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樹 第八章 焦黑 文 / 誰人小白
八
那應聲而斷的刀頭，飛速的向著李如是這邊飛來。
月光下，刀頭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向世人訴說著自己的鋒利。
這下子町露忍耐不住了，不由的開叫道：「守鄉大人，小心。」
這一聲的叫出，卻是驚起了田中和夫與那樹的警覺。
田中和夫抬頭向著這邊的角落看來，卻是看到了李如是正帶著町露公主從陰落的角落裡走了出來。
白日裡，田中和夫並不是很喜歡讓李如是再繼續追查此事。然而到了此刻，他看到了李如是的出現，田中和夫的心中喜悅無法用言語表達。
「大人，大人，快救救小的。」田中和夫跌跌撞撞的衝向了李如是這邊。
「救你，為什麼要救你。白日裡你還不是不要守鄉大人管你的家事嗎，又怎麼向守鄉大人來求救呢。」
李如是還沒有說話，町露卻已經搶先開口說話了。
田中和夫聽了這話，臉一下子變紅又一下子變白。不過就算是如此，他依然沒有離開李如是的身邊，厚著臉皮不肯離開。
「町露，不可胡鬧。」
李如是說話的聲音並不很重，但是在町露的耳朵裡聽著，卻是很重要模樣。町露一下子閉了嘴巴，臉上還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紅潤。
田中和夫見李如是一說，町露便閉了嘴巴，便知道李如是的說話有用。便又急忙的開口向李如是求救。
「李大人，求求你，救救我。」田中和夫拉扯著李如是的衣袖，滿臉的肯求。
對於田中和夫的肯求，李如是只是側過臉去，對著他笑了笑。
笑過之後，李如是便側回了頭去，向著那棵樹走。
片刻之間，李如是的人便已經站在了那棵樹前。「白天的時候，我曾經說過，你可是有怨恨，若是有，此刻可以你可以告訴我。」
田中和夫一聽李如是此言，拉著李如是衣袖的手一緊，還沒有等那樹回答，他便搶先開口說道：「李大人，和妖魔說什麼，直接的將它滅了也就是了。」
「田中大人，還請不要打擾我。若是再打擾我，此將之事我怕是不會再理。」
田中和夫一聽，心中便是一愣。
這可如何是好，若是讓李如是知道了三年前的事情，將此事傳了出去，自己定然不會怎麼好過。
若是若是制止不讓李如是知道此事，那李如是若是撒手不管了，自己怕是當場就過不了眼前的這一關了。一個弄不好，自己的性命就要丟失在了這裡。
兩相權衡之下，田中和夫還是很快的決定了下來。自己若不制止不讓李如是知道三年前的事情，自己的結果怕也就只是一個死字了。
但若是李如是能夠除了這個妖魔的話，也許大家會知道三年前自己做的事情，但是也許憑著自己岳丈家的勢力，應該是能夠讓自己躲過這一劫的。
兩相比較之下，田中和夫自然知道如何取捨了。
田中和夫決定下來，自然不敢再上前打擾，退在了一邊，一聲不吭。
「你心中的怨恨，可否告訴我。」這是李如是第三次問起這話。
只是儘管李如是是第三次問出了這話，然而那棵樹並不想給李如是這個面子。
「你是何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那聲音裡帶著十足的輕蔑。
町露聞此言，心中不由的大火。
區區妖魔罷了，至於如此囂張嘛。妖魔而已，李如是已經面對了不下數十次，哪一次不都是那些妖魔敗退的。
「此可是平安京裡第一陰陽師，自大唐而來的李如是公子。」
「自大唐而來，平安京裡第一的陰陽師？」那樹疑惑的重複了一句，卻也不知道眼前的這個李如是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我並不是認識他，自然也就不需要認識他。」
「你……」
町露聞言自然大怒，可卻也是對他毫無辦法。若對方是人的話，自己總會想出辦法，教訓一番。
然而對於對方便是妖魔，町露卻是根本沒有辦法。雖然經常的與李如是在一起，然而對於李如是的陰陽之術，町露並沒有學到半分，對於那些妖魔總是沒有辦法的。
就算是對方只一個小妖魔，町露卻也是沒人辦法。
倒不是李如是不教町露陰陽之術，只是想要這陰陽之術有成，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對於這些陰陽之術，町露並沒有太多的耐心去堅持。
町露最有耐心去堅持的，可能便是對李如是的感情。
