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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婚禮 上 文 / 原妖

    「臣,遵旨!」於明瑞咬牙,恨恨地瞪了於錦舒一眼,才皮笑肉不笑的接過了那卷明皇。

    太監總管好似沒聽出接旨之人的惱恨,依舊笑瞇瞇地說著公式化的台詞:「恭喜於丞相,賀喜於丞相。於相爺真是生了個好女兒,瞧瞧各位小姐一個個都長得如花似玉的,於大小姐更是咱們京城有名的美人兒,於相爺好福氣啊!不過咱家還是要提醒一下相爺,今日過後於大小姐可就是銘王妃了,於丞相可要以王妃之禮待之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教訓女兒了。」

    「公公說得是。錦舒這孩子一直都乖巧聽話,本相疼她還來不及,怎麼會捨得教訓呢!」於明瑞扯了扯面皮,笑容已經恢復到了往日的自然。

    「呵呵,咱家自然知道相爺是慈父,是好官!只是這些話啊,咱家還必須得說,要是咱家哪天漏了,那丟了奴才這身衣服事小,腦袋接到地面上的事兒就大了!」安公公笑笑。

    「公公一路騎馬過來,肯定是把您給弄顛簸了,還是進來坐坐歇會兒吧。」於明瑞陪著笑,雖說只是一個宦官,可是這人是所有人都不能得罪的!就連後宮的娘娘們見到他也同樣得禮遇。要是一不小心不知道哪得罪了他,到時候咬到聖上面前倒霉的還是自己。

    「坐到是不必了,咱家還得趕著回去復旨呢!唉,咱家啊,就只能有這奴才來回奔波的命嘍!」

    於明瑞會意,當即擺手:「來人,公公一路勞頓,過去取些小玩意兒過來給公公消消累!」

    李福是這丞相府的老人了,對於這些場面安排的都很麻利。在一聽到於明瑞的吩咐時便已經去了庫房拿到事先整理好的東西過來了。

    安公公瞇眼瞧了下那小巧的盒子,笑著接過。掂了掂重量,頓時笑開了眼:「好好好,於相爺果然是通情達理之輩,懂得體恤我們這些奴才們吶。」說話間已經將那小巧精緻的盒子放入了袖口中。

    「若是相爺沒什麼事,咱家這就先走了?」

    於明瑞笑著道:「安公公慢走。」

    面上的笑容隨著安公公的身影漸漸消失,轉頭看著一旁聘婷而立一派大家風範的於錦舒:「銘王妃,請吧。」

    於錦舒淺笑著施了一禮:「父親客氣了。」說完不知道是否是真的忘記了一般,轉身領著兩個丫頭返回大廳中,繼續氣定神閒的用著未吃完的午膳。

    徒留下氣得面色發青的於明瑞和心思各異的眾人。

    蝶依看了一眼於明瑞,小心翼翼地靠了上去:「老爺,我們……還吃嗎?」

    這個時候也就只有蝶依敢上去安撫於明瑞了,伍夢蝶現如今已經算是處了下風,喬婉心這個時候就更沒心情去安撫任何人了,而雲芷蘭以免於明瑞將怒意牽到自己身上,也懶得管於明瑞的心情如何。她現在滿心都是於錦舒,她是真的替她高興。雖然銘王無權無勢的沒錯,沒有嫡女願意嫁。可是這樣也就意味著舒兒過去了不會面對著夫君妻妾成群左擁右抱的經歷了。對於舒兒來說,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吃!怎麼不吃?還不都坐過去用膳!」

    「是,老爺。」這時候所有人都只能順從的點頭,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在繞過於錦舒的位置時候,一直低垂著頭的喬婉心突然抬頭,眼神不復以往的柔弱,儘是狠戾之色。

    於錦舒這個時候突然抬頭,對著那張明顯被她嚇得有些僵硬的臉柔和的笑了笑。

    喬婉心被那笑容看得心中一冷,只是心中的想法也更堅定了!既然柔兒當不了容銘的側妃,那她也絕不會讓於錦舒有這樣的命!雲芷蘭,於錦舒……她不好過,她們也絕不會過得順意!

