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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61章 血染白雪 文 / 三月界

    「別讓冷伯恩對世遷有機可乘。」沈嶼持著長劍,與上次同冷伯恩交手時有些不同,明顯感覺到冷伯恩的速度與力量都大有提高,不僅僅能躲過他沈嶼的劍,更是連丘令羽的雨翎都不能把冷伯恩如何。

    巫邪一個躍身撲了個空,巫炎的烈火沒能準確地向冷伯恩而去,一寵一獸很是惱火。巫炎滿是怒氣地衝著沈嶼道:「誰不知道攔著她啊?跟打了雞血似的。」

    「你也覺得冷伯恩不太對勁是吧?」丘令羽發動雨翎十分耗動內力,唇色大白,額角冒著冷汗,看著身旁緊皺著眉頭的段久年說到,話語有些吃力。

    段久年搖了搖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那滿是戰鬥欲的冷伯恩,有些疑惑:「不可能,短短幾日,這功力具有如此成效,不可能。」

    「哼,只要控制了那妖女,我冷伯恩就讓你們嘗嘗什麼叫腥風血雨!」冷伯恩很是囂張,一個轉身擋住了巫炎的烈火,趁著控制,抬腿打向巫炎的後腰。

    「卑鄙。」巫炎吐了口血水,緊握雙拳捶打著地面,硬是被郁竹和解傾離拉到白忘塵那兒。

    緊接著,巫邪也敗了下來,前腳被擊中,銀白色的毛髮染上了血色,若不是強被馮世遷召回,它巫邪還想奮勇而上,撕下那冷伯恩的血肉!

    原本強而猛烈的攻擊,此時因為巫邪巫炎的退出,段久年、丘令羽和沈嶼的攻擊都出現了漏洞。冷渺雨的幻夢琴因前幾次強接下冷伯恩的攻擊,如今已不能再抵擋什麼。

    沈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冷伯恩,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姓沈的!這個時候你停下來作甚!」強忍著痛的巫炎,看著前頭直接拋下段久年和丘令羽的沈嶼,很是不爽。不顧身上的傷痛,正想著衝上去,卻被馮世遷攔了下來。

    馮世遷因為剛接下冷伯恩那一掌,現在還覺得胸悶,但還是持著巫邪之鞭站在巫炎身前,對其說到:「他本不是我們的人,本就該不參與此事,能幫至此,仁至義盡。」

    說完馮世遷便揮動著巫邪之鞭直向冷伯恩而去。

    「世遷小心!」段久年和丘令羽一下亂了陣腳,打亂了現有的招數,只想一心奔馮世遷而去。

    「冷伯恩。」冰冷一語,馮世遷身旁的沈嶼淡漠地看著冷伯恩,眼裡滿是濃濃的鄙視,「現在的你,根本不是人。」

    「哼,我冷伯恩甘願如此,不過你可要小心,有天你也會像我這樣,不過不是心甘情願,是被逼無奈。」冷伯恩冷笑著,但兩人的對話卻讓馮世遷等人摸不著頭腦,很是迷糊。

    馮世遷緊握著巫邪之鞭,一次次打亂著冷伯恩的琴聲,這讓冷伯恩很是憤怒,一個幻影,一掌向馮世遷而去。

    就在眾人為著馮世遷感到不安的時候,冷伯恩卻撲了個空。卻見馮世遷已在沈嶼的懷裡:「冷伯恩,你以為成了活死人的你,就天下無敵了麼?」

    沈嶼有些虛弱,臉色已經泛白,微微皺著眉頭,但語氣還是很是強硬。

    「活死人?」馮世遷等人都很是詫異,異口同聲地問到。還未等沈嶼解釋,冷伯恩便自個很是狂妄地說到:「哼,活死人又如何?我冷伯恩現在已經是無人能敵,又何懼你們這些螻蟻?你們殺不死我,殺不死耿清風的,哈哈哈哈哈!」

    得知這事與耿清風脫不了關係,馮世遷心生怒火,鳳眸微瞇,墨瞳中滿是冷意:「耿清風?呵,也只有你們這種人才會不惜一切代價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我呸!妖女永遠是妖女!」冷伯恩很是厭惡地看著馮世遷,恨不得將她的臉刮花。而馮世遷也不甘示弱,在段久年與丘令羽的掩護下,巫邪之鞭扭動著,很是利落地向冷伯恩擊去。

    忽進忽退,來來回回,誰都是身心疲憊。冷伯恩即便是功力見長也無法在馮世遷的干擾在,完整地彈出咒語控制馮世遷。

    但僵持太久,馮世遷等人已經沒有更多的精力與冷伯恩耗著。此時,泠泠琴音如流水,瀟瀟毅然。叮伶溫婉,同春風拂過眾人的耳旁,由心而靜。輕柔悅耳,讓人迷失,忘了最初,只是靜靜。

    待眾人緩過神來,才發現是冷渺雨盤坐與地,纖長的手指撥動著幻夢琴的琴弦。四周很是寧靜,寧靜得有些死寂。無聲無息。

    「啊~!」

    一痛苦的慘叫打破了這寂靜的氛圍,冷渺雨淡漠地瞥了眼痛苦的冷伯恩,低著頭,琴聲不斷,纏綿,跌宕。

    「砰。」

    冷月琵琶摔落在地上,冷伯恩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耳朵,但都是無功。

    馮世遷等人面面相覷,愣愣地看著冷渺雨,都有些吃驚。但對馮世遷來說,更多的是欣慰,冷渺雨,做到了。可為什麼,她馮世遷總覺得能夠感覺到,冷渺雨的悲傷呢?