這時候樹又接著開口說話了：「我不管你們是誰，你們給我立刻離開這裡，如若不然的話同，我便不可客氣。」
李如是聞此言，不由的笑了笑。
「可我並不打想離開這裡，不知道準備想對我如何。」
李如是就那般的站在樹身，夜過吹過，帶起了他的一片衣角。
目光不曾退縮，看著眼前的這棵樹。
「若不離開，便就死。」
淒厲的聲音，在深夜間響起，迴盪在淒涼的深夜。
此刻若是有人在聽著，怕是會嚇暈了過去。
「我不曾想過離開，也不曾想過死，我只是解決你心中的怨恨，離開這悲苦的人世間。」
「不離開，便就死。」那樹再一次的說起了這話。
那樹再一次的說完這話後，便發作了起。
也不見那樹有什麼動作，那樹上的果子便飛起一個，向著李如是狠狠的砸了過來。
「切，不過是果子而已，守鄉大人又如何會怕呢。」
町露不由的在心裡腹誹，對於李如是的陰陽師之術可很是自信，不過是區區的果子而已，剛才那飛來的刀頭都可隨便的接住，那何況是一個果子呢。
卻不想，李如是面對這飛來的果子，卻是顯的些戒備。
【守鄉大人也不喜歡自己的衣服上沾染了臭味呢，果不其然，那臭味還真的讓人噁心呢。只不過，既然守鄉大人他不喜歡自己的臭味，為什麼不像我這樣的封住了穴數，那不就聞不到臭味了？】
町露看著略有二分緊張的李如是，町露心中增添了幾個疑問。
果子很快的便向著李如是飛來，轉眼之前便已到了李如是的跟前。
李如是並沒有去硬接，而是側過了身去，那個果子很擦著李如是的身上飛了過去，一下子撞在了院子另一角的一根竹子上。
果子一撞在竹子上，便碎的七零八落。
町露回頭看去，看到的場景卻是將自己嚇了一跳。
「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町露看到的，那棵竹子在片刻之間便已經死了，整棵竹子都成了焦黑的狀態，就如果被火燒盡。
這場景，町露是嚇著了。這種焦黑的模樣，自己是看到過的。
那是在幾年前，宮裡發生大火，燒死了幾個宮中女奴。當時聽說她們的死相驚人恐怖，町露也曾偷偷跑去看去，那些被燒死的這種焦黑，如此刻的焦黑也是不相上下的。
可是，剛才那竹子明明就沒有著起過火，這又是如何一回事呢？
「守鄉大人，這……」
町露扯住了李如是的衣袖，仔細的看了看。
如雪花一般顏色的衣服，看不到點點的污漬。眾然是昏暗的月光下，這等靚麗的純白色，看上去又如何不明顯呢。
見李如是無事，町露的心便放了下來。
那果子一撞在了竹子上，果汁撒在了竹子的各處，那竹子便成了那般的模樣。這果汁若是濺在了人的身上，那人的下場一定與那竹子不相上下。
好在守鄉大人身手敏捷，沒有讓那果子砸中，要不然怕就出了麻煩事了。
那樹看到了果子沒有砸中李如是，便又使得三個果子成品字形向著李如是飛來。
面對那飛速而來的果子，這回李如是依然沒有縮後半步，不僅沒有後退，且也沒有閃避。
只是衝著前方的揮散一手，便收回了右手。將食指與中指並成了劍指狀，口裡急速的念起了咒語來。
那李如是手中之用，一扔到空中，便立刻展了開來。原本不過手掌般大小，卻迎風一幌，變成了丈餘大小，擋在了李如是三人的跟前。
那是丈餘大小的黃布，上面寫滿了其他人都看不懂的咒語。
那寫滿咒語的黃布，展成丈餘大小的時候，那果子便堪堪的砸到了黃布之上。
「滋拉，滋拉……」
聲音響不絕耳，這聲音有如滾油潑在了布上。
田中和夫心中很是擔心，若是那黃布撐不住破損，那果子砸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鐵定是沒有性命了。
那聲音響了有一盞茶的時間，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聲音剛一停止，李如是便也停止了唸咒語。咒語剛一停歇，那展開在空中的黃布，便又從丈餘大小回復到了手掌般大小。
李如是伸手一招，那黃布便回到了他的手中。
完成了這事，李如是也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裡，溫柔看著那棵樹。
朦朧的月光下，三個人的影子被拉的斜長。
涼涼的寒風吹過，帶起了三人的衣角。
町露心中之前平復的寒意，不知道又生了起來。不知是為了這陣陣的寒風，還是因為其他。
就在這時，町露看到了情景，嚇的大叫了起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