    於繼燁瞅了一眼一直安靜乖巧的妹妹,又將目光轉向了喬婉心的身上。丹鳳眼瞇起了一道妖媚的弧度。

    用完午膳後,於錦舒便帶著兩個丫頭回了蘭院。

    「小姐,昨日銘王不是說皇上會在立您為正妃的同時也要立個側妃嗎?剛剛那個安公公沒這麼念啊。這是不是說明不用立側妃了啊?」樂謠有些疑惑,在想到最後一個可能的時候興奮地看著於錦舒。

    「應該是吧。」於錦舒無所謂道。

    「什麼叫應該是吧,哎呀,小姐你重視一點嘛!」

    「容銘目前對女人應該沒什麼興趣,後院多個女人的事暫時不用擔心。」若是容銘真想要多個女人,昨天就不會跟她說那些話了。況且,就算哪天後院真多出一個女人,她如果閒著沒事的話,也會清理了。所以,她覺得這個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沒什麼性趣……」樂謠的嘴巴張成了「o」字,伸手摀住了自己的小嘴:「您是說……姑爺……那裡……不行??」

    於錦舒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回頭看著那正天真茫然地看著她的丫頭,淡淡道:「可能是。」

    ……

    是夜,於繼燁的房內。六名黑衣人單膝跪地。

    「你們幾個是血衛隊的精英,我知道若將你們留在這後院之中著實有些大材小用,不過……你們也是我相信的下屬,不止你們的能力。」

    「大人!我們是大人您的屬下,大人讓屬下們做任何事,屬下們絕不會有半句否決!」為首一名下屬語氣堅定道。

    其餘五人也微微低頭,表示認同。

    於繼燁滿意的笑了笑:「那好,從今天開始,你們各自分配。兩人給我晝夜輪流的監視喬婉心,若她有任何對爺的母親和妹妹不利的舉動,爺要她的人頭當場落地,聽到了沒有!」

    「是!」

    「還有你們,一個一個分別監視伍夢蝶和蝶依,剩下的兩個,一個看著梅院,另一個就給爺呆在蘭院。爺要爺的妹妹順利嫁出去!」

    「是!我們會誓死保護小姐!」

    這次可不能怪他了,如果喬婉心想要自己找死,那他這個做小輩的也只能成全了。畢竟怎麼著她都是那個老不死的娶過來的,她的心願能做到的他當然得順著了!

    ……

    「母后,這次父皇真的下了聖旨將於錦舒許配給了容銘那個廢物了。我還真想不透那個於錦舒,看著挺精明的,沒想到也容易被皮相所迷惑!哼,本太子長得就比容銘那個廢物差嗎?!」容旭想著就挺窩火,氣得將茶案上精緻的杯盞掃落在地。

    「怎麼,在女人那受了氣就跑來母后這邊發火了?」林皇后不為兒子的怒火所擾,聲音平和。一隻手端起茶盞另一隻手用著茶蓋將浮在水面上的茶葉所拂開:「你該慶幸的是於錦舒並沒有選容祈,容銘只是一個被放逐的王爺,就算他擁有了於錦舒,莫說於明瑞會不會幫他,就單說他有沒有那個志氣想與你們兩個爭,你要知道你的對手是誰。而不是在這裡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而大動肝火。」

    「可是……兒臣心中難平。當年,他的母妃謹年妃都沒有鬥過母后,最終不過變成了一副白骨。可是那樣一個禍害的兒子,這般無用不說,兒臣居然會輸給他?」

    聽到這句話,林皇后的手頓了頓,既而不屑地笑道:「哼,你有什麼好不服的,謹年妃的長相你忘記了嗎?一副禍國的長相,當年,不說容錦,就是放眼天下也沒有找到第二個可以與她較之高下的容貌。她的兒子遺傳到她的相貌有什麼好稀奇?你的心思該放得是容祈身上,而不是在這邊問這些幼稚的可笑的問題!」

    「那母親你就不介意嗎?不介意當年的傾國美人謹年妃是如何的冠寵後宮,如何將您皇后的風頭壓下,如何在晚您一個月生育之後還能得到父皇的萬般寵幸嗎?」容旭突然嘲諷地笑。

    「誰給你的膽子!」林皇后突然盯著對面笑容嘲諷的人,那是對她的嘲諷!

