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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樹 第七章 雖然是樹,總歸是妖魔 文 / 誰人小白

    七

    約莫在亥時初,町露的牛車便已經停在了田中的府處。

    「守鄉大人,我們真的要進去去嗎?」

    町露坐在牛車上,輕聲的詢問。

    李如是沒有說話,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藉著淡淡的月光,町露看著李如是那俊美無雙的臉色,心中依然是如同初見時的怦然心動。

    「那我們什麼時候進去?」

    「就是現在。」

    李如是說罷了這話,便下了牛車。

    牛車無人駕駛,阿菊早已被李如是留在了土御門那邊。

    李如是下了牛車,町露的身影便也跟著李如是一起下了牛車。

    前些日子在近籐遠光的府上,守鄉大人也跟著自己在夜間進了他的府上。那一次,守鄉大人直接的帶著自己穿牆而過,想來這一次也是差不多吧。

    所以也就沒有詢問李如是,町露直接的向著田中家的圍牆而去。

    只是還沒有等走出兩步,町露卻讓李如是給拉住了身子。

    町露沒有說話,只是將好奇的目光投在了李如是的臉上。

    「我們走大門。」

    「走大門?」

    「嗯。」

    說罷了這話,李如是便拉著町露的玉手,向著田中家的大門而去。

    帶著幾分疑惑,町露跟著李如是也到了大門處。

    兩人在大門處站定,李如是便放開了町露的手,伸出右手輕輕的碰在了大門之中,口裡輕輕的念了一句咒語,便聽到門裡聽到了啪的一聲音。

    聲音很輕,但是在這安靜的夜晚,卻也是顯的很是明白。

    還沒有等町露反應過來,便看到李如是輕輕的一推,田中家的大人便豁然洞開了。

    陰暗的月光下,大門裡的景致看的並不是很是清楚。好在白日裡已經來過,這裡大致的情景還是記著的。

    町露緊緊的跟著李如是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走在前頭的李如是,好像並不像町露那般的看不清楚,雙腳就那這麼走向了前去,目光都不多做停留。

