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菇獲鳥 第七章 那個妖魔叫阿枝 文 / 誰人小白
七
「你總算是醒了。」
町露見他醒了過來，不由的鬆了一口氣。若是那人還不醒來的話，自己等人怕是就要想辦法在這裡用餐了。
町露的聲音剛落，那人終於是注意到了，自己家裡居然多了兩男兩女四人。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會在在下的府上？」那人面對自己的家裡多了四人，一時間又有些驚疑，又是好奇。
「在下李如是，在下不請自入，還請不要見怪。」李如是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
那人看著李如是臉上的笑容，那笑容在明媚的陽光下，顯的越發俊美。
李如是？不是那人？
忽然想起，那個平安京裡人人稱讚的少年，好像就叫李如是。只是他不是一個陰陽師嗎？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府上。
「大人，不知您來我的府上，不知有何見教？」
李如是正四品位的陰陽寮，這人也知道，所以在稱呼李如是之際，便用上了大人兩字。
「這位是町露公主，這一位是剛從長安回來的空海大師，這一位則是在下的侍女芳桃。」
那人一聽，便急忙的向著町露與空海行禮。
「下官主稅寮長官小村後平，見過公主與大師。」
「小村兄，在下有幾個問題，可否賜教。」等兩方見過之後，李如是便開口說道。
「大人有話，儘管問便是了。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面對李如是，小村後平不敢半分的托大。
「適才小村兄在剛醒來之際，口裡叫了句阿枝，不知……」
「阿枝……」小村後平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何李如是會問起自己亡故妻子的姓名。
沉默了片刻，那小村便又再一次的開口。「阿枝是我夫人，只是已經亡故了。」
「是五個月之前亡故的嗎？」
「守鄉大人如何得知？」雖然這並不是秘密，但是想來也不是一件大事，能鬧的眾人皆知的。
李如是淡淡的笑了笑，卻是沒有開口回應。
「小村後平，你的孩子呢？」町露聽李如是分析過事情，知道小村後平與阿枝應該有個孩子。
「孩子？孩子……」小村後平原本有些低沉聲音，越發顯的幽傷。
「孩子到底怎麼？」町露的心裡有些著急，語氣間便有些著急了起來。
「孩子沒有了，在阿枝亡故後的兩個過裡，孩子也跟著亡故了。」這時候，小村後平的眼眶裡，帶起了閃光的淚花，心中無盡的悲傷。
小村後平心中的悲傷，感染了町露。她的美目裡，便如何小村後平的眼睛一般，泛起了同情的淚水，最終劃過她美麗的臉寵，落入凡間。
「怎麼沒有的？」谷海坐在一邊問起。
小村後平很是悲傷，幾盡說不出話來。李如是衝著芳桃微微一笑，意示她為那小村後平送上一杯香茶，溫暖一下他因悲傷而陰冷的內心，順便也解一解小村後平的酒意。
小村後平接過芳桃手中的香茶，飲了一口。那茶的清香與暖意，使得小村後平心中的悲傷，撫平了不少。
「我與阿枝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一直很好。後來她嫁給於我，我倆更加的恩愛。四年前，阿枝為我生下一個孩子，取名小村如一。原本我們兩人以為，我們一家只會是如此甜蜜的生活下去。」
小村後平說到這裡，不由的滿是悲傷。平復了片刻，又接著開口講述了起來。
「卻不想？五個月前，阿枝她生了一場大病，我花盡了積蓄，卻依然沒有辦法使得阿枝的病變好，最終死在家中。」
「阿枝死後，我的心也跟隨著阿枝也一起死了。我每日裡借酒澆愁，一時間沒有照顧好如一。卻不想，如一他得了與阿枝一樣的病，我想盡了辦法，卻始終救不回如一，最終讓如一也隨著阿枝一起走了。」
「他們兩個人是我最疼愛的人，他們兩個人就那麼離開了我，我的心也同樣的隨著他們走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小村後平也再掩蓋不住內心的悲傷，捂著臉唔唔的哭了起來。
「守鄉大人，那阿枝的孩子已經死了，為下可如何是好。」町露的眼中，帶了幾分擔憂。
「怎麼了？」對於町露的話，小村後平有些好奇，「對了，不知三位來到寒舍有何見教？」
李如是沉默了片刻，淡淡的說道：「小村大人最近可聽說過一件事情？」