    「兒臣自然無膽,只是兒臣想讓母后知道,母后活了五十多年都放不開,兒臣也不是神,也無法不計較。母后說兒臣的問題幼稚可笑,那母后您呢?」容旭見到林皇后氣了,並不怕。相反,他很愉快。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覺得她的母親還是有心的,雖然是一顆充滿了嫉恨的心,但是最起碼不會讓他感覺這是一個把自己兒子當成工具的無心之人。

    林皇后看了面前的這個笑容半晌,才突然笑了起來。笑得自信自傲:「冠寵後宮又如何?傾國天下又怎樣?最後還不是一樣死在本宮的手中,如今紅顏化白骨,可還有誰記得當年的蘇謹年?而且還生下了一個無用的兒子,她死了倒也乾淨。本宮的好兒子,你以後也不用拿這種話來激母后了。真的……很蠢!」

    「好了,本宮也不想和你做無謂的吵鬧。說說太子妃的事吧,你也不小了,過了今年你就是二十五了,挑一個合適的大臣之女,做個冊封吧。」

    「論頭腦身份,除了於錦舒還有第二人選嗎。」容旭這刻又回復到了人前的溫和,無所謂道。

    他想娶李思之女,她說不滿意。那放眼朝堂還有哪個一品大臣的女兒配得上他?

    「還在為李依雲的事怪母后?」

    「不敢。」

    林皇后看著這個永遠不懂自己心的兒子,歎了一口氣:「母后不同意你娶李依雲不是因為要做你的主,而是……就算你想挑一個女子做太子妃,也絕不能是這種沒腦子的。」

    「她怎麼沒腦子了?當日在大殿之上母后沒有看過她的才華嗎?那般舞姿傾世的女子怎麼可能是母后口中所說無腦之人?」容旭被氣笑了,從小到大,他的任何決定從來沒有被她認可過,呵,他這個兒子在她心裡是有多差勁?

    「本宮看到得不只是她的舞姿,還有她被容祈抱在懷裡的樣子。」

    「那不是她所……」

    「況且,禮部尚書雖然官拜一品,卻只是一個閒職。這種官位並幫不上你任何東西。還有,李依雲肚子裡的孩子確定是你的?」

    容旭驚愕地抬頭:「您……您怎麼知道?」

    「呵呵,怎麼知道?李思前日一早就帶著那女人來本後宮中拿肚子裡的孩子威脅本後了,要不是本後處理了所有的宮女太監,這事早就傳到你父皇那了,你還問本後怎麼知道?」

    「母后,我……」

    「懂得利用所有的事物來威脅人是好事,可是,李依雲太蠢。以為有了孩子就能綁住一個男人,或者以為用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可以得到她想要的地位。她就大錯特錯了。這種女人,是最下乘的女人。她若是真的有頭腦就該是先進了太子府,再想辦法懷孩子。可惜啊……蠢!」林皇后搖頭:「若你真想要她的話,可以娶她為側妃。但是正妃不可以!」

    「那母后認為除了她還有誰有資格做太子妃?一品大臣的嫡女現在就只有她一人的容貌身世能配得上本宮?」

    「徐太傅之女,徐晴。」

    「她?」容旭不可置信地看著林皇后:「就是那個長相平平的女人?」

    「呵呵,母后你開什麼玩笑?她長得那副清湯寡水樣,誰看了都沒胃口吧!」容旭想起徐晴的面容,再聽著自己母后的話,越想越覺得好笑。

    「你娶的是太子妃,不是床奴!」林皇后淡淡地開口。

    為什麼男人,都是那麼膚淺的呢?永遠只看表皮,這讓她怎麼相信這個兒子可以鬥得過容祈呢。

    這一刻她有些希望這個兒子能像容祈一樣,無論什麼女人,只要興致來了便可以與人共赴**。這樣的男人是無論娶什麼樣的正妃都不會在意,雖然外界都傳言容祈是好色之徒,經過他手的女人沒有上千也有上百。但是她是深處後宮之中的女人,只有女人才知道,這樣的男人永遠不會被美色所迷惑,女人,只是他們發洩或是興致之餘想起的對象。而只有這樣的無心之人才是皇帝之位最適合的人選。

