容祈回頭望向那個生育自己的人,最後淡聲道:「身處後宮是屬不易,什麼都是空,只有守住自己的腳步不要被別人牽著走才是上策。」
說罷不再看身後之人的表情,轉身往前門的方向走去。這個女人雖然生下了他,卻沒有養過他一天。這一點他並不怪她,畢竟她只是一個美人,並沒有權力撫養皇子。在他記憶以來,只有那個容顏傾世之人才給過他幾年的溫暖,和被呵護的感覺,讓他覺得他也是一個有母親的人。
他記得她每次笑起來的時候都好美,也好溫柔。只是她的笑容永遠只為那明皇的身影而綻,也隨著那道身影而落。那時候,他每隔一段時間還能看到自己的親生母妃來看他,其實他心裡也很開心的。
當年謹年妃死後,他想著去找過他的親生母親。只可惜啊……那個女人只不過是一個外頭鑲金玉,內裡敗柳絮而已。今天跟她說這些話,也是看在她終究是生他之人的份上,至於能不能明白或者能不能醒悟,就只有看她了。他該說得都已經說了。
……
「新娘子,新郎官已經踢了轎門。若是您願意嫁給新郎的話,就出來將手交給新郎吧。」
聽著喜娘的話,於錦舒這時候突然有些發懵,懵然地看著自己纖白的雙手。
「小姐,小姐!」言清在一旁輕聲叫著。
「嗯。」於錦舒回神,鎮定地「嗯」了一聲。接著,按照喜娘的吩咐將右手伸出了轎外。
夏季涼爽的風剛吹過那只纖白如玉的手指,便被一個微溫帶有薄繭的大掌包裹住。
於錦舒突然被這不屬於自己的溫度弄得不自在,一時沒注意腳下。不知被什麼絆了一腳,驚呼了一聲便要往前倒去。卻在半路中被那雙微溫的大掌一帶,整個人都被拽進了陌生卻又寬闊的懷裡。
「啊,本王一來就看到二皇兄和皇嫂的**了。天時地利人和,這情景,這動作,這姿勢……不親一下這不是浪費老天給你們安排的機會嘛!」容祈剛來便看到了這樣一副情景,於是整個銘王府門前都能得聽得到容祈那誇張的聲音。
有容祈帶頭起哄,一些公子哥也吹著口哨附和。這種戲碼可是他們最愛看的了:「銘王,親個!那可是個大美人兒啊!」
「快點親一個!」
「親一個!」
幾個公子在一邊鬧得起勁,也不管有沒有人理他們。
頭紗吹拂間,露出的半邊的容顏盡被收入眼底。於錦舒抬眸,透過那層薄薄的頭紗她可以看到那雙清冷無波的黑眸。迷茫間她聽到有人在耳邊輕聲吐出兩個字:「走吧。」
她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的聲音就如他的長相一樣磁性好聽,可是這麼近的距離聽還是頭一次。
於錦舒退開了一步,由容銘牽著跨過了火盆,走過了木炭路才一步一步的走向銘王府的正廳。
木炭路其實就是幾個燒紅的木炭擺放在石階上,隔一個台階放一排,隔一個台階放一排。
台階的間隔很小,後面拖地的長紗由言清和樂謠二人提著。兩人只要一步踩兩個台階便算是走過了木炭路,取寓意是同甘共苦。
正廳處,皇帝皇后已經坐在了上首高堂之位,其餘還有朝堂要員都站在了兩邊,看著這一對新人入門。
當容銘和於錦舒走到了正廳中間,喜娘才從事先準備好的托盤裡拿出了一條大紅禮花布,一左一右分別拴在了兩人的一隻手上。
「好了好了,都準備好了,開始拜天地拜高堂了啊!」喜娘笑得合不攏嘴,這可是皇家的生意,這單生意如果成了,那她這輩子就不用愁了!
「一拜天地——」
兩人轉過身,面向東方同時鞠了一個躬。喜娘滿意地點頭,接著叫道。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容庭和林皇后皆是笑容滿面地看著兩人行完禮,接受著官員的祝賀。按照禮節,所有生了男子的婦女都得去新房陪著新娘,按照說法是希望新娘的下一代也能一舉得男。只是官員中生了男子的正妻妾室都太多了,唯恐發生什麼意外便讓誕下過皇子的妃子去陪著。
容銘將於錦舒送回了房便按照慣例出去敬酒了,他相信這些女人,讓這女人對付不是問題。
而容銘一走,妃子們就活躍起來了。
「喲,王妃的這些陪嫁首飾真好看,這是……於大將軍送的吧?」
「這個呢?我猜,應該是於丞相送的。」
「誒?那太后和靜安候爺送了什麼?銘王妃可否介意讓我們姐妹們瞧下呢?」開口說這話的是一名年約二十八左右的女子,模樣倒是嬌俏。就是那刻意登大的杏眼顯得有些做作。
生過皇子的妃子雖說不多,但是仔細數起來還是有十多個的。也虧得容銘這房間大,要不然還得再為這十幾個人挪挪位置呢!
現在這幾名妃子,有兩名摸著於錦舒的嫁妝笑道:「這銘王府住得離鬧市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銘王妃這麼多嫁妝是要放在櫃子裡積灰了嗎?」
從始至終於錦舒都蓋著頭紗,雷打不動的坐著。聽著這話,笑著問道:「請問這位,是哪位娘娘?」
「本宮乃是皇上親封的昭夫人,皇上說過本宮面若昭君之畫,便賜名昭!」說起這個,昭夫人便得意地撇向於錦舒,眼神輕蔑。
於錦舒掩唇笑道:「這位夫人果然人如塞昭。」呵呵,被當成一個殘次品這女人也這麼高興,果然是後宮那種地方呆久了腦子呆出了問題!
昭夫人聽到這便再也沒聽到下文,不由得回頭朝著床上之人望去。心裡卻在嘀咕,這位於大小姐……哦不,這位銘王妃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若是通情一點的聽到他們這句話一般都會順著她們的話往下說,然後將這些東西交給她們。這堂堂一個丞相府家的嫡小姐居然連這事故都不懂,真不知道是不是於相府沒人了,才讓這樣不通情的人打理後院的!
只是心思剛想完,這邊就聽到於錦舒淡淡地聲音:「樂謠,言清,去把那些嫁妝拿來。」
「是。」言清和樂謠笑了笑,和善而溫柔。和某個人,像極了。
在場的妃嬪聽到這一句話,終於覺得這人點通了。都笑瞇瞇的等著,也不介意手上拿著的嫁妝被這兩個婢女拿走了。
反正一會兒這個黃毛丫頭還是得分給她們,所以她們不擔心。
樂謠和言清分別將東西整理好了之後遞了上去:「小姐?」
於錦舒透過紅紗,掃了外面那幾個笑容燦爛的妃嬪一眼,聲音清淺道:「整理好了就收起來吧,別再讓人把本妃的嫁妝弄髒了。」
昭夫人與身後幾人相視一眼,最後由昭夫人開口:「銘王妃這是什麼意思!」
看得出來,這位昭夫人應該是這幾個妃嬪裡面位分最高的,也是最得寵的一個了。幾人都以她為主。
當然,還有婉嬪今日稱病沒有來,要不然這裡也根本沒有一個小小的夫人說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