    轉了一個彎,兩人便到了長著那樹的院子。

    李如是拉住了不想向前的町露,停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

    這地方,有一片牆剛好擋住了月光,這裡始終是一片的陰暗。

    李如是與町露兩個人就在了這裡,靜靜的看著這棵樹。

    「守……」

    還沒有等町露開口說話,便讓李如是制止了。町露見此,自然也就沒有再多嘴了,只是安靜的站在李如是的身邊,連呼吸也不敢太重。

    站了不到一刻的時辰,町露忽然感覺周圍的溫度下降了。就算自己依著守鄉大人的吩咐,多穿了一件衣服。此刻站在這裡,卻也是依然感覺到了一份寒意。

    李如是彷彿感覺到了町露心中的寒意,便掏出了一樣東西來。

    町露還以為李如是掏出的會是符咒,因為守鄉大人的符咒給了自己太多的驚喜了。此刻因為自己感覺到寒冷,守鄉大人給出符咒,施出陰陽之法來給自己溫暖。

    但是結是讓李如是很是意外,李如是掏出的並不是符咒,而是一個瓶子。

    那是一個酒瓶子,裡面裝著自然是美酒了。

    町露接過酒瓶子,往自己的嘴裡灌了一口,心裡立刻便起了一股暖意。

    幾口酒下肚,那一般寒意便從町露的心中身上消散退去。

    感覺到了暖意,町露便將手中的酒瓶,交還到了李如是的手上。

    李如是將酒瓶放回了懷中,卻是看不到有酒瓶的存在,這讓町露很是好奇。

    一陣陰寒過後,町露便看到了那田中和夫跌跌撞撞的向著這邊衝撞了過來。雖然藉著淡淡的月光,町露還是看出了他臉上那股恐懼來。

    莫說田中和夫心中感到害怕,就連町露光是看到田中和夫臉上的恐懼神色,也嚇了一跳。若不是有守鄉大人在自己身邊的話,町露怕還是會驚嚇的大叫起來。

    李如是一直接著町露的玉手,沒有想上前幫助田夫和夫的意思,只是站在這片陰暗的角落裡,靜靜的看著田中和夫發狂的行為。

    既然守鄉大人如此,町露自然也不會多事,只是陪著李如是的身邊,用疑惑的眼光看著田中和夫,不知道他接下去還要做什麼。

    事情並沒有讓她失望,那田中和夫對著那樹說了話。

    町露初一聽到這話時候,心中不禁起了一種奇怪的念頭。這田中和夫是不是瘋了,要不然怎麼會無緣故的對樹說話呢。

    町露的念頭還沒有起來,便已經消沉了下去。因為她清清明明的聽到,那棵樹真的開口說話了。

    怎麼會事?這是怎麼回事呢。

    町露的眼光一下子投在了樹的身上,一個子又遊走到了田中和夫的身上,根本從他們的身上向不出其他的異常了,不由得町露的目光又投在了李如是的身上。

    目光就這麼在二人一樹的身上遊走著。

    等那個田中和夫開口呼叫時,町露輕輕的拉了拉李如是的手臂,用肢體語言詢問著李如是去不去幫助他。

    然而李如是卻始終站在那裡,腳步根本就沒有上前的意思。

    田中和夫高聲呼叫,想叫來其他人,可是叫了幾聲後,卻依然沒有一個人影出現。

    心中漸漸崩潰,又沒有人來相助自己,可怎麼辦啊。

    「沒用的,你再叫也不會有人來的。」那樹又再一次的開口說話了。

    既然沒有了退路,不知道怎麼的,田中和夫原本完全崩潰的心,漸漸的生起了底氣。

    「你已經死了,已經死了三年了,你還不肯好好的成佛,留在這人世間做什麼。」田中和夫高聲叫嚷著對那樹說道。

    「三年,有三年了嗎?」那聲音突然間很是低落,就好像遭遇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三年的,你的骨頭也快要化了,你還來糾纏著我做什麼。」

    田中和夫說了這一句話,出現在一片的安靜。那樹沒有回應,只是發出了淡淡的唉息。

    那一聲唉息,就好了像一個哀怨的妻子在那裡唉息。

    那唉息裡,讓人感覺到一股濃濃的深情。

    町露有些心動,怕是這裡面的還有故事在吧。

    「你到底想做什麼,你可以離開了。三年了,你還不離開這裡,還想做什麼。」田中和夫有些洩斯底裡,很多發狂。

    「我很想你,我一個人在下面很冷,你想你下來陪我。」溫柔的聲音裡,帶著一般讓人人說不出的味道。

    是深情呢?還是怨恨呢?還是愛恨交織的心呢。

    町露有些茫然,人世間的情愛啊,是那麼的那人捉摸不透啊。

    想到這裡,町露不由的又想起了自己與守鄉大人的情意來。還好自己與守鄉大的情意,並沒有向他們這般的複雜。自己與守鄉大人之間,可只是深深的愛意呢。

    至於那些亂七八遭的怨恨什麼的,自己與守鄉大人才不會有呢。現在不會有,將來也不會有。

    「陪你,你都死了三年了,陪個屁啊。」話語間,生氣而發狂的田中和夫便也忍耐不住。

    這樹下不遠處,再遺落著一把砍刀,正是是前幾日拿來砍這棵樹,又因為這樹流出了血來,當時他因為嚇著了,便將此砍刀遺落在了這裡。

    此刻他注意到了,便撲身了前去,拾起了那把砍刀。

    兩步衝到了樹的跟前,手中的砍刀一刀一刀的向著那樹身砍上。一邊砍著,一邊口裡還叫囂著。

    「砍死你,砍死你。」

    砍刀一刀一刀的砍了在了樹上,樹皮一片一片的隨著砍刀掉落,流下的是那樹身那一片的血。

    町露摀住了嘴角,盡量的不使自己發出聲音來。

    盡量跟著李如是已經面對了多少次的妖魔,可也從沒有見過樹身流血的樣子,町露的心裡多多少少也有嚇住了。

    「你真有這麼怨恨我嗎?」隨著那一刀刀的砍刀,那樹的聲音也變得悲傷、怨恨。

    「我就是恨你,你死就死了,為什麼還要來打擾我們。若是你不來打擾我們,我們的日子會很幸福。」話雖說著,但田中和夫的手並沒有停下片刻。

    「你們會很幸福,你們會很幸福。」樹在說著這話的時候,聲音是那麼的悲涼。

    念過一陣,那樹的聲音一下子便拔高了許多。「你們會很幸福,那我呢,難道就應該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這裡,看著你們幸福。」

    田中和夫並沒有說話,只是用盡自己身上的力道,一刀一刀的向著樹的身上砍去。

    町露眾然害怕,心中也有些不忍了,不由的想從藏身之處走了出去,制止田中和夫發瘋的行為。

    只是還沒有等她行動,李如是彷彿是猜到了她的意圖,輕輕的搖了搖頭,制止了她的想法。

    田中和夫手裡的刀沒有停歇,就這麼一刀一刀的砍了下去。

    只是還沒有砍了幾下,就發出了噹的一聲,田中和夫手中的砍刀便應聲向斷,刀頭向著李如是藏身的方向飛了過來不。

    這聲音,砍刀是因為砍到了金屬鐵器才會發出這等的聲音,也正是因為砍在了金屬鐵器上,砍刀才會被震斷了。

    只是這樹身上,又怎麼會有金屬鐵器呢。

    雖然是樹,總歸是妖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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