    可惜,旭兒永遠都不明白這點。

    「太子妃娶她,是你的義務。太子正妃之位只有有頭腦的女人才能擁有,而不是一個空有皮囊的廢物!你若想要美人,等立妃之後你要什麼樣的絕色美人母后都不會反對!」

    容旭不再多說,他明白再怎麼說,母后也不會同意他立李依雲為正妃的,徐晴他算是娶定了。同時也算是默認了立李依雲為側妃這個折中的意思:「兒臣明白了。」

    「你府裡那個女人的肚子弄了嗎?」

    「母后是說,憐兒?」

    「除了她,你還弄大了哪個女人的肚子嗎?如果還有,就繼續弄掉。」林皇后語氣無波無瀾,彷彿人命在她的口中如同一粒微塵。

    「我……母后,當時於錦舒已經選了容銘,兒臣覺得可以暫時先留著。就沒有急著……」

    「住口!你是把本宮的話當耳旁風了是不是?」林皇后被氣笑了:「容旭啊容旭,你還真能耐啊!正妃還沒立,府裡有一個大肚子不算,外面還有一個沒進府的也弄大了肚子。容旭……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本宮的好兒子!你知道嗎?有時候本宮真想沒生過你這個兒子!」

    「滾,滾出去!永遠不要再來永寧宮!什麼時候想明白了該怎麼做好一個太子再來見我!」林皇后將桌上的瓷器玉品都拂倒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容旭走後,一名老媽媽才推開了門。進去便看見有些頹廢的林皇后,有些疼惜的走上前。

    「奶娘,你覺得我是不是很可笑?我堂堂一朝皇后,後宮中有多少與我作對的人都死在了我的手上,從來沒有失敗過一次。可是,我生出的兒子卻不如一個八品美人所出的。是不是,很可笑?」

    容媽歎了一口氣,有些蒼老的手撫上林皇后的髮絲:「不是的,若兒。其實,旭兒他已經很好,很優秀了。」

    「可那種優秀,只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在皇室,做為太子,他真的有太多的不足。沉溺女色,優柔寡斷。這樣的他將來若真登上了那個位子怎麼辦?除不了所有的皇子,那他就只有被殺份啊!」

    「奶娘可能會覺得我想得太多,可是史上有太多的梟雄是毀在女人手上的。若是容祈,或者是其他的皇子送來美人,我真擔心以旭兒的性格會樂享其中。」

    「唉,其實你是太關心他了。旭兒,他卻並不懂得你的苦心。你又不肯說明,你們到底倔什麼哦。」容媽搖了搖頭,將林皇后扶起。「你這一頭的黑髮,如今的這幾縷銀絲。你不說,旭兒又怎麼會知道呢。」

    林皇后搖了搖頭,只是道:「奶娘,已經很晚了。你先回去睡吧,不必擔心我。本宮是皇后,這麼多年的爭鬥都斗下來了,也不會在乎別人的一個不理解。就算他是本宮的兒子,也證明不了什麼!」

    ……

    時間如白駒,轉眼便已經離婚禮的日子只有一天了。

    這半個多月來,有了於繼燁安排的暗影在,後院到是平靜了不少。讓於錦舒過了半個月安心的日子。

    而容銘自從那次之後便再也沒來過,也沒有跟一般人一樣婚禮前期會帶著未來妻子遊湖,賞風景或者去有名的寺廟內還福來增加感情。容銘那邊從聖旨下了到現在也沒任何動靜。

    害得樂謠直罵自家姑爺不懂風情,是個木頭樁子!