「什麼事？不知最近這些日子，我日日都是呆在家裡沒有出門，想來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出了何事。」
「附近這一帶，有好些個小孩子都無故失蹤了。官府這邊卻始終查不出來是何人所為，前幾日一位失蹤孩童的父親，親眼目睹了自己孩子是如何失蹤的。」
小村後平總是被勾了一絲的好奇心，聽到這裡，口裡不由得跟著問了一句。「是如何失蹤的？」
「是妖魔，是妖魔偷了那些孩子。」李如是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說道。
「啊，居然是妖魔在做作祟啊。想來李大人乃是正四品上的陰陽寮客卿，區區這等的妖魔想來不在話下吧。」
「那個妖怪自稱是阿枝。」李如是在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其餘之人的目光同時注視到了小村後平的身上。
「啪。」小村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摔在了地板之上，被摔成了四分五裂。
「阿枝，呵呵，大人真會說笑。」
小村後平說完這話後，注意到眾人的目光都投在了自己的身上，此刻自然是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難道這位大人說的是事情，真的是事實嗎？阿枝為什麼會變成了妖魔，而且還害了那麼多條的性命。阿枝向來溫文婉約，待人有禮，又怎麼可能成了妖魔，而在平安京裡四處害人呢。
可是，事以至此，容不得他不信。難道堂堂一個公主，一位正四位的殿上人，還有一件剛從長安回來的大師，會跑到自己的家裡，來給自己開這麼一個玩笑。
「怎麼會？阿枝她怎麼會……」
小村後平口裡喃喃自語，不知茫然的模樣。
町露得知阿枝的孩子已經亡故了，心中不由的有些著急，眉心間便帶了幾分焦燥。
「守鄉大人，那孩子已經亡故了，這可如何是好。守鄉大人，我們還答應了那阿枝，說是三日夜便將她的孩子帶到她邊的。」
「無訪，我已有主意。」
町露對李如是的話，自然是信從的。在町露的心中，守鄉大人他說的話，向來都是準確的，哪怕是守鄉大人說雪是黑色的，而別人再說雪是白色的，她便不再信別人所說。
此刻守鄉大人說已有主意，那自然就是有了主意了。
此刻，李如是起身站了起來，衝著那小村後平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小村大人，那我們便告辭了。」
說罷了這此，李如是便轉身準備向外走去。町露與空海兩人見此，也自然跟著起身。
「李大人，還請留步。」身後小村後平的聲音響了起來，留住了眾人的腳步。
「小村大人，還有什麼事嗎？」
小村後平吱唔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出了話來。「李大人，不知道您準備如何處置阿枝？」
「阿枝畢竟已經成了妖魔，並不適合留在平安京的。若是她肯聽從我的話，放下心中的執念，我願意請谷海大師助她成佛，若是她不肯的話，那我也只能強行請她離開了。」
小村後平聽了李如是的話後，心中添了幾分擔心。若是阿枝不肯聽從李大人的話離開平安京成佛的話，那也不知道李大人準備如何處置阿枝。
怎麼辦，可怎麼才好。
見李如是等人又有起離開的意思，小村後平又再一次的開口挽留。「李大人，還請再留步。」
「小村大人，你有何事？」
「李大人，在下能不能請求您一件事情？」小村後平猶豫的片刻，最終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猶豫。
「你是希望我能放過阿枝？」李如是看著小村後平，眼裡充滿了真誠，不帶一絲的譏諷。
「是，還請李大人垂憐，必要之時還請放過阿枝。」小村後平的聲音裡，帶了幾分乞求。
「知道了。」李如是對著小村後平點了點頭，便再也沒有做停留，直接的離開了這府上。
出了大門，三人坐回了牛車之上。
「守鄉大人，等一下你真的要放過阿枝嗎？」剛坐上牛車，町露便開口相問。
李如是淡淡的笑著，開口說道：「眾然是妖魔，也是一條性命。眾生平同，若是那阿枝能自願佛，那自然是好事。如是那樣的話，我也願意放她一回。」
「守鄉大人，妖魔也有性命嗎？」
「萬物皆有生命，妖魔也是有生命的。」
「守鄉大人，若妖魔也有生命，那就是說他們也會亡故嗎？」眾然是經歷過好幾次的妖魔，町露對於妖魔還很是好奇。
「這個自然，空海大師，你說是否。」
「守鄉大人說的沒有錯，眾生平等。既然妖魔也有生命，自然也會亡故的。」空海笑著回應道。