    「小雨,累了吧?」四年前,冷月派中,冷伯恩拿著手帕,很是溫柔地為冷渺雨擦拭去額角的汗水。

    「姑姑,小雨不累。」天真一笑,如今早已不及過往。

    冷渺雨笑著,撥動著琴弦卻滿是淒涼。如影隨形的記憶,瞬間就同泡沫一般,一觸即破,索然消逝。

    「沈嶼,你會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冷伯恩痛苦地跪倒在地,雙眸佈滿血絲,但令人匪夷所思得事,冷伯恩開口卻是向沈嶼而去。

    沈嶼笑著,眼底卻沒有一絲感情,很是淡漠無情地一語:「好走。」

    「耿清風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叛徒!不得好死!」冷伯恩怒吼著,撕心裂肺地。

    最終卻還是倒在了地上,永永遠遠地進入夢鄉。冷渺雨眼角花落一滴淚水,拿著解傾離腰間那防身的長劍,走到冷伯恩的身旁。

    冷伯恩嘴角掛著淡淡的笑著,此時此刻是她人生最美的時候,但,卻是那麼的不真實。

    「嘶。」

    一劍刺破心臟,迸發出的鮮血四濺。這是南國的冬季,滿是寒意,染紅了白雪,浸透了泥沙,只留下一灘血腥,如同眉間的那點硃砂。

    「世遷。」冷渺雨無力地看著冷伯恩的屍體,手中的長劍與地面碰撞出清脆的聲音。輕聲喚著馮世遷的名字,一瞬間好似被抽光了力氣。

    馮世遷走到了冷渺雨的身邊,還未開口便被冷渺雨一擁入懷,下巴抵著馮世遷的腦袋,眼角劃過的熱淚。笑著,觸目傷懷。「世遷,我做到了。」

    「嗯,你做到了。」馮世遷回應著冷渺雨的擁抱,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花香。最終他成長了,可馮世遷卻心生歉意,如果再來一次,她寧願冷渺雨被冷伯恩欺瞞一輩子,也不願此刻他如此落寞。

    「可我一點也不覺得釋懷,恨不了她,腦海裡全是她溫柔的樣子。」冷渺雨的聲音有些沙啞,滿是不捨,嘴角的一抹苦笑,滿是自嘲:「人就是這樣,總是到了最後才開始懷念,可還有什麼用…」

    「走吧。」馮世遷拉著冷渺雨的手,很是溫柔地對他說到。她馮世遷心裡又怎會不明白,她經歷過的,物是人非,世過境遷,世遷…

    兩輛馬車在其後空空蕩蕩,駕車的馬伕早已經不知去向。苗淼渺有些擔憂地看著馮世遷,剛要開口,馮世遷便拉著苗淼渺的手,很是溫柔地說到:「淼渺,和我一個馬車吧,他們療傷,你在著不太方便。」

    馮世遷並沒有給苗淼渺機會,讓她說出心裡的疑問,而是讓郁竹駕車,解傾離和白忘塵照顧好巫炎、巫邪、和冷渺雨。

    另一邊,段久年駕著馬車,馮世遷和苗淼渺照顧著大耗內力的丘令羽,沈嶼一人正包紮著自己的傷口,馮世遷正想要幫忙,卻被段久年阻攔。

    「世遷,先把自己照顧好,再去搭理別人。」段久年的聲音從外頭傳了進來,很是冰冷。

    馮世遷果斷被段久年的氣場所嚇到,但還是強裝淡定,裝著迷糊地反問到:「啊?我?我沒事啊。」說著還順手為沈嶼上著藥。

    沈嶼微笑著,看著馮世遷很是溫柔,輕聲道:「謝謝。」

    但這一語,不說不要緊,一說直接遭到了馮世遷的白眼。只見馬車的簾子直接被段久年掀開,滿是火藥味地看著沈嶼,很是不爽。

    「你出來。」段久年強忍下心中的怒意,拉著馮世遷,很是強勢。

    馮世遷微微張著嘴,看著段久年很是無辜:「…你今天吃槍藥了嗎…」

    段久年扯了扯嘴角,食指在眉骨上滑動著,歎了口氣,放柔了聲音再次對馮世遷說到:「出來。」

    馮世遷看著一臉茫然的苗淼渺和虛弱的丘令羽,又看了看一臉微笑的沈嶼,在沒有人攔著她的情況下,只好向段久年而去。

    馮世遷剛坐在段久年身邊,便被段久年一把攬住了腰,霸道地一吻,直到馮世遷無法呼吸,軟著身子在段久年的懷裡。

    段久年看著懷中如此不讓自己省心地馮世遷歎了口氣道:「很難受吧,明明就是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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