    於錦舒倒是覺得正常,要是那個男人真的會做出帶她遊湖欣賞風景的事情她才真會懷疑他是不是前一晚腦袋被撞了,或者是被誰暗殺而受了刺激。況且,跟那樣一個冷情的男人做這些有情人才會做的事情,她心裡也彆扭。所以對於容銘的那沒有任何表示的表現她覺得沒什麼,反而還讓她自在點。

    這日於錦舒一如既往地睡到了中午才醒,剛任由言清替她穿衣打扮好,遠遠的就傳來於繼燁不顧貴公子形象的大嗓音。

    「於錦舒,出來!開門迎接爺!」

    樂謠和言清相視一眼,噗嗤一樂。最近幾天後院的幾位姨娘小姐什麼的是安分了,可是大公子卻是越來越囂張了。開口一個爺閉口一個爺,直把那幾位氣得嘔血也只能憋著。尤其是老爺被氣得最狠,記得她們第三次聽到大公子自稱爺的時候,老爺還曾企圖教訓大公子。畢竟這個府裡他還沒死呢,居然敢當著他於明瑞的面自稱爺?只是最後卻被大公子氣得傳大夫。

    其實一些公子稱爺都是最常見的事,並沒有什麼大不了。可是在於相府,於明瑞就是不允許,因為他覺得他才是於相府的主,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在他面前稱爺!

    所以這半個多月來每次聽到這句「爺」她們總會想到那些人被氣得跳腳的樣子,著實好玩。

    於錦舒聽到兩個丫頭的笑聲,自然知道她倆笑什麼。不由得也彎了彎嘴角:「還不快去給那位爺開門,讓爺久等了小心你們的皮。」

    「是。」樂謠咯咯笑著應道,跑去將房門打開。彎膝行了一禮:「爺裡邊兒請~」

    「嘖,我說樂謠,你這語氣怎麼跟國色樓裡面的鴇媽一個調呢?」

    樂謠臉上諂媚地笑僵住,面無表情的退回原地。

    言清則是眨了眨眼,樂謠這丫頭真是太不知死活了。憑她的道行跟大公子鬥,大公子一句話就能把老爺氣得找大夫,更甭說這丫頭了。居然還敢拿大公子開涮。

    於錦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爺今日來給錦舒帶了什麼好東西啊。」

    於繼燁輕拍了兩下掌,立馬就有兩名身著軍裝之人端了兩個托盤上來。齊聲喊道:「將軍!」

    「……你怎麼把禁衛軍給搬過來了。」於錦舒第一眼並沒有被托盤吸引,而是盯著那兩人胸前的標誌。無語地看向於繼燁。

    於繼燁聳了聳肩:「那老不死的不讓府裡的小廝給爺辦事兒,也不肯讓爺招。爺就只好找禁衛軍統領借幾個人來用幾天嘍,放心吧,爺用完會還回去的。」

    「保衛皇城的禁衛軍就這樣被你弄過來端茶遞水,於繼燁,你還真想得出來。」她一直都知道這個哥哥不著調,可是要不要這麼囂張。這會兒要再被他們那個爹看見了,指不定又得找哪個大夫了。

    「嘿嘿,大小姐我們從進入禁衛軍開始就一直聽說過將軍的大名了,我們還在訓練的時候就聽到邊界安遠大將軍屢次報捷的消息。這些年有將軍在邊界鎮守,才讓敵軍不敢來犯,將軍是我們最崇拜的人,所以能為將軍做這點事是我們的榮幸。」其中一人笑得憨厚,小麥色的肌膚,一笑那一排整齊的牙齒便顯得特別白。

    另一人也笑著點頭,顯然是同意前者的說法。於繼燁得意地挑起一邊的劍眉,於錦舒知道,這人的自信點又膨脹到了一個高度。

    轉而又默然的看著這兩個憨厚的傻青年:「……我還是看看你給我帶了什麼東西吧。」

    「嗯,看看喜不喜歡。」

    於錦舒抬手,緩緩揭下那上面的紅色錦鍛,一個精美的盒子便出現在了眼前。於錦舒眨了眨眼,沒有打開盒子,轉而將另一塊布掀起,同樣是一個精美的雕花盒。

    而後便走到第一個盒子前,將盒子打開……

    一件美麗絕倫的紅色嫁衣出現在眼前,外面一層她知道,那是錦繡坊的天蠶絲,輕薄柔軟的質地讓人愛不釋手。她曾經無意中錦繡坊看到過,那時候蘇秀的正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往錦繡坊後院而去。她攔住了蘇秀想以一千兩的價格買下它,只是蘇秀那時候說這是他們老闆才能有資格將這匹售出,不賣。

    寬大的袖擺,紅紗上用金線繡出了朵朵牡丹,長長的裙擺拖於地面華麗而又不艷俗。

    於錦舒第一眼見到就被驚艷到了,這絕對是她見過的最美的一件。樂謠和言清更是目瞪口呆地看著。

    「漂亮嗎?」於繼燁看著自家妹妹的笑容便笑著問道。

    「漂亮,很漂亮!」

    於錦舒看了一會兒才移開了目光,轉而將另一個盒子打開,伸手將裡面的東西捧了出來。

    赫然是一對黃金打造的鳳凰對釵,成色實屬上上品。每支釵上各留下一撮用黃金鍛造的長長的流蘇,中間的鳳眼是用小顆的夜明珠所點綴,絕美華麗到了極致。

    於錦舒僵硬地轉頭,有呆愣地看向一旁嘴角含笑的於繼燁:「你買的?」

    「那還用說嘛?」於繼燁得意的笑笑:「當然不是!」

    於錦舒瞪了他一眼:「那是誰送的。」

    「這些東西除了是夫家送,還有誰?」於繼燁反問。

    「容銘?」她只能想到他了,畢竟她可不相信皇上會那麼好心送這麼價值連城的嫁衣給她。

    「真聰明。」

    於錦舒眸光閃了閃,沒有再繼續下去。只是轉開話題道:「這對釵和耳環都送過來了,怎麼沒送項鏈和手鐲?不是要一起的嗎?」

    「這個……」於繼燁湊近她的耳朵,小聲道:「你就要問他了。」

    這一天晚上於錦舒小姐頭一次沒有屢行早睡晚起的宗旨,直到三更天才睡下。

    第二日清晨,喜娘和雲芷蘭一同到了於錦舒的房間內。言清和樂謠則是大無謂了一次,不顧於錦舒的起床氣將人從床上挖了起來。

    待將人清洗完之後,樂謠便負責為她上起了妝容。一切準備工作做好,最後再將那朱唇染上艷紅色的唇脂,又挑選了一個牡丹花狀的花鈿貼在了那光潔的額頭上。

    樂謠打點完之後抬頭看向銅鏡中傾城的容顏,有些呆愣:「小姐你好美……」

    雲芷蘭將於錦舒最後一縷青絲挽上,聽見了樂謠的這句話,驕傲地笑道:「我的女兒是天下最美的女子。」

    邊說邊拿出那對鳳凰對釵一左一右別在那頭青絲上,小心的將長長的流蘇放下。

    一旁的喜娘也捂著嘴笑著附和:「那是因為夫人啊,也是這天下難得的美人,所以才生出大小姐這般傾國傾城的美人。夫人好福氣啊!」

    言清和樂謠相視而笑,小心翼翼的將那件絕美的嫁衣取出,和樂謠伺候著於錦舒穿上。

    一身紅色的嫁衣瞬間映紅了整間屋子,廣袖輕拂,長長的裙擺拖於地面,內裡同是紅色繡金牡丹的抹胸,腰間一抹約束,身姿曼妙,娉婷而動。

    外面與內裡皆是大紅繡著刺金牡丹的設計,襯得本就雪白剔透的肌膚更加瑩潤透亮。黃金流蘇的鳳凰對釵,眉間那一朵牡丹形花鈿令原本就絕美的面容在這一刻美得令人窒息。

    樂謠呆愣著脫口而出:「小姐……姑爺今晚別想活了。」

    這話一出,饒是於錦舒平時再怎麼厚臉皮,這一刻也被這句話說得面色有些泛紅,而屋內的女人皆紅了臉了。雲芷蘭面色也被這丫頭羞得紅潤起來:「你個丫頭,這是你這未出閣的女子能說得話嗎?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喜娘也紅著臉在旁揮著手絹嗔怪:「呸呸呸,什麼叫別想活了,這丫頭。」

    樂謠一囧,這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話。

    「娘,妹妹好了嗎?」於繼燁推開門。看到於錦舒,愣了一下接著便彎起了那雙妖媚的丹鳳眼:「果然不愧是本將軍的妹妹,不錯不錯。突然不想這麼早把這麼美的妹妹嫁出去了,娘,要不我們把妹妹藏起來先留在家裡看兩年?」

    「臭小子,就說混話!」雲芷蘭嗔道,卻也被這句話逗笑了。別說,其實剛剛的時候她還真有這想法。

    「錦舒美人兒~錦舒小美人兒~」

    不用說會這麼叫她的除了溫情就沒有其他人了。

    果然,屏風後面立馬轉來了一道淡紫的身影。風情萬種的扭著腰身走了過來:「本郡王瞧瞧,本郡王家的小美人兒被你們給折騰成什麼樣了。」

    說著,不管自己那也是一襲拖地的長裙,直接就躍了過來。於錦舒配合地轉身,抿唇而笑,一派大家閨秀模樣:「郡王可還滿意?」

    「不錯不錯,不愧是本郡王的女人,真不錯!這麼嫁給容銘真虧了!」

    屋內的人愣了一下,繼而笑了起來。喜娘笑道:「恭喜夫人了,今年嫁女兒,明年說不定啊大公子就該給您娶個媳婦兒作伴了。」

    「咳。」於繼燁輕咳了一聲。

    溫情被看得莫名其妙:「怎麼了嗎?」

    言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郡王一臉疑問的表情呢!「剛剛大公子的原話是『果然不愧是爺的妹妹,不錯不錯。突然不想這麼早把這麼美的妹妹嫁出去了』郡王有沒有覺得很像?」

    溫情睨了一眼老神在在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於繼燁,哼了一聲。

    於繼燁邪笑道:「喜娘,有時間討論本將軍未來的事還不如先把眼前的事兒先辦了。好了,美麗的新娘要上花轎了,把頭紗蓋好看點,人在外面等著呢!爺要背著爺的妹妹上花轎了!」

    雲芷蘭氣得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這小子!人在外面等,你怎麼到現在才說,誤了你妹妹的吉時我饒不了你!」

    「想娶咱家姑娘總得有點誠意嘛,才等一會兒怎麼了。他樂娶,爺還不樂意送妹妹出嫁呢!」白白便宜容銘那根死樁子了!

    不樂意歸不樂意,於繼燁卻還是半蹲下了身子。

    於錦舒抿唇笑了笑,一把摟緊於繼燁的脖子,輕聲道:「謝謝哥。」

    於繼燁起身,將她往上提了提,壞笑道:「我家丫頭怎麼突然變傻了呢?謝什麼謝,以後要是在銘王府有半點不順心的就給傳信給爺,這樣爺也好帶著軍隊去踏平了銘王府,把容銘那張騙飯吃的小白臉給毀了!」

    「哥,你嫉妒他長得俊美啊。」

    「……死丫頭!」

    於相府門外。

    容銘一身紅衣,坐於高頭大馬之上。褪下了月白的冷漠,俊美的容顏在紅衣的襯托下,掩蓋了幾分冰冷。這一刻的他有種妖冶惑人的氣質,卻又有幾分紅色也無法完全掩蓋掉的冷漠似妖似仙又似魔。

    這一刻前來看好戲的一行人突然怔住了,人群中不乏有偷偷跑出來的官家小姐。在見到容銘的一刻無一不恨得直咬牙,早知道就不嫌棄他無權無勢了。這張臉,就算他無權無勢她們也願意跟啊!

    可是一直只聽過銘王是王室第一美男,並沒有實際見過他的容貌,她們會被那什麼所惑……也是情有可緣的嘛!早知道就不聽爹爹他們的話了。

    她們都是小女子,要權要勢再多也不屬於她們,還不是對爹爹們有利?

    只是就算再怎麼悔恨,在看到那一襲紅得耀眼的嫁衣出來的一刻,終究還是收回了心思。

    「啊啊,新娘出來了!新娘子出來了!於大公子背著新娘子出來了!」有一些前來看熱鬧的百姓看到於繼燁的身影剛出來便歡呼地叫道。

    百姓們不懂官場的彎彎繞繞,只是純粹地看見喜慶之事的喜悅而歡呼。

    「她就是我們容錦有名美人兒啊!容錦最有名的美人要出嫁了,唉,你看,新郎好俊,和於大小姐簡直就是天生一對兒啊!」

    容銘也在此時翻身下了馬,朝著於繼燁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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